玉辔红缨-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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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敬尧大喝道:“老化了生平之中多大风险俱见识过,这待场面尚吓不了老化子。”
说时倏地穿空腾起三四丈高下,扭腰倒扑,右手却多出一柄五爪钢镰,一招“漫天风雨”幻出无数爪影挟着锐啸劲风凌空扑下。
石泰三冷笑了一声,身躯突然滑开七尺,判官笔疾攻出手,六指齐出,真个快如电奔。
苗敬尧身躯尚未落地,判官笔招式电闪袭至,攻向六处要害重穴,暗道:“好快的招式。”身形忙虚空一仰,“鲤鱼倒穿波”贴地窜了开去,扭身一弓,五爪镰泼风般迎攻而上。
但石泰三非复当年吴下阿蒙,一支判官笔招式出神入化,要知高手过招,一分之差立判生死强弱。
十数照面过去,苗敬尧便已守多攻少,额角微微见汗。
其余三丐见苗敬尧已落下风,互望了一眼,各择方位,疾攻而上。
石泰三宏声大笑,笔势立变,洒下万点寒星,罩袭四丐而去。
四丐施展本身绝学合攻白面无常石泰三,一场骇人激烈搏斗展开,人影翻飞,锐啸劲风,逼得周外草木偃卧。
石泰三以一敌四,显得非常吃力,虽然判官笔招式凌厉诡奇,但四丐一身武学内外兼修,招式精纯,无懈可击,一时之间,不易取胜,心内暗暗急躁,忖道:“他们为何不前来相助。”偷眼觑望散布周外同党一眼,不禁一怔,发现他们如同泥塑木雕般目光呆滞,显然遭了暗算。
就在他心神恍惚之际,突感眼前人影一花,虎口发麻,判官笔不知怎地脱出手外。
只见面前立着一个面目森冷地青衣少年,右手正执着自己所持的那支判官笔,声寒如冰道:“石泰三,丐帮帮主现在何处?”
白面无常石泰三人最狠毒,深知来人是一棘手强敌,却趁着对方说话时,拾指蓄势,哑口无声,一式“狮子搏兔”抓向对方两肋,疾若流星奔弩。
苗敬尧大声喝道:“少侠留神!”
说时迟,那时快,霍文翔似毫无戒备,白面无常石泰三双手拾指猛插在霍文翔的肋下。
只听石泰三狞笑道:“倒……”
接着石泰三发出一声厉嗥,身形倒震出丈外,双手十指根根折断,血涌如注,面色惨厉。
霍文翔微笑道:“石泰三,这是你自取其辱,怨不得在下心辣手黑。”
白面无常石泰三痛得浑身颤抖,惨笑道:“阁下功力惊人,石某自知今生报仇无望,惟期诸于来世,丐帮帮主现在为敝帮座上嘉宾。”
霍文翔含笑道:“可否请石老师领路?”
蓦地,林内突传出一片箫笙弦管之音,其声曼妙柔和,似生自天籁,令人神怡。
石三泰似浑然忘却了痛苦,面现喜容。
只见八个宫装少女手捧宝剑盈盈走来,身后随着四个青衣小童,簇拥着一个面色漆黑的老妇走来。
霍文翔暗道:“这必是金凤帮主无疑了。”
那老妇似发现了石泰三负伤甚重及手下被制住穴道,凤目中射出两道寒光,令人不可逼视,与身旁宫装少女低语了两句。
两名宫装少女虚空腾起,疾如鸿飞落在受制匪徒之前,伸出纤纤玉掌,曼妙无比疾拍而下。
被制匪徒一个个似噩梦初醒,四肢活动自如,面泛惊愕之色。
一双宫装少女身形奇快飞落在老妇身侧,俏生生地面含媚人巧笑。
霍文翔看出这八名宫装少女非但美艳冶丽,而且武功精湛,不言而知那金凤帮主必是个极难惹的人物。
只听老妇道:“是那位老师伤我金凤帮手下。”语音甜脆宛如少女。
霍文翔身形飘然向前,抱拳含笑道:“金凤帮主……”
老妇凤目吐威,道:“老身乃金凤帮护法,你是何人,缘何来此本帮禁地。”
霍文翔朗声答道:“在下偶经路过,贵帮石老师倚众凌寡,拔刀相助,有何不可。”
说时,八个宫装美艳少女身形疾动,将霍文翔及四丐圈在当中,纤纤玉手向空中一揭,撤出一片无形蛛网漫空罩下。
霍文翔只当八女施展什么阴柔掌力,蓄神凝势相待,但未觉有半丝劲风,心知有异,猛感着体疲软,迅疾收拢,自己与四丐空有盖世神功,无可施展,不禁心神猛骇。
只听老妇道:“你等还不束手归降,我这天蚕神网虽锋芒利器不能割断,要老身兵刃身么?”
霍文翔冷笑道:“误中诡计,狗屁不如,在下虽被网住,你等依然不能把在下奈何。”
老妇面色一变,喝命宫装少女将霍文翔处死。
一双艳光照人宫装少女扬腕拔剑出鞘,两道青虹亮出,震腕寒光电奔刺向霍文翔胸前。
四丐暗中叹息一声,眼看霍文翔就要丧生剑下。
那知霍文翔右手两指疾弹而出,一缕劲风弹中一名少女腕脉穴道。
少女如中利刃,腕脉奇痛澈骨,啊的一声,利剑脱手飞起半空。
这时,另一道青虹已刺至胸前,霍文翔左掌望外一引,将剑势引开外侧,宫装少女扑势太急,一个收势不住,霍文翔猿臂疾探,装宫装少女一把抱住,与少女贴面只隔了一重无形丝网,两张嘴唇顿时靠紧。
那宫装少女嘤咛一声,娇靥绯红,羞急得两支玉臂欲将霍文翔推开。
霍文翔软玉温香抱满怀,那还肯将宫装少女脱出手外,左臂一紧。
少女羞急,大骂恶贼,粉拳猛槌。
霜文翔冷冷说道:“姑娘最好不要妄动,以免在下失手误了性命。”
果然那宫装少女听话得紧,不再挣扎,心内却羞愤欲死。
其余七名宫装少女似投鼠忌器,束手无策。
那老妇一张黑脸气怒紫胀,喝道:“你难道不怕死么?”
霍文翔朗笑道:“恐怕你难取在下性命,不过在下愿求一见贵帮帮主。”
老妇冷笑一声,道:“将他们五个人带回总坛听候发落。”七名宫装少女虚空一带,扯动无形天蚕网。
霍文翔及四丐只觉身形被牵动走去,他本欲施展金刚不动身法,又恐误了四丐性命,忖想丘知易前辈既命瘦小老人留下图记指引前来,其中必有道理,心念一动,便不作抗拒,只紧抱着那宫装少女走去。
老妇及四中青衣童子前行,弦管宫商大作。
霍文翔只听宫装少女凄然出声道:“求求你,放下我好不好?”
少女泪流满面,无限凄楚。
霍文翔轻笑道:“在下虽死,也要作风流鬼,姑娘丽质天生,在下井非柳下惠,一夕温存,但死何恨。”
少女闻言惊得魂灵出窍,咬牙叱道:“姑娘死为厉鬼也不饶你。”
霍文翔笑道:“在下甘愿作一同命鸳鸯。”嘴唇一亲少女玉靥。
少女嘤咛一声,羞愤几乎昏厥过去。
四丐目睹情状,暗道:“这位少侠也真诙谐,临死不惧。”
一行迤逦穿出密林,走向一葱笼蓊郁山谷。
霍文翔暗中打量地形,见此山谷为绝岩危崖峡峙,形势异常隐秘,山风过去,松林摇晃,隐隐可见谷内高楼巍阁,红墙绿瓦,绚丽相映。
谷内奇花异草,松柏翠竹,煦和如春,与谷外宛然两个季节。
霍文翔发觉整座山谷未遇见一个匪徒,却隐隐有着无比恐怖气氛。
他与四丐被带往一座高阁,只觉身形为巨力猛推,推入一间密室中。
四面一瞧,室门巳闭上,天蚕网已撤去,仅宫装少女依旧抱在手臂中。
他星目扫视室内情景,锦榻绣枕,紫檀木桌几,妆台绞镜,陈设雅洁,两支流苏宫灯高悬,放出柔和淡白光辉,如置身香闺。
此刻,霍文翔似胸有成竹,将宫装少女点了三处穴道,平放在锦榻上。
少女全身绵软无力,泪流满面,只恨生不如死。
霍文翔微笑道:“在下也不致辱没姑娘,何至痛哭若是?”
少女只道不免蹂躏,那知霍文翔并未轻薄于她,负手卓立床前含笑凝视自己。
她只觉霍文翔面目森冷使人憎恶外,笑时露出一列编贝,气质却潇洒无比,暗道:“得夫如此,只怨命中注定。”猛一咬银牙,狠声道:“你难道不知处身之危么?”
霍文翔故作愕然道:“如花美眷,此间乐不思蜀,还有何危?”
少女怒瞪了霍文翔一眼,道:“解开我的穴道,放我起来。”
霍文翔略一沉吟,拍开了少女两处穴道。
少女欠伸一下两臂,盈盈立起,冷笑道:“这座高楼非木质建造,乃铜烧铁铸,内安风雷水火毒蛇猛兽诸般埋伏,外藏奇门遁甲,相公武功虽高,插翅也难飞出。”
霍文翔微笑道:“姑娘谅深知出入之法。”
少女摇首道:“只有苟护法及帮主知道,可惜帮主亦身不由主。”
霍文翔听出话中另有文章,诧道:“贵帮主是何人,怎么不能作主?” ·
少女似知失言,凄然一笑道:“告诉相公亦是无用。”
霍文翔朗笑道:“姑娘为在下一叙又有何妨。”
宫装少女幽幽叹息一声,娓娓倾诉。
原来金凤帮老帮主林中奇本是江湖知名人物,十五年前伏龙手在林中奇名震江淮,却在盛兴如日中天之际,林中奇突然失踪,引起甚多猜测,有说为仇家所害,有说看破世情隐遁林泉,人言人诛,莫衷一是,后逐渐为人淡忘,却不料在蜀中建立金凤帮。
林中奇人本耿直方正,本不屑为绿林巨魁,奈昔年受一无名老人救命大恩,感恩图报之下,受此救命恩人之托创出金凤帮,名为帮主,其实为此无名老人遥控。
现任帮主为林中奇独生女林凤珠,一身武学受其父及无名老人指点,但无名老人严嘱帮主之位不得由阴人执掌……”
霍文翔听到此处,禁不住问道:“既然不能由阴人执掌,那么现任帮主为何是林凤珠?老帮主现在何处?前后矛盾,在下难解。”
少女白了霍文翔一眼,嗔道:“听我说嘛,老帮主于前年身亡,在老帮主未死之前,无名老人授意将现任帮主与爱徒韩宗善结为连理,唉,凤珠姐姐衷心不愿,奈父命难违,含屈应允,老帮主亡故后,藉口三年服丧未满,不能成婚,金凤旗令现由荀涵烟老妖婆代掌……”
霍文翔抚掌微笑道:“在下已明白其中因果,那无名老人可是面戴金色面具老者么?”
少女张目惊诧道:“相公怎么知道?昨晚还偕一丘姓老人宿在此室,今晨已离山他往。”
霍文翔闻言,心中一动,低首沉思须臾,微笑道:“那韩宗善可是其貌不扬,或是品德卑贱,怎么不为林凤珠所喜。”
少女冷哼一声道:“韩宗善贪花好色,不知多少良家妇女遭其淫辱!”
突闻室外传来一个曼妙语声道:“黛青姐姐。”
少女闻声应道:“兰妹妹么?我安然无恙,望勿以我为念。”
只听微微一响,壁上露出一小圆孔,径仅盈尺,室外情景洞悉无遗。
霍文翔望外凝视,但见一个黄衣丽绝人寰少女与前见老妇荀涵烟并肩立在大厅中,身后侍立四个宫装少女。
大厅一角盘膝端坐四丐,又一须眉如霜,皓首赤面老者及一星冠高髻,清癯老道,六人全是低眉合眼,面色苍白如纸。
荀涵烟手捧金凤旗令,双目开阉之间,威棱逼射,冷冷出声道:“黛青,你问他姓名来历,对他说除了归顺本帮外,只有死路一条。”
霍文翔立即朗声应道:“你摆出此场面有何用意?”
荀涵烟道:“这六人都是武林知名人物,一是丐帮帮主,一是昆仑掌门,另四丐帮高手系与你同时被擒,老身要你亲眼目睹他们身受之惨。”
霍文翔哈哈大笑道:“他们却与在下风马牛不相干,你那杀鸡儆猴之计,对在下毫无用处……”
苟涵烟大喝道:“真的么?”目中逼射森厉杀机。
霍文翔道:“要在下投效贵帮并无不可,不过要依在下两个条件。”
“那两个条件?”
“第一,须要依仗本身真才实学与在下印证武功,不论由贵帮那一位出手,只要胜得在下一招半式,在下衷心归顺,终身追随。” -
苟涵烟不禁皱了皱眉头,道:“那第二个条件呢?”
霍文翔道:“在下只听命于帮主。”
荀涵烟不禁望了黄衣少女一眼,沉声道:“你难道轻视我这金凤帮护法作不了主么?”
霍文翔摇首微笑道:“这倒不是,武林大小帮派莫不以掌门地位至尊,似金凤帮本末倒置,在下还投听说过。”
黛青低声道:“相公不要触忤荀涵烟之怒,荀护法是无名老人心腹死党,狡狠阴毒,防不胜防。”
果然荀涵烟为霍文翔之言怒,右臂缓缓抬起,身旁黄衣少女嫣然一笑道:“荀护法,此人不明本帮底细,不知者不罪,也难怪他。”
荀涵烟鼻中冷哼一声,右手一摆,四个青衣童子身形疾转,向五丐一道低喝道:“走!”
丐帮帮主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