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幻象-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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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40年,在《隐形人回来了》(The Return of the Invisible Man)片子中,格里芬家族的隐形术事业有了变化,由弗兰克·格里芬博士取代了他的兄弟杰克·格里芬。两年以后,又出来一个格里芬博士,原来那个杰克·格里芬博士的孙子,他让隐形术在《隐形间谍》(Invisible Agent)中再度复活。那以后再过两年,罗伯特·格里芬博士成了《隐形人复仇》(The Revenge of The Invisible Man)中的主人公。到1944年的时候,格里芬这个名字已经成了隐形科学的一个空洞记号。最后,在1950年的《艾博特和科斯特洛遇见隐形人》(Abbott and Costello Meet the Invisible Man)中,那位科学家已经变成了菲利普·葛雷(PhilipGray)博士;在1975年的《隐形人》中则是丹尼尔·韦斯顿(Daniel Weston)博士。隐形成了一种魅力巨大的招徕手段,经久不衰。不过,自第一部影片以后,它就只需要一个人物可以变换的科学狂人记号。
最后小结一下我的观点:科学狂人的道德形象在小说和电影的描绘下,一直在不断地变化,无论是在小说改变成电影的过程中还是在一再拍续集影片的过程中,都是如此。变化的方式,是使得一位科学狂人就像改编过程中的一种染料植物,不论从小说改编成舞台剧还是改编成电影,都要舍弃掉原小说中道德形象的许多无形的特点。那位科学狂人随着一再地改编,形象越来越单薄,最后变成了只起着微不足道作用的一个一个的空洞记号。有意思的是,这种道德退化并非缘起于从未停止过的对科学的智力批判,尽管每一个科学狂人故事都是对科学家或者科学知识的攻击。事实上,这两个过程会使道德退化,根源都在制作影片的艺术。为了证明我的观点,我们来分析一下两位最伟大的科学狂人,弗兰肯斯坦和吉柯。
弗兰肯斯坦博士的符号生涯
高莱姆(Golem)是中世纪犹太传说中的一种具有人造生命的假人。在早期的高莱姆故事中,有几位学识渊博的犹太学者用泥土塑造了一些人形俑,然后,出于非常正当的动机,又借用神的智慧给它们注入了生命。在关于高莱姆的最流行故事中,则是在布拉格的一位叫做洛伊(Loew)的犹太学者(真有其人,生活在17世纪)做了一个高莱姆,为的是保护住在犹太区的犹太人免遭反犹主义的暴力侵扰。涉及到人工生命,这些关于高莱姆的故事自然宣扬了〃人与上帝比高低〃的主题。为避免麻烦,故事中的学者总是在高莱姆完成它的使命以后,再自觉地把它重新变回为无生命的泥土。这样就承认了犹太学者控制生命的权威性是受到限制的:〃重要之处在于这些创造奇迹的犹太人,譬如洛伊,在运用他们的这种本领时保持有清醒的头脑。他们知道创造出生命就是开始了自己的道德责任,而不是结束,因此当他们的创造物出现脱离把它们制造出来的人的控制的危险时,他们便把这些创造物摧毁掉。〃后来的高莱姆故事便带有了反启蒙运动的倾向,对有关人工生命和死亡的科学知识进行抨击。按照这些故事的观点,这类知识既是一种亵渎,也暗藏危险。那些放任的犹太学者为了一些小事就制造出高莱姆来,让它们干一些诸如伐木和运水的粗活。那些高莱姆后来开始反叛,强迫它们的主人结束它们的困苦生活。
在玛丽·谢莉的小说《弗兰肯斯坦现代普罗米修斯》(Frankenstein;or;The Modern Prometheus)中,她一开始先讨论埃拉斯默斯·达尔文(Erasmus Darwin)的科学实验,接着描绘一个梦境:〃那个学习这种邪恶技艺的面色苍白的学生……装配成……那可怕的人形幽灵。〃谢莉的小说是高莱姆故事的精心写成的世俗版,其中尤以谴责违反道德制造假人的科学知识的那些小说影响最大。
谢莉塑造的维克多·弗兰肯斯坦是一位对知识具有极大好奇心的年轻人,但他缺乏道德的指引。他喜欢读书,阅读过巴拉赛尔苏斯(Paracelsus)及其他许多炼金术士的著作,由此产生了制造〃长生不老药〃的怪念头:〃把鬼怪召唤出来,我喜欢的那些作者都认为是做得到的,我便急于要实现它;……我在……五花八门知识的泥潭中拼命地挣扎,全凭着炽热的信念和孩童般的痴迷。〃他上大学学习医学,有一位古板的科学教授发现他相信炼金术,非常生气,便设法改正他,向年轻的维克多强灌现代理性主义的科学。弗兰肯斯坦说:〃我被要求放弃不着边际的痴心妄想,回到没有多少意思的现实。〃
另一位二流教授态度倒是温和,不痛不痒地告诉他:一个学生应该关注的是现代理性主义的科学,但也应该尊重中世纪的炼金术士,他们是值得崇敬的先行者。这样的劝告,后果也许更糟。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学会了现代科学的医术,但仍保留了那些不顾非议要探生命之秘的人的价值观。他做出了一个玩意,而且赋予了生命。做出这个假人的弗兰肯斯坦不过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大学生,毛头小伙一个,不谙世事,当然也不会做什么大坏事。虽然他做的事情不对,但他从未想过,也未老练到要做犯罪高手。
他为自己做的那玩意吓怕了,接着又干了一件蠢事:他赶紧扔掉了那个还很不成熟的假人,任其在巴伐利亚和瑞士到处流浪。那个假人反倒比年轻的弗兰肯斯坦本人成熟些。它因为被制造它的主人抛弃,非常痛苦,从而发展了一种外显的人格。它竟然造成了两人死亡。弗兰肯斯坦马上赶去,同假人见了面,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不得不为这个创造物承担责任。这是这位科学家道德形象的第一次重大转变。他和他的假人商定,由弗兰肯斯坦负责解决双方的共同难题,办法是为假人造出一个女性伴侣,假人答应那以后它和它的新娘便自动从人类文明消失。谢莉的小说故事继续讲下去,就是袭用德国人关于鬼魂附体说法的老套子了。那个家伙变成了弗兰肯斯坦的一个影子,犹如一面现实的镜子,它迫使弗兰肯斯坦要认真反省一下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弗兰肯斯坦于是着手为那家伙装配新娘。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样做可能会产生的科学恶果。他原以为有了两个这样的家伙便会解除其中一个的痛苦而使之放弃暴力,他后来才认识到,两个这样的家伙,一男一女,反倒有可能产下一窝凶残的恶魔。他于是毁掉了收集起来打算制作新娘的那些人体零件。这样一来,激怒了先前的那个假人,它变得更加凶残,杀死了弗兰肯斯坦最要好的朋友,接着,作为可怕的报复,又杀死了弗兰肯斯坦的新娘。这终于使弗兰肯斯坦下决心承担起他的最后责任:他不得不去亲手消灭他自己制造的那个假人,不论花多大代价,即便牺牲他自己,也在所不辞。谢莉的小说从不负责任的乱来向前进了一步,它加强了一个人对其行为负责的责任心,直至采取极端措施。正如弗里德曼(Friedman)评论制造高莱姆那些人所说的话那样,小说中的科学家痛苦地〃认识到,创造出生命,意味着道德责任的开始,而不是结束〃。虽然那本书中有好些邪恶和暴力描写,但是产生它们的根源既非假人,也非科学家。原来,是科学知识。科学知识本身就是危险的,而且有非常强大的诱惑性,正是它产生了那些加强了故事性的种种犯罪。在小说中,当那位科学家向书中的叙事人讲述他的故事时,一开始便先说:〃以我为戒吧。我说道理也许无人相信,但至少我是一个例子,可以看出学会知识是多么危险。〃弗兰肯斯坦最后的临终遗言,又再次发出了他的心声:〃平静生活就是幸福,不要有野心,即使只想清清白白地通过科学和发现出名也不行。〃
谢莉的小说于1818年问世。五年以后,它被改编成舞台剧,在伦敦上演,剧名是《自以为是弗兰肯斯坦的命运》(Presumption;or;the Fate of Frankenstein)。把小说搬上舞台,突出了假人角色。它以吓人的模样和凶狠的行为抢得了头彩,也没有通过表现痛苦被赋予人性。这个戏剧和后来的其他改编剧,都压缩了制造假人、假人要一个新娘和摧毁假人那样一些情节。〃抽象的和阐明哲理的语言不得不大量舍弃;对维克多和那个恶魔内心世界的揭示,也没有了。〃舞台剧对弗兰肯斯坦道德品质的评价,只剩下对他迷恋知识的单纯谴责。这也体现在演出海报的文字中:〃这个戏剧故事揭示了一个深刻的教训,自以为是,擅自突破限定深度,企图潜入自然奥秘王国将会产生怎样的毁灭性后果。〃
在20世纪初叶,又拍摄了三部无声电影,把弗兰肯斯坦介绍给电影院的观众。其中有一部默片,是爱迪生公司出品的《弗兰肯斯坦》。该片有一个活人看见自己鬼魂的主题:弗兰肯斯坦望着镜子,看见了他自己制造的恶魔。1931年,当詹姆斯·沃尔(James Whale)再塑造一个新的弗兰肯斯坦时,他把故事情节、人物和人物的道德寓意都完全改变了。当时,全球电影公司(Universal Studios)交给沃尔一个由加里特·福特(Garrett Fort)和弗朗西斯·法拉格(Francis Faragoh)编写的电影脚本,还有罗伯特·福罗雷(RobertFlorey)单独写的一个电影剧本梗概,委托沃尔设法把玛丽·谢莉的那部小说拍摄成电影。沃尔拿到的那个电影脚本改编自约翰·鲍德斯顿(John Balderston)的剧本,而后者又是改编自1927年佩吉·韦伯林(Peggy Webling)的一个剧本。从小说到电影,这中间经过了这么多人的玩味,电影对原著精神的背离也就可想而知。在沃尔的影片中,弗兰肯斯坦变成了弗兰肯斯坦医生。在罗伯特·温纳(Robert Weine)的影片《卡利加里的密宅》和保罗·维格纳(Paul Wegener)的影片《机器人》中,观众尚可以看到机器人实体外形的一些细处。在弗里兹·兰的影片《大都市》中,映出了制造假人的画面,观众看到了电学实验,而不是化学反应过程。
在沃尔影片中,弗兰肯斯坦的科学真是惨无人道:他需要人的尸体,不论什么地方的,也不择手段。而且,〃赫尔·弗兰肯斯坦拿人的生命当儿戏先毁掉它,然后又重新造出它。在这里,你看到了他的狂人梦!〃
弗兰肯斯坦博士目空一切,不管不顾,歇斯底里,与观众根本没有任何情感沟通。有一位与他不同的科学家,华德曼(Waldman)教授,决定毁掉那个假人。(当华德曼费力地做那件事情时,弗兰肯斯坦竟回到家里操办自己的婚礼。)于是,弗兰肯斯坦被卸掉了他对自己行为应该担负的责任。在小说中,假人被当作弗兰肯斯坦的影子,唤醒了这位科学家的责任心,在这部影片中却没有这样的情节。假人多少被人格化了,但这样做,主要是为了引出一个接一个的暴力场面,让影片保持火爆。关于假人犯下的暴行,则解释为是一个叫做弗里兹的助手出了差错,匆忙中把一个罪犯(影片中尸体上的标签写着〃Dysfunctio Cerebri〃)的大脑植入了假人的头颅。弗兰肯斯坦博士把自己孤立起来,顽固拒绝文明和文明的道德。〃夜里,山上传来呼啸的风声,〃他写道,〃这里没有任何人。不会有窥视的眼睛看见我的秘密。〃
詹姆斯·沃尔的《弗兰肯斯坦》体现了恐怖影片的一切好处和坏处。悬念、刺激、暴力和反暴力使整部片子始终扣人心弦,同时,它们也不可避免地损害了片中疯狂科学家人物的道德形象。小说中的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