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惹得桃花乱-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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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章
感到胃里一阵翻滚的同时,琉琅握住我的手紧了紧,我抬眼望去,就见他常年阴冷的眸子中闪动着丝丝柔情:“我知你不喜血腥,便特允你不去观礼。若你肯嫁与我,这便是阴弦教最后一次祭天仪式。”
看着琉琅眼中的真诚,我纠结了,这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毕竟,无论我同意与否,今晚恐怕都难以逃脱,此刻便只在于我是选择吃敬酒,还是吃罚酒。点头,可让琉琅废了这惨无人道的祭祀,摇头,虽能争得一分骨气,却会让无数人作为所谓的祭品,毫无意义的丢掉性命。
就在我心里的天平偏向点头这边时,前方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忽然开口,让我顿住了正要点头的动作,那人音标不带一丝起伏的催促道:“教主,时候不早,请速到祭台主持开坛!”
方才听得模糊,这回却是听仔细了,我只觉心猛的一跳,是他吗?怎么可能……
琉琅不悦的抬眼,望向那黑衣男子的目光满是阴戾之气,冷声道:“你是哪个分堂的?”
我亦怀着不可置信的心情看向那人,只见他背光而立,穿着一身黑衣的挺俏身影,在夜色中有些模糊。他浑身上下似乎都充满了力量,却又故意把这蓬勃的生命力用黑色隐藏,只为寂静无声的守护,他用沉稳浇灌自己暴躁冲动的灵魂,只为在黑夜中呼啸,拼搏,厮杀……
他的声音很像,他的身形也像,他的气息,更像。
他一直低垂着头,我虽看不见他的脸,却无法忽视自己对他的熟悉,八年的朝夕相处,又怎能不熟悉?
面对琉琅阴气逼人的质问,他有条不絮的回道:“惊蛰堂。”
“哦?”琉琅眉头轻挑,毫不隐藏的置疑道:“惊蛰堂向来管辖深严,何时训练出了此等不懂规矩的人来?”话锋一转,便已有杀意涌出:“莫不是……朝廷派来的奸细?”
那人依旧站得沉稳,却是不发一言。
见状,琉琅眼波闪过凌厉,我心下一惊,经过多日的相处,知道他这样的目光是他杀人的征兆。我迅速的低头,果然见琉琅在手腕转动间,已将内力集于掌心,冷道:“不说话,本教主便当你默认了。”
我顾不得许多,赶忙伸手握住琉琅正欲击出的一掌,咋呼着急声喊道:“杀不得,杀不得,咱俩今晚成亲,都说成亲之日不宜杀戮,用活人祭祀还有个祈福的嚎头,你现在为了一句话而杀人,叫个什么事儿啊?”
琉琅要杀他,只是因为他忽然出声而不悦,随便找个奸细的名头,并非必杀不可。而我听了他那熟悉至极的声音,更是不能让琉琅杀了他!
却不想,我伸手这么一握,琉琅随即便吃痛的闷哼一声,嘴角竟也溢了丝鲜红的血来。他眉头虽然皱疼得起,好看的桃花眼中却闪过一抹愉悦:“如此说来,你是同意嫁与本教主了?”
我愣住,看了看他被我握住的手微微颤抖,和他嘴角的血迹,明白是方才我忽然握住他的手,他为了不伤着我,把聚集的内力生生硬逼回了体内,如此,便等同于他自己打了自己一掌。
对视着琉琅闪现着期盼的眼,我心底滑过一丝异样,脑袋里呈现出瞬间的空白,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我的身子便已经被琉琅拥入怀中,透过他肩上的脑袋,可看见不远处那一陇黑衣的人,在我被抱住的那刻缓缓抬起了头。一束月光洒在他逐渐清晰的脸上,映出了那张英气逼人,俊美无筹的脸,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般执着而鬼魅。他深邃的眼中多了抹肃杀的暗光,那是每当我与其他男子有亲密接触时,便会闪现的色泽。他性感的唇瓣紧抿成细缝,那是每当他逼自己忍耐着什么的时候,便会出现的细微表情,看着他紧握成拳的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在现在正极力忍着杀了抱我入怀的男子的冲动。
小刀,小刀,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对拥有我的信念那么坚定,对守护我的信念这般执着……
随着一阵阴风,琉琅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另我恍然回神,他说得很轻,很柔,却是字字认真如誓言:“从今以后,你便是阴宫唯一的教主夫人,是我琉琅的女人,若敢背弃,便挖了你的心,用以祭奠我交与你之物。”
我不明所以,愣愣的问道:“你把什么交给我了?”
琉琅松开了抱住我的手臂,随后却用手托住了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与他阴柔的凤眸对视:“一物换一物,你说,我给了你什么?”
咕噜……我费劲的咽下一口口水。他说,若敢背弃,便挖了我的心……他又说,用以祭奠他交与我之物……他还说,一物换一物……
他,什么时候把心给了我?亦或者说,我什么时候得了他的心?再或者说,我什么时候同意用自己的心与他交换?
看着琉琅认真的眸子,想起自己与曲幽同样的誓言,我微低下头,一阵心虚,结巴道:“你,你快去主持那什么仪式吧,别……别让人久等了……”
余光瞥见小刀捏得骨骼凸起的拳头,若没猜错,他现在之所以极力忍着,恐怕是知道凭借一己之力,难以敌过魔教众人,故而不愿打草惊蛇,欲等到琉琅走了,再趁机救我离开。琉琅若再不走,以小刀那冲动的性子,怕是忍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小刀就算能打过琉琅,却定然打不过阴弦教数千名教众。
琉琅未介意我颤抖的嗓音,只宠溺道:“好。”
冷声吩咐八个粉红丫头好生照看我后,琉琅袖袍轻扬,负手向远处的祭台走去。在经过小刀的身边时,琉琅轻飘飘的对他说了句什么,随之才放心离去。
虽然听不见他说了什么,我却能看见小刀的身子赫然僵硬。
50章
看着琉琅大爷似的负手离去,我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下来,随着他妖娆的身影渐渐变成一粒苍蓝,消失在我的视线内,黄莺无声的踱步到我身边,面露喜色的恭敬道:“姑娘,您看我说得没错吧,教主对您是真心的。见教主如此待姑娘,奴婢也替您高兴,您以后可别再一心想着逃走了。”
我平静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黄莺疑惑的问道:“姑娘为何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我解释:“点头,是赞同你前面那句话,摇头,是否定你后面那句话。”
“啊?”黄莺满头雾水的发出一个单音。
望着远处袅袅升起的白雾,听着由祭台传来的诡异乐声,我缓缓道:“切勿伤人,敲晕就好。以你的身手,十招内放倒八个应该不是问题。”
“姑娘,您没事吧?”黄莺担忧的问,说着伸手触了触我的额头,检查我是否正常。
我耸了耸肩,作悲天悯人状叹气道:“唉……我没事,你们有事。”
说着,我轻轻的闭上眼,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姑娘……我们有何事?”黄莺怯怯的问。
怪了,这会儿,她应该被敲晕了才对,怎么还能问我何事?小刀怎么还不动手……
我诧异的睁眼,看向小刀方才所站的位置,却只能瞧见他决然离去的挺拔背影,走得虽慢,却是步步生风,毫无停留之意,我急得跳脚喊道:“喂,喂,你上哪儿去?”
小刀脚步微顿,随后把我说的话当作放屁一般,又径直迈开了步伐。
我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又咆哮道:“靠!你给我站住!”
这一次,小刀干脆直接无视我,丝毫没有停顿,仿佛要向我暗意,他今后再不管我,随便我自生自灭去。
“好!”我怒极的点头,咬牙切齿:“你有种!”
我这几声吼下来,似乎把身边的黄莺绕得有些晕,缓了缓才反应过来,却是单纯的以为他这教中的小锣偻不买我的帐,当下比我还愤怒的厉喝一声:“大胆!麦姑娘虽尚未正式跟教主成婚,但今晚之后,便是本教名正言顺的教主夫人,你竟敢忤逆她?”说着盈盈跃起,挡住小刀的去路,同时从袖口抽出了根长长的粉红绫段,一头紧握在手中,一头缠住小刀的腰身。
另外七个粉红丫头见状,也纷纷跃起身,重复黄莺的动作,将小刀团团围住,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刀已经如一朵盛开的粉红花朵,绽放出八片由粉红绫段组成的花瓣。
如此一来,小刀总算停住了脚步。可是,凭他一身的好功夫,若真的决意要走,这八个粉红丫头的小把戏根本是困不住他的。先是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现在又故意被八个粉红丫头制住。我恍然大悟,这混小子,跟我闹别扭呢!
以往有轻功,可以像八个粉红丫头那样飘飘然的跃过去,极具美感。现在,我只能身体力行的小跑上前,叉腰质问:“嘿,我说,我越是叫你,你走得越快。这么多天没见,一见面就跟我抬杠是吧?”
小刀一动不动,抬起眼来认真的说:“你已找到,我成全你。”
旁人听了他这八个字,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与小刀相处多年的我,却能轻易听明白他的意思:你已经在三个月内找到了心仪之人,所以我成全你。
看来,小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误以为我和琉琅那变态两情相悦,只待今晚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双宿双栖。然而,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和琉琅真是两情相悦,依我对小刀的了解,他现在虽口口声声说成全我和琉琅,可是,若我当真跟琉琅成亲,却小刀难保不会在这花烛之夜闹洞房。要是我没有猜错,小刀闹起洞房来,不是放火烧了阴宫,就是直接和琉琅拼命!
故作潇洒大方,却又别扭得紧的小刀,有着最直接的灵魂的小刀,他的想法,有谁能比我更清楚?
我头疼的扶了扶额,哀叫着为自己辩解道:“小刀,你这是在诋毁我的品味,刚才你也看见了,那魔头杀人都不带眨眼,心肠狠得跟毒蝎子似的,我能看上他吗?”
琉琅像是从地狱钻出来的恶魔,可我看上的,却像是从九天之上坠下的谪仙,曲幽……
小刀听我这般说,眼中闪过一抹璀璨的光亮,语气略带激动:“你……不喜欢?”
经过以往与他长期的相处经验,我务须思考,就能理解他这话的意思是:你不喜欢他?
我毫无迟疑的点了点头。琉琅最喜欢玩弄人的性命,跟他在一起,恐怕我的命早晚得玩儿完!
一旁的黄莺被搅糊涂了,愣了半响,这会儿才不怎么利索的问:“姑娘,您……您认识他?”
我用“你笨死了”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反问:“如果我说不认识,你会相信吗?”
黄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随即猛的反应过来,指着小刀:“你不是我教中人!”
小刀身形一闪,用巧劲挣开了缠在腰间的粉红绫段,动作极快的一个弯曲旋转,已从地上拾起了一粒石子夹在指间,潇洒帅气的砸出,不偏不倚的击中黄莺的眉心,只见黄莺两眼发直,身子一软,便晃悠悠的晕倒在了地上。随后,小刀如法炮制,一砸一个准,不到片刻的功夫,八个粉红丫头都已歪歪扭扭的躺在玉石铺就的小道上,且,眉心都多了粒美人痣般的红点。
“好身手!”我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随即又好奇的问:“我记得你没有用暗器的习惯,今儿个怎么想起使石子了?”
小刀用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紧紧锁住我,用那低沉性感的嗓音缓缓道:“我不打女人!”
我顿时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因为他不打女人,所以只好用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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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的武功极好,若在江湖上排名,怎么着也能混个前十的行列,不过,他有一个最大的缺陷,而他的缺陷,恰巧是我以前最为拿手的长项——轻功!
没错,小刀武功顶尖的好,轻功却顶尖的差。说来也奇怪,三位爹爹都说他是练武的奇葩,什么刀法拳法内功心法,学起来得心应手,事半功倍,却唯独练不好轻功,但凡飞到了距离地面三米以上,就准会一头栽下去,摔个低朝天。
以上不是废话,而是对我此刻的境遇作解释,这会儿,我正和小刀在断魂山茂密的树林里,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山下走去。
走山路,不难。难的是穿着坠地长裙在漆黑的夜晚走山路,虽然月光能透过一些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星星点点微弱的光线,但踩中暗坑的几率仍是很大,裙摆被树枝勾住的几率,更大!
由于魔教所有教众都集中在了祭坛,故而我和小刀十分的轻易逃出了阴宫,一开始走山路的时候,小刀便因为心疼我而提议道:“我背你。”
我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