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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落泪是金-何建明1390-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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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只有10多天时间了!咋办?英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左思右想也寻觅 不出一个好办法,最后她一横心:挣足了学费再说!

    干起活来的英子不要命,而老板也格外欣赏这个山西妹子,便提升她为车间班长,薪水 更优于别人。

    正当英子卖苦力欲挣大钱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江老汉家突然接到成都那所大学来信, 询问英子为何不去上学?“这鬼丫头,上哪去疯了?”江老汉夫妇差点急出毛病,左打听右 打听才知道原来“鬼丫头”上广州打工去了。有病的母亲一听更是一卧不起。医生诊断说如 不及时治疗,就有终身瘫痪的可能。

    江老汉跑了几里路,给远在广州的英子发去一封急信。

    接信的英子见母亲的病讯,心如火焚,上老板办公室乞求着提前要回了自己的工资,星 夜兼程赶回山西老家。一进家门,英子见了二老,立即掏出自己的血汗钱:“爸,快去请最 好的医生,一定要给妈治好病!”

    卧在床头的母亲老泪纵横:“英啊,妈妈不中用了,你爸他年岁也大了,你把钱留着还 是去成都上学吧,啊?!”

    英子两眼溢满了泪水,但她强忍着没让它流出来。她安慰妈:“妈您啥都别想了,看病 要紧。”

    不知是英子的孝顺感动了老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母亲的病情真的缓解了。

    成都。某大学。

    班主任黄君蜀老师正在又一次寻思着英子的事,一位农家老妇却突然出现在面前。

    “您就是那个大恩大德的黄老师?”老妇人这话让黄君蜀一惊。

    “正是。我就叫黄君蜀。您是……?”

    “我是英子她妈,从山西赶来的。”老妇人说。

    “啊哟,大娘您快坐,快坐。”黄老师忙让坐、倒水,“英子呢?

    她怎么没来?”

    “老师哪,英子她命太苦。都是我们家穷,害了她呀……呜呜,呜呜呜……”英子的母 亲再也忍不住地痛哭起来。她用最简单的语言向老师诉说了自己那个穷家和英子为挣学费而 南下广州打工的事。

    “老师,我求求你,行行好,千万让我英儿再来上学,她太爱读书了,不让她上完大学 我和她爸这一辈子就别想心安了。”英子妈屈下双膝,要用她所能做到的大礼求老师为她的 女儿开恩。

    “别别,快起来,起来。”黄老师赶忙将她扶起,“我马上向学校汇报,你先等着。

    ”学校领导听了黄老师的汇报,十分同情英子,决定破例恢复她的学籍,降一年级。

    还有什么能比重返大学更好的了?英子妈满口言好。当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家时,老人家 没有料到一件比她千里迢迢上成都求黄老师给英子恢复学籍更难的事正等待着她。

    原来,英子那21岁的弟弟前些日子相了门亲,姑娘家这一日突然托人带信说要5000元 彩礼,否则扬言说要断了这门亲事。贫苦的农家娃相门亲不易,江老汉一听这就急得不知如 何是好。英子妈正是这个时候从成都回到家,她不知其情,只顾先把英子能重新上大学的事 给家人说了。本来这几天就发愣的儿子为女方退亲一事愁眉不展,一听娘说姐还要在大学念 3年书,他原本想全家咬咬牙兴许能想个办法把5000元的彩礼给凑齐了。这回完了,姐还 要念三年大学,光凑姐的学费都不够呀。英子的弟弟一想这,两眼一黑,等家人不备,拿起 一瓶剧毒农药就往嘴里灌……好在发现得早,这位可怜的娃儿没出大事。

    但江家老两口可作大难了。江老汉成天长吁短叹。英子的妈看着一家人这个样,横横 心,来同英子商量:英儿,前几日有个媒人来说有个男娃家里挺富有,自己也一个月挣 1000来块,还说“你们急啥?我还要念完大学呢!”这回轮到英子大声说话了。

    行行,既然是一家人了,啥事都好商量,好商量。“对象”很开明,并且不无气度地一 挥手,说:英子上大学的学费,还有生活费,我全包了!

    英子就这样带着满腹的苦涩,回到了日夜思念的大学。然而她万没想到好不容易刚刚重 新踏进校门,又一件愤懑不已的事正等待着她。

    这就是前面所说的那一幕……

    英子可能是千万个穷人家成长起来的大学生中最苦命的一个,但她后来回到学校,愤然 提笔同男方解除了这桩荒唐的婚约,抹干眼泪,勇敢地接受了贫穷带给她的人生挑战。然而 英子不是贫困生中最可怜的一个,因为就是在发生这件事时,她毕竟在大学已经走过了3年 时间。

    而更多的贫困生发现,在他们用血和泪追求到的大学“入门券”,父母们卖牛卖地千里 迢迢把他们送进校门后,迎接他们的不光是朗朗读书声、高高教学楼和浓浓学术课,还有甚 至比上小学、上中学更多更沉重更无尽头的苦难在脚跟前等待着、困扰着、考验着他们。

    这事发生在1997年某市一所著名大学的校门前:又是个热闹异常的新生报到日。那校 门前举家送子送女来上大学的人群如潮,不过惹眼的还是鸣着笛声的各式各样车流。你在这 里尽可以观赏到平时在大街上都不多见的加长“林肯”、“奔驰”500型,至于像日本的 “丰田”、德国的“宝马”,此时也已风光失色。从那些车里走出的家长自然个个都是春风 满面,在他们身边的那些新生才是真正的“骄子”——他们的眼里似乎根本看不到别人的存 在,仿佛大学本来就是专为他们而开的……

    突然,在校园马路的小树林里悄悄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那个身影的左肩上斜背着一 只书包。在那沸扬的人流车潮中,谁也没有注意他的存在,更不会留意他准备做些什么。但 有人却无意看到了那惊愕的一幕:那个背书包的他,将手慢慢伸进书包,然后轻轻抽出—— 天,他抽出的不是方方正正的书籍,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随即是个飞快的动作,那刀神 不知鬼不觉地狠狠扎进“林肯”、“宝马”的轮胎,一辆,又一辆……

    “叫你们耀武扬威!叫你们招摇过市!”这咬牙切齿的咒语,谁都不会听到,因为发自 他的内心深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突然,他的手颤抖了:“老师,是你……”。

    班主任的脸色异常难看。

    后面的事就不用多形容。那些送完子女准备回家的“林肯”与“宝马”们惊异地发现车 轱辘全塌了下去。校长们纷纷出来一面赔不是,一面愤怒地喊着:“保卫处干什么去了?

    ”保卫处的人很快来了,调查结果证明:门卫防范严明,不可能有外面的坏人混进来。 “那么肯定是我们的学生了?!”校长要求所有的老师汇报情况。但那个看到那一幕的班主 任没有说话,他只是将头朝天,然后仰天长叹一声:他是个贫困生,去年这个时候,他到校 报名时只带着两个塑料袋,其它一无所有。可他学习成绩很好……

    老师低头时格外沉重。

    比起北京某校的李老师来说,这个班主任的运气似乎要好多了。因为李老师自一接到派 出所的电话后就差点没有心脏病发作。

    “你是某某校的老师?”警察像连她也一起当成嫌疑犯似地审问道。

    不用说。李老师毕恭毕敬地掏出工作证。

    “你们堂堂大学教师,平时都怎么教的?”

    “怎么啦?”

    “你说怎么啦?”警察的声音拉得很长。“像她这种人已经偷了不止几十回,差不多把 北京城的大大小小的百货商场都偷遍了,你们就没有见她平时有什么异样?”

    “真没注意。我们只知道她平时似乎很富有,穿着很讲究。”

    “那当然。不用花一分钱,想要什么就伸手,当然很‘富有’了!”

    警察不屑一顾地盯了李老师一眼,然后冷冰冰地说,“回去把这女学生的情况写个详细 材料来,越早送来越好。快点啊!”

    李老师走出派出所时,要求看一眼自己的学生。这个要求被允许了,可李老师在见到她 的学生时,差点气晕。“你、你怎么会……”她想怒斥一通这个不要脸的女学生,可就是说 不出一句话来。

    后来李老师调查清楚,这个一向“很富有”的女学生原来家里穷得连一头猪崽都养不 起,父亲是个跛子,母亲很早就改嫁了。她上大学是乡里贷的款,到了大学后,她忍受不住 大都市的物质诱惑。有一次,当同宿舍的女同学的父亲来京看望,带着她一起上“赛特”一 趟,她看到那父亲给女儿买了一大堆几百元、甚至上千元一件的衣服和物品时,她惊得目瞪 口呆。之后她才惊呼道:这才是父亲!这才像生活!那次她不可能也从“赛特”买回时装和 饰品,虽然那同宿舍的女孩的父亲执意也要送给她一件意大利裙子,可她当时回答说:“我 爸过几天也要从深圳来京……”她的老爸不可能来京,来京一次就等于扒他老人家一层皮。 但同宿舍的女同学们确实发现过了一个星期后,她真的在那个周末的傍晚回宿舍时,向同学 们展出了她也是从“赛特”那儿“买”回的高级时装。“哇,你穿这一身真是太漂亮了!

    简直就是‘中国梦露’!”她本来长得就比较美,这时的她真是光彩照人。那一夜同学 们的艳羡,似乎使她第一次发现了她自身的“价值”,而这“中国梦露”是需要不断更新换 装才显无比魅力的,于是她就开始经常出入京城的高档百货商场——她从不带钱,但却总是 满载而归。

    这样的日子有大半年,终于有一天她被“请”到了派出所。“中国梦露”的败迹,不仅 让教她的李老师料想不及,更使所在学校一片惊诧。

    “想不到她父亲穷得连条裤子都穿不起,可她倒好,当起三只手来了!”

    “啧啧,这些穷蛋蛋,真给咱大学生丢脸!”

    ……

    大学生们议论纷纷,有人说,如果是男同学,我一定狠狠抽他几巴掌。女同学们则说, 打谁呀?你们就没想想她如果有钱还用得着做“阴阳两面人”嘛!

    一个没有结论的话题。

    一个充满痛苦的话题。

    ……在又一个喧闹、喜庆的校舍里,同学们正在为有个当“公司总裁”的同学买回了一 台“IBM”新电脑而欢呼、庆祝时,那个平时被同学们讪称“木头”的男生,怏怏地离开了 这热闹的场面。不多久,屋里那位“IBM”主人突然惊呼说自己的钱包怎么不见了!

    “搜身搜身!”在场的同学们嚷嚷着说不能白受冤枉。于是不管男生、女生,一律互相 “净身”,结果没有发现“嫌疑”。忽然有人说:“哎,刚才‘木头’不是也在场么!”

    “对,这小子平时就很蔫,说不准是他干的……”有人这么一提醒,事情就八成铁钉锤 棺材——死稳了。

    有人第二天开始“侦察”,发现“木头”的那张饭卡上的钱数猛涨,而这个时候学校的 “副补”至少还有10来天才能“打进去”。“准是这小子干的好事!”

    同学们顿时开始用另一种眼光看待他,而这一天从不吃荤的他不知何故也竟然在开饭时 要了个3块钱的“鱼香肉丝”。这一下麻烦就来了— “你吃这肉丝就不感到像鱼骨刺嗓 吗?”

    “谁说你‘木’?你其实一点也不木!来,把肉丝端过来,让我们一起品尝一下什么叫 ‘耻味’!”几个同学当众三筷两夹全给消灭光了,随后他们抹抹嘴,哼着小调出了饭堂。

    “木头”眼巴巴地看着那朝了天的饭盆,两眼一动不动……

    上课了,老师发现“木头”没有在座位上,派人去找时,他竟依然坐在饭堂的那张桌 前,不同的是那双眼睛在看人时变得发怵了。

    后来他被送进医院。后来那个“IBM”主人也无意中在自己的床底下找到了那只曾经 “失踪”的钱包,当他和同学们去医院看望“木头”并一再道歉时,“木头”哭了,哭得上 气不接下气,最后他说:“我饭卡上的那钱是我连续几个星期上城里的一家澡溏给人家搓脚 挣来的。那天吃饭时我想对你们说明白,可我怕你们更加嘲讽我……”

    在场的同学们抱住“木头”痛哭了一场。事后有人说“木头”真该早把真相说出来。一 位贫困生愤怒地冲着此人斥道:你晓得个屁!

    确实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和明白那些身负经济压力的贫困生们的行为与心理。也许你是一 句无意的话,可在他们听来可能是一个不容宽恕的罪过;也许是一次好心的关切,可在他们 看来这种恩赐是对其人格的羞辱。在他认为你们之间缺少平等时,你任何想走近他们的举 动,都可能被他们理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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