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案醉探-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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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苟这个人,因为多年的偷窃嫖赌浪荡生活,使他形成了一个贪婪无赖、见利忘义的流氓品性。因此他才被陈家兄妹收买,为了几个臭钱不惜颠倒是非黑白,指证自己的本族叔侄杀人犯罪,陷身死牢。如今,他仗着自己对陈家兄妹有功,便经常打着他们的招牌惹事生非,招摇撞骗,并且还经常伸手问陈家兄妹要钱要物,去吃去喝,去赌去嫖,令陈之道和陈莉萍十分恼火、厌烦而又毫无办法。
这天,刘小苟又信步走进柳林镇最大最红火的“赌翻天”赌坊,看见别人翻牌九摇骰子、买大买小的大把大把捞钱,手就不觉痒了起来。“让一让,喂,让一让,”他双手一拨围在赌台前赌得正起劲的赌徒,“让我也进去赌几把,发他两笔大财再说!”
“走开,”有人不服气地一推他,“刘小苟你心臭手又臭,莫来触霉头!”刘小苟忘恩负义、丧心病狂地指证刘雨生父子成死囚,大伙儿都十分鄙视他。
“是啊,”就连开赌的庄家,也嘲笑着戏弄他,“刘小苟你爱耍赖又爱出老千,名字臭遍了整个郎蛮山,谁愿和你赌?”
“我今天手不摸牌,买大买小,只赌运气,”刘小苟拼命地挤到大赌台跟前,将兜里的钱掏出来啪地一声拍在台上,“庄家,你快摇骰子,老子发财来也!”样子和口气都极像是一个大赌神。
“臭小子,想来我这儿发财,”庄家一声冷笑,“哼,今天我就要你输成个光球蛋!”说着捧起骰子盒就骨碌骨碌用力飞快地摇了起来。
刘小苟这回买小,他将钱压在赌台的“小”字上,眼瞪如牛地死死盯着庄家手中的骰子盒,“小!”“小!”“小!”声嘶力竭地大声叫。
然而,事与愿违,庄家开出来的却是“大”,刘小苟的钱就这样被庄家的勾钱刮子给刮了去。
此后,刘小苟或买大或买小地狂喊着买了几注,但心臭手臭又嘴臭的他是只输不赢,被庄家几下子就将他兜里的钱赢了个精光。
刘小苟赌兴正起,哪儿肯罢手。他去找赌坊账房借钱翻本,谁知那骨瘦如柴、戴着副大眼镜的账房先生却鄙夷地将嘴儿一撇,冷笑道:“你刘小苟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上次欠我们的钱尚未还呢,还想再借?没门!”刘小苟也不甘示弱地叫道:“你们出千取巧赚我们的昧心钱,还恶言损我,真不是东西!”拍脚踢腿地在那儿乱骂。
开赌坊做庄家的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斥骂出千取巧赚昧心钱,刘小苟的这些话无疑是捅了马蜂窝。愤怒已极的账房先生立即叫来几个打手,将刘小苟一顿死揍,打得他皮开肉绽满脸是血然后再扔到大街上去。
“好小子,你们等着,”刘小苟咬牙坚持着爬起来,指着赌坊和打手们恨恨地骂道,“老子这就去拿钱搬救兵,回来再收拾你们这些可恶的兔崽子!”然后一溜烟地跑到陈家大院来找陈之道。
“陈大哥,‘赌翻天’赌坊的兔崽子们实在是可恶,出千取巧掏光了老子的钱还打老子,”刘小苟气急败坏地抹着额上脸上的污血对陈之道说,“你再给我一百块光洋,并让陈大陈三跟我走一趟,看我怎样收拾那帮有眼无珠的家伙!”
“算了,小苟,”阴头蛇陈之道见刘小苟被人打得浑身是血又来要钱,说不出有多厌恶和气恼,“我手上没钱现在陈大陈三二人又不在家,你就不要再到赌坊去自找没趣了!”
“陈大陈三不在家那我就一人回赌坊去杀他个回马枪!”刘小苟坚持道,“陈大哥,没一百元,那你就给我五十元也行!”陈之道说没钱,转身要走,但刘小苟却拉住他的衣裳直纠缠,不达目的不肯罢休。
“放手,小苟,你实在是太放肆了!”刘芷馨跑了,老婆黎慧兰被哈巴东抢去入了洞房,阴头蛇陈之道的心中正烦,现在刘小苟又来要钱要人地胡纠缠,不觉恼火地叫道,“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不知足,还经常打着我的招牌外出惹祸,真令人讨厌!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你钱,你也别再来找我了!”说着用力一推刘小苟,扭头就要走。
刘小苟此时急于要前去赌坊翻本出气,不料陈之道不但不给钱还将话说得那么绝情,用力推刘小苟时又将他身上的伤弄得十分疼痛,不觉将刘小苟心中的邪火激发了起来:“陈之道,你事做得太过话也说的太绝了,是不是觉得刘雨生父子进了死牢、刘家的财产全部到手,就用不着我刘小苟,要过河拆桥了?”
“刘雨生父子杀了我二弟理应坐牢赔偿我陈家的损失,这有什么值得非议的?”陈之道理直气壮地说,“再说你刘小苟大义灭亲为我们作证,我们已经给了你那么多的钱财,那你还要怎么样?”
“没什么值得非议的?”刘小苟冲着陈之道连连冷笑,“那陈之道你说,刘雨生父子真的杀了你二弟?死在竹柳林沙滩的人真的是陈之奎?你骗占了刘家那么大的产业,给我几个钱就算多了?”
“刘小苟,那你待怎样?”陈之道抬头恨恨地盯着眼前的这头喂不熟的白眼狼,质问他。
“再给我两千块现大洋,那你我的事儿就算完,”刘小苟此时为了要钱去翻本,也什么都不顾全豁出去了,“否则,我就把你们杀死何老四李代桃僵、诬陷刘雨生父子杀人、贿赂卢警长和钟法官胡乱定罪判案、出卖刘芷馨却被人抢了老婆等丑事恶事全部给你捅出去,让你丢人现眼,大家都不得舒坦!”说着他也气恼地扭头要走。
“小苟,小苟,”欺软怕硬的陈之道见刘小苟把话说得如此露骨吓人,不觉得又恨又怕,他急忙堆起笑脸,拉住刘小苟道,“我们好歹是朋友嘛,你何必要生气呢?喏,这是一百块光洋,你先拿了去玩着,不够回来我再给你!”
“陈大哥,这才够义气嘛,”刘小苟接过钱来,也立即缓过脸色来媚笑道,“只要你陈大哥把我刘小苟当朋友,我又何必多嘴多舌地坏你的事情给你惹麻烦?”说着他立即兜了那一百块光洋,兴冲冲地出门朝“赌翻天”赌坊跑去。
“哼,刘小苟你竟然敢威胁我陈之道,看来是不想活了!”望着刘小苟匆匆而去的背影,陈之道咬牙恨道。他立即将陈大和陈三二人叫来,阴沉着脸恶狠狠地说:“刘小苟这家伙自以为掌握了一些我们的秘密,就以此来要挟我敲诈勒索要钱!这小子见利忘义心怀叵测留他不得,你们二人立即赶去将他杀了,埋到镇西竹柳林沙滩去!”说完,还一人给了一百块光洋给陈大陈三。
“是!”陈大陈三分别接过那一百块光洋,立即怀揣尖刀,飞快地自后去追杀刘小苟。
刘小苟怀揣着陈之道给他的那一百块光洋,兴冲冲地往“赌翻天”赌坊里赶去。“他娘的,”刘小苟抹着伤口往外流的鲜血,边走边发狠,“一会儿若让老子赢了钱,非得好好地教训教训那该死的赌坊庄家和臭帐房不可!如果钱赢得多,老子还要雇请一两个杀手,将毒打老子的那几个赌坊打手,一个个的全都给他们收拾了!”
然而,他才刚转过两个街口,就被陈大和陈三赶了上来。“大哥三哥,”刘小苟惊喜地问,“你俩可是陈之道派来给我助阵的?”
“是呀,”陈大笑道,“之道大哥知道你直到现在还未吃饭,特意叫我们前去饱餐一顿,喝个半醉憋足了劲儿再去赢他狗日的!”
“好,之道大哥考虑的周到,”刘小苟喜出望外地说,“那我们就先去打打牙祭,酒足饭饱了才去赌坊豪赌一场!”
此时的刘小苟一心想着要去赌坊翻本,对陈大陈三的话相信不疑,全然不知道死神已经盯上了他。当他们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一个偏僻的墙角时,故意落在刘小苟身后的陈三突然举起半截砖头,“嘭!”用力地砸在刘小苟的后脑勺上。猝不及防刘小苟立即被其砸中,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俯身栽倒在地上。
当刘小苟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镇西竹柳林中的沙滩上,正躺在那个曾经掩埋过陈之奎半裸尸身的沙坑里。
人说忘恩负义的人最怕死,知道是阴头蛇陈之道派他俩来杀人灭口的,刘小苟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大哥,三哥,”刘小苟苦苦哀求道,“你我三人是好朋友,你们怎么下得了手来杀我?”慌乱中刘小苟一摸口袋,发现那一百块光洋已经到了陈大陈三二人的手中,心中更绝望。
“是陈之道派我们来杀你的,”陈三说,“你小子花了之道大哥那么多的钱,反而还要以陈之奎被杀一案来威胁敲诈他,他哪儿能容你?”
“大哥三哥,我错了,真的错了,”刘小苟大声求饶,“你们放过我吧,以后我再也不会去向之道大哥要钱,也决不会再提陈之奎被杀一案……”
“迟了,小子,”陈大陈三二人跳进沙坑,咬牙切齿地对着刘小苟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陈之道要谁当夜死,谁也无法活到第二天天明!”说着两人举起了手中的尖刀,朝着凄厉地大声呼救的刘小苟,“噗噗噗!”前胸下腹就是一阵乱捅。
脸对脸杀人,刘小苟的血肉就当头喷了他俩一身。陈大陈三见刘小苟已经闭眼断气,正准备挖砂将刘小苟掩埋,突然远远地看见竹柳林的外边,正有二男一女三个人,在大声地追问着:“刚才是谁呼救?刚才是谁呼救?”脚步匆匆地往这边跑来。
如果让人看见他们杀人,别说坐牢,砍头都有份!这么一想,陈大与陈三二人再也不敢耽搁,立即将各自手中的尖刀扔在刘小苟的身上,在来人进入竹柳林之前,“嘭”地跳入郎蛮河中,不顾天寒地冻,潜水而逃。
闻讯急中冲地跑入林中来救人的,到底是谁呢!
第87章:第二十七章、意外消息
第二十七章、意外消息
作者:唐玉文
现在,闻讯急冲冲地跑进竹柳林沙滩来准备救人的,正是从鹤云市赶到柳林镇来寻找刘小苟的吴探长、小马和刘芷馨!
他们三人跑来,寻找,却不见人影。“怪事,”小马道,“明明刚才听到这儿有人喊救命,怎么到了这儿却不见人呢?”
“是啊,”刘芷馨也说,“莫非他上天入地了?”
“他没有上天,或许是已经被人杀害,埋在土里了!”吴雨克从怀里掏出那只他最钟爱的铜质小扁酒壶,呷了一口桂东烈酒“炮打灯”说。他当即带着小马和刘芷馨来到曾经埋过“陈之奎”的那个沙坑,果然,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倒在沙坑里,身上还被人撒了少许的沙土。
“刘小苟,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刘芷馨一认出此人就是作伪证陷害她父兄的刘小苟,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狠狠地踢了他两脚,“恶有恶报,你这畜牲也有今天!”
“哎哟,哎哟!”
她这狠狠地一踢,却把陷入昏死状态中的刘小苟踢醒了过来。神经扯动伤口,痛得他禁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
“这狗东西竟然还未死,”刘芷馨恨恨地咬牙叫道,“待我来送他下地狱!”说着她举起那把用来防身的锋利尖刀,朝着刘小狗的心窝就要刺下去。
“别杀他,小刘,”吴探长制止住刘芷馨,“我们要弄清楚,他为什么要作伪证陷害你父兄?在这儿杀他埋他的到底是谁?”
说话间小马已经跑下沙坑,将流血呻吟的刘小苟拖了上来,给他扎伤,敷药,还用河水给他服下了几粒止痛药。因为小马时常随吴探长破案擒凶,受伤流血在所难免,所以他的身上时常带着受伤止痛药,想不到现在竟在刘小苟的身上派上了用场。
刘小苟服过药,伤痛减轻,神色与心情也好了许多。他一见刘芷馨,就愧疚地低下头来。刘芷馨过去将他提溜起来,狠狠地掴了他两记耳光:“你说,我们父女对你那么好,你干么还要陷害我爹我哥,害得他们蹲死牢?”
“芷馨,对不起,我是上了陈之道兄妹的当才陷害你爹你哥的,”刘小苟羞怯、悔恨地说,“请原谅,芷馨,我对不起你们!”
“那这么说,”吴探长止住还要再打他的刘芷馨,问,“刘雨生父子真的没有杀陈之奎?”
“没有没有,”刘小苟惊恐地望着刘芷馨,连连摆手,“陈之奎并没有死,雨生大叔父子怎么会杀他呢?”
“啊?!”吴探长、小马和刘芷馨三人齐齐大吃一惊,“如果说陈之奎未死,那穿着绣花肚兜死在这沙坑里的那个男子,又会是谁呢?”
“我,我不是很清楚,”刘小苟十分吃力地说,“听说好像是一,一个名叫何老四的,走,走街串巷的针线货,货郎……”
“刘小苟,既然你知道陈之奎未死,”刘芷馨恨恨地质问他,“那为什么你还要作伪证陷害我爹和我哥哥?”
“为了钱,”刘小苟低头低声喃喃,“我拿了陈之道那么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