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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奸臣之女-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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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的天下,那他也不过是替宴王跑腿的一个奴才而已。

    陈涵正苦笑了笑。

    不想周芷清又道:“这儿离陈大人的府第不远,有什么动静,想来府里人知道的一清二楚,我正想跟陈大人讨个情,想去瞧瞧姐姐……”

    陈涵正又气又恼的道:“时间紧迫,还是下回吧。”

    周芷清没说错,这里离陈府太近,周芷兰又管着府里中馈,有什么风吹草动,她第一个就会知晓。要是她知道自己带着周芷清去瞧周品,又没告诉她,少不得又得闹一通。

    陈涵正知道,周芷兰要是提前得了信儿,她要准备的东西,绝对不会比周芷清准备的少。

    周芷清达到目的,也就不再咄咄逼人,自己撩了袍子轻巧的上了马车。

    陈涵正还好,以前周芷清爬树掏鸟,下水摸鱼他都瞧过,对于她自己上个马车就更是见惯不怪了,可王府里的侍卫们可都看呆了。周姑娘平日里娇娇怯怯的,虽说有跳脱活泼,但大面儿上可从来没差过,怎么说也是从小学着规矩长大的,可今儿这么一跃一纵,这也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

    周芷清轻哼一声,随手放下了车帘。

    陈涵正回过神,坐到车辕上,吩咐车夫赶车。

    有陈涵正带着,周芷清一路畅通,进了刑部大牢。

    牢里又黑又潮,满是霉味和腐臭味。周芷清一进去,就用袖子捂住了嘴,眼睛也跟着红了。这里哪儿是人待的地方,可父亲就被关在这里,甚至还要再关半年。

    一想到养尊处优的父亲变成了阶下囚,周芷清就心如刀绞。

    狱卒身上的钥匙哗啦哗啦直响,和着牢里囚犯们的锁链,如同桎梏,把个周芷清勒得几近窒息。

    听着狱卒大声喝斥着叫着周品的名字,她紧紧的攥住铁栅栏,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草丛里卧着一个瘦削的男人。

    衣裳已经瞧不出什么颜色,长皮披散,满是脏污和草叶,和大街上的乞丐不差什么。更让周芷清揪心的是,那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她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生怕一开口,臆想会变成现实。就这么远远的瞧着,起码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父亲还活着,他只是睡着了。

    周芷清转头望向陈涵正,大眼睛水气迷蒙,满是求乞。

    陈涵正心口一疼,不自禁的扭了头。他的手背上青筋抽动,差一点就要伸手去拭周芷清唇角的腥红和眼里的露珠。

    不能,怎么能呢?他是她姐夫,而她是王爷的女人。

    陈涵正和狱卒说了些什么,狱卒连连点头,态度近乎谄媚,到底开了牢门。周芷清二话不说,推门进去。身后铁门咣当一声重新锁上,周芷清也全无知觉。

    陈涵正最后看了一眼,掉头就走,周芷清那纤弱的背影却已经留在了他的眼底。

    周芷清不知道陈涵正心绪复杂,她这个时候心跳的都快要出嗓子眼了。她不断的告诫自己,此次机会难得,别做无意义的事。

    几步走近,她蹲下身,缓缓伸手,终是落到那人的肩上,哑着嗓子道:“爹,你还好吗?芷清来看爹了。”

    周品受了刑,疼痛入骨,又发了高烧,就这么关了几个月,身子早就糟贱坏了,迷迷糊糊中听见周芷清的声音,不由的浑身一震,勉强睁开眼,道:“谁,芷,芷清?”

    入目便是隐在黑暗中的一张秀丽的小脸儿,不是周芷清又是谁?

    周品抬手,勉强露出一个笑:“怎么,是你,还,打扮成这么个怪模样,你又胡闹了?”

    周芷清摇头轻笑,就像在周家那样,攥着周品满是伤痕,已经青黑的大手,道:“我来看爹啊。”

    这一句话,已经答了周品的问题。她是来看他,才打扮成这个怪模样的,因为不方便。她来看自己的爹,那是人伦,是常情,算不得胡闹。

    周芷清声音清脆,宛转动听,有如枝上黄郦,听的周品心头如同流过一泓清泉。他点头道:“好,好,爹晓得。”  

第050章、意外

    周芷清看不得周品这般狼狈,恨不能抱着他大哭一场,好像偎在父亲怀里,发泄完了,她就还是当年那个只顾惹祸,不顾后果,总有人替她遮风挡雨的小姑娘。

    可她到底心性坚韧,再不愿意相信,但周家已经破败,父亲从人上人变成了阶下囚,夫妻离散,姐妹分别已经是事实,不是她哭一场,自欺欺人就能糊弄过去的。

    从前她不懂事,常给父亲添麻烦,可她很少掉眼泪,现在就更不能让父亲伤心,看见她的软弱。

    周芷清将包袱吃力的抱过来,急促的道:“我娘很好,姐姐也嫁人了,我现在跟着宴王爷,这是我给爹缝制的衣裳,春夏秋冬,一式两套。这给爹做的鞋和袜子,都要比平日的厚重些……”

    她强忍着泪,羞惭的道:“女儿无能,只能请人帮忙代做,临了勉强缝上两针,也是女儿的一番心意,没有娘和姐姐的好手艺,爹爹别嫌。”

    周芷清长到这么大,吃喝玩乐有一套,闯祸惹事很擅长,可女红刺绣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周品从没得过她一件衣裳、鞋袜。倒不想周家出事,短短两三个月,她倒出息了。

    周品抱着包袱,和抱着暖炉似的,呵呵笑道:“芷清长大了,爹喜欢的很,怎么会嫌?”他一句没提周芷兰,也没提宴王爷。

    在官场浸淫这么多年,周品有什么不明白的?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他最能体会这其中真意,只是风水轮流转,昔年是他冷眼看世人,如今是看自己。

    周芷清简单的几句话,却道尽了世情冷暖、人性险恶,周品不忍心当着小女儿的面,揭开周家诸人的伤疤。

    也算是遂了她一番孝心。

    周芷清还在絮絮的道:“我不知道爹的鞋脚尺,只是好歹照着王爷的鞋样子做的,爹自己试试,要是不合适,回头我再让人送来。”

    周品道:“不用,很合适。”

    不合适他也穿,这是女儿送来的心意。

    周芷清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嗓子里和堵了一块尖利的石块一样,卡着她的嗓子,又疼又噎。她吸了吸鼻子,不敢抬头,只一味孤勇的往下说:“女儿不孝,不能救爹爹出囹圄。爹爹万务保重,总有,总有……”

    她想说一家子总有重逢的时候,可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周品的案子是皇帝亲自料理的,他又怎么可能出尔反尔,自打嘴巴?显见得秋后处斩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周芷清怎么也说不出来安慰的话。

    周品抚着她的头,道:“芷清,你的心思,爹都知道,爹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也算是咎由自取,爹不怪,不怨,不恨,你要好好的,照顾好你娘,还有你姐姐。”

    父女俩在狱中相见,恨不能一直这么说下去。可到底时势所限,不过一盏茶时间,狱卒便来催了。

    周芷清站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道:“爹,我走了,可能,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来见爹……”

    周品自是知道宴王要回封地,若周芷清跟着,几年之内都未必有机会再回京城。他点头:“去吧,记着爹的话,你们都好好的,爹就死而无憾了。”

    周芷清重重点头,猛的掉头出去。

    没走几步,就撞上了陈涵正。

    陈涵正默默的递过一条雪白的帕子。周芷清发丝未乱,气息均匀,除了眼睛红红的,神态倒也安祥。

    陈涵正没想到这个顽劣的小丫头竟能如此沉得住气。

    周芷兰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做个贤妻良母绰绰有余,陈涵正也见过世家贵妇,在与人交往上长袖善舞,在内宅与妾室庶子斗心机上也半分不让,可遇到事如此冷静的,大抵周芷清也算头一份。

    刚才离的远,他听的却很清楚,周芷清言简意赅,把周家人的情况都交待清楚了,竟没有半分的委屈和抱怨,还要反过来安慰周品,真是让陈涵正大为意外。

    周芷清看了那一眼帕子,接过来却没用,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一回,道:“谢谢。”竟再无别话。

    陈涵正却回过味来。这帕子是周芷兰做的,如今他不比从前孤身一人,虽然与周芷兰不冷不热,可到底身边有人照顾,有了热水热饭不说,就是周身衣裳打理,也都是周芷兰亲自经手,像帕子、荷包这些小物件,自然都是周芷兰亲手做的。

    他不禁面色微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心虚,甚至还有点难为情是从哪儿来的。

    周芷清把帕子递过去,道:“不用了,你还是好好收着吧。”话说了半句,到底把后半句咽下去了。

    陈涵正对周芷兰的感情很复杂,算不得有情,可却有了男女间的牵扯,周芷清除了无可耐何之外,也不愿意强逼着陈涵正对周芷兰如何,为姐姐说的太多,反倒让陈涵正起了逆反心理。

    回去时一路无话,陈涵正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周芷清懂事,他省了不少心,在宴王跟前也能交差了。

    周芷清临下马车前,朝着陈涵正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道:“多谢陈大人。”

    陈涵正受不了她这么生疏冷淡,也只好回了一礼:“周……不必客气。”

    周芷清又道:“劳烦陈大人给姐姐带句话,就说我很好,叫她万望珍重,后会有期。”

    陈涵正讪讪的咳了一声。

    周芷清抿了抿唇,此刻才觉出疼来,眉间蹙起,竟是一片浅淡的轻愁,她低眉顺眼的道:“我知道我今天的种种,有些不合规矩,可恳请陈大人高抬贵手,务必把那些衣裳都给我爹留下。我没动过什么手脚,都是普通的衣裳,为的只是想让我爹在那儿,好歹穿的暖和些,少受此罪。”

    陈涵正很愤怒,不知道是怒周芷清终于对自己低头了,还是愤怒于自己在她心中竟然是这样拙劣的印象,半晌才咬着牙道:“知道。”

    他不敢再盯着周芷清瞧,她这样的楚楚可怜,要比她横眉立目更让人不忍直视。

    再回神时,宴王府的马车已经驶远了。求收藏!!  

第051章、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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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芷清回到王府,先去向严真瑞请安。

    严真瑞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皮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问:“回来了?”

    周芷清心情激荡,乱的和一团麻似的,却不能不回答,只得勉力敷衍道:“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冷淡,有过河拆桥之嫌。严真瑞心眼小的紧,未免睚眦必报,她还是打起精神道:“我,很感激王爷的恩典,见也见过了,以后,自然会遵守承诺,绝不给王爷添麻烦,也会好好报答王爷。”

    说到这儿,她又开始难受。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境地,什么都没得到,就得卖命似的报答他,凭什么?凭的还不是他是王爷,而她是犯臣之女么?

    严真瑞看她神态倒也平静,不像发过疯的,便嗯了一声,提醒她道:“你自己答应的,最好说到做到。你既见过你爹了,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

    周芷清怔了一怔,心中涌起千般不舍,万般酸楚,还是乖顺的道:“芷清知道,这就回去收拾。”

    她这么听话,严真瑞又有点不是滋味。女人么,他没多打过交道,可他知道人性都是得寸进尺的,周芷清有了自己施舍的特权,他不信她真就这么点儿要求,只为了见他爹一面。她就没想着求自己把她爹弄出来?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开口,只是脸上那种离愁别绪似乎越来越多了些。

    可就是这样,她也抿着唇,不肯多说一个字。

    她这么省事,严真瑞有一种不被需要之感。还是被她抱着大腿,百般恳求的感受好。

    周芷清不知道严真瑞心里如何犯贱,见他不理,便起身福了福,道:“芷清告退。”毫不留恋的自行退了下去。

    严真瑞拧了拧眉心,叫跟着周芷清的人进来,问她去大牢的具体情况。

    打发人走了,又叫了暗卫进来,问周芷清在做什么。

    周芷清回了芷芳园,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浑身都疼的厉害,一头扑倒在床上,便再也起不来了。

    仙灵、仙芝手足无措的围在她床边,问她怎么了,周芷清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道:“我很累,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连午饭都没吃,睡了一个极长的觉,醒来时已经金乌西坠。

    周芷清做了许多乱梦,都是从前周家时的美好时光,可此刻睁开眼,满目陌生的奢华,她只想号啕大哭。她不要待在这陌生的地方,她不要跟着喜怒无常的王爷,她也不要去什么封地,她只想做周家的二小姐,只想享受着父母的宠爱和姐姐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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