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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海角琼楼-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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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文华斗出火来,大喝一声:“你的冥王剑术也不过如此!”长身纵起,立从空中俯扑。封百代同时飞拔,阴笑道:“你的血刃剑法又有何奇!”二人身法剑术有其妙,功力心计如出一辙,世上真难找出第三人。
  双方各出所学,看看将近千招,但谁也抢不到分毫上风。只斗得星飞丸掷,光芒四射,破空之声,嘶嘶奔啸,只惊得宿鸟飞鸣,藏兽奔窜,乱葬岗上大有鬼哭神嚎之势。
  突然自东北方猛发一声长啸,紧接着岗下黑影闪动,陆续扑到二十余个人影,瞬息之间将二人团团困住。广文华一看来势不对,大声道:“住手!”封百代似也觉出有异,收剑跃开,立时四周一看,只见围困的共是二十八人,当即厉声问道:“你们来此为何?”
  西面有人冷笑着阴阴的接口道:“你们可是血刃帮主和冥王谷主?”广文华阴声道:“算你们眼明!”继而啊声道:“你们都是赤骨教的爪牙!”他一言出口,五丈外的黑影同时踏进半丈,原先之人又接道:“本教与二位有何过节?竟不择手段,乱杀本数弟子!”广文华抢着道:“你们所指之事,有何凭据?”
  那阴魂般的声音尖叱道:“你就是广文华?巨松上挂着九条尸体,其中即有本教弟子三人,遭的是袭钢指法,除你血刃帮主之外,还有何人会使?”又指封百代喝道:“黄草坪所杀弟子五人,无一不是冥王指力,还想假借白衣大使之名散播谣言,要想瞒过本教耳目不成!”
  封百代哈哈笑遁:“你们还认为死得不够吗?今晚再送来一批补足其数。”那人陡发一声长啸,白衣闪动,首先冲进。四周同声应和,锋刃映月,全部出手,同时发出幽魂般的叫声。
  赤骨教这次来了八个白衣级高手,十个青衣级和十个黑衣级弟子,显出誓非复仇不可之势。
  广文华和封百代似也知道对方底细,同时挥剑冲杀。掌腿齐施,显有不敢轻视之情。一场大斗展开后,立即进行得如火如荼,这次赤骨教似是按着某种阵法围攻,每逢有人遇险,两侧必有接应,因此竟无一人失手丧命。相反,广文华和封百代却被困得一筹莫展,寸功全无,甚至无隙可乘。
  算他二人功力奇深,一直冲击两个多时辰,尚未有疲倦之势。然而,如今看出久缠只有对己无益,于是广文华传音封百代道:“封兄,咱们只有突围之望了。”封百代想一人趁机开溜,但看出赤骨教人配合严密,如不两人合手,单独行动根本没有希望,接道:“广兄如有意合作,咱们背靠背,区区开路。”
  广文华剑花一挽,扫开五件兵器,大叫道:“动手!”封百代见他已到背后,立即猛叱一声,左掌右剑,全力猛冲击进。赤骨教人似是由那答话的白衣弟子为首,一觉出二人有突围之意,立即挥剑增援,阴笑道:“今夜你们还想逃走吗?”
  封百代冲开一排刀剑又是一排补上,不时还遭到细如花针的暗器偷袭,不禁怒发如雷。广文华也不好受,他被四位白衣级强敌迫住,每招出手,最少也要八个招式才能挡开对方的联手快攻,不时还得慎防两侧的偷袭。
  支持到此,时近破晓,他忽然想得一策,立即传音封百代道:“封兄注意,咱们来个以进为退,由反面突围如何?”封百代闻言大喜,剑势加紧,答道:“此计甚妙,你准备破敌!”广文华听出剑风陡强,突然大喝一声,连人带剑滚进四个白衣级高手之间,霎时将其四人隔开。
  封百代觉出他一举成功,生怕他单独开溜,一招横扫千军,头朝上仰,逆水行舟紧从广文华头顶超过。赤骨教人一见二人脱身,发声齐喊,仍待围上,但为时已晚,广、封二人已到三丈之外,二人恐怕替赫连孤洁引去麻烦,不敢进镇,双双落荒而逃,瞬息失去踪影。赤骨教人哪能甘心,仍旧死命穷追。
  顷刻去个干净。
  这时,十丈处一株古树之顶纵下一条黑影,只听他纵声哈哈大笑,喃喃自道:“争宠不成,遗祸未遂,反而惹上大批骷髅围困,真个妙极了!”他边言边行,面朝西去,看来竟是个醉酒熏熏的糟老头子。
  行还不到十丈,从侧面突又冒出一条黑影,竟发出朗声大笑道:“老人家,对月饮酒,高居观战,非雅士何能若此,能否赐我一口佳酿?”醉老头闻声似觉一震,侧首一看,发现是个少年,不禁目射奇光,突然纵声大笑连连道:“小哥莫非即为白衣大侠?”
  少年确是雷欢.闻言一呆,行近长揖道:“前辈因何认得晚生?”醉老头得意大笑道:“举目武林,谁能瞒过我老人家耳目,非你而何!”说着挥手掷出一件奇物,紧接道:“半葫芦茅台够饮吗?”
  雷欢突觉劲风强袭而到,探手接住,只觉其重如山,忖道:“他在试我功力啦。”心中在想,口头朗声道:“晚生量浅,何蒙惠赐,足够一醉。”
  醉老头目睹其举步未顿,臂亦未震,暗叹道:“能接老夫七成内劲如此,非有冠绝武林之功哪能如此,确实名不虚传。”他迎上大笑道:“小哥诚为人中之龙。”雷欢一饮而尽,双手递过葫芦道:“长者夸奖了,尚请赐教。”醉老头仰天笑道:“当年五龙公子,今日五龙老人,哥儿看老朽够不够老?”
  雷欢再揖道:“原来就是当年横扫七海的前辈高人,晚辈失敬了,日前会着一个姥姥,前辈猜是何人?”“哈哈,老夫妻复出江湖,真正是老当益壮啦!”醉老头大声笑道:“只怕还有一位贵妇吧?”
  雷欢微笑道:“前辈不说,晚生不敢提及,请问那贵妇是谁?”醉老头忽然似有所悟,含糊答道:“那是老朽主母,小哥将来定必清楚,恕老朽暂瞒一时。”雷欢料知其中有因,拱手道:“晚生多蒙惠赐,这就告辞了。”
  醉老头抢先走道:“小哥定必西行,咱们作个伴儿如何?”雷欢大笑道:“那就再好没有了。”老少二人于天明之际行到一条江边,雷欢忽然发现广文华竟已脱出赤骨教人的追踪,但却未见封百代同行,眼见其自对岸林角隐没。醉老头朝他微微笑道:“哥儿,这青年就是血刃帮的帮主吗?”
  雷欢点头道:“老人家有何指教?”醉老头哈哈笑道:“可惜他一块上好材料,竟为了一个女娃子打得一塌糊涂,真正没出息。”雷欢笑道:“这是赫连洪的一条美人妙计啊!”醉老头摇晃一下脑袋道:“这事老朽知道。”一顿又道:“只怕父女不同心呢!”
  雷欢不愿再提赫连洪父女之事,岔言道:“广文华隐去了,咱们盯梢一阵如何?”醉老头道:“他可能发现那赫连姑娘已不在镇上客店了。”雷欢点头道:“那女的在他二人拼斗时独自走了,这一下够他两人寻找的。”
  醉老头哈哈笑道:“赫连洪只怕妙计成空呢。”二个横渡江水,紧紧盯住广文华身后。及至中午,忽见前途奔出一个少女,恰好与广文华遇个照面。雷欢一见,悄声道:“那是武林王齐秦威的次女。”
  醉老头叹声道:“这年头世风日下,年轻的女娃子越来越不像话,将贞操视如儿戏,嗨!那广小子似不存好心眼啦!”雷欢微笑道:“此女已有主顾,可能还在后面未到,马上就有戏看!”醉老头似是知道不少武林事故,闻言点头道:“你说的可是雄狮派的佟小子?”
  雷欢道:“正是!他却决非广文华的对手。”他看到齐云彩对广文华有说有笑,甚至靠得紧紧的,又道:“齐秦威怎么都生出些水性杨花的女儿?”醉老头轻声笑道:“这就叫报应啊。假使坏人生的是好子女,那世上谁还肯做君子!”
  走了将近五里地,忽听道旁林内发出一声厉喝道:“云彩,给我走开点!”醉老头看看雷欢道:“好戏登台啦,来的是位公公啊!”雷欢眼看林内冲出一个猛如凶煞的老者,几乎笑出声来道:“妙极了,雄狮派掌门人佟昱替儿子吃醋啦!”
  广文华似正谈得开怀之际,闻声回头,看清来人后纵声笑道:“原来是佟掌门,阁下刚才唤谁?”齐云彩似已得到广文华什么承诺,闻喝并未离开,相反的还靠得更近。
  佟昱一见,七窍冒烟,阴阴冷笑道:“广帮主竟敢调戏老夫儿媳?”广文华这才立定问道:“佟掌门几时娶媳来看,广某却未接到喜贴,齐姑娘刚才说.还是小姑独处呢?”佟昱冲至五丈之处一停,阴阴笑道:“老夫家里有何喜庆,红贴上绝难有你的姓名。”
  醉老头这时和雷欢已闪到路旁树后,距离只有一箭之地,悄声道:“咱们接近过去。”二人走还不到三丈,突听广文华大声道:“从今天起,齐姑娘已是我广文华的义妹,谁敢干涉她的行动,谁就拿命来抵挡。佟掌门如不服气,尽可放手施为。”
  佟昱不知他功力到底如何高深,闻言大吼一声,闪身扑上,两掌如风劈落。
  广文华立将齐云彩推到一旁,嘿嘿笑道:“你能接住百招就是英雄。”言出掌发,硬接硬架,刹那间巨震隆隆,眨眼就是四十余招。佟昱全仗经验丰富,论功力他哪是广文华对手,五十招一过,立感双臂不灵,但他仍旧咬牙力撑。
  广文华得意扬扬,哈哈笑道:“佟掌门,今天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吧,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尚有滚走之机,如若不然,你的掌门继承恐无法当着子弟面前遗交了。”这种刻骨之侮,怎叫佟昱下台,只气得他目突如铃,吼声不绝,似已存不死不休之心,守势不顾,功势倍增。
  广文华阴声笑道:“不让你知道厉害,今后难以镇服他人。”他右臂挥掌,左臂朝天一仲,陡伸两指飞落!醉老头似有出手救援之心,但他脚刚离地,突觉眼前一花,雷欢竟如电飞去,同时还哈哈笑道:“阁下的袭钢指又要丢人了。”
  广文华看看指劲刚到,突觉被一股强劲弹回,只吓得惊叫一声,翻身倒窜,他知道来的是什么人物,一刹不停,抢到齐云彩跟边,顺势将她捞起,急急奔窜而去。佟昱死里逃生,转眼之间,知道是什么人救了他的老命,环视之余,他却大吃一惊,四野那有雷欢的影子。
  在他呆立之刹,雷欢早与醉老头离去数箭之地了。“唉!英雄出少年!”在一座山头上发出醉老头钦佩的叹息。雷欢尴尬的笑道:“前辈何出此言,晚生的轻功还未到火候。”醉老头哈哈笑道:“你还想长两翅膀不成?”雷欢哈哈笑道:“如真生长翅膀,那就难看了!”醉老头似已发了酒瘾,拔身纵起道:“不得了,酒虫造反啦。”
  雷欢紧随其后,笑道:“你老专喜茅台?”醉老头道:“不分好坏,只求葫芦不空。”奔出四十余里,前途尚无镇市,只急得老头抓耳搔腮,大叫大闹,不可开交,只引得雷欢肚皮笑痛,劝道:“前辈忍耐点,勿引起路人大惊小怪。”
  醉老头显然不是装作,他不管雷欢是否同意,一股劲往前冲去,形同疯人一般,雷欢追了一阵,来到一条河边,遥遥望着醉老头已隐入对岸林内而去,他犹豫了一下,考虑是否过河再追。岂知在上游转角处,恰于此际现出两个人来,雷欢一见,认出就是葫芦双豹兄弟花斑、花纵,立即放弃再追醉老头,长身拔起,箭似的直奔出去,紧紧追赶,口中大喝道:“葫芦双豹,可认得少爷是谁?”
  两个老家伙本来有过河的趋势,闻声猛一回头,花斑首先认出,他似还不知道雷欢就是白衣人,立住阴笑记:“齐秦威尚且不敢直呼老夫兄弟字号,你是他的手下之人,竟敢如此无礼?”
  雷欢转瞬间已纵到,直迫两丈之近,立住冷笑道:“你们兄弟无耻,长到这么大的年纪,竟毫无半点正义之感,我问你们,白衣人雷欢与你兄弟有何仇?”
  花纵阴声喝道:“其父雷声厉乃老夫兄弟敌对之人,其子将来亦为老夫兄弟之患。”雷欢冷笑道:“你兄弟自知没有力量,因之与齐秦威等无耻联手围攻?”花斑大怒,踏出一步问道:“你小子与雷欢有何关系?”
  雷欢冷笑一声,顺手一掌挥出,劲如排山倒海,喝叱道:“少爷就是雷欢!”双豹兄弟见势太猛,双双朝两侧闪开数丈,似还未加深信,花纵厉声喝道:“老夫念你是齐秦威手下,不愿伤了两方和气,否则非要你小命不可。还不给老夫快滚,真想找死不成?”
  雷欢忽然大笑道:“齐秦威的太叔夜,早被赫连洪打入火坑死掉了!”花家两个老家伙闻言一怔,花纵侧顾其兄,愕然问道:“老大,这小子如何未死?”花斑似亦想起当初之事,双目射出惊疑之光,面对雷欢问道:“你小子如何逃脱火坑大难?”
  雷欢大笑道:“阎王爷说我大仇未报,不肯收留,还说邪魔横行人间太多,要我替他一一收拾后才准归位。”花家兄弟似已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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