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琼楼-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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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不同闻言大喜,立将计划告知轰灵,袁灵似亦得到传音,点头道:“是白衣大侠的声音,我们有救了!”雷不同闻言一呆,暗忖道:“欢儿竟用另一种声音传给他了!”二人会意之下,暗提内劲,脚步加快一倍,不问方位,立朝城外奔驰。
盖世剑余龙祖一见二人举动有异,内心的怀疑立刻加深,盯得更紧迫。雷不同刚出城门,大声道:“袁兄,我们全力前进!”这一举动不由引得余龙祖己确定某种事情是出在二人身上似的,态势上毫不避人发现,目无旁顾,神情严肃非常,始终不放松对前面二人的视线。
昆明城里武林人物广集,江湖人物的敏感莫不超人一等,只要一人看出情势可疑,刹时风声传出,立有大批蹑迹窥伺。前面雷、袁二人已到荒郊,举目见山陵起伏,似心有未定,仍然狂奔不停,及至一座林前,突见树隙中约有一白影闪动。
袁灵一见大喜,轻声道:“白衣大侠在林内,我们就在此等他追来罢。”雷不同刹住冲势,回身注目,只见余龙祖如天神般扑到十丈外。袁灵纵身登上一株古树,横坐巨技,面朗余龙祖怪声大笑道:“余帮主,阁下竟也有荒郊散步的闲情?”
余龙祖沉哼一声,立足在五文之外,一指雷不同道:“雷兄因何避忌本人?”雷不同纵声豪笑道:“余帮主认为雷某是懦弱之辈?”余龙祖嘿嘿笑道:“那阁下何必狂奔出城?”
袁灵怪声接道:“城内人多耳众,咱们有意引帮主到荒野谈谈。”余龙祖怒瞪巨目道:“瘦皮猴,那你就谈罢,本帮主还有点耐性。“袁灵一拍掌,震得古树枝折叶飞.哈哈笑道:“到底是一帮之主,风度与众不同,我说大帮主,阁下似有意盯我们二人而来?”
余龙祖似最讨厌他这种态度,眉峰高耸一下,沉声道:“昆明城武林云集,相信二位比谁都更清楚是何原因?”这句话真使雷、袁二人同感一怔,雷不同接口道:“咱们只知贵方三大势力是为了白衣大侠前来捕风捉影。”余龙祖嘿嘿冷笑道:“就凭那小子,还没有这个影响力。”
袁灵怪笑道:“余帮主,这很难说,三大势力表面上虽统治武林,然而并未使武林中全部心悦诚服,白衣人现为不少武林人物心目中的祟拜对象,三大势力的联合声势,难免激发他们的潜在反抗之心而要暗地同声支援,昆明城武林云集,据在下浅见,何常又不是此中原因!依帮主高见,是否亦有同感?”余龙祖纵声厉笑道:“这非重心原因,也不放在余某心上。”
雷不同接通:“阁下紧迫我等,莫非与这问题有关?”余龙祖大笑道:“除此之外,二位能使余某看重吗?”袁灵怪笑道:“大帮主想在我们身上找点什么东西?”余龙祖沉声道:“本帮主不管你们如何装做,相信宝物是在你们身上!”二人闻言,真正莫名其妙。雷不同正色道:“余帮主,你先说是何宝物?有何用途?”
余龙祖嘿嘿笑道:“本帮主量你们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如不点破,你们是不会死心的.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宝物名称和用途。”一阵阴笑后,又道:“你们所得那座玉石雕成的楼阁,名叫玉雕琼楼,是当年天涯客和海角客合作雕成的宝物,传言里面藏有这两大奇人的精华武学在内,你们如果自认可与本帮为敌,那就在这荒郊印证一场,否则就请交出宝物,本帮主看在双方以往无仇,决不伤害二位一发一毫,时间无多,快请商议,或斗或交,两选择一。”
雷不同挺身踏出一步道:“余帮主,阁下不认为有点盲目举动?”余龙祖嘿嘿阴笑道:“宝物是被一个无名武林人物得到,其武功差劲尤可,而且是个目不识丁的穷光蛋,竟以十两银子给出卖了,买主是一位商人,此宝又由关外转到蒙古,再由蒙古转到新、康等边境,事情秘密传开,近闻各边疆及海隅武林追悉,最后得主就是昆明城的东升当铺。昨天在东升当铺,老板遭人暗算,于是宝物无下落,因此,故凡在昆明的天下武林都有嫌疑,今天本帮主发现二位见我就跑,嘿嘿……”
二人知道他阴笑中藏的是什么意思,袁灵接口道:“余帮主,阁下觉得我姓袁的和姓雷的生平如何?”余龙祖正色的:“信、义二字,没有人说坏。”袁灵道:“我们说没有得到宝物,阁下是否信得过?”
余龙祖注视二人良久,点头道:“本帮主深信不疑。”雷不同接口道:“那阁下还有何说?”余龙祖犹豫一阵后,真的挥手转身道:“希望二位永守令誉。”雷不同一见余龙祖去远.不由叹声道:“此人虽凶狠出名,然而却无阴谋诡诈之心。” 袁灵郑重道:“无怪天下武林齐集昆明.原来竟有这样一件大事。”
忽见林中走出两个老者,其一接口道:“此事老朽已知三日.唯未道出!”雷不同看出是海天察与三山猎叟管易同来,立即道:“二老跟踪余龙祖而来的?”管老头嘿嘿笑道:“老朽等是白衣人指示在此与二位会面的。”
袁灵道:“白衣大侠走了?”海天索道:“又跟踪余龙祖去了,如不因玉雕琼楼之故,余龙祖刚才就难逃一次重创。”
二人闻言这才知道白衣人未曾出现之故,雷不同道:“海老对玉雕琼楼有无一点蛛丝马迹?”
海天察摇头叹道:“风声未传开时,或许易于着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得宝的那位就算是毫无经验之人也不敢露面了。二位不明刚才此刻的情况.余龙祖那篇话已被四周数十名高手听走了,目前昆明城定己闹得鸡犬不宁。”
袁灵道:“海老约我老袁请雷大侠到僻巷有何指示?”海天察道:“二位请随我来,到时自会明白。”他暗朝二人示意,眼向四野转动,雷、袁二人会意,知道四周仍有窥伺之人.立即住口不言。三山猎叟管易道:“咱们进城罢,今后要展开明查暗访工作啦。”
雷不同和袁灵紧紧跟着二老进城,于街上的人群中,不时发现一些神情紧张的面目,似都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心中很明白.那些无一不是武林人物,也无一不是为了玉雕琼楼在搜索可疑的对象。袁灵暗暗向雷不同道:“二老仍旧是往僻巷。”雷不同注意背后一眼,见没有可疑的人物追来才接口道:“可能是有重要事情。”海天察悄声道:“二位快!有人自前面转过来了。”二人不等他话落,纵身赶上,同时闪进门内。
管易早在门内等候,一见三人人内,立即将门关闭,领头先行,直奔左侧一道偏门悄声道:“这是一座废宅,为老朽故交府第,里面全无他人。”雷不同见他穿过几处庭院,来到最后一间秘室中。海天察让二人休息一会,随即搬出几盘吃的,一罐酒,饱饮足食之后,指着一扇门内沉声道:“雷老弟和袁老弟,你们到那房中去看。”
袁灵不问何事,首先走去,推门进内触目不觉一惊,回头只见雷不同也目瞪口呆,骇声道:“这尸骨是谁?”雷不同低下头,仔细察看死者面目,郑重道:“这人在下认识,是岭南黑道上有名人物,他叫刁柳阴,专门干黑吃黑的事,江湖上称他为黑心狼。不知因何死在这废第之内?”
二人退出后,袁灵朝海天察问道:“老头子,这是怎么今回事?”海天察郑重道:“这人就是杀东升当铺老板之人,玉雕琼楼就是落在他的手中,昨晚老朽与管老儿刚刚查出他的线索.及至迟到前面巷口时,此人竟遭同伴下了毒手,我们闻到惨叫声时,此人已尸横在地。”
雷不同道:“此人海老必认得?”海天察点头道:“刁柳阴的内功不弱,称得上一流高手,就因他内功不弱的好处,临死还迸住一口余气,在地下划了几个字,那是‘害我者海蛇,古树精,半只手!玉楼落人三人…’”很明显,他字虽末写完,但意思已明,玉雕琼楼是落入以上三个下流江湖字号之人无疑。”袁灵道:“这三个人的字号从未听人说过。”
正在这时,突听一声笑传进四人耳中。“四位施主明知有人暗听,尽往摸不住边际上去扯。”落音未尽,立从门外闪进一人,海天察首先认出,沉声道:“无禅大师武功越来越深了。”他口中说着,心里忖道:“这邪僧确实不比当年,竟能使我毫无所觉。”进门的是个凶厉无比的光头和尚.年纪估计有八十余岁,穿一身八封式的道抱,真有僧道难分之感,只见他手持锡杖如柱,往地面咚的一捣,嘿嘿笑道:“海施主好记性,竞还认识贫衲。”
管易、雷不同、袁灵三人看出海天察面色不对,都知来人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莫不提起内功慎防意外。老和尚缓缓走过来道:“海施主,宝物你是否故布疑阵暂且不谈,当年那一剑之仇今天应该了结啦!”雷不同挺身立起道:“大师与我雷不同素一面之交,希望大师就对在下赐几招罢。”
无禅和尚傲气十足,嘿嘿笑道:“拔剑罢,别耽误佛爷和海施主的时间。”雷不同正当拔剑出鞘之际,突然海天察唤住道:“雷老弟住手,这是老夫的事情!”他那清瘦的身子在语落中奇速闪到雷不同身前,竟一扫已往那苍老之态,顺手自雷不同手中拿过长剑,回头道:“老弟,老哥哥的功夫,你恐伯还没见过吧?”
雷不同退后朗声道:“你老深沉似海,难得轻露一式半招,小弟无缘得见。”三山猎叟管易一步踏到雷不同身前,说道:“老弟,今天你要有想像不到的发现了。”袁灵这时已跳到桌上蹲着,姿态之妙,名不虚传。
海天察与无禅凶僧对立未动,双方的眼睛凝视着对方,似谁也不敢先动手,良久,无禅沉重的向右移动一步,海天察似知其有某种举动,亦迅速向右跨出一步。无禅凶憎见他照样,心中似有不利之态,在向右跨了一步。海天察一步一让,被动亦动,于是为了一步之争,二人顿成绕房转圈之势。无禅凶僧在转到第四个圈子后,面上渐渐激成酱紫之色,浓眉高耸.巨目怒张,手中锡杖横端胸前,双手握得紧
紧的,大有寻隙不得之慨。
海天察右掌紧握剑把平胸,剑尖指向凶僧,左臂外张,三指扣诀,传音射出精光馅焰。雷不同的武学虽未臻极顶,但却有非常卓越的见识,一见暗自惊诧,传音管易和袁灵道:“谁也末见海老使过武功,谁科竟是一位高深莫测之人。”袁灵己看得张口结舌,听音一跳,立即凑拢到二人身旁,传音道:“海老出身天人知,真不明武学何来。”
管易道:“老朽与他混了一辈子,自十七岁开始,可说从未离开过一年,他出身不奇,那是少林派俗家弟子,唯在三十年前他才改变成非常深沉的个性,也自那时起,老朽虽不过问他的遭遇,但却知他得异士奇人青睐过,然而就于那时开始,他在江湖上再未施过武功,今天是他三十年来的第一次。”
雷不同道:“这凶僧又是什么来头呢?他怎么与海老有过节?”管易眼看双方越转越快,深知开始在即了。接口道:“这事是在四十年前了,海老那时还不到四十岁,无禅凶僧未出家作和尚,二人为了各替朋友助阵而碰过一场大的,结果海老占得上风.一剑扫掉他大片裤挡,使他当着数十位武林人物丢人现眼。自此以后,这凶僧再未出现江湖,想不到四十年后的今天又出现了。”袁灵大叫道:“我们快退出门外.室内地方太小,派不上用场啦。”在三人刚刚退出之际,双方的劲力顿将室内家具扫得木屑纷飞。雷大同叹道:“这是老袁见机得早,否则就只有运功相抗啦。”
三人虽在门外,然劲气遭房壁所阻,有空隙自然外溢,门外仍旧非运内功抵抗不可,不然就休想观斗。一阵阵的轰轰之声,只展得屋宇嚓嚓作响,尘灰如雾,迷目难睁。耳听凶僧吼声如雷,似已运出全劲拼命,忽听海天察沉声道:“无禅.你落发出家那年老夫暗自思忖,只认为你已收心向善,不料你竟投向雄狮派再练武功,这一套雄狮剑你虽用在杖上,但却休想瞒过老夫眼睛。”
此语一出.立使门外三人大吃一惊,耳听凶僧吼道:“海施主.佛爷为报一剑之耻,哪能就此甘心,不错,雄狮派现任掌门人吼地神君就是佛爷师兄,今天你还想活吗?”
海天察哈哈笑道:“老夫这套剑法如何,相信你认出不是当年那一套了。”厉声接道:“佛爷早知你遇上一个无名异人,否则怎能是佛爷对手!”海天察大笑道:“你觉得仍非老夫对手吗?”凶僧不仅感到仍非对手,而且感到房内施展不开,在焦急之余,渐渐退到门口。
海天察一见,立即传音门外道:“你们赶快离开,恶僧有心逃走了,阻必遭其毒手!”三人闻言,立刻闪到两旁,凶僧一见门外无阻,横杖一扫,挡开海天察攻到之剑,庞大的身躯突朝门冲出,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