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剑公子-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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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懂得一口汉语,聘来两个识矿苗的汉人,开了一条隧道,深入山腹,开掘金矿,那隧
道穿通山腹,据说里面还筑了许多岩洞,贮存着很多很多黄金。”
现在再说这支竹箭,叫做‘鬼母箭’,一共有十二支,原是咱们鬼母教祭神用的,由历
代鬼母耐德传下来至高无上的信物,我祖母把后山天龙山划为禁地,就以‘鬼母箭’为出入
隧道的令箭。”
“直到七年前,有人在深夜里,手持‘鬼母箭’,率领许多人到里面搬走了许多金子,
今年三月里,又有人重施故技,又搬走了许多金子,我娘自然大为愤怒,率同四村的人,四
外搜索,就在九里龙人口,抓到了一个汉人,这人武功极高,那天要不是信天翁赶到,还擒
不下他呢!”
口气一顿,又道:“听娘说,咱们迟早要去找‘护剑会’算帐。”
石中英道:“他自己没说是‘护剑会’的人,你们怎能断定他的‘护剑会’的人呢?”
孟双双道:“从他身上搜到了‘护剑会’的标记,这还会错?听信天公说:‘护剑会’
本会就是一群江湖上的败类组织成的,到处抢劫掳掠,”无恶不作,只是他们组织严密,江
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出门的首领是谁?巢穴在那里?否则娘早就找他们去了。”
石中英问道:“护剑会的标记,是怎样的?”
孟双双道:“那是用布绣的一把剑,中间有一个‘护’字。”
石中英心中暗暗纳罕,护剑会的标记,自己何以从未听蓝老前辈说过呢?
这就问道:“你们把他囚在那里?”
盂双双道:“就在后山顶上的鬼母庙里。”话声出口,忽然目光一转,问道:“怎么?
你要去看他么?”
石中英道:“我想去问问他。”
盂双双失色道:“那不成啊,鬼母庙是咱们的禁地,外人是不准进去的。”
她怕石中英误会,接着解释道:“就是咱们孟家苗,除了祭神的时候,四个村子里的族
长,可以进去之外,男人都不能进去,那是咱们族里最大的禁忌。”
石中英奇道:“那么被你们抓来,囚在那里的不是男人么?”
孟双双道:“他是我们族里的仇人,触件了神,才囚在那里的。”她忽然问,好像想起
一件什么事来,口中低“啊”一声道:“白哥哥,护剑会拿了我们的竹箭,又劫待了许多
人,这事要不要告诉娘去?”
石中英沉吟了下,才道:“自从七年前家父失踪之后,就有贼人假冒家父,如今又有多
位老前辈被掳,这是一件武林中的大事,而且你们第一支鬼母箭失窃,恰好也在七年之前,
这次几位老前辈失踪,又在我妹子房中,发现了这支竹箭,因此我觉得此事决非巧合,也许
是贼党窃取了你们大批黄金。作为他们到中原武林去活动的经费……”
孟双双气鼓鼓的道:“白哥哥说得对极了,贼人偷了我们的金子,有了本钱,才成立护
剑会的。”
石中英续道:“窃取令堂的鬼母箭,和把大批金子运出去,贼人纵然计划周详,若无内
好接应,外人决难办得到,我想先暗中调查一下,等到有了眉目,再告诉令堂不迟。”
孟双双点点头道:“我都听你的。”
女生外向,她一颗心早就全在白哥哥身上了。
说话之间,只听一阵脚步声,及门而止,接着叫阿木婆的老苗妇,手中端着一盏茗碗走
入,朝孟双双叽叫咕咕的说了几句,把茗碗放于小几之上。
孟双双道:“阿木婆说,是我娘关照她的,汉人都喜欢喝茶,这茶叶是特地跟货郎卖来
的,你喝一口看看,好不好。”
石中英连忙朝那阿木婆拱手,说了旬:“谢谢。”
阿木婆咧着一口焦黄的牙齿,转身退了出去,朝他笑笑。
苗人只要上了年纪,衰老的很快,这老婆子笑的时候,就有凡分诡异。
孟双双道:“白哥哥,你喝茶呀!”
石中英伸手打开茗碗,轻轻吹开浮在上面的茶梗,喝了一口,茶叶居然还不错,是洞庭
的碧螺春,喝在口里,满口清香,只是在清香之中,隐隐有些腥味。
这山难怪,苗人烧的开水咯!
也许她烧水的锅子没洗干净。
石中英喝了一口,就把茗碗放下。
孟双双瞟着他问道:“怎么?是不是茶叶不好?”
石中英道:“不是,这茶叶很好,是一等的碧螺春。”
孟双双道:“那你怎么不喝了?”
石中英笑了笑道:”喝茶又叫品茶,要慢慢品尝的,一口气喝下去,岂不成牛饮了
么?”
孟双双望着他,嫣然笑道:“原来你们汉人,连喝茶都有这许多规矩。”
晚餐,依然十分丰盛。
邀来的陪客是宋,蔡,三村的族长,他们都已知道石中英昨晚和孟公主“跳月”之小,
纷纷举着牛角向石中英和盂双双敬酒。
宾主之间,一片欢愉。
石中英当然喝了很多酒,如果人不醉,怎会叫“放醉”?
孟双双适时轻轻扯了一下石中英的衣袖,轻声道:“我们可以走啦。”
这一个月,天天晚上,都有“放醉”盛会,她找到了这样一个情郎,岂肯放过?
她拉着石中英的手,双双离座,喜孜孜的道:“娘,我们要走啦!”
耐德看了两人一眼,含笑点头道,“时间不早了,冰们去玩吧。”
石中英脸上不禁一红,早被孟双双拉着他就走,口中叫道:“白哥哥,我们快走吧。”
一阵风般往外跑去。
天色才暗没有多久,孟家黎的苗人,差不多全已入了睡乡,到处都是黑越越的,没有灯
光!
只有一轮皎洁的月光,已从东山缓缓的升起。
石中英和盂双双,俪影双双,踏着月光,走到后山那棵大树下。
孟双双弯下腰去,在一块大石上吹去尘土,伸手怕了拍道:“白哥哥,咱们这里坐。”
石中英依言坐下。
孟双双和他并问坐下,偏着头,队低的问道:“你今晚就要上鬼母庙去么?”
石中英道:“我想到天龙山隧道里去看看。”
盂双双变色道:“你……”
石中英道:“双双,你应该相信我,我不是觊觎你们黄金来的,据我猜想,你们之里,
只有天龙山隧道里面,地势最为隐秘,外人不得进去,这是贼人最好藏身之处;除非孟家寨
没有潜伏的贼人,如有贼党,极可能就隐藏在天龙山里面。”
孟双双为难的道,“但那是禁地,出入口处,日夜都有人守护,没有娘的令箭,不能进
去。”
石中英道:“不要紧,我门愉偷进去,你只要跟在我身后,不会被人发现的。”
孟双双耽心的道:“万一给娘知道,怎么办呢?”
石中英道:“不会的,里面如果没有贼党,我们很快就可以出来,如果发现隐藏着贼
人,我们就赶来通知令堂不迟。”
孟双双一双清澈的大眼,望着石中英疑信参半,偏着头道:“你真有把握,不让守在隧
道口的人发现?”
石中英笑了笑道:“你不相信我?”
孟双双点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我门是不是这时候就去?”
石中英道:“自然越快越好。”
孟双双神色有些紧张,目光迅快的朝四外仔细打量了一阵,低声道:“白哥哥,我们快
走!”
说完,拉着石中英,朝右首山脚寿去,转过山脚,但见一道溪流,绕着山脚,往里延
伸,那自然是寒衣溪了。
两人沿着溪边一条崎岖山路,往里行去。
这条路东一曲,西一弯,好不怪异?
这样奔行了一顿饭时分,前面一座高山,矗立入云,甚是挺拔,但见一道银色匹练,从
半腰直挂而下,老远就可听到洪洪水声,溪中水流,也愈见湍急。
盂双双走在前面,忽然回过头来,伸手一指,正待说话!
石中英没待她开口,口中嘘了一声,低声道:“有人来了!”
一拉孟双双,迅快的闪入一方巨石后面,蹲下了身子。
孟双双心头一阵狂跳,低低的道:“这时候会有什么人来呢?会不会我们的行动,给娘
知道了?”
石中英道:“你莫要出声,目前距离还远,看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
孟双双道:“他们还很远么?”
石中英道:“大概在二三十丈之外,快别说话,他们一共有三个人,晤,轻功极高,来
的很快!”
就是这两句话工夫,但见三条人影,已如划空流矢一般,掠过两人隐身的大石前面,沿
着溪流朝前飞奔而去。
这三人身法奇快,眨眼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孟双双仰起头,低声问道:“好快的身法,不知这三人是谁?白哥哥,你看清了没
有?”
石中英自然看清楚了!
他脸上飞过一丝冷峻的笑容,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孟双双道:“你说他门会是谁呢?”
石中英道:“是信天翁,司空晓、钱起龙三个。”
孟双双吃惊道:“会是他们。”
石中英问道:“这三人都是你们村子里的教头,当初是什么人引荐来的?”
孟双双道:“信天翁还是我祖母当耐德的时候,聘请来的,现在是咱们四个村子里的总
教头,其余的入,都是他约来的。”
石中英道:“你们四个村子里,一共聘请了多少人?”
孟双双道:“每个村子里,有两名教头,连总教头,一共是九个人。”
石中英道:“信天翁他们除了教头之外,是不是还负有守护天龙山隧道之责?”
孟双双道:“是的,但他们平日巡逻,也只能到后山为止,不得沿溪深入,因为从后山
进来,已是禁地了。”
正说这间,又有四条人影,沿溪飞掠而过。
孟双双轻咦一声道:“他们都朝隧道赶去,那是做什么呢?”
石中英冷冷一笑道:“也许我们来的正是时候,今晚也许是他们秘密集会之期。”
孟双双奇道:“这我就不愤了,信天翁如果是护剑会的贼党,他会把同党抓了来呢?”
石中英心中暗道,“他们只是假冒护剑会之名,把黑锅盖到护剑会头上,根本不是护剑
会的人。”但他这话,一时也无法说得清楚,只是低声道:“他们已经去远了,咱们快些走
吧!”
两人随即跃出大石,跟着前面几人奔去的方向,远远尾随下去。
又走了半里光景,已经奔近高峰山脚,瀑布从百丈高峰,飞挂而下,发出来的洪洪水
声,震耳欲聋。
前面的人,此时早已走没了影子。
孟双双附着石中英耳朵,说道:“白哥哥,瀑布左首,就是隧道人口了,那里有两个守
护,要有娘的令箭,才能通行,咦,难道信天翁他们,早就给贼党买通了,也说不定。”
随着话声,凝目朝瀑布左首看去,果见离瀑布约莫一箭来远,石壁间,有一个黑越越的
窟窿,敢情就是隧道人口了。
他目前功力大进,虽在黑夜,十数丈距离,看来清晰如同白昼,当下低低的道:“你随
我过去,到了十丈光景,就得先停下来,等我过去制住了他们,你看我手势再过来。”
话声一落,当先朝前走去,到了十来丈距离,已可看到隧道人口,一左一右,蹬两个腰
跨蛮刀的苗人,正在那里打盹。
石中英伸手朝后扬了扬,示意盂双双停住。
孟双双脚下一停,正待,说:“白哥哥,你小心。”
那知话声还未出口,但见白哥哥突然长身纵起,快如制电,朝隧道入口投去!
这一下,当真快到无以复加,孟双双睁大双目,也只能看到他一个身子,宛如化作了一
缕青烟,一闪而逝,虽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依然使人无法看的清楚。
孟双双看的又惊又喜,心中暗道:“白哥哥这份的轻功,比信天翁高也不知多少呢!”
再定睛瞧去,只见石中英已经站在隧道口,朝自己招着手,这就急忙奔了过去。
但见两个守护隧道的苗人,一左一右,蹲在壁下,双目紧闭,在那里打盹,不觉低低的
道:“白哥哥,他们……”
石中英道:“你快进去,站在暗处等我,我还替他们解开穴道。”
孟双双依言朝黝黑的隧道中走了十来步,只觉里面越来越黑,几乎已经帅手不见五指,
心里一怯,就站停下来,正待回头看去。
只听耳边响起石中英的声音,说道:“不用害怕,来,我拉着你走吧!”
声音入耳,一只壮健柔软的手,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手,朝前行来。
孟双双方才己听石中英嘱咐过,进入隧道;就不可出声,当下任由石中英拉着朝黑暗中
行去。
她心中却暗暗奇怪,这里已是山腹隧道之中,黑得连一丝光都没有,白哥哥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