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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霸海屠龙-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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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叔前道:“禅师不必多想,亦无须怀疑,本人平生行事,要不就是完全隐藏不露,要不就是说出真姓实名,从不用假名欺人。”
  枯木禅师道:“然则以常施主的武功造诣,早入高手之林,何以江湖上竟不曾得闻大名?”
  常叔前道:“禅师问得好,只因区区向来小心谨慎,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定必斩草除根,不留痕迹。”
  枯木禅师霜眉一耸,道:“施主莫非是说,凡是你的对头,只要见过你的真面目,晓得了你的姓名,就一定活不成了么?”
  常叔前道:“不错,但禅师无须生气,因为这是区区自卫求生之道,若非如此,区区如何活得到今日?”
  枯木禅师终究是佛门之人,见闻虽广,但江湖上有些门道秘窍,仍然不懂,是以一时参详不出话中之意。
  他暂时忍住心中怒气,问道:“这话怎说?世上多得是江湖知名之士,却不见得就活不长久。”
  常叔前道:“我老实告诉你吧,知道我姓名之人,不是没有,但有限得很,而他们唯恐我名声传播之后,既易惹起风波,又使一些年轻人效尤。因是之故,大家都绝口不提,除了这些人之外,别人想与我接触,那是另一种误认,并不知我是这么一个人。”
  枯木禅师越听越糊涂,道:“贫袖一点不懂,但这不重要吧?”
  常叔前道:“你当然不懂,老实说,如果你晓得我等的来历,又看出今日之事,有我等插手,相信在这儿等候我们的、乃是你少林的方丈大师啦!”
  枯木禅师皱眉道:“你以为你自己是谁,竟能劳动敝寺方丈大驾么?”
  常叔前道:“世上之事,有许多都意想不到,这一件亦正如是。”
  枯木禅师道:“这等不着边际之言,多说无益,贫袖且向施主手中讨教几招。”
  常叔前耸耸肩头,道:”你居然不耐烦啦!”
  枯木禅师道:“在贫袖动手以前,还想请问一事,那就是常施主还带了几个高手前来?”
  常叔前道:“像今晚这等小案子,区区一个人就足够了,不过我们也考虑到你可能是少林寺出身的憎人,是以特别加派了一个,但总算没有过虑,你不但是少林门下,而且可入高手之林。假如只有我一个人,那就不免大费周章啦!”
  他们对答之际,徐少龙已看见一条人影,在对面墙顶蹲了一下,马上消失,接着在右方屋顶,又出现了一下,此人的行动迅快隐秘,若不是徐少龙在暗处占到有利形势,还真不易发现。
  徐少龙猜想枯木禅师必定没有看见这道人影,而最后,这个隐秘的夜行人在右边的屋檐出现,露出一个头。
  徐少龙忖道:“这个夜行人如此鬼祟隐秘,可见得必是敌方之人。只不知他何以在囚面都现过身?说是查看对方有没有埋伏,却又不是这等动作。这里面无疑一定另有文章,他究竟在捣什么鬼呢?”
  他认为这个问题异常重要,若能早一步测透,予以击破,定收事半功倍之效。
  沈如箐仍然在他怀中,她那丰满的,充满青春活力的嗣体,以及阵阵幽香,都能使男人血脉责张,心意无法集中。
  因此,徐少龙把她抱起来,悄悄走到榻边,将她平放在床上。
  沈如青身虽不能动,但心里明白,这时候芳心鹿撞,不知道这个男人的下一步,会不会是可怕的强暴。
  她在黑暗中极力睁大双眼,瞧看这个男人,由于在黑暗中呆得久了,人影依稀可辨。
  尤其是对方距她只不过两尺,所以连面庞的轮廓,也渐渐辨认出来。她发觉这个男人,极似是晚间那个书生杨楠。
  不禁大吃一惊。
  沈如青吃惊之余,马上又发现自己的心情,居然大大放宽,似乎已经一点不怕杨楠强暴自己。
  当她仔细分析自己的心情时,突然感到杨楠的手,在她身上摸索。
  沈如青登时呼吸急促,血液冲上面部,一阵热辣辣的,若有光线,定可看出她双颊的一片潮红。
  她迷乱地想道:“啊!我怎会愿意让他蹂躏呢?如若我可以反抗,我当然会拒绝他。但我却似乎庆幸自己不能反抗。唉!我的确是无可奈何,并不是自动献身给他,他虽然长得很帅,但终究是陌生人,何况我已是有夫之妇。”
  在徐少龙方面,他伸手一摸之后,便感到自己此举错了。
  因为他原来是想在她身上找一条汗中之类的物事,以便蒙住面孔。
  谁知道这个女孩子只穿了一件衣服,里面只有丝质的薄薄亵衣,因此之故,他的手一摸就发现不对劲,这简直是在大肆轻薄了。
  好在徐少龙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虽然感到刺激,却不致吓一跳,亦没有良心上的不安。
  他徐徐收回手,旋即摸索她双腿,那儿他碰到温暖滑腻的大腿,他只顺手捏了一下,觉得很结实丰满,但没有多摸,迅即从她衣服下摆,撕了一块下来。
  然后他无声无息地回到窗边,定睛一瞧,外面枯木禅师与常叔前已经动上手。
  常叔前已经不是空手,而是拔刀应战。双方正以刀剑上的气势,凌厉地互相迫斗,所以尚未刀剑相触。
  徐少龙游目向右边屋顶望去,但见那神秘夜行人仍在,看他的架式,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扑下去参战似的。
  他始终记着这人早先在另外三面的墙头屋顶现身之事,而这刻越看越不对劲,因为此人如若出手,定必是自认为可以万无一失的击杀枯木禅师,如若不然,枯木禅师便可以借口对方不公平而逃走了。
  换言之,此人一出手,枯木禅师若是躲得过,他就可以不须坚守自己‘决战至死’的诺言了。
  那么此人凭什么相信自己必能一击中的?难道不须考虑枯木禅师这等一流高手,具有逃遁的能力么?
  他的思路再推进一步,顿时恍然大悟,忖道:“是了,他们当然不怕枯木禅师逃走,因为这个人已在另外三面,施展了手脚,纵然是枯木禅师这等高手,也躲不过这种奇怪埋伏。”
  他再从距离上推算,发觉那人曾经现身之处,皆是枯木视野师跃逃之际,最可能落脚的地方。
  这个疑问得到解答,他马上转身到床边,俯身在沈如箐耳边,轻轻道:“沈姑娘,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时,顺便在她香唇上吻了一下。
  沈如青心中愿意也好,不愿她好,都没有法子表示,急得直翻眼睛。
  她虽然十分着急,但徐少龙的轻吻,仍能给予她莫大刺激。
  徐少龙又道:“我本非憬薄轻佻之人,可是你实在太动人了。”
  他略一停顿,外面传来清脆震耳的金铁交呜声,可见得那两名高手战况之激烈,实在十分惊人。
  徐少龙伸手拍开了她的穴道,但见她舒展手脚,并无阻滞,当下道:“你没事吧?”
  沈如青低声问道:“你是谁?”
  徐少龙道:“我是杨楠。”
  他晓得对方这一同,本属多余,因为她穴道被解,恢复自由之后,并没有一点惧怕的神态。
  由此可见得她已瞧出自己是谁,才不害怕。
  沈如箐道:“我不懂武功,怎生能帮忙你?”
  徐少龙道:“你只须去把令堂及令兄弄醒,别让他们作声,都躲到另外的房间里,最好是下人的房间。”
  沈如箐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少龙道:“外面对付朽木禅师的,有两人,不过其中一个尚未露面而已,这个还未露面之人,老谋深算,擅长用计。因此,我怀疑他已经在你们寝室中做了手脚,例如一些厉害火器,举手之间,可使你们全家三口,化作飞灰。”
  沈如箐娇躯一震,道:“多可怕啊!”
  徐少龙道:“所以你们先得搬走,我才可以现身去对付敌人。”
  沈如箐点头道:“好,我马上办妥这件事。”
  话声中伸手揪住徐少为的衣领,不让他走开。
  她轻轻道:“事完之后,你还会与我们见面么?”
  徐少龙想了一下,坦白地道:“也许没有机会了。”
  沈如箐轻轻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一定是这样,像你们这种英雄侠士,办完了事,定必远走高飞,永远不再露面。”
  徐少龙正要安慰她,只听她又道:“但这样也好。”
  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反而“好”?况且他也不是办完事就远走高飞之人。但她为何作此想呢?
  由于沈如青忽然偎贴向他怀中,送上香唇,以致他思绪被打断,双手拥抱着这个软香的嗣体,享受她的热吻。
  他相信这是因为沈如箐得知以后不能再见,是以用这一个热吻,表示道别的意思,顺便也表示感激。
  是以他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香吻,这时,外面的刀剑相触之声,忽然停住,一片寂然。
  接着听到常叔前狞笑道:“枯木禅师,你这一招‘平野春去’虽然奥妙,但仍然伤不了区区,现在你大概已经技穷了吧?”
  枯木禅师道:“常施主虽然武功超妙,但现在还不到可以骄矜自傲之时。?
  常叔前道:“老和尚,你好生不识时务,今夜明明已成定局,你还负隅顽抗什么?沈家的老太婆,和她的儿子媳妇三口,值得你陪上一条性命么?”
  枯木禅师道:“沈夫人和沈公子夫妇,乃是清官之后,岂能毁在你们这些职业凶手的手下?”
  紧接着刀剑交击之声又起,显然已杀做一起。
  徐少龙从这个美女的香唇抬起头,低低道:“什么?你是沈兄的妻子?”
  沈如青垂目道:“是的,我与他实是夫妇,但对外诈称兄妹,以便掩饰行藏。”
  徐少龙不安地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该与我。”
  他话未说完,沈如青的红唇又到了他嘴上,把他的话堵住。
  徐少龙忽然感到自己好像太庸俗了,她这种做法,分明是告诉他以后永远不会再有这等情形。
  他一边拥吻她,一边想道:“她自然也觉得不对,可是又对我不能无情,所以她自家也陷入一种奇异的处境中。正因如此,她的动作显得格外热烈。”
  她的动作反应都十分热烈,整个身子,不断在他怀中蠕动揉贴,使得徐少龙也不禁挑触起猛烈的情欲之火。
  只不过徐少龙的“情欲”,只是在心中燃烧,并没有在行动中表现出来。
  她终于略略仰头,离开他的嘴唇,轻轻道:“请不要怪我,我这一辈子,永远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徐少龙道:“包括我在内么?”
  她迟疑一下,悲哀地道:“是的,你也在内。”
  徐少龙的手,从她的大腿,一直进行到胸前。
  她一点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任他轻薄。
  徐少龙道:“但现在我仍可以占有你。”
  沈如青娇俯无力地靠在他环抱的手臂上,道:“你会这样做吗?”
  徐少龙翟然一惊,道:“当然我不会。”
  他马上缩回手,并且在她颊上亲了一下,又道:“我真是大卑鄙了,有时候充满钟情的一瞥,胜却千言万语。”
  沈如青道:“这个譬喻太好了,唉!真是刻骨铭心,没世难忘。”
  她站起来,俯身在他耳边轻轻道:“杨郎,我去了,你多多珍重。”
  徐少龙伸手勾住她的纤腰,不让她去,也在她耳边道:“我姓徐名少龙,你记住了,但别告诉任何人。”
  她点点头,感激得掉下泪珠。
  除了感激的心情之外,自然还有说不尽的离愁别恨,因为他们已有了一个默契,那就是以后永不再见面。
  但试想如此知心这般雅致的爱情,世间哪里还找得到呢?
  假如他们不是永远分离,此情便又“俗”了,所以他们心中雪亮,晓得无论如何,也须得永不见面。
  她叹口气,道:“徐郎……徐郎……别了……”
  徐少龙没有动弹,眼看她的身影,悄然移出门外,隐没不见,这才在心中叹息一声,涌起无限惆怅。
  他实在想不到在黑暗中,短短的时间内,就结下了一段飘渺雅致的情缘。
  这时他举步走到窗边,向外窥时,但见枯木禅师和常叔前刀来剑往,杀得正激烈,凶险百出。
  这因为他们的激斗,弄出响亮的声息,才使得徐少龙。
  沈如箐两人,有机会开口说话,不虞外面听见。
  徐少龙又看了一阵,便瞧出这两名高手的情势。
  那常叔前的武功,凌厉恶毒,变化莫测,刀上招式,无一不是凶狠险毒的路数,形成了森杀的气势。
  反观枯木禅师,手法招式,大都平凡无奇,怪不得他刚才使过一招奇奥手法,没曾伤了对方,便换来一顿讥讽。
  枯木全靠功深力厚,根基扎得结实。
  再加上他出身少林,对天下各家派的武功,渊知博闻。
  是以往往洞瞩机先,预为趋避,才躲得过常叔前长江大河般攻到的凌厉煞手和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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