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无双-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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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梦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唐春色暗暗咋舌,拉他进屋去,不解道:“醉梦,你不最喜欢他的麽,为什麽现在发那麽大脾气。我半个月前捡到他的时候,他在城门外被一群人欺负,那些人从城里就跟著他,他躲了一夜,出了城,天亮了没地方多,还是被抓住了。”
他说到这里,看花醉梦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关切和惊惶,那是发自内心的担心和在意。唐春色继续道:“那些人打他欺负他,还要糟蹋他,连衣服都被撕碎了……”
花醉梦狠狠的打断他:“别说了。”他无力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春色,谢谢你,你把他留下吧。”
唐春色摇头:“我要把他带回去,免得你再生气真的打死了他。醉梦,到底是为了什麽?”
花醉梦长叹了一口气,半晌低声道:“你回蜀中後,我也出了次远门。带著月夜去京城游览,住在京城的水天一色园里。那处是温柔乡,但我不过寄宿,并没有点什麽人来陪。我到之後的第三天,叶归舟也去了那里。我和他约好出去赏玩,回来时看见水天一色的一位邱管事和……和月夜纠缠在一起。”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想必回忆这件事让他极不舒服,好半天才继续讲下去:“我一怒之下打断了那个管事一只手。带月夜回了杭州,路上问了他许多次,他都说他是自己愿意的。我……我才赶了他出去。他很少见生人,只不过见了那麽一个,说了几句话就甘心侍奉枕席,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他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告诉唐春色,事实在去水天一色园之前也有一件事让他怀疑花月夜不忠不贞。
唐春色皱眉道:“也许他是被逼的,有什麽苦衷?”
花醉梦废然道:“我怎麽会不问,可是他说他没有苦衷,他是心甘情愿的。”
唐春色想起自己帮花月夜上药,给花月夜脱衣服时遇到的困难,微微摇头道:“我不相信他是自己愿意的。醉梦,你别先发脾气,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等我帮你问个明白,也许另有隐情。我救了他,他都不肯告诉我这些事,可见绝不是什麽放荡的人。”
花醉梦当然希望是另有隐情,可是他也的确问的清楚明白了。从京城到杭州,这一路上不知问了多少次,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唐春色也不再多说,带著花月夜回白府去了。他先和白晚照商量了一下,然後把花月夜抱出轿子,花月夜脸上全是泪痕,显然伤心已极。
唐春色柔声道:“醉梦告诉了我,月夜,京城的那个人是谁?你和他是什麽关系?”
花月夜道:“我从前不认识他,现在也不认识。”他身子微微颤抖,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唐春色道:“那你为什麽说你是心甘情愿的。”
花月夜不住颤抖,良久道:“我也不知道,他抱我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可我的确从前不认识他。”
白晚照若有所思,问他:“那个人会武功麽?”
花月夜小声道:“不会。
唐春色和白晚照对望了一眼,显然彼此都在想:“如果会武功,也许是关外的摄心术。不会武功,那真是太奇怪了。”
唐春色安慰了花月夜几句,看他眼中的伤心绝望,觉得一阵心酸。情不自禁道:“你别难过了,我和晚照去京城帮你看看那里到底有什麽古怪。醉梦是太喜欢你被气昏头了,过些日子就会好了。你先住在这里,等他想你了来求你,你再回去。”
白晚照也道:“这样正好。”
他们两个艺高人胆大,全不相信花月夜会真的背叛花醉梦,决心去帮助他寻个真相出来。花月夜正要跪下,唐春色连忙去扶他,好好的安慰了他一通。
白晚照去和母亲说要和春色去京城游玩,白夫人当然答应。去京城比去苗疆不知道安全多少倍,一路繁华,连行李都不用多带。
唐春色和白晚照都是第一次来京城,好在水天一色园的名气实在不小,好找的很。白晚照亮出小侯爷的名头,水天一色园立刻派人收拾出一个独立的院子给他和唐春色。
水天一色园的建筑堪称集南北之妙,曲径小山游廊碧水。
然而唐春色还是有些失望,站在桥上叹气道:“我觉得这园子只是一般而已,配不上它的盛名,唯有等著看有什麽出色的美人没有,否则太对不起销金窟这三个字。”
白晚照叹息道:“春色,天下也未必有什麽园子比得上你家的,你若是处处和自己家对比,恐怕只有皇宫才能让你觉得不失望。”
桥边的长椅坐著一位身穿儒衫的青年,把扇子合在一处,对他们两人笑道:“两位兄台好眼光,好雅趣。”
唐春色和白晚照正在谈论美人和家私,听见他插嘴,一起转过头去。心想这人胡乱搭讪,真是无礼。
唐春色看这个人长得十分英俊出色,更难得有股清贵不凡之气,笑道:“园子一般,美人倒长得不错。”
漫步下了桥,竟将那人拦腰抱住,还在那青年的臀上重重的摸了一下。一边对著白晚照打眼色。
白晚照和他相处久了,岂能不知道他的小把戏。也笑著凑过来道:“不知道水天园是什麽规矩,一次侍候两个人可不可以。”也在那青年身上摸了几把,却没有唐春色那麽放肆。
唐春色的手沿著那青年的衣衫探了进去,做出色欲薰心的样子道:“你身上的皮肤好滑,公子我今天就点你了。”
那青年笑道:“承蒙公子喜欢,荣幸之至。”
白晚照和唐春色都一看就知道眼前的人绝不是水天园内的小倌,故意来气他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说出这麽一句话来。
唐春色在身上重重的捏了一把:“没意思,本公子不喜欢这麽主动的,要换人了。”拉著白晚照走远了。
那青年道:“二位公子慢走。”
望著他们两人的背影,明明被放肆轻薄,竟然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有趣,有趣,哪里来的这麽两个漂亮孩子。”
唐春色在这园子里的名义是白晚照带来的男宠。他们两个商量了一路,觉得既然那个欺负花月夜的人不会武功,又是这个园子的管事,如果有古怪,未必是一个人的古怪,只怕这个园子都不乾净。这种收拢天下美人的地方,不怎麽正派是一定的。也绝不会只做一次就收手。唐春色相貌并不比花月夜差,气质上一个温柔一个灵秀,各有千秋。有这样的极品猎物,不担心对手不上钩。
他们两个决心找出为什麽花月夜会觉得心甘情愿的秘密来。每天都在园子里四处閒逛。可住了十多天也没有半点动静。白晚照和唐春色都觉得有点後悔。他
们来的时候太急了,报了白晚照的身份才在这里住了下来。这皇亲国戚的名头太响,恐怕吓的有心人不敢接近。
唐春色坐在白晚照的背上,苦恼的琢磨,过一会道:“你京城亲戚不少吧?”
白晚照道:“有几个。”
唐春色伸了伸懒腰:“你去住几天,我留在这里。你不在肯定可以引来那个人。”
白晚照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抱在怀里,按住唐春色的背不让他动:“不行。”
唐春色皱眉。
白晚照柔声道:“我不放心。”
唐春色道:“那个人不会武功,那就是用药了,谁在我们唐家面前用药能占了便宜去呢,你尽管放心好了。花月夜多可怜!你看他哪里像那种和别人乱搞的人,咱们一定要帮他。等给他找了清白回来,不把他还给醉梦了。哼。”
白晚照笑道:“不还给醉梦,你要留下麽。他又没真的被人家糟蹋,最多可以说找出真相,而不是什麽找回清白。月夜听见你这麽形容,估计会吓哭。”
唐春色撅嘴道:“他胆子真小。”
白晚照轻轻叹了口气:“他从小是人家买回来的奴仆,能有多大的胆子呢。醉梦要是对他不好,他还有什麽地方可去。月夜只有十五岁吧,生的那麽美丽,被赶出家门,哪会有什麽好下场。”
他轻轻吻唐春色:“幸好遇到了救苦救难的唐公子。”
唐春色笑道:“那你就放心去看亲戚吧,你来京城了又不见他们,小心人家挑理。”
白晚照点了点头,他其实半点也不放心。但既然到了这里,怎麽甘心白来。唐春色比之花月夜,实在是厉害的多了。对方如果拿唐春色也当一般的男宠对待,吃亏的绝不会是唐春色就是了。
白晚照离开後的第三天,唐春色感觉他想找的人来了。他坐在回廊里的长椅上,充满兴奋的等著那个左臂摆动不自然的人接近自己。把眼角的馀光都收回来正襟危坐。
来人道:“这位小哥好啊。”
唐春色装出惊慌和不知所措的神情,低声道:“好。”然後站起来往白晚照住的院落那边走。
那人拦住他,左臂看起来不大利索,估计是被花醉梦打的骨头也碎了,虽然接上了,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伸展自如。
唐春色暗骂活该,然後怯生生的抬起头来。
眼前的人长得与街上那种面目平庸微胖的中年商人一样,没有什麽能给人特别留下印象的地方,正是那种做恶事最适合的相貌。
他轻轻揽住唐春色的腰,唐春色心里一阵作呕,心道花月夜可亏死了,他会心甘情愿跟你真是出鬼了。
那人道:“小哥姓什麽?”
声音捏的很温柔,唐春色假装惊慌失措的往後躲。那人把他围在游廊的栏杆和自己的怀抱里,柔声道:“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你家主人的。”
唐春色在心里哀叹,有招快用嘛,谁要和你玩这些。冷道:“你快走开,我家主人可不是好惹的。”
那人道:“小侯爷,一个孩子罢了。哪知道什麽是人间极乐,有你这样的美人也是白白浪费了。”
唐春色这次真的生气了,怒道:“滚开,否则我把你的牙一颗颗拔下来。”
那人道:“我是这里的管事,说不定以後小侯爷玩腻了你,还要到我这里来讨生活呢。”
唐春色鄙夷道:“一个管事罢了,你当自己是老板。玩腻了,呵呵,还不知道谁先玩腻了谁呢。”
那个管事道:“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孩子,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主人玩腻了扔了,那就是废物了。我看你也有十六七了,年纪可不算小了,就没考虑过将来,不如跟了我吧。”
唐春色忽然顿悟了这人用心的险恶。花月夜温柔又老实,肯定把这些话也都转告给了花醉梦,这些事情本来也是以色侍人者的悲哀。一来二去,花月夜又不会辩解,白白吃了亏。
他想到这里,那人却拿出了一颗明珠,挂著自以为风流潇洒的笑容:“明珠自古都是用来送美人的,我……”
唐春色一把把那颗珠子连珠子下面的帕子都从他手里抢了过去。在那人看来,唐春色是激动不已的瞪大眼睛细看。实际上唐春色是在闻那颗珠子上的药味。在心底道原来是用药。
他一时还没有分辨出来这是什麽药物,显然不是迷晕人的那种。来人已经轻轻抱著他坐在长椅上了,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低声说:“小哥生的真美。”
唐春色飞快的点了他的|穴道,抬起脚――狠狠的踩了下去。
通常水天一色园每一个被包下来的院落都是比较幽静的,那天上午,却有一声惨叫久久的弥漫在水天一色园的上空。
唐春色看著眼前满地打滚的人,轻轻弹了弹手指,悠然道:“醉梦真是个笨蛋,你这种人打折了胳膊有什麽用,就该永绝後患才是。”
那人疼的几乎疯了,他说的半个字都听不见,只能在地上打滚哀嚎。
远远的人声涌动,跑过来许多人。有水天一色的管事和下人,也有别的院子的客人。水天一色园的一个管事上前看了那人的伤势,命人把他抬下去,冷道:“怎麽回事。”
唐春色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颤声道:“他,他来撕我的衣服。说是跟主人来你们水天园的奴仆都要……都要……”
他的衣服的确被解开了,神态也无懈可击。这附近的院子也都是些常带自己小倌过来的豪客,更有许多京城外的富翁来此暂住。听唐春色这麽说,不禁议论起来。
那管事道:“你说的若是真话,他怎麽会受伤,你竟敢在水天园伤人。”
唐春色颤声道:“我没有伤人,挣扎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他,他就一直叫。”
那天唐春色和白晚照在桥边的青年也在人群里,笑道:“我看他说得是真话,误伤个人有什麽关系。你们这园子也真该好好管管了,别弄出大事来。”
那个管事像是对他很畏惧,走到他近前才低声道:“公子,这不是误伤,邱管事的那儿,都成泥了。”
那青年大声笑道:“既然你也觉得是误伤,都快下去吧,没看见把这孩子吓的厉害麽。怎麽养美人的地方,一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