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三月-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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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倾本想下树找路逃走,无奈刚才躲的太久,在加上努力抗争不去听楚天跃的声音让他费力不少,一时间竟没有了力气,只有缩在树叉中发呆。
凌倾想不通,为什么他那样信任的楚天跃竟然会是遛阐国的皇帝?为什么楚天跃明明就是想要利用他,却能装的那样真实,让他深陷其中,为什么他爱上的人竟然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在敷衍他?他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他怨恨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上楚天跃,恨到恨不得现在能杀了楚天跃来泄愤。凌倾浑身发抖,又是害怕,又是愤恨,遍身的酸痛无一不提醒着昨夜的欢爱与现在的耻辱。
正在凌倾胡思乱想期间,突然又听到楚天跃的声音:“在这里等了半天不见他出来,怕是确实不在此处,我们走吧。”
凌倾明白了,原来楚天跃怕他躲着不出来,故意先说离开,却又悄悄的掩了回来等他自投罗网。没想到凌倾由于心中烦乱反到躲开了这一劫。
“陛下,不继续找他了吗?”
“不用,现在就是留他回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一路上我在他的饮食中下了‘凝香’,他回去不病死也要大病一场。更何况这里人迹稀少,他又没有了马,能不能回到蜀龠还是问题。我们不用管他了。”楚天跃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与刚才寻找凌倾时关切的声音判若两人。凌倾只觉得心一寸寸的沉了下去,楚天跃的话令他连最后一点希望也完全破灭。那个时候,凌倾只剩下了对自己所作的事情的后悔莫及和被最心爱的人背叛后的撕心裂肺般的伤痛。
石榴快急疯了,他那个主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那么偶尔的任性一下。这也难怪,这位殿下可是从小就被皇帝和太子放在手心里宠的心肝宝贝,要是成了什么缺点都没有的完美主子,那倒是值得人费费心了。就像这次,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自己溜了出去,还好有冯将军和自己在这里替他收拾,要不然可就麻烦可就大了。可是话说回来,皇子殿下偷偷溜走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殿下能万无一失的回来自己还好,若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闪失,自己就是和猫一样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石榴就是抱着这种想法心急火燎的寻找着凌倾。凌倾虽说是偷溜,却也知道留下一封书信,凭着这封书信中隐隐提到的线索,石榴带着几个贴身侍卫也随着凌倾和楚天跃走过的地方一路追来。但是由于路途不熟,他们的速度可就慢了许多,所以,当石榴一眼看到自己那从小就被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主子一身的泥土;一脸的狼狈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几乎是足足愣了半天才叫出“殿下”这两个字来。
凌倾实在太累了,在逃出来得第二天他就发起了高烧。可是在这人迹稀少的地方停留下来就等于是要了自己的命,所以凌倾一直挣扎着继续向前走。幸好这里的路虽然不好走,但是却很简单,只要顺着大道一直向前就好了。凌倾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力量才来到下一个小镇,在经过简单的治疗后,凌倾又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迅速离开了那里,几天来的疲劳,惊恐,心痛让凌倾在看到石榴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晕倒在石榴的怀里。
“殿下?殿下醒醒,太子殿下来看望您了……” 蜀龠国的皇宫中,繁星正一脸不安的呼唤着自从归来后就病的迷迷糊糊的凌倾。
繁星身边站的是一个25,26岁左右的年轻人,此人正是蜀龠国的太子煌愈,此刻,这个一直以来都已冷静和平和见长的蜀龠国太子,却是面脸焦虑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凌倾:“太医怎么说得?”煌愈问着正将熬好药放在桌子上的满月。
“太医说没有什么大病,可能是因为疲劳和精神紧张造成的,殿下的身体一直又不是很好,所以才会高烧不止。”
“胡说!”煌愈狠狠的一拍桌子,两个丫鬟都下了一跳,刚放上桌子的药也撒了些出来:“没有大病能一直高烧,简直是庸医!去给我叫石榴来。”可能是害怕吵到了凌倾,煌愈后面的一句话声音明显的放轻了,令繁星和满月多少松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石榴一进门就听到了煌愈的声音,赶紧过来跪下施礼。
“怎么样?”
“还是没有线索。小人查了许久,只知道殿下是和一个年龄和太子殿下相仿的年轻人一起走得。但是那个年轻人的底细却是一点也不知。”
煌愈耐不住内心的焦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点也查不出来吗?连你都查不出,那人想必不简单了。”
“是,殿下。小人该死。若不是我,二殿下也不会这样……”石榴说着,一抽鼻子开始哭了。
“算了算了……”煌愈有些无奈的坐了下来。
“殿下,小人这次出去,打探到一个隐世已久的神医,据说医术高超,可称为当世的华佗。”
“真的?”
“小人已经将他请来,如果殿下许可,这就叫他来给二殿下看病。”
“快请。”
煌愈又惊又喜,即是隐世已久,自是十分难请之人。没想到石榴竟能将这样的神医请来,定时费了不少功夫。石榴看起来其貌不扬,可是做事却是一点也不马虎,这也是之所以这次凌倾到和燠让石榴更去的原因。如果连石榴也看不住凌倾的话,恐怕也没有人能看得住凌倾了。
“嗯……”琉天在把过凌倾的脉后,半天才开口说话:“二殿下的病,其实不是病。”
“此话怎讲?”煌愈急忙问道。
琉天微微一笑:“二殿下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凌倾他自幼生在宫中,以皇子至尊却是知书达理,怎会得罪什么人。”
“是这样吗?可是凌倾殿下这次的病却是因一种叫‘凝香’的毒而起的。”
“你是说凌倾他中了毒!”煌愈大吃一惊,立刻回过头看着石榴。
石榴也是一惊,没想到凌倾会中毒:“可是,我一路上已试了好几种方法,却并未发现殿下有中毒的迹象啊。”
“此毒不同于一般的毒,中毒之人极难发觉,你自然发觉不了。”
“那有救吗?”煌愈着急的问。
琉天点点头:“我曾在巧合中学过解此毒的方法,加之殿下中毒不深,所以这次性命是无忧了。不过……”
“先生请讲。”
琉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开一个方子,这里有一味药引,给殿下服下。三年之内,凌倾殿下忌食生,冷,刺激之物,不可练武,不可近女色,不可受外界刺激,不可情绪激动,有过喜,过忧,不可过度疲劳。如果能做到以上几点,5年后此毒可尽解,否则,即使是神仙下凡,殿下也难逃这一劫。”
送走琉天之后,煌愈和石榴面面相阕。最后,煌愈终于说道:“不管怎样,总算是抱住了凌倾的性命,只不过这下毒之人……”
“定是那带殿下走之人无疑。”石榴接口。
两人相视一眼,均默默无语。
一转眼,已是初秋时分,夕阳西沉,暮色茫茫,蜀龠国的御花园中景色清幽,自有一种说不尽的清丽在里头。凌倾站在池塘边发楞,时光如梭, 5年飞逝而过,凌倾的病基本上已大愈,只是每日之间闷闷不乐,任凭石榴想尽千方百计,凌倾却总是没精打采。煌愈和石榴都不只一次想要追问凌倾下毒人之事,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说。凌倾始终不吭声,次数多了,两人害怕影响凌倾的身体,也只的闭口不言。
就在凌倾望着池塘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二皇叔,你在看水吗?”
凌倾回过头去,看着身后如同粉妆玉琢般的廉风,脸上已带了几分笑容:“廉风,你又一个人乱跑了。”
“廉风没有,父皇让我来找二皇叔的,你看,父皇在那边等二皇叔呢。”廉风踮起脚尖,伸出手去,费力的指着不远处的亭子。
凌倾抱起廉风,缓缓向亭子走去。廉风是蜀龠煌愈的儿子,现年只有5岁,精灵古怪,调皮之极,谁的话都不听,却唯独对凌倾言听计从。凌倾也十分喜欢廉风,无事之时也会教廉风读书写字,只有和廉风在一起的时候,凌倾的脸上才能带些笑容,忘记自己的不快。
煌愈看着凌倾,5年过去了,凌倾已由当年的少不更事的少年成长成一个端庄稳重的青年,可是面孔却还是一点也没有变,仍然是清丽绝伦,只是在原本就秀气的面容上增添了几分忧郁的气质,加之大病一场后身体一直未完全康复,看上去柔弱纤细,让人恨不得将他拥在怀中。
“凌倾,这么晚一个人站在池塘边会着凉的。”煌愈说着,拿起一件斗篷披在凌倾身上:“你穿的太少了,繁星和满月呢,这两个丫头越来越不象话了,也不管你。”
“不是的,皇兄,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才让他们走开的。”
“你的身体弱,我早和你说过,一定要注意,你总是不听。”
一直乖乖坐在凌倾腿上的廉风突然插话:“二皇叔不听话,父皇打他。”一句话说得凌倾和煌愈都笑了。
“凌倾,你这样父皇和我都很担心你。是不是你还在在意婉约公主那件事?天下好姑娘多得是,不娶她还可以娶别人啊。再说了,婉约公主也只是传闻的不错而已,谁知道久居深宫会不会是一个调蛮任性之人呢?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皇兄,你不要乱猜,我才没有。我只是……没什么的…”
“没什么就好,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氧好身体,免得别人看到了会说我国在闹饥荒,连皇子都瘦成这样。”
凌倾勉强笑了一下,随即又转过头去,郁郁的看着远处。
煌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廉风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来转去,一会看看凌倾,一会又看看自己的父皇,不明其所以然。
正在气氛尴尬之时,突然不远处一阵喧闹,几个禁卫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匆忙的向这边走来。那人一见煌愈立刻就跪在地上,大放悲声:“殿下!冯将军阵前投敌,莲合不保,冯将军和遛阐国大军兵和一处,朝着我们的国都杀过来了!”
7。
“你说什么?”煌愈一惊,顿时站了起来,随即立刻又平静下来:“我知道了,传太医,先给他瞧瞧。凌倾,”煌愈回过头:“天色已晚,你先回去睡吧。廉风,你陪二皇叔回去。”煌愈的声音冷静而不失权威,凌倾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拉着廉风回他的寝宫了。
哄着廉风睡着了后,凌倾唤来了石榴。
“石榴,到底前方的情况怎样了?”凌倾开门见山的直接问石榴。
“没什么啊,殿下,一切都好。殿下担心什么?”
“你不用骗我了,我刚才在外面已经听说了。我知道这几年的事情你们都瞒着我,可是别的事情不提,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你还打算要继续骗我吗?”
“小人不敢。”
“那就快说!”
石榴看实在瞒不过凌倾,只得将事情的原委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这五年来天下之事已大变。当年凌倾因为病重不起,河燠因此原因解除了婉约公主和凌倾的婚事,不知何故反将婉约嫁给遛阐国皇帝。因为此事蜀龠与河燠关系一落千丈,几乎到了互不往来的程度。婉约刚嫁入遛阐时,遛阐与河燠关系尚为密切,可是两年前,遛阐突然发难,趁河燠不备,一举攻破河燠大部分城池,河燠国几乎在半年内就灭亡了。紧接着遛阐气势汹汹直逼蜀龠,两国交战已有一段时间,一直势均力敌,互有胜负,可是没想到现在蜀龠国从上至下一直信任有加的“智将”冯将军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阵前投敌,无疑给蜀龠国带来一个沉重的打击。
“那么,我国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危险?”凌倾沉吟半晌,缓缓的问到。
“殿下不必担心,煌愈殿下一定会有办法的。殿下只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就好了。”
凌倾的嘴角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是吗?真的会有办法吗?”
“殿下,你说什么?”石榴并未听清凌倾的自语。
“没什么,遛阐大军攻到哪里了?莲合既以不保,我国在无险可守,前方想必十分危险吧。”
石榴半天不语,他也知莲合既以失守,蜀龠国一半以落入遛阐手中,说有办法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你先下去吧。”
“请殿下早点休息。”
石榴退下后,凌倾一个人坐在窗口抱膝看着夜色,窗外月色如银,细细的洒了一地。凌倾茫然地看了半晌,终于站了起来。夜风吹动他的长发,只显得他飘飘然如出尘仙子,只是那纤柔的身子显得如此的茫然无助。
“煌愈殿下,不好了。凌倾殿下不见了。奴婢四处找寻就是不见凌倾殿下的踪迹。”
煌愈本在为国事发愁,一听到此消息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繁星跪在地上回到:“我和满月早上起来准备服侍凌倾殿下更衣,可是屋子里找不到凌倾殿下。满月和我就去园子里找,可是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殿下。”
“为什么不早点说。”
“凌倾殿下有时会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