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爱上猫 作者:夜先生-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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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帮你照顾阿夜,不过……”那夫强迫性地说道,“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Summer的脸腾地通红,她突然担心眼前这个留着邋遢胡子的男人万一提出SM的要求……
“呵呵,不用担心。”那夫依然轻蔑地笑着,“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你必须回答我的10道问题,完全真实地回答,用测谎仪监控下,不得狡辩,不得隐瞒,不得撒谎。”
“好!”停顿了好一会儿,Summer憋红的脸蛋转到煞白后,才挤出这样一个词,说完,她立刻起身。
“我送你……”
“不用,我的男人,不希望看见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那天中午,离开咖啡屋的时候,那夫突然笑了笑。
出门之后,他觉得自己这个笑,怎么这么别扭……
9月22日 12:13
医生问:“你叫什么?”
我答:“阿夜。”
医生问:“多大了?”
我答:“25岁。”
医生问:“这是哪儿?”
我答:“医院。”
医生问:“我是男的是女的?”
我答:“男的。”
医生问:“我是干什么的?”
我答:“医生。”
……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不知道现在是几号,不知道经历过什么。
我只知道,自己醒来时躺在床上,已是早晨,手上挂着吊瓶,口渴得厉害。
一个穿白大褂的跟几个小护士一起拥到我的身边,问了我一堆弱智的问题,然后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莫名其妙地离开。
那夫送走他们,坐到我的身边,递来水杯,长舒一口气:“你可算醒了,睡了至少一天。”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好奇地摸着自己疼痛的头颅。
“谁知道啊。”那夫也一脸茫然地说,“Summer告诉我,半夜巡街的警察,也就是当初打算拘留你的那几个哥们儿,在公园门口的路边发现你昏迷,就把你送医院了,让Summer来领你,我就来了。”
“Summer去哪儿了?她怎么没来?”
“她的男人唐璜回来了。”
“哦。”我愣愣地靠回到床上,双手握在一起。
“你在睡会儿吧。”那夫又给我倒上杯水,“大夫说,都是皮外伤,脑袋看来也没受什么影响,再观察半天,没事儿就可以出院了。”
“哦。”我点点头。
“顺便回忆回忆你都干什么了,咱从医院出了门,直接奔公安局,警察叔叔们对你这位同志大半夜躺在路边的内幕相当感兴趣。”那夫说着,站起身,“暂时没什么事了,我去大个便。”
13:17
在那夫去厕所的工夫,我逃出了医院。
不能面对警察,因为我说什么,都肯定被当作妄想症拘留。
没有Summer,我只有逃跑。
不能回家。我直接打车去了公园。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找出前天晚上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机关机,不能让任何人找到我,要节省最后的一点电。
天黑了很久很久之后……
不知道已经是几点。
不知道为什么要逃跑,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充满噩梦的公园。
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我徒劳地走着,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只是有双手牵引着身体,不能抗拒。
整个下午,我躺在公园某个角落的草地上,额头滚烫,身体蜷缩,不住地瑟瑟发抖,身上的伤痕处处疼痛难忍。因为恐惧与心慌,时刻警惕着是否有警察经过,我像个落荒者,艰难地熬过一分一秒的白昼。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天黑得越来越快。
夜幕一降临,那个拥有煞白双眼的女人就神奇地跳出来,双腿由她支配,我像只奴婢的狗,被拉扯着向前。
我走着。
身体那个女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她不住地颤抖,不是胆怯,不是兴奋,是一种深深的伤悲。
我走着。
坚定地朝一个方向茫然下去。
我走着。
女人那双白色的瞳孔,散发出越来越伤感的痛楚,直到慢慢出现的奇异啼哭在耳边若即若离。
我敢肯定,你从未听过那样诡异的啼哭。
不是凡人的抽泣,不是欲哭无泪的干号,不是泪如泉涌的伤悲。
所有的气息汇聚成悲情的音符,所有的幽怨仿佛一把幻灵的低音提琴,在最悠扬的区域,凭空拉扯出最沮丧的啼哭;那声音在空气中不断折射,忽远忽近,编织成一张悲切的天网,在你以为与自己毫无干系的那一刹那,它突然禁锢住脆弱的良心,让你一瞬间彻底崩溃:
原来最深刻的痛楚,正是自己埋葬自己时的哀号。
我再次看到一个女人。
真的无法说清,这个看似平凡的公园深处,每晚都蕴藏着什么古怪精灵。我无法向任何人解释,这连续的一些夜里,我见到的所有灵异物体。
身体里那个女人依然没有给我任何解释。
她强迫我走上前,强迫我拥抱住那个同样赤裸、同样浑身发着淡绿色光芒的女人。
身体里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现实中的女人毫不迟疑地将她的脑袋枕进我的臂膀,我感到泪水,确确实实的泪水,慢慢浸湿了肩头。
这两个女人,仿佛早就相识,她们如此饥渴地想要紧紧拥抱住彼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再颤抖,她们借我的躯体,完成一次灵与肉地触碰。
我紧紧搂抱着那个同样丰腴的肉体,唯一的念头就是,那跟我以往碰过的任何一个身体都不相同,而且这是第一次,陌生的女人没有试图激发起我的性欲、与我媾和。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闪着绿光的女人突然不停地激烈颤抖起来,她异常痛苦地拉扯着我身体,企图钻进去以逃避什么。
我毫无任何不祥的预感,身体里那个女人,却也陡然表现出同样的绝望。
“怎么又是你!”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吓得一哆嗦,闪着绿光的女人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急忙躲在我的身后,她紧紧贴在我的身后,揪住我衣服的双手剧烈地抖动着。
“妈……妈妈……”面对仿佛从草地中直接钻出来的黑色连衣裙,我惊诧地口不择言。
“别胡说八道!”那大墨镜白口罩相当生气地低吼,“怎么又是你!谁是你妈妈!”
“我……”
“让我说你什么好?”Selina妈妈的身体横在面前,马上打断我的话,这次她的手中提溜的不是猫的尸体,而是一副看上去很沉重的锁链,“我好心好意地警告你离开这个公园,你不听;我从背后砸晕你,把你拖出公园,看着警察救你离开,你又回来。我真不该违背自己的心意放过你两次。”
那个苍老的声音,直接钉住我麻木的身体,不再理会我。
“安杰洛13,你应该比我清楚逃跑的罪过,逃避是毫无意义的。”老女人说男ι涌谡趾蠹烦隼矗昂呛呛呛牵此溃瓷阊≡窳耍筒桓谜饷疵挥玫奶颖埽嗝炊车淖锕共还蛳率芩溃 崩吓送蝗簧斐鲇沂值氖持福羌獬さ难焐讣字苯铀Φ轿业拿媲啊�
我顿时感觉到身后那个女人瘫软地滑落,手指毫无力量地揪了几把我的衣服,垂死地挣扎,然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女人的右手登时高高抬起,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眼前倏地一下坠落。
噗!!——
一声骨头被捏碎的空响。
我亲眼看着,老女人右手的五根罪恶的手指,直扑扑插进那个名叫安杰洛13的女人后脑勺中,鲜血从头骨处哗地四溅开。那个刚刚还发出让我无比心算的啼哭的头颅,那个刚刚还枕靠着我的肩上流出泪水的头颅,现在被鲜血瞬间浸红,无情地掉在地上,发出最后一个坠地的音符,再也没了动静。
一个生命,就这样在几秒钟内变成死尸。
那一堆散乱的头发间,鲜血,像沸腾的泉水一般,汩汩涌出,那惨白的手臂死硬地抵住我的小腿,慢慢,慢慢地滑下,发出最后一点淡绿色的光。
我突然再次盯住脚下。
鲜血,正浸泡着老女人那双血红的皮鞋!
“啊!!!——”
身体中那个女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那双煞白的眼眸瞬间爆裂,放射出狂野的力量,我感觉自己的一条手臂猝地冲出去……
与此同时,那老女人也发出一声尖叫,那尖叫直接戳进我的心脏:“安杰洛11,你还不觉醒吗?!”
我冲杀出去的手臂,在一瞬间凝固了。
正在这时,耳边突然出现一声叫喊:“阿夜,我们是警察,你被包围了!阿夜,我们是警察,你被包围了!”
“天啊!”我一下惊呆住,根本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传来。
那老女人大喊一声:“抓紧我!”
在我刚刚抓紧她肩头的一刹那,老女人迅速躬下身子,四肢着地,背着我,像一只巨猫一样,疯狂地蹿了出去……
刑侦中队在阿夜逃逸后迅速布控。一路突击阿夜家,一路暗中守候Summer的住所,一路在各个主要路口设卡,同时,出城的所有高速公路的关卡接到了24小时警备严查的红头命令。
那夫直接被请进了宁队长的私人办公室,如果不是异常紧急的情况,他绝没有这待遇,上次还是两年前为了破获一起特大贩毒案。
“阿夜逃跑真的不是我的错。”那夫刚一进门就解释,“人有三急,我总不能憋死吧,你也知道我一向蹲的时间比较长……”
“不用着急,你先听我说。”宁队长递过一支烟,然后神色凝重地坐在那夫对面,“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我需要你的帮助。”说着,宁队长打开抽屉,拿出一份蓝皮文件放到那夫手边。
“化验报告?”接过蓝皮文件,那夫喃喃自语。
“是的,这是以前说过的那个死亡女性体内残余的少量液体的化验报告。”宁队长自己也点着烟,“我们请了这个城市乃至全国最权威的K博士进行化验,他得出的初步结论是,受害女性体内的染色体中,增加了含有类似于猫科动物性征的DNA基因链。”
“猫科动物?”那夫吓了一跳。
“对,由于我们自己的法医在做第一次化验时意外破坏了大量细胞组织,现在无法进一步化验,K博士正在重新解剖尸体,以期找到新的完整细胞组织。”
“你……你的意思是,那……那女……女人是被动物侵犯致死的?”那夫突然结巴起来。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宁队长冷笑了一下,“K博士是病毒界的权威,他提出了一个听起来有些荒唐的设想,这个城市里有人在秘密研制细菌病毒,正在拿活体做实验!”
“不可能,不可能,”那夫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跟你描述的那诸多现场状态,根本不相符啊。”
“是啊。”宁队长点点头,“我们也觉得不可能,但你想想,如果这病毒价值10亿美金……”
“多少?咳咳咳咳咳咳……”那夫被突然听到的话语呛了一口。
“你这没出息的。”宁队长再次冷笑一下,“如果为了10亿美金操作一个项目的,该是一帮什么人?”
“一般智商的犯罪分子,顶多也就是设计周密抢一次银行,能抢个一千万就算有出息了……”那夫念叨着。
“而且——”宁队长再次打断了他,“我们得到了另外一些情报,进一步验证了这个推测的可能性。一个拾荒者,在那个公园附近的垃圾桶里,发现了6只野猫的尸体,都是被人为杀害,而且死得相当惨烈,猫头不是被捏得粉碎,就是压根没有。”
“我靠!”那夫差点把午饭吐出来,“我一直以为这么变态的事儿,只有在电视里才会出现。”
“所以我找你来……”
那夫一听这话,立马打断他:“你有好事儿从来就没想到我一次。”
“有些非常规的方法,我们用起来不方便,你就不同了,这次的佣金会相当高!”
“有什么眉目吗?”那夫没有接宁队长的话茬儿,他丝毫没有拒绝接受合作的理由,心里早把大哥女人的案子跟这一系列的案子合在一起,他需要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抓到阿夜。”宁队长靠在椅背上,不住地挠头,“这小子连续很多次进过那个公园,而且发生了很多怪事儿,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怀疑他是凶手?”那夫提出一个心中已有答案的问题。
“就算不是,但起码他知道的比我们要多得多。”
出了宁队长办公室之后,那夫在路上一直思索着刚才听到的一切细节,最后的思维,完全集中到“细菌病毒”与“猫科动物”这几个字上面。
他立马想到那天晚上在医院的遭遇,于是再次仔细地回忆起自己在医院那个画面——
他用几乎颤抖的手指,扒开那女人的左眼眼皮。
那女人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