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堂梦回-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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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安脸上火辣辣的直烧起来,飞霞满身,尴尬的别过眼去不敢再看,口里支支吾吾,“……怎地问我这混帐话……”
凤丘大笑,忍不住抱住又亲了亲,爱煞喜煞,“不问你却问谁去?”
一手却悄悄的摸到了祈安胸前脐下,不安分的摸索着。
祈安涨红了俊脸,急忙抓住,“不……不要了……”
“……我带你去洗洗身子……”凤丘依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吻吻祈安雪白的脖子,柔声道。说完将他一把抱了起来,转身拐过那座红木硬漆镂空雕花的翡翠屏风。
后面是短短一条廊,浴室就在尽头。白玉石砌成的池子,引进热水满注,白烟袅袅,四角柱上嵌着夜明珠为亮,悬着软烟罗轻纱重重,朦胧间如幻似梦,清雅的香气缓缓随着热气飘散开来。
凤丘来到池边,试了试水温正好,就抱着祈安慢慢走进池中,在池里砌起的台阶上坐下,让祈安倚靠着自己。
“嗯……”泡着热水,祈安舒服的低吟,闭上了眼,乌黑的长发荡漾在水中,水草一般摇曳浮动,缠绕着修长曼妙的身体,说不出的冶致。
“我替你弄干净……”凤丘一手环抱着他,一手沿着纤细的腰肢缓缓滑下,摸到那诱人的双丘,借着水的润泽,小心的探入花|穴。
“唔……”祈安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睁开了水漾般双眸。
伸入自己体内的手指轻柔的碰触着,探索着,那残存在里面的浓稠液体就一点点流了出来。
凤丘把他搂抱在怀里,细心的擦洗着身子。祈安顺从的任由凤丘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摩挲抚弄,一双幽黑的眸子却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凤丘……其实……”
他终于轻轻的开了口,欲言又止。
凤丘却笑了,抬起头来,宠溺而温柔,“我一直在想,你要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
祈安一愣,旋即松口气似的叹息一声,清秀的脸庞上露出柔和的笑容,看的凤丘一阵目眩神迷。
玉石般泠泠的嗓音轻轻响起,和着周围热气氤氲,刹那间的不真实。
“凤丘,京里回信了,是关于二十一年前的……”
第十三章
二十一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祈安又从京里查到了什么呢?
凤丘想着,看着身旁的人。
他穿了件月白素绸的中衣,外面披着淡绿如软烟似的秋衫,半湿的黑发长长的垂了下来,掩着颀秀单薄的身子,缓缓说道,“我托秉哲查了查二十一年前,关于柳妃事情的宫廷记录,本想着会不会有什么发现,但是——”
祈安顿了顿,皱起秀气的眉,眼里掠过一丝迷惑,继续道,“但是却找不到有关柳妃的任何记录,完全被抹掉了。”
“……没有丝毫记录?”凤丘愣住,“你说……没有任何的记录?”
“是的,连一个字都没有,抹煞的干干净净。”祈安抬头,道。
凤丘惊愕的看向他,片刻之后,却眯起了那双尾带上翘的眼,目中精光忽盛,凌厉精明。嘴角也轻轻扬起,竟是微微的笑了。
“抹煞了一切有关的记录,不正好说明,柳妃的事情,远远不是爹口中所说的那样简单吗?”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
没有记录,就是最好的证据!不是吗?
完全印证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心中久萦不去的疑惑,也越发的忐忑不安。
爹,您到底在隐瞒着什么呢?已经二十年过去了,依旧不肯说出来,固执的守口如瓶?
“凤丘?”祈安见他皱紧了眉来回走动,却一声也不吭,不禁担心的轻轻唤了一声。
凤丘闻言停下脚步,脸色严肃,转头问道,“可有查过那个孩子?柳妃之子?”
祈安浅笑,回答,“当然查了,同样一无所获。”
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苦笑,“也许除了王爷,便只有姜大人知道真相了,可是他却已经……”
知情人怎么也不肯开口,而另外一个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如何查起?
“不,还有一个人也许知道。”凤丘平静的道,双眼炯炯有神。
“你是说……”祈安困惑的皱了一下眉,旋即恍然大悟,“洪瑜?”
“对!就是她!”
姜大人死在洪瑜手中,而她不远千里把人从京城掳到凌安,仅仅就是为了杀人那么简单吗?一定问出了一些什么,而那也正是自己苦苦追寻的答案!
只是那次交手之后,洪瑜就像鬼魅白日化烟般消失,怎么也查不出蛛丝马迹,虽然知道她目前还在凌安境内,却倾王府上下之力也找不到下落,心里不免有点惴惴,一丝挫折感油然而生。
真是狡猾的老狐狸!
凤丘禁不住愤愤的腹诽了几句。
却没注意到一旁祈安已经站起身来,拢了拢凌乱的长发,秋水般明亮的双眼凝神看了凤丘半晌,缓缓开口。
“凤丘,我打算回京。”
他的声音并不大,如往常一般温和圆润,却让凤丘愕然的回过头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回京?”
“嗯。”祈安点点头,脸上表情坚毅,“这件事源起皇宫,也许只有回去才能查明一切。”
“……”凤丘静静的看了片刻,忽然长叹一声,眼神温柔,开口道,“打算何时动身?”
“明日就走,越快越好。”祈安微微一笑,仰起脸来靠过去,在对方唇上轻柔一吻,“不用担心我,倒是洪瑜,我希望你能尽量拖住,别让她有机会回到京城。”
心爱的人投怀送抱,凤丘毫不客气的搂住,俊美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担忧与不舍,“真不想放你走!可是……”
他叹息一声苦笑。
“但是你明白,我必须回去。”祈安不安的在他怀里略微动了动,愧疚的道。
“我当然明白。”凤丘皱紧了一张俊脸,无可奈何的模样,“你会回来罢?”
“嗯?”祈安不解的抬头,却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中缱绻万千,恋恋不舍。
“你一定会回来罢?”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怀里的人会说出个不字。
祈安却笑了。
和素日一样清丽而温柔的笑,眼神清澈纯净似无垠晴空。
“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他毫不犹豫的承诺。
从凌安返回京城的路,最近并不太平。
虽然不像乱世时候强盗匪徒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横行无忌,但是据说那小搓的不法之徒们,总是冷不丁的窜了出来,打劫甚至杀害单身的旅人。
而祈安一行人,也不过三人而已。依旧是那两个从京中就带来的侍卫。
凤丘一想到这里就不禁皱紧了眉,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只有三个人,要是遇到意外怎么办?”他牵住祈安的衣角,道,“干脆让我送你回去吧?”
“不行。”祈安从他手里使劲拉回自己的衣服,柳眉倒竖瞪了一眼,“你不能去京城,会把事情弄糟的。”
“我不进城,就送到城门外就好了~~”凤丘第一百次不死心的尝试。
“绝对不行!”祈安苦恼的叹口气,开始觉得头疼。
怎么这人有时能精明的叫人油然生畏,而有时又撒娇的像个小孩子,叫人依也不是不依也不是,哭笑不得?
“祈安~~”见软的不行,凤丘干脆把祈安一把搂在怀里,磨蹭不休,“可是我真的不想放你走啊~~”
“……我也不想走啊……”祈安没有挣扎,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可是,我必须查清楚我爹的事情,非走不可。”
“……”
一想到叶辰的冤案,两人都再没吭声。
血腥的过往如烟尘一般弥散在四周,叫人如何能够不去介怀?
祈安静静的推开凤丘,站起身来,整整衣衫,回头笑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要是再不走,大概晚上就只能露宿郊外了。”
“……路上千万小心。”
“嗯,我知道。”他温和的一笑,如秋阳熙暖,旋即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凌安城外,官道宽敞平坦,通往遥远的京城。
凤丘牵着马,和祈安慢慢的走着。
“真的不用我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不用了。”祈安淡淡的笑道,接过凤丘手里的缰绳,却发现对方紧紧握住,不愿意松手,于是诧异的看向他。
“凤丘?”
“……”凝神看了良久,凤丘才缓缓的松开了手,“一路保重!”
“嗯。”祈安翻身上马,回头又看了看凤丘,遂策马离去。
身影很快的就消失在远处,凤丘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半晌不语。
身后,小顺轻步上前,低声唤道,“世子,我们回去了吗?”
“……我挑选出来的那些人,动身没有?”凤丘缓缓问。
“已经动身了,沿途安排妥当,定能保护叶少爷一路平安。”
“那就好。”凤丘长吁一口气,却并没有马上转身离去,而是侧头看向一旁垂手恭立的小顺,命令道,“吩咐下去,全力盘查断天门余孽下落!”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竟笑了,“这场游戏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从凌安返回京城,畅通无阻的官道快马加鞭也要近半个月的时间,更遑论现今路上并不太平。
一路急匆匆赶来,已经快到凌安边境,四周都是山地密林,看上去甚是荒凉,丝毫比不上城镇热闹繁华的模样。即使有人家,也都零零星星的散落在山林丘地之间,似乎并不远,但是要走到下一户人家,却也要弯弯曲曲的来回迂折,花去不少的时辰。
那两名从京中带来的侍卫一路尽心追随,毫无怨言,但是连日赶路马不停蹄,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要喘息休憩一下,见前方有一座小小茶肆,挑着布幌子,也都禁不住动了休整的念头,于是小心的靠近祈安,试探般询问,“叶大人,我们这几日赶路都不曾停过,前面有歇脚的地方,不如休息一下,也顺便让马匹吃点草料,养精蓄锐?”
“嗯……也好。”多日的奔波也着实让祈安有点吃不消,点点头,答应道。
茶肆小二见有客人来,简直笑得合不拢嘴,殷勤的赶上来端茶送水,又是牵马去后面吃草,又是点头哈腰的提上滚热水来,冲泡茶叶。
“难怪我说今儿个早起就听见枝头上那喜哥儿吱吱喳喳叫个不停呢,原来是有贵客到了!”
小二满脸陪笑,嘴里连珠炮一般说个不停,祈安禁不住笑了。
“小二哥,你怎地知道我们是贵客?”
“哎呀呀~~说起来不怕客官笑话,我这小茶馆啊,都快一个多月没客人上门了!”小二大大的叹息一声,把白布抹布往肩上一搭,道。
“哦?为何?我瞧你这里也不算偏僻啊?怎会没有客人?”
听见祈安好奇的问,小二一张脸简直都要皱成一团了,“唉!说来都是山贼惹的祸!”
“山贼?”
“是啊,最近前边笔架山来了一伙山贼,已经拦路抢劫了不少人了,结果大家都不敢再从这里经过,纷纷绕道,就害的我这小茶馆啊,愣是没了客人,这长久以往的,可叫我怎么过活啊?”小二说着辛酸,忍不住红了眼眶,牵起袖子擦了擦,又道,“我也正想着,要不干脆我也搬走得了,总好过在这里一天不如一天。”
“前方有山贼?”祈安见状也不禁叹口气,转念想了想,又问,“若是绕道,该走哪条路?”
“那就要从方山那边绕过去,要比这条路足足多走三四天呢!若是脚程慢,恐怕六七天是少不了的。”
“远那么多?”祈安闻言皱起了眉。
一旁,那两名侍卫对看一眼,低声询问,“叶大人,这前方有山贼,为了安全起见,不如我们绕道好了?”
“……”祈安沉吟片刻,摇摇头,“我再想想……毕竟我们要尽快赶回京城……”
转头看见小二已经回到灶台后忙活,面前一杯热茶被滚水冲开了,清香飘散。祈安毕竟连日赶路奔波,已经露出几丝疲态,此时见到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也忍不住端起抿了几口。
热热的茶水下肚,顿时觉得辛劳疲倦马上飞去,浑身也舒畅了起来。
“对了,小二哥,你可知那些山贼是什么来路?”休息了一阵,祈安转头,又问道。
这次那小二却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喋喋不休,而是提起手里的铜壶,缓步走了过来,边道,“这个我可不知,只听说那伙山贼,习惯派人装成路边摊贩什么的,趁人不备下药闷翻!就像这样——”
他话音未落,手中铜壶已经朝着一名侍卫电光火石般砸了过去,那刚刚烧开的滚水尽数淋到身上,顿时疼的那人惨叫一声,满地翻滚。
“你!原来你不是好人!”祈安惊愕的睁大了双眼,惊魂不定。
身后,另一名侍卫也提刀冲了上去,却不知被何处射来的一支冷箭正中头部,当场毕命。
祈安愣住了,忍不住一步一步往后退。“你和山贼是一伙的?”
“只怪你们发现的太迟了!”小二一耸肩,道。身后,也忽然出现十来个人,都提着刀端着弩,黑衣蒙脸。
“可恶……”祈安正苦苦思索逃命之计,却忽然间天旋地转,浑身软绵绵的,连站都站不稳。
“你死心吧!那是特制的蒙汗|药,无色无味,却能叫你好好作个美梦!乖乖躺下罢……”
那人后来又说了一些什么,祈安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凤丘那依依不舍的眼神……
……对不起……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