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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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也必然不俗。
她这时根据那个叫慧心少女的称呼,已肯定了发话的妇人,就是天弓帮老帮主的妻子,
弹弓精绝的依莉莎嬉的母亲。
就在她心念间,门闩声响,“呀”的—声开了一道缝,—个一身灰衣,头戴灰呢帽的少
女,已闪动着—双惊惧的目光站在门缝间。
尧庭苇一见,未言先笑,急忙颔首和声道:“我有事要拜见老夫人!”
神情惊惧的灰衣少女尚未有所表示,里面的中年妇人已慈祥地说:“请进来!”
由于中年妇人的发话,被称为慧心的少女才急忙将身形闪开。
尧庭苇颔首一笑,立即举步走进了佛堂内。
佛堂内整洁简陋,除了一座小佛阁和供桌上的香炉油灯外,就是木鱼青罄和几卷经书。
只见那位发话的中年妇人,同样的一身灰衣,头戴灰呢帽。她和少女慧心一样,虽然都
没有削发,但穿着却似尼姑的衣服。
中年妇人柳眉风目,清丽雍容,看年纪最多四十五六岁,虽然着了一身近似尼姑的衣服,
但仍掩不住她高贵的气质。
尧庭苇不敢久看打量,立即施礼恭声道:“晚辈尧庭苇参见老夫人!”
中年妇人仅肃手说了声“不敢当”,也未让尧庭苇落座,立即凝重地问:“姑娘有何急
事,冒着被罡风吹走的危险,深入天弓帮的大寨来?”
尧庭苇只得恭声道:“晚辈想向老夫人打听一件急切想证实的事情。”
中年妇人淡然一笑道:“有关维雄天弓帮中的事,我久已不闻不问,我恐怕很难令姑娘
满意。”
尧庭苇知道中年妇人说的维雄就是天弓帮老帮主的名字,同时,她也知道中年妇人说的
话并非搪塞之词,根据眼前的情形看,中年妇人已不可能再过问依里维雄天弓帮中的事。
但是,既然已进了佛堂,总要向她打听打听,也许能打听出一丝蛛丝马迹来。
心念方定,尚未开口,中年妇人已凝重地继续说:“姑娘有话就请快说,你的时间已经
无多了。”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地问:“老夫人是说……”
中年妇人立即解释道:“我是说,罡风马上就要过去了,那时他们出来将佛堂团团围住,
我也无力救你!”
尧庭苇一听,不由迷惑地问:“老夫人是说,要等风停了他们才敢出来?”
中年妇人微一颔首道:“不错,他们已经发现你潜入后寨,恐怕风势稍弱就会前来。”
尧庭苇凝神一听,发现屋外风势并无减弱之势,因而不解地说:“现在风势仍强呀!”
中年妇人轻哼一声道:“最多再有片刻工夫风就停了,所以我说你的时间无多了!”
尧庭苇并不畏惧天弓帮的人出来,如果她在中年妇人这儿问不出个根由来,她还要去找
老帮主依里维雄。
是以,略微一整脸色,恭谨地说:“老夫人恐怕还不知道晚辈的来意和底细……”
中年妇人立即道:“如果你愿意说出来,我也愿意听一听。”
尧庭苇继续道:“晚辈和未婚夫许格非,前天傍晚……”
中年妇人听得目光一亮,立即惊异地说;“你就是前天傍晚和那位武艺高强的少年人一
同前来的几位姑娘之一?”
尧庭苇立即颔首道:“是的,老夫人……”
中年妇人立即迷惑地问:“你有什么重大急事,冒着这么大的罡风深夜又赶回来?”
尧庭苇只得道:“老夫人有所不知,我们离开此地后,天黑就在二十里外的一处僻静之
地扎营安歇,没想到,扎营不久小女子的未婚夫婿便不见了……”
中年妇人听得神色一变,不由惊异地问:“你?你是说他和嬉儿一起去了天山派?”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惊,神色也立时一变,因为中年妇人说的嬉儿,正是天弓帮老帮主的
女儿依莉莎嬉。
根据中年妇人的口气,依莉莎嬉果然已去了天山派,因而也证实了白素贞没有说谎话。
如果白素贞说的是实话,那么许格非被老魔软禁在天弓帮的地牢中,也是千真万确的事
情。
是以,心念电转,立即望着中年妇人,微一摇头,断然道:“不,他没有和依莉莎嬉姑
娘前去,他是被老帮主关在大寨的地牢里……”
话未说完,中年妇人已沉声生气地说:“绝不可能,莫说你的未婚夫武功精绝,寨中无
人是他的对手,据嬉儿说,整个天山各方英豪中,也无人能出其右。”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依莉莎嬉姑娘说的不错,但前去引诱我许哥哥的是老魔……”
中年妇人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老魔?什么老魔?”
尧庭苇解释道:“老魔就是中原最著名的一个恶毒老人,名叫毛司康,据说也是贵帮老
帮主的朋友……”
中年妇人立即沉声道:“绝无此事,维雄的每一个朋友,我都认识,在我们的朋友中,
根本就没有个姓毛的!”
尧庭苇只得解释道:“也许是老帮主昔年闯荡中原时结交的朋友……”
中年妇人立即正色道:“既使他少年时候的朋友,只要前来大寨,他一定会领到佛堂来
让我认识!”
尧庭苇再度解释说:“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说,晚辈的未婚夫婿许格非,还有他的师祖长
白上人,俱都被软禁在贵帮的地牢里!”
中年妇人一听,立即沉声道:“天弓帮的大寨内,根本没有地牢,甚至连间牢房都没
有……”
尧庭苇惊异地“噢”了一声,只得道:“也许被关在其他房屋内!”
中年妇人却断然道:“绝对不会,现在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帮中的事务虽然我早已不
再过问,但维雄为了讨我的欢心,阻止我削发为尼,每天傍晚时分,仍要前来我这儿报告一
天的帮中大事……”
尧庭苇一听,只得婉转地说:“老帮主会不会怕你不悦,而不敢说出……”
中年妇人再度断然道:“绝对不会,希望你相信我所说,你的未婚夫婿,绝对没有在这
座大寨内,倒是他和嬉儿一块去了天山派有些可能……”
尧庭苇一听,也不由断然道:“绝对不会!”
中年妇人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你怎的如此有把握?”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正色道:“正如老夫人对老帮主一样的有信心有把握!”
中年妇人却以警告的口吻道:“你必须记住,许格非正值年少,而依里维雄却是七八十
岁的老头子……”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嘈杂声。
尧庭苇心中一惊,侧耳一听,风势果然小多了,因而不自觉地说:“风这么快就停了?”
中年妇人立即问:“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风?”
尧庭苇只得道:“听老夫人方才说,好像是罡风?”
中年妇人微一颔首道:“不错,天山的罡风是天山山区最刚猛的风,常常把人兽吹向半
空或吹走,你能在罡风最凶猛的时候前来探寨,也足见你的武功深厚惊人!”
尧庭苇一面听着外面的嘈杂动静,一面欠身谦逊道:“老夫人过奖了!”
中年妇人接着肃手一指屋外,道:“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有事你可以当面向他们交涉,
在我的佛堂前,我想他们还不敢动武,离开此地,我就不敢夸口了!”
尧庭苇当然不会放过向依里维雄询问的机会,因而恭身应了个是,立即躬身歉声道:
“深夜打扰老夫人清修,晚辈内心甚感不安……”
话未说完,中年妇人已和声道:“你也不必为此不安,是我在听了前面呐喊发箭之后,
特意诵经将你引来的!”
尧庭苇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地问:“老夫人已经知道晚辈前来探寨?”
中年妇人微微一笑道:“当然不知道,只是上体天德,多做善事,希望神明暗中保佑我
那前去天山派的嬉儿罢了!”
说话之间,脸上笑意尽敛,神色也立时变得黯然伤感。
尧庭苇知道依莉莎嬉完全是为了代许格非前去天山派打听师祖长白上人的下落,因而心
中也不禁升起一丝不安,不由关切地问:“当时老夫人为何不阻止她前去?”
中年妇人黯然一叹道:“娇纵大了的女儿,哪里还管得了。好在丽娃美露已经追去了,
我多少还放心些。”
说此一顿,中年妇人又突然似有所悟地说:“噢,还有,嬉儿的父亲因为这件事,对你
那位许哥哥很不谅解,还有那个苟一才,更是恨透了你们,你少时出去,可要千万小心!”
尧庭苇本待问一问谁是苟一才,但她觉得少时出去就知道了,因而立即躬身道:“老夫
人珍重,晚辈就此告辞了!”
中年妇人并未起身,仅神色凝重地肃手道:“尧姑娘走好!”
尧庭苇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屋门。那位一直立在门后的少女慧心,立即为尧庭苇将门拉开
了。
尧庭苇走出佛门一看,只见院外一片灯笼火光,风势虽然小多了,但那高举的数十盏气
死风灯,仍被吹得不停地摆动。
她举步走向院门,同时在花墙砖孔内,看到七八丈外的花圃后,一共站了三四十人。
走到院门下,尧庭苇顺手抽关闩,立即将门拉开了,嘈杂的人声再度提高了起来,显然
纷纷高嚷道:“出来了。”
尧庭苇凝目一看,不由使她大感意外的一愣!
因为三四十名手控弓箭,高举防风纱灯的喽罗和大小头目身前站立的,并不是天弓帮的
老帮主依里维雄,而是那位汉语说得极为流利的瘦削中年执事,克里萨姆。
中年执事克里萨姆一见佛堂内出来的是尧庭苇,也不由大感意外地愣了。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断定天弓帮还没有意思向她动武,至少在佛堂院外不敢围攻打斗?
这可由仅来一位执事可以证明。
但是,游目一看左右远处的寨墙上,只见人影蠕蠕移动,显然正在布署大量的弓箭高手。
是以,冷冷一笑,立即望着克里萨姆,沉声问:“贵帮老帮主现在何处?”
克里萨姆急忙一定心神,拱手沉声道:“老帮主正在大厅上恭候许夫人。”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惊,娇靥同时一红,她闹不清克里萨姆何以知道她的身份?心想:莫
非许格非真的被他们软禁在帮中不成?
心念电转,肃手沉声道:“请阁下头前带路!”
克里萨姆躬身应了个是,回身向着数十弓箭手一挥手势边的近二十人立即转身匆匆走
去。
尧庭苇一俟克里萨姆随在二十几名弓箭手身后,也立即举步跟进。
其余弓箭手,目注尧庭苇,直到她走过一丈开外之后,才纷纷依序前进。
尧庭苇这时既懊恼又焦急,一方面是没有得到许格非和楚金菊下落的消息,另一方面是
大风突然停止了。
因为她离开腾木峰时,大风正猛,而又正值她看守捆在厨房的白素贞,丁倩文等人当然
不会发现她已不在峰上。
如今,大风突然停止,她们很可能因为不放心而前去厨房询问情形,甚至提前替换她回
中央茅屋休息。
尤其古老头和单姑婆,一直坚持不要看守白素贞,是她自已以趁机探问白素贞口风为理
由,大家才答应。
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丁倩文等人一旦不见了她,会不会到处寻找喊叫,甚至找到此地来。
根据天弓帮寨墙上的情形,如果丁月娥等人赶来,必然陷于极端不利,如今,最急切的
是,她必须尽快赶回腾木峰去。
但是,她根据克里萨姆的称呼,又有些怀疑了,因为她并没有向天弓帮的任何人透露她
与许格非之间的关系。
心念未定,眼前灯光突然大亮。
尧庭苇急忙一定心神,发现已到了大厅前的广场通道口前。
只见大厅高阶前,纱灯数十盏,人员近百人,须发俱白,方面大耳的天弓帮老帮主依里
维雄,依然身穿一袭烟缎袍,头戴毡缨帽,一脸怒容地站在众人身前。
一身皮衣,六旬以上,须发均灰花,手持一式铁虬杖的孪生兄弟堂主黎多申和黎多金,
俱都一脸阴沉冰冷地立在依里维雄身边。
两个身躯高大的总武师,则咧着大嘴,瞪着铃眼,也一脸怒容地站在依里维雄身后。
依里维雄的美丽女儿依莉莎嬉和那位狐媚健美的女堂主丽娃美露果然不见了。
但是,那个白净面皮,蓄着两撇小胡子,秃眉鹞眼而又自称是神扇书生的绿袍中年人,
却也站在依里维雄身后。
尧庭苇一见绿袍中年人,顿时恍然大悟,因而断定依里维雄称呼她许夫人,完全是听了
绿袍中年人前天回报时述说的。
因为前天她和许格非等人离开天弓帮后,绿袍中年人曾经追至腾木峰下和雪燕儿交手,
那时她曾向绿袍中年人透露了和丁倩文以及雪燕儿与许格非的关系。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