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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医生故事之 梨花如雪-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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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个人在身边,才不算辜负了这风景。这一路走来,当我坐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浪漫的露天咖啡座时,当我在西班牙白蜡冻湖边看满山遍野的野菊花时,当我在保加利亚美的令人屏息的玫瑰山谷里时,当我在奥地利华丽的古堡里时,那些天来走过的那些地方,看过的那些美景,一直令人怀念,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仍觉得不满足? 







“玉梨,你在想什么?”苍耳在我身后轻声地问我。 







“没有。” 







我仰起头,小小的冈多拉自桥下驶过。 







在小巷里,苍耳买一只手制的冰棒给我。 







我轻轻咬一口,啊,那苹果混和着柠檬的味道,意外地爽口。 







“好吃么?” 







我点头。 







“这家店的冰棒,很特别,一直是手制的,时至今日,也算是传统的一部分了。口味好吗,那样酸酸甜甜,又带点苦涩的滋味,像不像爱情?” 







我有些诧异,这工作狂人,也会知道爱情的滋味。 







哦,当然,爱情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王公贵族,平民百姓,勿论你年龄大小,容貌美丑,无所谓贫富贵贱,学历高低,在爱情的面前,大家都一样,追求、渴望。 







只是,苍耳,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个。 







我低下头吃冰棒,不再回答。 







我怕他尴尬。 







果然,苍耳转换了话题。 







最后,我们在俄罗斯的一个小湖区落脚,住了一个星期。 







湖光山色令我们流连望返。 







可是我仍然无法停止流泪。 







为什么我的心,如此伤悲。 







一个黄昏,我独自站在露台上,望着夕阳。 







“玉梨。”苍耳在身后叫我。 







“嗯。”我并没有回头。 







“你在想什么?”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我说出此时自己的心境。 







苍耳叹息,“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他同样回应我以纳兰容若的词。 







我笑了,是的,我们拍挡多年,早有默契。如果他真有妻子,也未必比我了解他更多。 







“玉梨,你心里到底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要这样苦自己。” 







“我并不觉得苦。” 







“你永远放不下。” 







“是,我好像已经习惯了,把所有的,都背负在身上,我已经习惯了。” 







“你不累吗?” 







“我不是说了么,我习惯了。” 







苍耳沉沉的叹息。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他已经走开。 







依莲见我们双双不归,远远超过了假期的限制,她忙得不得了,频频召我们回去,气的几乎要大骂。 







可是我们仍不想返回,最后,久未露面的巨蟹宫将军只得亲自出来,料理白组日常的事务。 







“我们是否太过份了,应该要回去了吧。”我问苍耳,他这一次真的是大大超乎我的想像,竟然可以休假如此长的时间,我与他在世界各地游览,几乎达一个月之久。 







“怎么,不想和我一起旅行?” 







“怎么会。”苍耳是最好的旅行伙伴,他十分懂得照顾同伴,且地理知识极为丰富,是最好的导游,而且,我们拍挡多年,十分有默契,同行同止。 







“是,是得回去了。” 







临返回雪月堂之前,苍耳送了一样东西给我。 







“这个送你,护身符。”他递了一只蓝色天鹅绒盒子给我。 







我打开,是一条项链,挂了一枚戒指在上面。 







我拿起戒指细看,那上面镂刻着花纹,十分精致。 







我谢过苍耳,马上挂在脖子上。 







依莲见到我们,松了一口气,继而大力指责我们没义气,“你们知不知道我有多忙,为了生意竟然五天飞三个大洲。” 







我急忙安抚她,并表示我会加倍工作,作为对她的补偿。 







“我也要放假。”她大叫。 







一天,难得有空,我与依莲一道喝下午茶。 







她突然注意到我的项链,“咦,什么时候买的项链?” 







我从衣服内,拉出来给她看,“是送我的护身符。” 







我正要说明是苍耳送的,依莲突然说,“哎,我竟然不知道,什么人向你求婚哪?” 







“什么求婚?”我不解。 







“送你戒指,还不是求婚?” 







“这是护身符呀。” 







“可是也是戒指。” 







我有些尴尬,转换了话题。 







晚上,我独自抚着项链。 







苍耳,真的是向我求婚吗? 







不会吧,他长我十多岁,我一向当他是长辈,尊敬有加。再说,他怎么会看上我这样普通的小女子。 







而且,我的年纪,也不小了,他要找,会希望找个年轻漂亮的吧。我想着。 







我仍然带着我的护身符,那是苍耳的心意。 







十月中,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前往亚洲,要停留一个多月。 







再见青龙,我很开心,只要一有空,就会跑到黑风堂去约他一道喝茶聊天。 







我有些想长驻亚洲。 







这里,必竟是我生长的地方。故乡故土,永远令人留恋。 







突然的,我感觉到有些事不对劲。 







白组之内,不断传来有同门遇袭的悄息,先后有数位高层受伤。 







一定是有组织要取代我们的位置。 







必竟,百分之三十五的全球占有率,很让人眼红,而且,我们的利润相当好,客户保持的也极被其他组织羡慕。 







当我知道欧洲的雪月堂被炸毁,我几乎不敢相信。 







什么人,竟可以炸毁我们的雪月堂,一生堂行事隐秘,且保安良好。 







一定是知情人,才做的出来。 







我马上联络依莲和巨蟹宫,还好,他们都不在欧洲。 







可是从其他人的脸上,我分明知道,一定有高层出了意外。 







等我听到苍耳的死讯,我震惊到不能成言。 







是了,当我们都离开后,他留守欧洲的雪月堂,成为受害者。 







赶回欧洲,我扑倒在苍耳的尸身前。 







雪白的单布下,他的尸体是残缺的。 







那个风趣的苍耳,知识丰富的苍耳,没有一点架子的苍耳,曾经和我朝夕相处的苍耳,就这样离开我?就这样? 







我握住苍耳的手,把脸贴在他冰冷的手上,失去了知觉。 







朱雀和青龙都赶过来探望住院的我。 







青龙、朱雀,等等的许多人,都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 







独自坐在黑风堂内宽大的露台上,我回想起不久之前,和苍耳共同渡过的那个长假,也许,也许,他是想借由这个假期,向我表白些什么,也许。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而我,总是沉默。 







最后,他什么也说不了了,他真正的心意,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永远。 







最后,最后还是没有最后。 







最后还是没有最后。 







依照一生堂内惯例,我们是不能参加苍耳的葬礼的。 







水星使者和火星使者,将苍耳的骨灰,撒入了普鲁特岛的阿特密斯海湾,所有一生堂的同门,死后,骨灰都会被撒在那里。供大家凭吊的,是岛上的一尊石像。 







依莲每天都陪伴着我,我知道,她怕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告诉她,“我没事,放心好了,工作一定要继续。” 







敌人这样,不就是希望中断我们的工作吗?所以,我要做的更好。 







我深深地埋藏起自己的伤痛,全心全力投入工作。 







不就是想要我们那百分之三十五的市场吗?好,现在,我就做到百分之五十,百分之八十让你们看看! 







我大刀阔斧地进行市场的开发,压低价格,和世界各地的买家进行谈判。 







依莲说我几乎判若两人,以前,我总是那样羞怯,鲜少抛头露面。 







不,我必须做出成绩来,否则我无法面对自己,更加无法面对苍耳。 







同时,我的心里,一直有另一个计划。 







短短半年,一生堂在全球毒品市场上的份额,就超过了百分之五十,收益倍增,连带朱雀的事情也多起来。 







我在国际某一圈内的声望与地位,与日俱增。 







一年一度的圈内高峰会议,今年,选在了荷兰的斯塔弗伦,那附近也有湖。 























第十七节 







身为水瓶宫将军的依莲和巨蟹宫将军都不愿出席,我知道,十二星宫将军一向低调,最后只得由我出面,诸葛告诫我,要我小心前往,我告诉他我不怕。 







“可是,你跟本不能保护自己,你甚至连开车都不会。”诸葛是怕我出意外,失去一个高层,许久都补不回来。 







我,我早就该死掉了,现在,每活的一天都是赚回来的。 







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我独自走进了会议室。 







长长桌子的两边,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大都着黑色西装,于是,我的这一抹白色,特别的醒目。 







落坐前,我做简单的自我介绍,“我,玉梨,一生堂白组。” 







我的话声刚落,议论声四起。 







我只是淡然地微笑。 







会议开始。 







我从前,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经历,出现在这样的会议中。 







眼前的人,我统统不认识,那不重要,我根本不想去结识他们。 







我们不会是朋友,只要在生意上讲信誉,就足够了,至于交情,和这些同行,哼,我在心底里一阵阵冷笑。 







他们中的某个组织,就是杀死苍耳的凶手,同他们谈交情,笑话。 







依例,会议由市场占有份额最高的组织来主持。 







我很平静的,叙述未来的一系列举措。 







一直有嗡嗡嗡的声音在我耳边。 







我不理会,直到讲完。 







“各位,有什么意见吗?我淡淡地问。 







“当然,当然有意见!一生堂仗着财雄势大,便不把其他组织放在眼里,大力吞并市场,压低价格,我们都要没有活路了。” 







“没有活路了,那好啊,过来跟着我不就得了。”我看看那人。 







一大票黑衣人跳将出来,指着我的鼻尖,痛骂我不守行规,我眉头都不皱一下,淡然应对,“什么行规,几时出台的?拿了来我看?告诉你们,从现在起,我的话就是行规!” 







“你太过份了。” 







“怎么会呢?”我轻柔的语气中不无惊异,“只要你们按照我制定的原则行事,有钱,大家来赚,每一个组织都不会在这场交易中吃亏,但是,如果有人不按我的规则来,那么,就不要怪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危协我们?” 







“怎么会,大家出来做生意,至要紧是和气生财,两败俱伤的结果是旁人得利,何苦呢?难道你们觉得同行太少,还想再多来些人分这一杯羹?” 







“你少骗我们!” 







一时之间,我的耳边是一片手枪板机的声音。 







我只是淡淡一笑。 







“你够胆,一个人就这样来了,你不怕吗?你可是连车都不会开的人。” 







“怕,自然是怕的,不过,你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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