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痛的幸福-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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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好象散架了似的，剧痛无比。
小脸皱做一团，夜焰好半晌后才支撑起上半身。
抬头看向跪在火堆旁，双手掐脖，满脸痛苦的曜，夜焰心里只有满满的恐惧。
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明所以地瞪大眼，夜焰下意识地慢慢向后退去。
心灵深处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阴影，让他的身体不住颤抖。
直到夜焰的指尖碰到身后冰冷的岩壁时，他这才不得不停下后退之势。
神经紧张地抬头看向动作诡异的曜，夜焰其实最想做的就是立刻离开这个恐怖之地。可望了望远在曜身后的出口，一丝绝望慢慢浮现在他的美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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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身前，曜的哀号声越来越凄厉，他的脸也被扭曲的不复之前俊美，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曜的双手，脸颊、颈部，凡是有皮肤露在外面的地方，都产生了剧烈的变化。之前还年轻富有弹性的｜乳白色肌肤已然被无数褶皱代替，斑斑点点之下，出现在夜焰面前的是一张骷髅般的老脸。
到底，发生了什么？
茫然失措地看着跪倒在地的曜，夜焰的身体颤抖不已。
就在夜焰宛如受惊的小兔子般，神经高度紧张时，跪倒在地的曜却突然恢复神智。
双手抱头趴在地上，曜连连喘息，〃快、快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就像年代长久的枯枝相互碰撞所发出的，极其难听。
见夜焰动也不动，仿佛吓傻了似的躲在角落里，曜的声音里顿时多了几分焦急，〃焰，你赶快走，离得越远越好！我不知道自己还能遏制多久，在我完全失控前，你快离开！听到没有，赶快走！〃说到最后，曜的声音几乎是在撕吼。
被曜吼得身体震了三震，就在夜焰听话准备起身时，曜的凄惨的叫声又让他脚下一软。
害怕让夜焰全身发软，就算他有心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却怎么都爬不起来。
〃真是个笨蛋！〃就在曜控制不住自己，准备自残之际，泠的叹息却先他一步响彻岩洞。
随后，一个暗红色的光球从曜心口慢慢飞出，并在下一秒化为巨大的结界，布满整个岩洞。
在夜焰惊讶的注视下，曜的身体无力地颓倒在地，而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见到这张陌生却又绝美的容颜，望着眼前那双灵动的紫色双眸，夜焰的瞳孔瞬间放大，又急速收缩。
无法自抑地，他低唤出了眼前男子的名字，〃泠……〃
〃好久不见了，夜焰。〃一如既往的温暖笑意下，泠的笑意却并未进入到他冰冷的眼眸中。
〃是、是啊，真是好久不见了。〃讪讪回应道后，夜焰很快便察觉到眼中的冰冷。有些失落地，他低下头。
想到某个问题，才低下头的夜焰又猛然抬头，望着飘浮在空中，身形忽隐忽现，并被红光包围的泠，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会出现？你不是和应该和曜共用一个身体吗？难道说……〃想到某种可能，夜焰的眼顿时瞪得好大。
〃没错，就是你心里所想的。曜他……快撑不下去了……〃
听到这个答案，夜焰脸上布满震惊。
〃而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只有你……〃
〃……〃泠的话让夜焰一阵沉默。
而泠，久久等不到夜焰的回应，他不禁眉头一扬，〃为什么不说话？〃
〃我……为什么要救他？〃瞥了眼昏倒在地，老态龙钟、面如恶鬼的曜，夜焰心惊地垂下眼。
〃难道你不想逃出蓝帝斯家族的魔掌？〃闻言，泠的俊眉扬得更高。
〃我……从来没说过要离开蓝帝斯家，明明……明明就是曜他硬是拖着我离开的！〃紧咬下唇，夜焰尽量保持平和的口吻说道。
〃夜焰，你很恨曜？〃故意忽略夜焰的话，泠话题一转，突然问起夜焰对曜的感觉来。
〃恨……〃没想到泠会问自己这种问题，夜焰不由一怔。但当他重复地说出〃恨〃这个字时，他的眼神里飘过几许迷茫。
〃是的，你恨他吗？〃收敛起微笑，泠神情凝重地看着夜焰。
〃我……〃
〃嗯？〃
〃我不知道。〃被泠注视的很不舒服，在他说出答案的同时，他不自在地别开脸。
〃不知道？〃玩味地重复着夜焰的答案，泠突然觉得夜焰果然和曜很般配，一样的喜欢口是心非，一样的喜欢逃避，一样的……喜欢说不知道！
〃那么我问你，你怕曜吗？怕他再对你故态复萌？怕他会再一次不顾你的意愿强占你？还是怕他会又一次伤害你？〃
面对泠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夜焰的眼里闪过不解。没有回答泠的任何问题，他唯一做的，就是凝视着泠那双深邃得看不出任何意图的美瞳，随后轻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被夜焰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泠下意识地反问。
〃为什么你从一出现就帮曜说话？为什么你一点就没问过我的情况？你曾经不是说过你和曜，你是被他压迫的一方吗？既然现在你有机会赢得身体的所有权，那你为什么还要我救他？难道说，你以前告诉我的一起都是你编出来的谎言？〃一个问题连着一个问题，仿佛想要把心中所有疑问都倒出来似的，夜焰不仅神情激动，就连说话速度也越来越急，态度越来越强硬，声音也连带响了起来。
〃我……〃一丝苦笑浮现在泠的唇角，低垂的眼缓缓抬起并对上夜焰美丽的黑眸，一句道歉随之滑出他的口，〃对不起，对不起夜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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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一声对不起，夜焰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滑出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把我当作别人的替身……〃
随着呜咽声的逐渐响亮，越来越多的泪纷纷掉落在冰冷坚硬的泥土地中。
听到夜焰悲戚的话语，泠不禁全身一震，随后，他唇边的笑意越发苦涩。垂下黯淡的眼，泠飘落在掩面而泣的夜焰身边，〃你都已经知道了？
〃那些，都是真的吗？〃放下不断抹泪的手，夜焰美目含泪，直视泠。
〃嗯……〃点点头，知道他指什么的泠没有否认。
〃为什么！〃激动地对着泠大吼，夜焰心里一片混乱。
〃夜焰……〃
〃不要叫我！〃
〃对不起，夜焰。〃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要听对不起！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开始你会追求我，还对我那么温柔？你是不是……是不是从最初的时候，就只把我当成你爱人的替身？〃
睁大水雾迷蒙的双眼，夜焰一眨不眨地紧盯泠，生怕自己会遗漏什么似的。
望着夜焰许久，泠终于点下头，〃没错，我之所以会接近你，就是因为你身上散发着与我心爱之人十分相似的气息，为了确定你究竟是不是，我才接近你。但经过一年的反复试探，我知道，你并不是……〃
〃所以，你就把我送给曜，任他欺凌我？〃
虽然早已知道眼前这名俊秀的男子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他只是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罢了。可无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第一个付出真心、第一个真真切切爱上的男人啊……
深吸一口气，夜焰难过地闭上双眼。虽说早在泠出现之前，他心底也曾珍藏着一个美丽的梦想，可当面带微笑的泠站立在自己面前时，他的心就完全被他的笑容所吸引，再想不起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
他对他，曾是那么的痴情，可结果呢，得到的却只有背叛和欺骗！
其实，在刚才等待泠回答的一瞬间里，在泠的话还没出口前，他还遐想泠能告诉自己完全不同的答案，天真的他甚至期盼泠会告诉自己，翊说的都不是真的，他依然爱着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爱人，他爱的，从来就只有自己一个……除了他，在没有任何人……
呵呵……我真是傻瓜！为什么到现在这种地步，还会抱着那么愚蠢的祈望……为什么……明明早就知道他对我无心，我却……依然不肯放弃幻想……我真是个大笨蛋！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笨蛋！
〃夜焰……〃见夜焰双目紧闭，不住地左右摇头，透明的泪水随着他摇晃的动作四下飞散，忍不住地，在低呼他名字的同时，泠的指尖抚上了他带泪的脸颊。
〃不要碰我！〃感到脸上寒意，夜焰仿若受伤的小动物似的，低喝着向后倒退几步，顺势躲开泠抚摸脸庞的指尖。
〃抱歉，夜焰……或许，和我比起来，曜更适合你吧……〃
闻言，夜焰本就轻颤不已的身体更是剧烈一震。
猛然抬起头，闪着泪花的美目里尽是不信和悲恸。
〃我承认，我的外貌比不上你的爱人，我的性格懦弱更是无法与你珍爱的宝贝相比较，但我也不是那么不识时务的人，只要你一句，我立刻就会离开，绝不会对你纠缠不清！你可以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我也可以永远都不再出现在你眼前，可你……你现在却要把我推给曜！泠·修格斯，你真的太过分了！〃
气得浑身发抖，夜焰心头的哀伤顿时被怒焰所代替。
〃不是的，夜焰，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阻止了夜焰进一步的怒斥，泠望着眼前布满愤怒的眼，缓缓开了口，〃其实，你最初遇见的那个人并不是我，而是曜！〃
〃你、你说什么？！〃无法置信地瞪大眼，夜焰满脸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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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我是借宿于曜体内，所以我们之间曾有约定，如果不是有关我心爱之人的事，我是绝对不会随意出现上午。所以你第一次见到的人并不是我，扶住你、对你微笑的都不是我。直到你说出双瞳之事，我才有所警觉，之后更是为了刺探你的身份而常常出现在你左右。〃
平静地述说往事，泠并没有错过夜焰在听到他说出'只会在确定眼前之人是否是他爱人时才会出现'这话时，脸上的悲痛，可他还是毫不留情地道出一切。因为他必须阻断夜焰对自己仅存的情爱之心，他和曜，才是真正的一对，而自己，根本配不上如此单纯的夜焰！
〃那……后来、后来我见到的又是谁？〃
垂下眼，把所有情绪隐藏在紫眸深处，泠清清喉，〃是我……〃
〃你出现，仅是为了确定我的身份？〃绝望地流着泪，每问一个问题，夜焰的心就多疼上几分。
〃因为你看得出隐藏在曜体内的我，所以我以为你就是……〃
泠的话未完，就被情绪激动的夜焰打断，〃够了，不要再说了！〃
〃不，你让我把话说完！〃没有理睬夜焰的大喊，泠深吸一口气，决定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真相都对他道明，〃从第二次开始，你所见到的都是我。只不过那些所谓的巧合都是我预先设计好的。之后的大半年里，和你在一起的也都是我。直到那一夜，当你被冷家那两个小鬼劫持时，出现的依旧是我！〃
想起那个充满血色的夜晚，夜焰不禁身体一震。
无法置信地抬眼看向脸色淡然的泠，夜焰混合着悲愤的双眼中闪过不解，〃可我明明记得，那夜欺辱我的人有着一双镏金双瞳！〃
夜焰语气坚定，摆明不愿相信泠的话。
〃那是因为……曜不赞同我的作法，想从我手中夺回身体的主控权……〃
〃但是、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怀疑我是你爱人的转世吗？既然你那时还没确定我不是，为什么会选择伤害我？〃泠的回答，让夜焰心中的不信又深几分。
深深看了夜焰一眼，泠明知自己将要说出的话会非常伤害夜焰，可他还是在闭了闭双眼后，十分平静地道出了口，〃因为，这也是我刺探的方法之一。〃
果然，在他说出这话时，夜焰本就被泪水弄得一片模糊的小脸上更是露出了悲痛欲绝的神情来，〃你为了试探我，所以才让冷魅月那样伤害我？〃
〃嗯……我的爱人，是天使转世，这你是知道的。虽然他可能会没有过往的记忆，但天使之力却依然深藏体内，不因转世而消亡。可也因为他不记得，所以不到危难关头，天使之力是不会自动显现的。如果你在生死一悬时使用了天使之力，那么我就可以确定你的身份。〃
〃但最终我并没有使出你所期盼的任何力量，对不对？〃失魂落魄地看着不远出还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夜焰却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凉。
〃是。〃泠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本来我是打算把你遗弃在那里，任你自生自灭的。可曜却劝我在没有完全查清楚前，如果就这么丢了你，万一你真的是他的转世，我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我想他说的也没错，于是顺手就把你捡了回去。〃
〃好，就算你心里只有心爱之人，除他之外再也容不下别人，那你又何必要把我推给曜？虽然你说曜一直替我说好话，还几番救了我的小命？可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所记得的，都是他如何凌辱我，如何伤害我！〃顿了顿，夜焰露出愤恨的神情，〃他不仅玩弄我的身体，还从精神上打击我，让我时时刻刻都沉浸在身心的双重折磨中！这样的人，你竟然说这样的人与我般配？泠，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就算你想我救你的宿主，也没必要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因为愤怒，夜焰的身体不断颤抖，同他的心一样，随着越来越多真相的揭露，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冰冷。
〃那是因为……曜嫉妒！〃
〃嫉、嫉妒？！〃听到意料之外的话，夜焰不禁一愣。
〃是的，因为曜他，一直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