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越妖魔行-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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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他眼神的蛊惑，头脑未有思绪，身体却先行一步。舌尖轻舔他唇边的血色，她的黑眸半掩露着几许氤氲朦胧。一向不带什么肚兜的她压在断修魂的身上，虽没有上下其手，但小狐狸心中有股赚到的想法，因为她是用身体直接去感受嘛！
脑中一闪而过淫秽思想，让小狐狸大呼自己赚到。然后，她的身体愣是做了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令小狐狸半天没返回神。她放开断修魂的唇，把头埋进断修魂的胸膛，小巧的鼻子抽了抽，像是在嗅闻他身上的气味。接着，小狐狸侧着脸拱了拱又蹭了蹭，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神情里展现着某种心满意足。
她的唇边，不自觉的掠着笑意。黑瞳微眯，像是被驯服的兽类般等待着宠溺。断修魂诡怪的瞳眸若有所思的望着暗蓝的天空，匀称的长臂慢慢揽过小狐狸的腰部。懒散的笑看上去侵驻着几许温和，他闭上眼感受着微凉的夜风吹散着自己的刘海。手指间被小狐狸的卷发骚动着，软软的黑发撩拨着他的手背。
微笑，还是微笑，含带满足和欣慰。
他的小狐狸始终都是他的，即便她忘记了，但她身体的习惯仍然明显。
纵使相逢应不识，他不无奈。
但小狐狸仅仅是沉溺了几秒钟，她睁开黑眸，里面耀着疑惑与寻思的光芒。为什么在他的怀里这么安心？为什么她有种找回遗失的感觉？究竟是断修魂的过去与她曾有联系，还是因为他们同为黑狐所以才令对方感到安心？
唇畔微掀，她抬起头注视着那张绝美的脸。长而浓密的睫毛盖着诡异的瞳色，使他本身的魔魅感减少几分。浓淡恰中的眉弯着新月般的弧度，他的唇色原本并不鲜红，也不粉淡，带着某种病态的薄弱感，只是因为被她咬破才展现着凄艳刺目的红。他的唇角牵着笑容，邪意盎然里有几许悠然。他瓜子脸很尖锐，看上去极为削瘦，但不会有瘦骨嶙峋之感。
她确定，这张美丽的脸庞除了在她的过去里曾告诉她黑狐的秘密后，再也未出现过。或许，他出现过。只是她不记得了，只是她被迫忘记了。但他要她忘记他的原因呢？她的眼睛直视着他，但他仿佛隔着数不尽的面纱，让她就像是在雾里看花。面纱是迷障，促使她看不清被阻隔的真相。
既然他对她没有恶意，那么她是不是不用处处防备他？是不是该少几分戒心对她好些？因为他似乎对身为黑狐的她很好。既帮她报仇，又帮她教训小风小花。虽然她从没介意过是否要报仇，更没想要让小风和小花难过。
迷惘着，小狐狸迷惘着看他。断修魂是因黑狐的身份才对她好吗？
心田有点涩，有点暖，又有点心安……好奇怪的感觉，她含笑的想着。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笑。而这笑，是苦笑？是欢笑？是安慰的笑？她分不清楚，她迷茫着，带有几分讨厌几分烦躁以及几分惆怅和安详。
“断修魂，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她趴在他怀里，寻找最舒适的位置。动作非常熟悉，可感受却带着几许陌生和不对味。总觉得找不着舒服的位置，总觉着她应该能找到舒服的位置。突然间，她有种身体太大的懊恼感。
“问吧，我会如实的告诉你。”他没有睁开眼睛，任她胡乱的扭动而不动情，犹如老僧入定般的镇定。“今夜来，本就是要回答你许多问题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报仇？”她问出第一个疑惑。小手悄悄的划过他的胸膛，调转身体还在企图寻找舒服的位置。
“因为你是黑狐，因为你是我的小狐狸，也因为不该有妖怪妄想得到黑狐的妖丹，更因为他们需要受到惩罚，他们不该贪婪并且残害还为幼子的你。”这些罪状都是他无法忍受的，所以他要荆紫藤手刃至亲至爱，所以他让两脉蛇族家破族亡。
“千年前，青花两族倒戈相向，是你动的手脚？”她问出第二个疑惑。最终决定让双手在他的胸前定居，小狐狸微侧过身，柔软的胸部无以避免的擦过他。
“嗯。”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发出一个单音。“因为他们很贪婪，所以我想让他们明白贪婪的代价。但尽管是我对他们下达了幻术，可众多的蛇妖们还是受不了诱惑才导致了自己的灭亡。”
“如果他们不是两败俱伤，反而是有一方赢了，你的打算不就落空了？”她继续问着。半晌后，还是觉得这个位置不怎么舒服。随后决定再换个姿势。
断修魂在心底苦笑一声，她真把他当床榻么？他抱紧她的腰肢不让她乱动，正好维持着她最先开始倒在他身上的位置。断修魂依旧未掀开眼皮，谈论道：“我的估算不可能错。但即便错了，我也有办法让青蛇一脉自相残杀。”
够狠！她早知道断修魂很毒，但从未想过他还是个如此狠戾的角色。因为他总是副轻柔的样子，虽然变态但并不血腥。如今她才晓得，原来是他擅长耍阴招。
小狐狸怔然不语，她嘟着嘴撑起身。无奈只好用这个姿势俯视着他，仔细研究他脸蛋的秘密。黑瞳慢慢迷失着，她问出第三个疑惑。“嬷嬷说是她救我的，但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母亲被两脉蛇族所害？”
断修魂半掀眼皮，眼眶内的黑色水波里游动着两颗美丽的晶石。魔魅十足的魅力霎时上升好几分，他沉默了会，说道：“夜雪门里，要调查这些事情很简单的。”
“你绝不是事后去调查的。”小狐狸沉静的回道。“若是如此的容易，那其他几位领主绝对不会放着黑狐后裔不闻不问。”根据葬谦循所述，黑暗势力应与各领主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再者，夜雪门能够查到的，想必各领主都能查到。不要告诉她领主们没有自己的势力！她会笑掉大牙。
轻叹口气，断修魂给了个相当中肯的回答。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答案里的真实性有几分。“门里的千里和地鬼都很擅长收集情报。千年前，是我把你嬷嬷引到那里去救你的。不过，我在你嬷嬷背后动了些手脚。”
他的小狐狸经历这些年变得聪明些了，已经不太好骗好哄。索幸，他熟识撒谎的技术。真假掺半最易蒙蔽他人，真中有假假中真最能化解人的疑窦。
“嬷嬷以此威胁你照顾我了吗？”小狐狸仰着头，居高临下的瞅着断修魂。她其实知道答案，嬷嬷根本不可能威胁的了断修魂。但，她可能是想听他的答案，顾有此一问。
“你以为你嬷嬷威胁的了我？”斜觎着她，断修魂玩味的笑，勾魂的令小狐狸既心虚又迷惑。他有些落寞的交待着，“你和我是同类，于情于理我都要保护你。也许，这世间仅剩下我和你了。”
缄默了些许，她拍拍他的胸膛示意他别灰心也别感慨。小狐狸凑近他的颈脖，闻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与地上青草传来的香味。“石头，是你找来监视我们的？”
仅仅是犹豫了会，他轻微颔首。断修魂勾着浅浅地笑，再次合上眼享受着温旎。“只是想以防万一，他并没有给你们找麻烦，反而帮助了你们很多。呵，他就是喜欢装模作样，刀子嘴豆腐心呢。”
小狐狸也不多语，算是暂且同意了断修魂的形容。她也不想找碎星遥的麻烦，看着他帮忙许多又替她挡过针，他们间的帐就一笔勾销。“你说你是变异妖狐，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纯粹的黑狐吗？”
“我的身体里流淌着黑狐的血液，可我的妖丹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黑狐了。”他懒懒的解释，一派云淡风清。揽在她腰部的手臂不知何时放轻了，一只手掌改而抚摸她的长卷发。“你也看见了，我的发色和眸色不再是纯黑。”
小狐狸疑惑的抬起头，“我也会变成这样？”
她以为是吸收外来本源的原因。
他几乎毫无犹豫的回答：“你不会的。”
断修魂的眉头一皱，似乎察觉自己回应了什么不该回答的问题。
“你……难道你……”小狐狸哑然的瞪着断修魂，她极为吃惊的低喝：“你竟然把那封印之术用在自己身上？！”
断修魂无奈正视着她，眉宇间染上几分轻愁。转眼间，又化为极为慵懒的调笑。颈后的白发与上一层黑发衬托的他更加美伦美奂，孱弱的脸颊里有着妖媚邪肆的姿彩。“放心吧，封印之术是完成的，葬谦循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你何必？”小狐狸的惊讶还是未平复，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以质问的口吻问着他：“黑狐不是有魅术吗？”
“我不喜欢。”断修魂的笑意里染着些阴沉，诡怪的眸里有几许厌恶。他补充着，“我不喜欢让那些我不喜欢的人抱着我。”他若有还无的看着小狐狸，追加道：“何况，你也应该体会到魅术的缺憾了吧？其他外来的本源需要杀戮大量生灵来逐步提升。”
他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再者，杀戮大多生灵太惹人注意。而断修魂加入夜雪门的原因之一，除了情报来源外，其实也有方便提升其他本源的成分在。
小狐狸再次陷入沉默，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连她自己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觉得更加烦躁，她千年来也不是白混的，自然明白这类近似拔苗助长的法术有一定危害。她的口气变得有些不好，“有什么副作用？”
断修魂凝视着她，眼光有些茫然，像是分不清她眼底的焦急所为何事。少倾，他答道：“葬谦循不会有事的。”
“本源印记越多，是不是副作用就越强？封印之术完全解开后会怎么样？”小狐狸见他神色不定，兀自猜疑起来。她粗鲁的拎着他的领口，竟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你对自己用了多少次封印之术？”
冷漠在他眼底翻滚着，是对他自己。断修魂犹豫了很久，久到小狐狸差点不知天高地厚的付诸暴力。他的手指攀爬上她的脑后，梳理着她的黑色头发。完全无意识的散发着妖媚之态的半敛着眼眉，“多到我记不得了。”
“你……”这笨蛋加白痴，黑狐的脸面都给你丢尽！小狐狸在心底低咒着，他干嘛这么玩命？
“没什么很厉害的副作用，小狐狸。”断修魂状似的不以为意展笑，他回答的“不记得”一半是因为他真记不清，一半是因为她似乎在为他担心。而他，想见她这样子。因他为难的样子，因他难过的样子。这种感觉，非常之好。若是这种想法被她知道，他们恐怕又要大骂他变态。断修魂无所谓的想到。
“少罗嗦，少应付我，少扯开话题，给我说！”她强势的问道。“再说废话小心我推倒你，然后SM你！”话刚出口就觉不对，果然那死变态顺着竿子往上爬。
“你已经推倒我了。”他促狭的勾唇，显然不知何为SM。否则，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小狐狸恶狠狠的瞪着他，瞪到他收起那副气定神闲的懒散样。
“发作的时候，会很难受。每个季度会有一段时间法力减少许多，模样蜕变成人形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这次没有说谎，今夜他大部分时间都没有说谎。
“真的？”小狐狸不放心的问。“你没有忘记漏说什么吧？”
“……会变得很嗜睡。”他的小狐狸真是越来越了解他了，断修魂在心底叹息着。软如棉絮的嗓音里带着几许的莫可奈何。他试着转移话题，把小狐狸的注意力转动到葬谦循身上。“葬谦循他的封印需要更深的觉悟才能解除，否则他会受不了两种本源的冲击。”
“很痛苦吗？”小狐狸垂着眼，望着他的。
断修魂怔了怔，怀疑她问的是他还是葬谦循。他的眼皮又往上掀开些，桃花魅眸凝视着她子夜般漆黑色的双瞳。他回味着那种感受，然后眼底泛着复杂。“嗯，很痛苦。”
小狐狸听到了他的答案，不禁又是微愣着。她干嘛追问他的答案？她追问到了又能如何？抱住他告诉他不疼吗？那是鬼话，真能这样不疼的话要大夫干嘛？斥责他不爱惜自己吗？更是鬼话，他如果珍惜能这样糟蹋吗？或者训斥他以后不能再这样子？开玩笑，她和他是什么关系？他要坚持她能管的着管的住吗？
“以后如果很痛的话，就来找我。”小狐狸的手移上他的刘海，留恋在他的额头轻触着。硬是把那句“你的痛就是我的痛”塞到喉头的话咽了下去，这句话太容易惹人误会了，她还是不要说为妙。转而，她改用较为安全的说法，“我们是同类。所以，我能陪着你。”
断修魂沾满冷意的眉角柔和了几分，他低声笑着，魅眸有些感怀有些追忆。移动在她脑后的手掌压下，他略扬起头侧过脸以舌尖轻舔着她的脸颊，仿若兽般表现着最直接而率性的亲昵。然后，他的舌横向划到她的唇边，极为温柔的舔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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