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和童话-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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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的怀抱……
雨湿的脸,发粘的颊上,没有淋多少雨吧?为什么你这么冰冷呢?还是因为我是冰冷彻骨的?
我们就这么在黑暗中尽情拥抱——我很冷他很湿……但是这样紧紧拥抱着……他分开着腿,将我整
个身体拥抱在他在怀抱里不肯放松一点……我们都喘息着,黑夜里的兽,无人的地方,这般互相舔着悲
哀一般紧紧拥抱……
我的手交错在他的脖子上将自己的躯体整个贴在他的胸膛里——多么紧密……多么安全……我终究
是变态的吧?我觉得自己不能如一个男人一般坚强,我觉得悲伤的时候,会觉得在他的男人的胸膛里被
紧紧拥抱是最最安全的!还有,听着他的心脏会如同听到我的同样器官,同样在跳动,在活着,不是血
肉相连的人,却为什么会这么彼此知道彼此呢?
他知道我如他连着我的血肉……
可是呀可是!
无论我们多么如同一体,我们终究是阳光下不同的人……
「佳树……佳树……」他唤着我,我们一起,倒在闷热的蹋蹋米上——没有开空调,屋子里有着下
雨时的闷热,我们喘息的热气——没有性欲的冲动,没有什么,悲哀弥漫了一切,包括我们之间的空气
,包括他的呼唤……
他的下颔在我的头发上摩擦……
他用脸颊摩擦著我的脸就好像是母兽在亲近她的孩子……
他的手摩擦著,捧住了的是我的脸——黑暗里,我的颊上闪烁著火烫的泪水……
「佳树,佳树!」他叹息一般叫著,用他的舌,一点一点舔食著那些泪水……
我只能依旧疲惫的蜷在他的怀抱里,不想哭,可是眼泪停止不了。
我们依偎著,一直依偎著,浴室里,床上,冷气里,雨声里……
那是个投有性的夜晚,我们一直只是拥抱著——我不想看他的脸和眼睛,在我的小小的单人床上,他只
能紧紧拥抱著我的身体才能睡下……我们紧紧贴的身体性器官都反应著的夜晚,但是我们没有去理睬…
…那些因为自己肉体最亲近的人就在身边的性欲冲动,在半梦半醒的夜晚里,时而勃发,时而消弭,唯
一我们在乎的,是彼此睁开眼睛之后,爱人的脸。
清晨很快的来了,感觉到他压在我身体上的身躯的沉重,感觉到他的目光的温柔,感觉到他话语的热气
直扑我的颊——我没有睁开眼睛,我听著他说著……
我爱你,我的佳树……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的佳树……
我能回答他吗?
就算回答了又有什么用?
我的胸口,冒出了一句自己的语言,那语言是如此羞涩说爱字,那语言是如此慷慨说死字,那语言,在
我胸口响起:我爱……这个男人……即使失去一切,也索**了吧?无论未来如何,先爱了再说吧?
先爱了,再说。
这样想著的我,突然微笑了出来……
他讶异的目光里我微笑著,在清晨的雨声里.对著我的爱人微笑了……
当我们的唇相接的时候,我轻吐著;我爱你……
我的比翼鸟,我的连理枝,我的,半身。
我爱你。
我有微笑了。他们说。
每天都去上课,他每天都会来我的地方,我们就好像两只在炎热的天气里没有秋天冬天的候鸟,惧怕著
冬天的来临,贪婪的拥抱在一起,连冬天的声音都不想听到。我做一点简单的饭菜代替了以前经常去的
高级餐厅,他窝在我这里也丝毫不挑剔——他甚至比我回来的还早。
我要上课还有实验要做,等我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在那小小的墙薄薄的房间里等著我。有时候在无
聊的看电视有时候在看报纸杂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了自己组里的事情,或者还有结婚的事情?
他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龙二和他母亲去准备。
荒井教授这个冬天就要准备去德国当三年的访问客座教授了。
本来已经提前了一年的我的研究生课程,因为教授提出想带我一起去德国当他的助教,已经正式向学
院提出,再加快我的课程进度了。暑假之中我都一直在准备加修的学分,已经停止了去急诊室和实验室
的工作全力投入到学习中,跟着博士班的人一起加修部分学分,剩余的时间我则全部在图书馆中渡过,
我要赶快自学完所有的学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可以在明年奏直接参加特别答辩而获得硕士学位,
在荒井教授去德国五个月之后的春天三月去德国。
当分离变得有时限之后,感觉忘记了什么未来或者人心的问题,我淡然的想着自己和他,没时间吵
架和生气吧?我知道自己其实是任性的,其实是肆意任性的的啊!要他体谅我而我从来不体谅他!
看着他的汗水流下来,冷气在嗡嗡的叫着,底气不足的,我站起来,去打开冰箱拿给他一瓶专门为
他买的啤酒——他拉着我的手,带着汗湿,这么热,在冷气下面却仍是动一动就要冒汗的天气,他的眼
睛里要求著性……
我不会拒绝,我的顺从的代价是在他睡著之后我窝在客厅里继续学习——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在我,已
经变成了一种动力,支撑著我这么活下去,一夜一夜的在他的怀抱和冰冷的书之间挣扎——我希望两者
兼顾。将自己的脑海充斥著性,他的动作,我的医学名词……乱七八糟乱七八糟乱七八糟!
一切的东西塞进了脑海,我才能什么都不想的这样生存著!
补习班在八月中结束了,天上直人知道我不用去上班之后,直接跳回家开了一辆拉风的车子来说要载我
去热海度假……
很畅快,唯一让他有微词的是我还带著大批的书本和自从买来就不离开片刻的手提电脑——当然了,我
要写的论文和各种资料都在里面,我才不像你脑袋空空的什么部不想……如往常一般虽然表面冷漠心里
却在不停的念著他的我,辜负了风,路上的绿草鲜花,道路边的流水……
自然的呼吸里,我却如此只想著这个男人的一切……
热海,清澈的绿水柔风,布满了雅致的别墅和温泉旅馆,天上组在这里也有产业,想必是龙二说过的他
来修养的地方吧?干净的白色建筑,在半山腰里面对著山涧流水,开满了花的山坡上,遥远的海的声音隆
隆传来……
他先下车在等著我,简单的白色衬衣,俊秀的一如从杂志上走下来的模特——敲了敲我这边的窗,他等
著我下车。
站在风里,这样的山腰里有著如此清凉的海风——我喜欢山还是喜欢海呢?
我不知道。
在自己的国家时很少见到海,而到了这个国家之后见了太多的海,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海还是山了
。
他见我喜欢这里的山涧就跟管理人交代了几句之后就陪我一起从房子前面的石子路走下去——一直可以
下到那看起来深深的流水边去!路上有山鸟的鸣叫,我们没有说话,只是他偶尔的扶我一把,让我在不太
平坦的石子路上靠著他的手一路走下去……
溪水很冷,带著山林之间的寒气。
我蹲在水边,玩著水边的绿草,他就站在我背后,没有抽烟.看著水的流向。
许久。直到天色暗下来,直到我的手脚在水里冰冷,直到,他拉著我的手,将我拉向点亮了灯火的
房子。
晚餐有海边新鲜的鱼贝类,我不是很喜欢的生鱼片因为新鲜的鱼也吃了几块,吃完饭之后他拉著我去海
滩——夜很黑了,但是顺著大路一直走下去,风浪里的海渐渐就在路的鄢端一点一点出现……路上有路
灯,他拉着我的手,一点也不胆怯什么眼光的拉着我的手,海边的人不多,但都是双双对对的情侣,谁
都不去注意谁,换了浴衣的我们在黑夜里并不引人注……
我们无言的携着手走着,然后一点点的偏离了海岸的位置,直到浪打湿我们的衣服下摆……
「那边有岩场。」他指着黑夜里一个我看不太清楚的黑呼呼的地方,他捏紧我的手,带着我走的飞
快——奔跑着,我运动不足的肺气喘嘘嘘,他拉着我的手热汗汗的……
我跌倒在海水里,带着他跌倒。
海浪里wk着他的身体滚着,感觉到细微的沙将我的脚淹没,他的手撑在软不着力的沙上,然后滑倒
,倒在我身体上……
浪淹没我和他……
我们的唇在清凉的海水里相遇,也许还有一两只小螃蟹抓搔着我的脚,咸的,仿佛是泪水一样的液
体吞没了我们。
浪的力量好大,冲着我,仿佛要把我拉离开他的怀抱!
但是他的手臂很顽强,抓着我,一遍一遍的要着我的唇,我们就在海水里,扭曲着身体拥抱在一起
!
永远记得他唇里的海水,苦咸苦咸,那味道,正是我的眼泪的滋味。
我和他睡在一楼的和式房间里,听着那样的海湾声我有点睡不着。
身体上**之后的痕迹虽然洗掉了.但是身体内部依旧火热——月光真好,我爬起身来,想晃晃他—
—他睡的很香,我捏住他的鼻,同喃着似乎也知道是我,就伸出手臂来摸索著我的腰,然后粗鲁的压倒
……
呵……
我静着,等待着他又一次沉睡。
爬起来去客厅里拿冷茶,喝了几口之后感觉到夜晚或者整栋房子的冷气太冷了,还是他的身边温暖
——我回到他的身边,拉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他朦胧的睁开眼睛,然后带著似笑非笑的声音咕嚷了
一句:「还不困啊……」
我蜷起身子,将自己剐刚披上的浴衣脱掉,他满意似的抓住了我的腰,埋到自己怀里,枕着他的臂
,他的心跳在心脏的旁边……
听到有什么在响,室内太昏暗了,我根本不想睁开眼睛……
然后是脚步声,等我张大了自己的眼睛在暗色里寻找门或者窗的方向时,我的眼睛对上了一双从开
着的门隙里望进来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心脏砰的跳了一下!我本能的抓住了自己面前的被子遮盖自
己的身躯!
但是直人扭著,整条赤裸裸的腿压了过来……
我们就这样,零乱的被子和衣服之间,我们赤裸裸的身体交融的搂抱著,袒露在天上直人的母亲眼
前。
我有一刹那的慌乱,但是那个女人冷静的黑色眼睛,在背后的光芒里没有一丝波澜,她静静的在跟上来
的属下的视线之前,阖上了我与她之间隔开的那扇纸门……然后听到她的声音:直人睡了,不要打扰他
,你们也休息去吧。
纷乱但是细微的脚步声开始消失在整所房子的内部。
我感觉到满身的汗水一颗一颗的渗出来……
整个夜里我几乎没有入睡,却在清晨的时候沉沉睡了过去。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很亮,我独自在被子
里,满身的疲倦。为什么睡了这么多依旧很疲惫?为什么不在无人的时候独自离开也好,避免这样的清晨
这样的阳光里面对其他人的眼腈,尤其是他母亲那双凌厉而黑白分明的眼睛。
虽然不冰冷但却饱含著冷漠无表情的宁静,不知道她的思维中是否早已经感觉到?
又或者那样的平静仅仅是她的教养中要求镇静的因素?我只有闷著头坐起来,推开了门走进来的男人把外
面的光亮又关了起来,虽然有著微光漏进来但是满室中是暖睬不明的空气——虽然没有洗漱,但是我那
在这些地方有悖医生洁癖的恋人隔著被子拥抱著我,他的热量直接从那么近的地方传了过来,让我觉得
一种无法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的温暖温柔。
——不好意思我母亲带了一堆人过来,我们这就回东京去好不好?这么多人在这里真麻烦!
他用下颔擦著我的颊——变得更像个孩子,但是我知道这些话里面他从来不愿意说出来的那种即将
离去的悲哀……
我和他都是那种从来不明说自己心情而需要对方很痛苦的猜测、感觉的人,又喜欢根据这种感觉来侦查
对方然后再彼此伤害,每次都在等待著有人让步之后,我们又如窝在一个巢的鸟彼此叼啄,却又更加贴
近更加无法离开彼此。活的好累爱的好累,也许因为我们都是男人——也许因为是「我」也许因为是「
他」。
虽然我们感觉著如此就能了解对方的所思所想,但是我们还是不会将它言明——也许在这方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