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对李-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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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珠儿。”杨君淮绞尽脑汁才想起来,这个小姑娘是以前自己和叔哥儿在沈家别院小住的时候,那个在一旁伺候的丫头,他不禁奇怪,问:“珠儿,你怎么在这里照顾我?”
“我在这里照顾你当然是听炎少爷的吩咐了。”
“可是沈家不是散了吗?”杨君淮还是一头雾水。
“现在沈家怎么样,我可不知道,我已经不是沈家的丫头了,两年以前炎少爷就买了我,现在他是我主子。”
杨君淮还想再问,突然门被重重的撞开,甄晔兴高采烈的跑进来,高兴的说:“我在门口听见说话的声音,就知道师兄你醒了。”杨君淮大难不死,知道自己能醒过来全靠师弟精心照顾,看他那么高兴的样子,心里十分感动,无奈实在没有力气坐起来,只好躺在床上冲他直笑。
甄晔一脸欣慰,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得意的说:“我就说没问题,受再重的伤我都能和阎罗王抢命,哼哼,李炎那家伙居然还不相信我。你没看见他前阵子那样,一付要吃人的架势,他吓唬谁呢,以为我怕他。天下只有我懒得救的人,没有我救不了的人。”
看他胡吹孩子气的样子,君淮笑着不搭腔,根据以前的经验,在甄大医师意气分发的时候搭腔,他就会吹个没完没了。而一边的珠儿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他吹嘘的样子,也有经验的没搭理他。
甄晔自我标榜了一会,觉得没趣,就乖乖的认真检查起杨君淮全身的伤势,一个月来,君淮胸口的骨头已经新长起来,散失真气又侵入寒气导致昏迷的虚弱身体也渐渐恢复过来,诊脉后,他高兴的说:“脉象平稳,很好很好,师兄你再好好养他几天,就能坐起来了,再一个月肯定又活蹦乱跳的。”
一旁的珠儿听见活蹦乱跳就“噗嗤”一笑了起来,杨君淮也笑着说:“我能活过来,多亏你了。”
“自家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师兄你怎么这么见外啊,若说救命,小时侯你在师父那里不知道救过我几次了,我还没跟你说谢谢呢。你这次醒过来,我们大家都高兴,尤其是李炎那家伙,对了,珠儿,师兄醒了,有没有去告诉他。”
珠儿一拍手说:“您瞧我这脑子,杨公子醒了,我就知道高兴了,还没告诉炎少爷呢?我这就去。”
“你快去,顺便问他要一支何首乌来,我给师兄配补药调理调理。”甄晔摆摆手叫珠儿下去,又继续说:“师兄你不知道,你昏睡的时候这家伙没日没夜的坐在你旁边,跟个木头似的,我给你换药,他也不动,碍眼死了。不过,开始那几天连我都撑不住,他还能一直坚持照顾你,等你缓过劲来,他也差点挂了。说真的,就这事,我还真不如他。哼哼,所以就原谅这家伙了,要不然现在我早就把你拉走,还会去请他来。”
杨君淮在一边静静的听,心里一下子满满的,其中滋味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不一会儿,珠儿拿着一个精致的大木盒进来,满脸古怪的说:“炎少爷说他要马上出去办事就不过来了,他让我把何首乌拿来了。”
甄晔一听就骂起来:“那混蛋想什么呢,有什么事那么重要,连过来几步路的时间都没有,装什么蒜啊……”
杨君淮默默无言的看着珠儿把木盒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手臂一样粗大的何首乌,外皮光滑,已成|人形,一看就知道是千载难逢的珍贵药材。
甄晔说了一半,朝盒子里瞄了一眼,骂人的话顿时停了,呆呆的看了一会,才说:“这家伙,居然把教里最珍贵的宝贝拿出来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啊,真是古怪。”
杨君淮一听这药材珍贵,立刻说:“既然这东西这么宝贝,我看还是不要用的好。珠儿,你快把它拿回去。”
甄晔一把抢过木盒,受不了的说:“你这么婆婆妈妈干什么,师兄,既然他拿出来了,我们还跟他客气啊,他一个教主一言九鼎,难道还反悔。”
“可是……”杨君淮还要再说,就被甄晔截了话茬:“我现在就过去用了它,师兄,你才刚醒,就不要劳心劳神想了,早点休息啊。”说完,他就抱着木盒,头也不回的走了。
甄大医师行动迅速,几天里面就炼出六十多颗首乌丸来,其中还配上老山人参,五色灵芝,麝香牛黄等珍贵药材,都是从炎教药库了拿的,管药的人一开始见他这么大手笔拿,楞是晕倒在地,吐血而亡。惶惶然立刻向上面报告,上头却有令,凡甄护法所需,当尽其所能一概满足,有了指示,他心里塌实了,但看到甄晔席卷了所有好东西,他还是吓出一身冷汗。
在众多名贵药材的调理下,杨君淮的身子骨一天好过一天,能坐起来之后,他就立刻每天运练内功心法,之前耗去的真气也在一点一点恢复中。
这一天,珠儿进来房中,还带来一大束荷花,朵朵含苞待放,有微微清香扑鼻,杨君淮觉得精神一振,笑着说:“珠儿,你想的可真周到,这都从那里摘来的。”
“院子的池塘里啊,这两天开了好多,放在房间里可香了。”珠儿笑着说。
杨君淮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房间里已经待了两个多月,没有出去走动。他穿了外套,慢慢下床,说:“老蒙在屋里也不好,珠儿,你陪我出去走走。”
一到室外,六月阳光耀眼,院子里已经绿树浓荫遮蔽,亭台楼阁掩隐在其中,说不出的阴凉。院子里的池塘很大,满湖的荷叶长的蓬勃茂盛,朵朵荷花在绿叶中探出粉黛,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杨君淮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惊讶的问:“珠儿,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里是荷庄啊,杨公子,你在这里已经住了两个月,还不知道吗?”珠儿奇怪的说。
“我是觉得这里有点熟,可是,我们怎么会在荷庄,这里不是沈家的别院吗?”
“这话不对。”炎教圣火右使封锦岚一身玄青夏装,手执一管玉笛,悠闲的走过来,笑着说:“子吟,身体可好啊,我前两天外出,今天才来看你,实在抱歉。”
杨君淮连忙摇头:“锦岚,你太客气了。对了,刚刚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封锦岚抬头看看这院子,说:“早在两年前,我教就想在杭州设个分舵,我建议是找个大户人家的院子,避人耳目,教主就看中这里,原本这院子大小,位置都合适,却是沈家的产业以致大家都反对,可是教主却执意选在这里,最后周旋了许多关系,花了三倍的价钱才买下来,珠儿这小丫头就是那时侯一块买下的。”
珠儿在一边也插嘴说:“炎少爷说想找个熟眼的,所以就把我留下了。”
杨君淮呆呆的站了一会,突然指着湖边的亭子说:“就是那里,我们到那里去坐坐。”
封锦岚恍然说:“对啊,真是疏忽,子吟你病刚好,可不能久站着受累。”
三人进到亭子里,刚坐下不久,甄晔就兴冲冲的打从前院小路上走来。今天他一身雪白夏装,绣间滚上细致的金线花纹,腰上系一根鹅黄|色丝绦,他原本就长的漂亮,这样一打扮则更加精神好看。一旁的珠儿看的一脸惊艳,杨君淮也带着赞叹的目光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师弟这身打扮?”
甄晔说:“这是前两天让城里的裁缝做的,那师傅手艺不错,改明儿,让他也给师兄做几件衣服,你老是穿来穿去那几件书生衣服,酸死了。”
杨君淮笑着说:“我长的难看,再好的衣服也穿不出什么味道,哪里有你穿的好看。”
“真的?”甄晔一脸得意,转过身去问坐在左边的封锦岚:“封右使,我穿白衣服好看吗?”
封锦岚茫然的看着他,突然心下思绪漂到遥远的回忆里,眼前的人面目似曾相识,却又模糊不明。他失神的喃喃说:“好看……好看……你穿白衣服最好看了。”
甄晔一听兴奋异常,靠着他坐下来,一眼看见封锦岚手里拿着的玉笛,通体碧绿的笛身上有几条清晰可见的长长裂缝,他好奇心顿起,说:“原来封右使会吹笛子啊,今天给我们来一段行不行,不过,这碎掉的笛子能吹吗?”说完,他伸手想去触摸一下。
哪知道还没碰上,封锦岚就快如闪电一样躲开,他定定神,脸上茫然惊慌的神色立消,回复以往温文有礼的微笑说:“这笛子是一个朋友的,我可不会吹。”
甄晔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怀里的玉笛,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黯然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抬起头来又灿烂的笑着说:“……原来如此。”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杨君淮并没有察觉,这时候他正耐心的在亭子的每根柱子上摸索。珠儿奇怪的看他在爬满藤蔓的木柱上仔细的看,忍不住问:“杨公子,你在找什么呢?”
杨君淮也不回答,依然认真看,嘴上还自言自语说:“……我记得……是在这里……这一根上面……”
突然他扯掉右手边第一根木柱上的一大块藤蔓,兴奋的说:“找到了,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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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扯掉右手边第一根木柱上的一大块藤蔓,兴奋的说:“找到了,就在这里。”
甄晔珠儿都好奇的挤上去看,只见那根木柱最下面有一团划痕,还涂上一层墨,虽然看上去时间很久,不过图案依稀可辩。最上面画的是一只大乌龟,滚圆的壳上面横七竖八的划上好几道做花纹,显然这位“作者”当时心情不好。果然下面凿着几个大字:杨君×是大乌龟。字体歪歪扭扭,高低不平。难看的要命,其中“君”字一撇翘的老高,“杨”字左边还少了两撇。
看看那只乌龟翻着一双朝天的死鱼眼,珠儿早就抿嘴笑到一边去了,甄晔兴致高昂,连忙问:“这谁呀,谁画的?”
杨君淮带着玩味的口气说:“这是叔哥儿十一岁的时候划上去的。那时侯我正教他读书,这孩子顽皮的很,怎么也读不进去,一到上课就想办法躲起来,让人满院子找他。”
“是啊,是啊,我们这些下人没少被他折腾。”珠儿也在一旁插嘴说:“对了,杨公子,你记性真好,以前炎少爷最喜欢蹲在这里躲着,一蹲就是一上午,原来他是在这里画这个。”
“为什么那个‘淮’字不写上去呢?”不知什么时候封锦岚也凑上来,蛮有兴趣的问。
“呃,可能那个字笔画太多,他写不出来了吧?”杨君淮憋着笑说。
珠儿和甄晔已经不客气的笑倒在一边了,甄晔边笑边说:“没想到那个铁板脸也有这么臭的时候,我以后非好好笑话他不可。”封锦岚连忙说:“这个不太好吧,其实教主脸皮挺薄的,万一他心里不舒坦,把这根柱子砍了,这样的珍品不就没了。”珠儿连忙点头说是。
杨君淮没有理会他们三个说话,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环视周围的一草一木,一亭一阁。这里是个充满回忆和快乐的地方,恍惚间,还能看见小时侯的叔哥儿从假山草丛里跑过去,在回廊房檐下打打闹闹的,爬在树上掏鸟窝,还有脱的光溜溜的在湖里摸鱼抓虾的样子。像方才那个乌龟的杰作,这里每个墙角廊柱上恐怕多多少少都有,想到这里不免心疼,那个天真的孩子已经变了,变成自己陌生疏忽的炎教教主,自己又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居然连他的面都没有见着一回。
杨君淮默默站起来,说:“我先回屋里去了,锦岚,甄儿你们继续聊,我就不陪了。”珠儿一听连忙上去扶他回去。
甄晔看见师兄略显的颓废的背影远去,气不打一块出,大叫着说:“正混蛋,到底在搞什么?封右使,这两天教里面到底在干什么,白天真那么忙。连来一趟院子的时间都没有。”封锦岚奇怪的说:“怎么,教主没有来过吗,这一个月他都没有出过门,教里也没什么事啊。”甄晔一听就来劲了,笑着说:“我就知道,这个月一直听护院的人报告说,每天晚上后院都进贼,这家伙脸皮还真是薄,躲躲掩掩的算什么,哼,我看他还能藏多久。”
当晚,杨君淮做完运气吐呐的晚课后就熄了烛火,离他窗外不远处的凉亭里,一个黑影和往常一样,开始动起来。他慢慢的朝君淮屋子走去,经过院子的花径的时候,突然一盏灯笼照过来,同时一个声音说:“谁啊,这么晚还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李炎心里顿时不爽,今天晚上是谁当班,这么不机灵,他每天这个时候来,护院的人早就清楚,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放他过去,那里会有人来拦他。
打灯笼的人一点也没有察觉李炎心头的阴云密布,还大刺刺的走近,用灯笼上上下下照个遍,看个全。当李炎只剩下一掌毙了他的想法时,那人才笑呵呵的说:“哦,我道谁呢?原来是教主啊,属下得罪了。”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甄晔,碰到这个瘟神,倒霉透顶,李炎朝天翻个白眼,不管他径自向前走,甄晔哪里让他过,拦在他面前说:“教主去哪里啊,里面就只有我师兄住,您是去探病吗?您真有心啊,白天事务繁忙,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