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出书版)-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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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听清是什么在响,哪一个地方在发出声响——
听了片刻,他听不出发出声响的地方是哪里,好像近在身边,又好像遥远至地底深处。
但他听出来了。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慢慢地,一点一点滚动……是什么?会这样子滚动?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沈拓干脆起身离开办公桌,前去探看。
第二章
打开半掩的门,走出他自己的办公室。不自觉谨慎起来的他穿过助手办公室走在只有安全通道的微弱青色灯光照耀,让人只能模模糊糊看清路面的过道中。
不知道是不是气氛太过宁静,沈拓听到的不仅是哪里传出的怪异声响,还有他走路时的脚步声、衣物在动作间被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呼吸声、心跳声——
夜,突然变得沉重,气氛,突然变得诡异,沈拓发觉,他原本早已习惯的地方。突然陌生得可怕。
下意识伸手抹了下额头,他发现他居然已经满头大汗。
过道出现转角。沈拓却在这时产生退却的念头,一点也不符合他个性的念头。
思想正在挣扎,他却还莫名其妙地注意到,方才一直断断续续响起的怪异声音突然不响了——
动作快过思维,当沈拓注意,他已经转身,走过转角,站在通过出口的通道的前面。
那样东西就横亘在过道的中心,停在沈拓的不远处,五六步的距离。
灯光不够,沈拓看不清它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它是球状的。
奇怪的。它的阴影很长,向四处散开——
不知道是不是沈拓出现的原因,它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静得,仿佛它原本就是待在那里的。
沈拓咽了咽口水,握住已经汗湿的手,向前走去。他的步伐很小,比任何时候都要小,
但,步伐再怎么小,他都还是一点点的接近了这个东西,慢慢地,他也越来越看清它的模样。
但,越是看清它的模样,他的困惑就越深,因为,这样东西很像,很像——
一个人头,一个有着近一米多长黑发的人头
沈拓一这么想,突然这个东西向沈拓转动了一下——
沈拓惊骇地瞪大了眼。
这个人头正在对他笑!
像是面部抽搐,难看到极点,也难看到令人心惊胆颤的笑!
「啊!」
沈拓惊悚地叫了一声,随即头也不回疯狂转身跑掉。
他的全身都在叫嚣着害怕,危险、快逃——
电梯不可思议地正停在七楼,已经没有心思再多想什么的他冲了进去。
电梯的门关了,厚厚的门挡住了七楼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诡异青光,让沈拓松了一口气——
「嘻嘻嘻——」
沈拓浑身一僵,头僵硬地抬起——
他看到,电梯上贴着的光滑的铝板正清楚的印照着他的样子,还有,停在他身后,那个笑得嘴仿佛要裂开的人头——
「嘻嘻嘻——」
耳边,人头发出刺耳,令人毛骨惊然的笑声,它那长长的发开始一点点缠住沈拓的肩膀,绕上他的脖子。
「叮——」电梯门打开,停在四楼,是沈拓按下的。
电梯门一打开,沈拓冲了出去,跑到楼梯,疯狂地往下跑去。
「嘻嘻嘻——」
不管他怎么跑,那个尖锐剌耳的笑声却如同响起在他耳边。
他跑得越快,那个「咕喏咕嗒」滚动的声音也就越快——
沈拓冲到了地下停车场,但他却在找到自己的车子时察觉到一件令他懊丧的事,他的车钥匙败在办公桌上了。
「嘻嘻嘻——」
恐怖的笑声还在持续,已经累得不停喘气沈拓没有多想。往出口处跑去。
可是,他没有跑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少年就杵立在沈拓的面前。
沈拓震惊,这个白衣少年就是一个星期前,指引他找到那具无头女尸的人!
「你——」
「嘻嘻嘻——」
还未来得及跟他说什么,沈拓的身后就传出了令他寒毛直竖的恐怖笑声。
连回头都不敢的他只能蹬住面前的少年。
而少年就像是看不到他身后的那个人头,眼睛一直盯住他——
「嘻嘻嘻——」
腥膻的风吹得沈拓想吐,坚韧的、冰冷的长发缠住脖子的感觉令他战栗到身体不住颤抖。
缠住他脖子的头发越勒越紧,越紧他的呼吸就越困难。
但不知为何,在这生死关头,他的眼睛仍然一直盯住前面只是站住,一动不动的白衣少年。
「呜——」开始窒息的他想用手扯开缠住他脖子的强大力量,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为什么?
沈拓在心底呐喊,他想问,问面前的少年,为什么见到他这样却无动于衷……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不是——你不是——
是什么?沈拓却突然傻住。
他根本就不认识这名少年,他是哪来的这种少年会救他的想法?
啊,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沈拓内心的想法。
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笑了,臭名其妙,诡谲,却根本不同于身后的人头令人惊骇的笑——
身后,一道刺眼的闪光猛然亮起,沈拓感到眼痛的闭起了眼,在同时,他感到勒在他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消失。
他不解地,困惑地强迫自己面向身后的强光!
「叭叭叭——」
两遭强光越来越接近他。同时,他听到了熟悉的,汽车的鸣笛声,近在身边的声音。
那是——
沈拓刚刚清楚快速向他靠近的东西是什么,他就已经被驶出停车场的车子撞飞。
沈拓的身子被车子撞飞到一旁的柱子上后倒在地上,没过多久,完全昏迷的他倒在地上的身体,不断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沈拓张开眼睛,眼前就充斥了纯白这种醒目的颜色。
感到不适地转开头,就看到了趴在床边沉睡的人儿。
艰难地抬起头,慢慢挑开贴在人儿精致脸蛋上的乱发,想看清他的脸,却看到了他苍白憔悴的面孔。
眼睛下,黑眼圈很深啊。
沈拓在心底叹息,因自己让重要的人如此担心而负疚。
是他的动作或是他不露声息的叹息惊扰了沉睡的人?
叹息过后,趴在床边的人儿慢慢地张开了眼。
没有多久,他看到了张开眼的沈拓。
「拓!」
「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脸色憔悴的人压抑住激动,小心地捧起身上被缠满绷带的人的手,贴在自己的险上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想劝他不要哭的人,才说第一个字,就感到喉咙灼燎般痛着。
「我找水给你喝。」心细过锦线的人赶紧拭去眼上的泪,起身为沈拓找水!
看着瘦了许多的他忙碌的背影,沈拓又怜又内疚。
说过不要让他担心的,可是,总是因为自己,让他如此担心受怕。
移回视线,望向天花板没有尘埃的白,沈拓没有折断的手紧紧握住。
「沈律师……沈律师……」
病房的角落,一个瘦小的女子痛苦的缩蜷着,发出低泣般的悲鸣。
「对不起,沈律师,都是君繁求你接下这桩案件才让你被陈少华那坏蛋害成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
已经能坐起来,正躺在床头静静看着窗外景致的沈拓在这时,才转过头望向角落里的女子。
「君女士,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撤回这桩官司?」
缩卷的女子的身子僵了一下——
「如果你想继续把这场官司打下去,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三年了,你等的不就是有个律师能为你的丈夫申冤吗?」
「……沈律师,你的大恩大德君繁无以回报——」
「你的回报,就是在官司打赢后,再去爱一个人。」
视线不再看着女子,沈拓望回窗外阳光璀璨的景色。
一直没有抬起头的女子在这时,发出了一声接一声哭泣声。
「君繁做不到,君繁真的做不到,沈律师……翎他……我爱他,没有办法再这么去爱一个人……」
这时,出现在窗外的一个单薄的身影让沈拓一直平静的眼睛充满了柔情。
要是——要是——有—天,他们之间有一个人必须先离开——
他们还能用已经爱过,破碎不堪的心再去爱别人吗?
沈拓住院的第三个星期,盛警官来了。
「涉,你不是要煮些东西给我吃吗?」
视线在盛警官与沈拓身上转了一圈后。程涉点点头「好,我这就回去煮。」
直到看着程涉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坐在病床上的沈拓才回过头面对盛警官。
盛警官对已经出去的程涉显露出好奇「他是?」
沈拓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量重要的人。」
是沈拓看似宁静的表情表露出了什么,还是盛警官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总之,沈拓的回答让盛警官眼中充满了然。
「是重要到,不舍得让他为自己担心的人。」
「是。」沈拓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可是我觉得,瞒着,会更让他为你担心。」
沈拓不再回答,低头,沉默。
见状,盛警官自嘲地笑了一下。
是他多事了,像沈拓这样的天之轿子,一定有自己的处理情感的办法,他胡乱地发表什么意见呢?
只是,要是外头恋慕沈拓的人知道他已经心有所属——
呵,一定会引起一场大骚乱。
摇摇头,盛警官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理了下思绪,他视线直直对准沈拓,声音沉缓地对他说「沈先生,这次我来,除了探望受重伤的你,还要告诉你两件事,有一件事是关于那具无头女尸的。」
他的话让一直冷静的沈拓有些动容「你们查到了什么?」
「是的,通过警方的调查,得知,死者名叫严彦艳,今年二十四岁,是一家广告公司的会计——她于今年五月七日突然失踪,她的家人在五月九号向警方报案,十四号,她的尸体在东门大厦的顶楼仓库里被你发现——」
「通过法医更进一步的鉴定得到了她死亡的准确时间为五月十号下午六点到九点之间。」
「——她的胃是空的,由此得知,由她失踪的那天算起,到她彼人杀死的将近四天时间里,她滴水未进。不知道凶手这么做是迫不得己,还是有什么目的……」
说到这里,盛警官从他带来的档案袋里取出一些文件。
「对了,我这里有死者的照片——盛警官从一逻文件中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沈拓。
「是个长相不错,前途光明的女子,可惜了——」盛警官的惋惜声仍未吐尽,把照片接在手中的沈拓惊骇的脸色让他感到奇怪的收住了口。
「沈先生?」
「是她……」沈拓满脸难以置信,拿着照片的手在微微颤抖。
「沈先生,你认识她?」沈拓的表情让他这么认为。
「……不是认识。」沈拓扯起嘴角,像是在苦笑,「我见过她。」
「见过?什么时候?」
沈拓把身子深深埋入柔软的床铺里,许久才答,且答非所问「她的头发很长,将近有一米。」
「没错。」盛警官拿过照片仔细端详照片里的人,这是一张半身照,只能看见照片里长相清秀可人的女子长长的头发被散着,却看不出头发的长度。
他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他已经翻阅过了照片里的人的详细资料。
沈拓为什么会知道,他说他见过她。
「盛警官,这个女人失踪的头颅找到了没?」
「没有。」盛警官顿了下才回答,「我们尽力了,还是—无听获。」
沈拓感觉到什么一样,长吐一口气后,阖上双眼。
「沈先生?」
沈拓没有张开眼,头撇向一旁,不语。
盛警官却在这时感觉到,沈拓好像知道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沈先生。」两人的无语中,盛警官突然说,「我们通过调查后知道,莫颖有一个儿子,他跟你向我们描述的那名白衣少年的形象很相像。他今年十七岁,个性深沉、内敛。莫颖很疼他这个儿子,他们父子的关系也很好——」
沈拓张开了眼,盯住盛警官「盛警官,这么说来,这一系列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他做的?因为我要彻查出他最敬爱的父亲的罪证。」
「话虽这么说,但我们缺少证据,也难以查起。」
「为什么这么说?」
盛警官叹息「他失踪了,在两个月,你向外界宣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