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木蝉by larvazhenzi-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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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对方的回答。
原先站在木蝉面前的万祗郡突然什麽话也不说掉头转向另一边，他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就背对著木蝉不说话……
“大少爷？”
“你是我的什麽人？”
蓦地，木蝉被他这句话问住了！是他的什麽人，在看万祗郡的眼神竟然如此的认真，难道自己的答案会对谁有什麽影响不成。
“是，是您的奴婢……”木蝉很小心翼翼的回答，他自己觉得这个答案还是比较正确的。
万祗郡仍旧背对著他，话语就好象从他的後背发出直接回响在木蝉的耳边，让後者胆怯的浑身一颤。
“那麽说，即使我留下，你仍然会走是吗！”虽然他是在问话，但那口气已经分明是肯定了。
“可……”木蝉完全没想过他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决绝自己。
“什麽都别说了。”
万祗郡没有再说什麽，他的背影看起来虽高大却隐藏不住已经渗透到空气中的寂寞。木蝉有种冲动想上前走到他的面前，告诉他和自己一起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给活人待的坟墓~
最终他还是说不出口，更别提走到万祗郡的面前了。身体不自然的向门口走去，直到走出屋子回身关门都不见他转身。
这一夜木蝉完全没有睡意，脑中设想著明天能够出去後的种种。姐姐和後娘过的可好，也不知道自己一路上去找他们可会顺利。可想著想著却想起了大少爷，他的背影还有话语又开始在心中蔓延开……
第二天整个万家甚是热闹，而且原来四处奔走的下人都少了很多。难道是出了什麽事，但并非如此，只有在那个别院里被遗忘的人不了解罢了。
搭建的戏台上穿著颜色鲜豔戏服的戏子正在买力忘情的演出，台下听的都是万家老老少少，连下人都站在最後面听的入神。台上的一颦一笑都牵动著所有人，每当主角一个精彩动作或唱腔结束後都会赢来叫好声。
万郡涵也坐在其中看著，只是他还密切关注著周围的一切。当戏入高潮时他便借机离开，那时家丁会少些，带他们出去应该不会很难。
万郡涵刚起身没跨出一步就听见坐在不远处二娘的声音。
“郡涵，你这是去哪儿啊？戏正要高潮呢。”
“没什麽，方才水喝多了去方便一下。”
二娘并没有盯著郡涵问话，就让他速去速回。
“等等，小福和令山你们俩陪著少爷。”
“是，夫人”
一路上万郡涵没没有显露出什麽异样，既然现在有了变化，那只好另时改变一下。
“你们俩在屋外等我，我进去取点东西就出来。”
“是的，少爷。”
在门外正候著的俩人被少爷的叫声给吓住了，赶紧夺门进去看个究竟。然後便听见两下沈闷的呻吟，不一会万郡涵就顺利摆脱了家丁的盯梢。虽说方法不怎麽正当，但好歹也可以让他们睡一会，反正是背後偷袭自己游说的余地也很大。
眼下是怎麽把人顺利的送出去，不要让事情闹大才好。
12
绕过正在假山前扫地的丫鬟郡涵迅速来到山後，把那个洞口里
堵著的砖头一块快搬出来。到此计划可说只完成了一半而已，因为离开别院到出大门还有很多路要走，而这一路上的情形都是现在所不能判断的。
“木蝉，都准备好了吗。”
一进去万郡涵就为眼前的画面感到奇怪，木蝉并没有在洞口这里侯著自己。而是在窗户处不停向外张望，他在等大哥嘛？
“大哥他不肯来嘛！”
“二公子，抱歉我都没看见。”木蝉连忙为自己的失礼而道歉，把目光匆匆收了回来。
“那你都准备好了？”
木蝉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不认为此刻去找万祗郡他就会回心转意。
“没有要带的东西吗？”
“没什麽，来的时候也是一样东西都没有。”木蝉突然想到了什麽，便在衣袖里使劲掏起来。“等一下，二公子有样东西要还给你。”
郡涵便停下脚步，但他并认为自己有借过什麽东西给木蝉啊！
而木蝉放在自己手心中的却是那块玉佩，此刻他又还了回来。
“其实这个你可以留下不必还给我。”
“可是……”
郡涵握著木蝉的手把玉佩又塞了过来。
“就像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你，那种喜欢的感觉还是没有变。也许有些可笑，但我总觉得在你的身体里还有著我当初喜欢的那部分木蝉。”
这样说的话二公子并没有讨厌自己，木蝉感觉如释重负。
“那快些走吧。”
门不知道在什麽时候打开了，万祗郡正站在那里。但他的脸色看起来即阴沈又忧郁，见木蝉和郡涵正聊著什麽更是内心落寞。
“木蝉！”
“大少爷，你……”木蝉不知道他此刻来这里是为何。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也没什麽东西送你。就给你点盘缠路上用吧。”
万祗郡说话时就感觉他身上被压著很重的东西，一字一句说的缓慢而辛苦。
看著木蝉往大哥身前走去，郡涵看的出来大哥对他也是万般的不舍。
木蝉拿到银子後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道谢，就被万祗郡抱入怀中。拥抱的力气让木蝉感觉是整个人跌进他怀里的，靠在他的胸膛木蝉心像是被什麽东西搅来搅去似的难受。
“你自己多保重！”
万祗郡松开手，扭头就迅速离开了柴房。
留下木蝉有话想说却还来不及说出口，万郡涵见状变上前来。
“木蝉，快些走吧。”
转过来的小脸上变的很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都未流出来。
“大哥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木蝉也知道他不是个孩子，会自己照顾自己。但为什麽自己会觉得难受，难道囚犯离开牢笼时会对同一监牢里的狱友恋恋不舍嘛！可外面不是有更美好的世界在等著自己吗！！
没有人分享所以才寂寞所以才不舍。
这里像个监狱，而到了外面也是只是个更大的监狱呢……
“木蝉你怎麽了？再不快点……”
“二公子，我不想走了。对不起！”木蝉觉得做这样的决定似乎对一直关心自己的万郡涵很不公平，但他觉得自己若是离开一定会後悔。
“你说什麽呢，难道不担心大哥他发现你的秘密吗，到那时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的。”
“这就像我原来担心二公子会发现我的秘密时一样，但人是有感情的对吗！虽然我不像你们涉世经验要比我丰富，但我们要因为那些而放弃做人最基本的东西嘛！”
万郡涵在来这之前他已经设想了种种的结局，甚至包括出逃被发现。但眼下的这一种著实不在预料之内，这算什麽！大哥甚至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木蝉居然就会选择留下！
“对不起二公子！！我做了这麽糊涂的决定，若以後出了事也不敢再劳烦你来帮我了。”木蝉说话时虽然轻声细语，但他的语气却是坚定的。
戏台上的戏还在上演，也不知演到了哪一出。
“郡涵怎麽去那麽久啊~~”
二夫人略皱眉头的问道，她看著尾随而来的两位家丁还在不停的抚摩後脑勺。
“我去房里的柜子取东西，不小心碰倒了花瓶……耽搁了些时间。”
“是吗~~管家去少爷房里收拾下！”
虽然万郡涵想说不用了，但觉得母亲似乎对个中蹊跷有所怀疑。还好自己已布置好一切，此时也没什麽心情去和母亲辩驳些什麽。
为什麽木蝉会愿意留下，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失去了心爱的玩偶。郡涵还有一个计划他本打算待出去後再和木蝉说，可就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怎麽了？身体不适吗？”
“没，只是对这戏没多大的兴趣。”
二娘笑眯眯的没多追问下去，反倒换了个话题。
“你爹过几日要回来趟，这次我跟他说了下次再跑商船带你一起去。你都成亲了也该跟著接管家里的一些生意了。”
“可是……”
“这事没的商量，就这样定了。”
跑商船！！这一去岂不是很久不能回来，不知道娘到底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到时爹和我都不在家里还不知道会被她整成什麽样！！
13
回到房中的万祗郡忍不住刚才内心憋著的火气，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可恶！”
他觉得自己刚才那样做是最好的方式，让木蝉一个人走。自己反正也是个残废人出去後难道再去拖累她不成，说不定现在这样反而成全了木蝉再重新找个夫婿！！
万祗郡拉过一旁的凳子，试著让自己平静的去思考这个问题。木蝉也只是自己这一生中的过客，就与小仪一样。在自己身边出现，逗留。而当自己觉得重要开始需要时却离开了……
敲门声突然想起，让本就万分烦躁的万祗郡更是心头火气难忍。
“别来烦我！”
木蝉站在门外被这吼叫声吓了一跳，他不知道怎麽才这一会的功夫刚才那个和颜悦色的人就变了样，还是他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在闹别扭呢。
“大少爷……”
屋内怎麽还是没有回应，木蝉只好抬手再轻轻叩门。手还未来得及碰到门上，木门就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万祗郡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盯著门外的人，然後很快的伸出手把木蝉拽了过去。
“大少爷！”木蝉被他这突然的举动给吓坏了，然而紧紧拥入怀中的温热感觉却像是源源不断注入的勇气。
“什麽都别说，那怕是你等会还是要离开。现在这一刻拜托你什麽都别说！”
静静的过了会，木蝉笑出了声。
“我是回来告诉你木蝉不走了，我想留在这里。”
万祗郡立刻松开了手，虽然他那表情看似是高兴的。却还是忍不住教训起来。
“你留在这里，为什麽？”
木蝉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没有後悔是假的。但这里有自己割舍不掉的太多东西，何况并没有一个温暖的家在等待自己。出去後的日子谁都不知道，至少在这里还会有人惦记著自己。也许说到底自己还只是长不大的自私小孩……木蝉笑容中依旧带著一丝让万祗郡看不懂的哀愁。
晚上吃饭时两人几乎是第一次坐下来面对面的用餐，万祗郡仍然没有想明白木蝉留下的原因。
“饭菜还合胃口吗？”
“恩。”不经意的抬头看见大少爷正盯著自己看，木蝉有些尴尬的低头轻允。
“今晚你就睡在屋子里吧，天气都快转凉了。我可以在地上打个铺盖睡觉。”
万祗郡见木蝉几乎只夹在自己面前的菜，便不由分说的把每个盘子的菜都夹了好多到的碗里。“多吃点，你的身体太单薄。”
这样的感觉就好象是小时候父亲把省下的蛋花夹给自己吃一样，吞进肚子里暖暖的。
晚上洗梳完毕後木蝉坐在床边看著万祗郡把铺盖摊在离床不远的地方，见他那条腿不方便的移动著，觉得自己好象是霸占了他人的地方一般。
“大少爷还是我睡地上吧。”
“不行！”对方坚决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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