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吸你的血,好吗-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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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雷雷……」
　　「雷也是。」不得不说我受的惊吓太大，一时丧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回到我们的家，四个人一起来到客厅里坐定，周端出来三杯特别饮料和一杯伏特加。
　　热辣辣的酒精流进我的食道，酸麻的感觉渐渐散入四肢百骸，我终于感觉好些了，忍不住先抓住雷问：「怎么回事？为什么雷？为什么你也是……什么时候……」
　　我已经尽可能的镇静了。可是说出话来依旧语无伦次。
　　可是……可是……可是周和西门尽可以是任何怪物。雷却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什么时候也变成吸血鬼了？
　　「我其实不是我爸爸妈妈亲生的孩子，而是他们二十七年前从孤儿院抱养的，从圣摩西教堂的孤儿院抱养的。」雷说，看着我。
　　「圣摩西教堂？」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是……是你？」天啊，我上天入地去找的神秘婴儿，原来竟然就是我身边的……雷？
　　「是，教堂吸血案是我做的。」雷说，很平静，「我大概在十八岁的时候，身体就有异于常人的表现，我开始嗜血……」
　　「我开始以为只是我的生理……你知道……就是欲望比一般人强些，可是这些年来我吸血的欲望越来越强——小阳，我不停地换女人，就是因为每次我都不是在跟她们上床，而是吸了她们的血。」
　　「什么？那你……」
　　我惊跳！刚要质问他这些年一共害了多少人，雷举手打断我接着说：「我每次只是吸食很少的血，她们不知道，她们以为我……就是那样的——你知道，有人高潮的时候会激动得咬人。这也是为什么我这些年一直不敢碰你，我怕我会害了你。
　　「可是我爱你小阳，这些年我一直只爱你一个。你以为我花心，可是我又怎么跟你解释我其实是个嗜血的变态？」他痛苦地看着我。
　　我一阵心痛。慢慢握住了他的手。
　　雷握紧我的手，安慰似的笑笑又长长吐出口气，接着说：「直到今年初，我知道我要失去你了。才决定要『洗心革面』断绝跟那些女人的来往，不再吸血。」
　　「我忍得很辛苦，我以为值得的，谁知道八个月前，我突然身体发生了变型，我妈妈看到了，吓得发了心脏病。是我害了她……」雷自责的闭上眼睛。
　　雷也是从小就没了父亲，我知道他们母子的感情有多深。我拥住他，「你……也不是有心的，这种事……你妈妈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后来她在临终前告诉我，其实她跟我爸爸不是我的生身父母，我是二十七年前被遗弃在圣摩西教堂孤儿院门口的弃婴。他们从孤儿院领养了我，她让我去那里找答案。
　　「我去了，档案库里却没有任何二十七年前的收养记录。我找档案的时候被马丁神父撞到，当时我已经变身，控制不了自己，吸了他的血。可是所有的线索也都断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来这里……去Biotech上班……都是为了追查自己的身世？」
　　「是，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你也来了这里，我是不会来的。」
　　我想了想，终于承认他说的是实话。
　　「那德瑞克律师……」
　　「是。」雷回答，「也是我。当时我以为那位神秘夫人就是我的生母，而且你告诉了我们他要绑架你，我气疯了，跑去质问他，他不肯告诉我。没料到那天偏偏我又发作变身，所以吸了他的血。」
　　「所以……所以你一直都是吸血鬼？」
　　「不是。」一直没有开口的周突然回答，「是我把他变成吸血鬼的。」
　　我吃惊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见到雷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气味不对头。」周说：「他也感觉到了我的气味，我们都知道对方嗜血。都不肯把你留给对方，雷当时就要带你走，我不肯，威胁他要揭穿他的秘密，他也说要揭穿我，我们争执的结果就是他留下来大家一起生活。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在彼此监视。」
　　怪不得！我想起雷刚到的时候，他跟周之间的奇怪举止。
　　「为什么要把他变成吸血鬼？难道因为他发病了要吸你的血吗？」
　　「不是。那天他的胸口中枪，如果我不让他吸我的血，他就没命了。」
　　「胸口中枪？」
　　我的心一惊，明知道雷还好好的活着，可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摸摸雷。雷温柔地一笑反手拥住我。
　　雷说：「那天那位夫人跟你在图书室说的话我听到了，我当时以为她是我的母亲，所以她离开之后我跟踪她去了她的家，结果那天偏偏又是发作期，我又变身了。」
　　「我当时心中对她恨极，只觉得我受的一切苦都是她的错！于是闯进她的卧室，她吓坏了，慌乱中对我开了枪。我其实是可以躲开的，可是我突然自暴自弃不想继续活下去。」
　　「而我，」周说：「看到这家伙风风火火地往外跑就知道有事，结果我晚到了一步，我母亲已经伤了他。」
　　「你母亲？」我问，声音竟意外地平静——今天实在吃惊了太多次，大概已经失去吃惊的能力了。
　　「就是X夫人。」周回答，「我就是那个世纪末婴儿。好巧不巧的偏偏也是在二十七年前被遗弃在圣摩西教堂的孤儿院里，所以我跟雷其实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什么？那你不是才二十七岁？」我一直以为他也几百岁了呢。
　　「是啊，我刚变吸血鬼没多久，这次是我的第一个任务。」
　　「那西门不是你弟弟？」
　　「当然不是！」西门叫，「我是他的……」
　　「他是我的……」两人一起说，却又都没说完。
　　「不是你的养父吧？」如果二十七岁的周要管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大的西门叫爸爸，还真是挺另类的。
　　「当然不是！」两人一起吼。
　　周接着说：「他是我的养……」西门发出嘶嘶的声音威胁地看着周。周改口说：「他也是巴恩斯先生收养的。」
　　「大概在我不到一岁的时候，我的养父巴恩斯先生想找一个继承人，他发现我的出生时间很特别，大家都说千年末魔鬼降生的话，于是他开玩笑一样收养了我，二十三年前教堂失火其实是他做的，就为了销毀我被他收养的档案。」
　　「所以……那条天蓝色的婴儿被是你放到夫人房间的。」
　　「是，我的父亲收养我的时候带着那条婴儿被，而且他后来也调查清楚了那夫人就是我的生母，我这次来蒙特丽尔，知道她就跟我住在同一个城市，一时忍不住想看看她，就去了。我带着那婴儿被，就为了让她知道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没想到却吓到她了。」
　　谜团终于都解开了。
　　「所以……确实有两个婴儿！一个是你……」我指指雷，他大概是那个什么艾伦的儿子，体内有变异的基因。「一个是你。」我又指指周。他是X夫人的儿子，不过却被吸血鬼收养。
　　雷的体内有着从他的生父那里继承的变身基因，这些年来他一直偷偷吸点跟他约会女人的血，所以一直还算正常。可是因为我，他停止了约会游戏，不能再吸血了，所以身体发生变化，还因此吓死了他的养母。
　　不过他的养母临死的时候告诉了他，他是从圣摩西教堂的孤儿院被收养的，于是雷去了那家教堂，想要查明白他的生身父母的数据，想查明白为什么他的身上会发生这种事。
　　所谓无巧不成书，偏偏那天周的生母也去追查她当年遗弃的儿子现在什么地方，于是这个案子多出了一个神秘女人，两件本来没有任何联系的事情被搅到了一起。
　　而周跟西门作为吸血鬼，当蒙特丽尔发生了吸血案件就跑来调查。又因为一口棺材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偏偏我被派去调查他们，通过我，雷跟真正的吸血鬼终于见面了。
　　「你想不想见见你的父亲？」我问雷。
　　「你知道我父亲是谁？」
　　「嗯。」我点头，「我还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
　　我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你想不想见见你的父亲？」
　　雷笑笑摇头，＇不用了，我本来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是因为我想知道自身发生了什么事，该如何解决，可是自从周把我变成了真的吸血鬼，我现在只喝他们的人造血替代品，已经不会再变身，也不用再吸血了。
　　「至于我的生身父母是谁，都不重要了。墨菲先生和夫人对我有养育之恩，他们永远是我的父母。」
　　「现在你都明白了？」西门问我。
　　我点头。「明白是明白了，却还是难以置信，这一切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你打算怎么办？」西门又问，这次雷跟周也附和着。
　　我打算怎么办？报警就不必了。反正雷也说过他的病已经好了，不会再去吸血；而且斯蒂文他们也跟我保证过，凶手无论是什么人都不会被抓被起诉，所以还是这样不了了之最好了。
　　可是……
　　「那些人怎么办？我是说赛亚跟他的手下，他们会守口如瓶吗？」二十几个人同时声称见过吸血鬼。警方不会忽视的。
　　「别担心，」西门得意地说：「我已经抹去了他们二十四小时之内的记忆，他们只会知道一觉醒来，人已经被抓进警察局了。」
　　（果然第二天的新闻报导说，警方破获一个吸血鬼预备队的邪教组织。有二十三名邪教成员因为不为人知的邪教仪式而昏迷，记忆丧失，希望社会关注，以儆世人云云……）
　　「哗！你这么有本事！」我夸张地赞叹一声。
　　「当然。我是五百岁的吸血鬼嘛。法力无边！」西门颇为骄傲地说着，挺了挺胸脯。
　　「那为什么我觉得好像你很怕你哥哥……嗯，我是说周？」我说着指指周。
　　「我会怕他！」西门冷哼了一声双手掐腰，「不信我们出去比试比试！」
　　「那就不必了。」
　　「好了！」西门又爬到我身上。「我的意思是问你想好了没有，是要我还是要他们俩？」
　　周和雷都双手环胸，像是胸有成竹一样看着我们俩，我推推西门，「天呀，都这么晚了，我要去睡了，明天还要赶回家呢，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都快凌晨一点了。
　　「耶诞快乐！」西门突然吻了吻我。
　　今天居然是圣诞节！我还没包好礼物！还没去老年院看吉英嬤嬤，给雷和周的礼物还没重新选好，还没回家陪我妈！还没……我有一万件事要做！
　　「礼物、礼物、礼物！」西门在我怀里揉着要礼物。
　　「好好好！你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我去拿。」
　　我去了自己的房间取了送西门的耶诞礼物，犹豫了半天，没敢把送周和雷的情人对戒拿出来——本来我是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可是雷刚刚跟我表露的真情让我实在拿不出这件礼物。
　　西门一面拆礼物一面不依不挠地说：「你别又想逃避！用这个就想打发我。我跟你说，你要我的话就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如果你选他们俩，会被那两个人一起吃掉——不，也许是三个！」
　　「什么？三个？」
　　「他们两个有换血的交情嘛，你跟了一个就是跟了两个。」
　　「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不过听起来好像有些变态。
　　「他们两个互相吸过血，心意相通，你没看到他们俩平时都不用说话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知道彼此的心意了？所以你不管选了哪一个，就跟同时选了两个人是一样的。」
　　「西门！」周喝断他，「你不知道就别瞎说。我上次只不过不小心感应到了你跟他做……」
　　「住口！」西门小脸儿一红，悄羞成怒了。
　　我又听不明白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西门的关系吗？」周问，看着我。
　　我点点头。
　　周接着说：「他是收养我的巴恩斯先生的情人。」
　　「才不是！」西门反驳，「他心里只有你，还想把我送给你！」
　　「他不会把你送我！而且我也不会要你！」周说：「换血的吸血鬼确实可以彼此感应到心意，可是不是随便就可以做到，要用心去感应。而且对方要愿意让你感应才感应得到。
　　「巴恩斯先生刚把我变成吸血鬼的时候，曾经让我感应过他的心，其实他只想让我知道他的过去和吸血鬼的历史，是我不好，我一时好奇刺探了他跟西门的……房事，所以西门大发脾气，把我们两个都怪上了。
　　「这次来这里查案子，其实是对我的考验，西门却是来捣乱的——所以他才一来就买下那口棺材，极力引起警方的注意。对不起西门，我保证再不会了。」
　　「住口住口！」西门红着脸大喊，眼圈儿都红了。「是你们两个一起欺负我！居然对我做出那种事！你们不要脸！」
　　「是，是，是我的错。」周高举双手做投降状。
　　「他如果在意我，又怎么会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