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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韩子高 (上)-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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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不住,想在外面风流快活,也只会偷偷摸摸,把我瞒得死死的,怎可能如此光明正大堂而皇之? 

这其中,必有古怪。 


没有开腔,我冷眼旁观着一切。 


那利嘉见昭达拜下,木然,随即改忧为乐,面露喜色,笑谓昭达道,“大宗命大人寻妾身,图的,不过是妾身的容貌。今日奔波久远,坏了妆容,请容许妾身重新梳妆。” 

昭达许之。 


我脸上浮起讽嘲,看,这就是人了,一有了新的,哪里还记得旧时盟约?张彪如此为她着想,此姝却立即改弦易帜,心甘情愿投入敌人怀中。--由来只有新人笑啊,有谁记得旧人哭? 


于是重又上岭,伊入屋,章昭达与我坐在堂前等待。 


摒退左右,我直接问章昭达,“章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陈太守吩咐我的。” 

“他绝不会。”我淡淡道,“就算他会,也绝不敢当着我的面公然为之。章兄,你若真当子高是兄弟,就请直言。” 

“。。。。。。” 

片刻后,章昭达问,“子高是如何发现破绽的?”间接的,他承认了确非陈茜所为。 

我淡淡笑,并没有回答,我和他之间的有些事并不足对外人道。 

等了一会,见我仍没回答,章昭达讪讪道,“看来子高与陈大人间确有些默契非我等外人所能了解。” 

我含笑不语,默认。 

章昭达以豁出去的神情看着我,“不瞒兄弟,迎张夫人归营,其实是我假传陈大人旨意所为。” 

拍着他的肩,我会意一笑,“我们做人下属的,自然得学会揣测上头的意思。太守性好美色,也难怪章兄会如此安排。” 

心中燃起滔天怒火:死陈茜,你皮给我绷紧一点!看看你好色的名声传到了什么程度??下属们绞尽脑汁悉心巴结!--回去后非好好惩罚你不可!!!还有你,章昭达!谁不是一门心思往上爬?但不至于笨得像你一样在上司的枕边人眼前大肆为之,连掩饰一下都不屑!你是真的太笨?还是太瞧不起我韩子高? 

心中怒归怒,面上却依旧笑得阳光明媚。 

谁知章昭达连连摆手,“兄弟误会我了!兄弟误会我了!愚兄不是为巴结陈大人,愚兄是为了你啊!” 

不是为了巴结陈茜,而是为了我? 

什么意思? 

疑惑的看着章昭达,我不耻下问,“恕兄弟愚笨,请章兄明示。” 

“愚兄真的是为了子高啊!”叹息一声,章昭达说道,“子高与大人的关系,天下皆知。昭达就算是一门心思想要升官发财,也不至于笨到当着子高的面赠美人给大人。愚兄只是想。。。。。。只是想让兄弟和大人皆能改邪归正。” 

“改邪归正?” 

“对。”章昭达点头,他认真说道,“兄弟继续和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两个男子怎能在一起?昭达惜子高之才,故而只好如此为之。” 

“没见子高之前,我以为子高不过是一寻常娈童,扭扭列列像个女人一样,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大人连随军都带着。见了子高之后,才知世上居然有如此国色天香,莫怪大人要随身携带。却仍是瞧子高不起,以为子高不过是以色侍君,狐媚惑主。直到交战以来,眼见子高献奇谋,在大人身边死命保护,尽忠职守,战乱兵,败张彪,无声无息不费一兵一卒擒张彪于松山。方知子高文武双全,英武异常,不仅才智才人,更是骁勇善战。如此人物,怎能委身于他人以图晋身,而不靠着自己军功挣来赫赫威名?” 

他真诚的说道,“子高,你或会嫌我交浅言深、多管闲事,但我仍是要说:以子高才智,封候拜将自不在话下。跟着大人,只会辱你名声,毁你前程。子高何不早日离开大人,凭自己的一双手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功业?” 

仔细审视着男人,这个男人的眼神、表情、动作一一充满真诚,老练如我,也找不到丝毫破绽。 

章昭达继续说,“张夫人沈利嘉艳名天下知,其姿容虽不及子高,却也是世间少见的绝色。愚兄以为将沈氏送与陈大人,或可代替子高,让大人渐渐远离子高。而远离大人后,子高自可凭本事。。。。。。” 

蓦然之间,我明白章昭达眼中为何会出现惋惜与不赞同了。原来,是为此。 

止住了章昭达往下说,我温和开口,“子高明白章兄的拳拳苦心了。一切待把张夫人送与陈大人后再说吧。” 

章昭达大喜,“子高总算明白愚兄的一片苦心啦!若将张夫人送与太守,子高真愿离开太守?” 

“若大人真的见而心喜,那子高定会立刻离开。” 

是的,在章昭达做了如此安排后,我,也想将沈氏送与陈茜,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我,想考验一下陈茜啊! 

虽然自己也知道,考验与比较,都是最最残酷的。那结局往往是最伤人心的。可是却仍然忍不住,仍想试一下。只因我真的想知道:陈茜,韩阿蛮在你心中,到底算是什么?--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还是任一绝色儿皆可取而代之? 

如果是后者,我,定会二话不说立刻离开。 

陈茜,你,会作出何种反应呢? 


正思量间,兵士来报,“陈大人到!” 



注1: 

沈利嘉此名乃虚拟。由史书,只知夫人姓沈,并不知其名。于是某欢又一次的自作主张啦!^^



第十五章

下一刻,那人已急步进屋,匆匆和章昭达打了个招呼后,毫不避讳的就坐在我身旁,质问我,“张彪已死,怎的还不归营?” 

淡淡问他,“你伤还没好,跑来做什么?” 

这人也不管有旁人在,一把揽住我的肩,在我耳边低声说,“那张彪素以勇悍著称,看你久不归营,我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又带兵来声援你。哪知你早已灭了张彪。白为你担心了。喂,张彪都已经死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轻轻将他的手移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为了你啊。” 

“为了我?”他奇道,“为我做什么?”手又自动缠上来,紧紧的。 

再度挪开他的手,我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想着该如何对他说。 

那人却不满了,“阿蛮,说话!” 

我简明扼要的告诉他,“张夫人沈利嘉艳绝人尘,我准备将他呈与你,侍寝。” 

“将张夫人送给我侍寝?”那人脸色一变,浑身泛着寒意,利眸在我和章昭达间扫来扫去,最后落在章昭达身上,冷声道,“谁的主意?” 

“呃。。。。。。这个。。。。。。”章昭达有些坐立不安,见他想开口承认,我一口截住他的话,迎着陈茜,我慢慢说道,“是我。” 

“是你!”陈茜一愣,随即大怒,自椅上跃起,捏住我的手臂,咬牙切齿,“该死的你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了?。。。。。。” 

还没来得及说完,却见白影一闪,张夫人出来了。 

张夫人已褪下黄衫,长发披散,一身素缟。 

她这是准备干什么? 

只见她俯身朝我和章昭达一拜,随后起身,自袖中抽出一把小刀,握起长发,利索割下去。 

青丝飞扬。 

下一瞬间,刀逼上她的脸,她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往自己脸上划下。 

一刀。 

二刀。 

三刀。 

四刀。 

五刀! 

收刀,微笑,“太守图的不过是妾身姿容。如今容颜已毁,妾已无法再以色侍君。利嘉,誓、不、更、行!” 

鲜血,开始自她脸上渗出。 

一滴。 

二滴。 

三滴。。。。。。 

血如泉涌,映得她一张脸分外可怖。 

见此异变,章昭达已吓傻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心中恻然:伊如此刚烈,倒真是始料未及。先前见她面露欣喜,早该想到要男人再三叮嘱的女子,又怎会轻易应允?早知如此,我。。。。。。 

陈茜反而收敛怒气,低声问我,“就是她?” 

我点头。 

他恨恨说道,“回头再跟你算帐!”面色一整,转向夫人,正色道,“夫人如此刚烈,陈茜佩服。”深深一揖,“是陈茜的错。以为夫人当年既肯身侍张先生,如今也必愿改弦易帜,身侍陈茜。--是陈茜小看夫人啦。” 

这人,居然愿意把错误一肩承担,不愧是有大将之才的人啊。看章昭达一脸的震动与感激,从此以后,他又多一员死忠的猛将啦。 

夫人回礼,“不知陈大人大驾远至,利嘉无礼,冲撞大人。望大人恕罪。” 

陈茜长叹,“夫人此言真是折煞陈茜。陈茜才是真正无礼之人!茜素闻夫人貌美如花,妄图一睹夫人姿容,是陈茜妄想啊!还请夫人饶恕。” 

“妾心里只有先夫一人,实不愿怀着一颗念着亡夫的心侍奉大人。妾有一不情之请,望大人成全。” 

“夫人请讲。” 

张夫人淡然道,“妾愿长伴青灯古佛,茹素念经,为亡夫超渡。” 

陈茜许之。 


后来,我们一行人护送张夫人至会稽城中无涯寺剃度。 

出家后的夫人又回到松山,拒绝了陈茜派兵守护,只愿独自守着张彪的坟冢度过余生。 


呵呵,今天就这么多啦,四章,四章耶!! 

懒欢今天居然敲出了四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感动,自家感动兼陶醉ing) 

所以,今天就这么多吧。再看下章,就请等几天了。^^ 

各位大人念着某欢今天的功迹,就请饶恕吧。 

^^



第十六章

写在前面的闲聊: 

阿欢本来准备周末贴文的,但临时有事,可能会耽搁几天无法上网,怕各位大人会怪某欢不守信用,于是今天爬啊爬的于万忙(真的粉忙啦)中抽出时间把文贴出来。 

看了本章后,就会有几天看不到。 

请大人们不要猛K某欢啊。 

^^ 

讨饶中的某欢上 


嗯,再说几句。 


cen觉得前文对阿蛮不公平,说总是阿蛮在付出,在作出承诺,陈茜却没有作出相应的承诺呢?爱情应是平等的吧,就算陈茜出身高贵,不等於说他就可以只接受,不需作出让阿蛮安心的承诺啊? 

然后质问某欢:到底是阿蛮太多心了,还是陈茜真的爱他不够呢? 

某欢答: 

先说一句: 

在某欢的认知中,--爱情里,莫问公平。如要公平,等于是缘木求鱼,哪里找得到? 

爱情中,总是一方付出较多,一方付出得较少。爱情若以十分为计,在其中,或者是六四,或者是三七,或者是二八,或者是一九,或者是十0,甚至十一负一。。。。。。皆有可能。 

--哪里有什么公平?? 

是,的确,一直以来,付出的是阿蛮,说爱的也是阿蛮,死陈茜什么也没说没做,只是暧昧的表示不让阿蛮离开。 

由史书可知,陈茜生性多疑,绝不轻信人。 

这种人一旦动情,自然也是深深的,不会轻易改变。当然,要他付出、要他真正爱上,自然也很难。 

所以,笨欢才会在前面写这么多。 

因为后面会有陈茜苦索阿蛮。 

好了,废话说了这么多,还是看看正文吧。 


16 

他已经很久没开口和我说一句话了。 

自张夫人毁面那一日起,九日来,除了交待公事,他一直都没理我,完全当我不存在似的,视若无睹。我去他房内,也被他拒之门久。看那人表情一日冷过一日,可能是有越演越甚的趋势啊。 

他到底是在气什么? 

这么久都不理我,可是因为气我害张夫人毁面? 

越想越觉得可能,于是自己心中也恼上了,不过心中恼归恼,却仍是吃得好,也睡得下。--废话,心里已经不痛快了,难道还得折磨自己的身体?我当然吃下又睡得着了。开玩笑,我不吃东西,不睡觉,怎么有精力应付军中繁杂的各项事务?他不理我有什么了不起?我最多不过是有时会在午夜梦醒,彼时发现枕侧空荡荡的,叹口气,发会儿呆,然后还不是又睡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来今日也仍是同前几日一样,不想再去碰一鼻子灰,在处理完各项事务后,便没有去他房内,准备直接回军中派给我的房间。 


刚走出大门,就看到章昭达,一副颓废不振的落魄样子,唉,自张夫人毁面后,他是最难过的,深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才逼张夫人不得不如此。 

于是扯了章昭达出去,在城中寻了间小酒馆坐下。 


酒菜上来,他也不说什么,只抱了酒坛便喝。 

想来他心中确实不好受。何以解忧?也唯有这杯中物了。因而我也由得他。 


一气喝了四坛酒后,楞着眼,他连呼上酒。 

酒再次送上来后,他伸手向酒坛。我拿过酒坛,劝道,“章兄何必如此?” 

他一拍桌子,大吼,“给我酒!” 

“不给。” 

“你给是不给?”他伸手便抢,我出手阻拦。几招下来,已有醉意的他渐居下风,见抢不到,他也不再抢,掩面坐下,颓然道,“兄弟,我心里不好受啊!只有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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