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 by:小小 [acheron]-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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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喔。」
方效澄再次吻上满是泪水的脸庞。
磨人的钳制终于放手,侵入的凶器再次凶狠地律动。爆发的快感如惊涛骇浪涌来。卫平在失去意识之前,只记得方效澄低笑着说: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可爱?」
※ ※ ※ ※ ※
羽睫带泪微微掀动,床上的人似醒非醒。赤裸的雪白身子满是汗水体液,柔细的平坦小腹上散落着吻痕,红肿的唇瓣还微张轻喘着。
紧缚的手已经松绑,无力地瘫垂在枕头两旁,左手手腕上还缠绕着未退的红痕。
方效澄转干手上的热毛巾,动用每一分意志力克制自己的欲念,专心一意替卫平清理情事后的爱痕。
温柔地擦拭过饱受蹂躏的身子,方效澄用毛巾套着指尖,缓缓探入花|穴。
敏感部位受到侵扰,卫平「唔!」地一声醒来。
见他猛然一动后,又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方效澄收回手指,替卫平拨开额上汗湿的头发:「躺着休息一下,我帮你清干净。」
手指在更换过热毛巾后再度侵入,卫平吸了口气,想抓紧身下的被单,以免诱人的呻吟溢口而出,却发觉自己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啊!」
残存在体内的稠液终于随着手指潺潺流出,充满情欲的腥膻气味,煽动房内情欲空气,方效澄再次更换毛巾替爱人擦拭。卫平羞红了脸,星眸微睁迷蒙地喘息。
略俟休息后,稍稍恢复了体力,卫平回想起方才饱受欺凌,硬是撑起力气翻过身子,不理会恋人殷勤的示好服务。
卫平俯趴在枕上,回头瞪视方效澄,情事后的喉咙干渴,促使他伸出小舌轻舔红唇,对自己的诱人媚态浑然不觉。赤裸的身子加上发怒的可爱模样,这种诱人的眼神攻击,对方效澄而言,自然毫无胁迫威力。
「唉~」
方效澄皱眉,表情显得有些痛苦:「每次帮你清理善后,总是这么可口的模样,也不知道害我忍耐得多辛苦。」
卫平咕咙一声,恨恨地想:忍耐?哼!这混蛋!还好意思说什么忍耐。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压着人家嗯嗯啊啊,要了那么久!
「唔!」毛巾又一次进入双腿间游走擦拭,卫平咬住床单不让饱含情欲的呻吟溢出。
「好啦!」
粘腻的肌肤总算除去激|情后的痕迹、恢复清爽,方效澄把毛巾丢到一旁,在卫平肩头落下一吻,宣告大功完成。
「哼!」
卫平不屑地抓起床单,在方效澄亲过的位置擦了几下,表示心中不满。
方效澄苦笑,在卫平身边侧身躺下,一手枕着头一手拉起卫平一小束黑发,边把玩边问:「想不想知道哪天是谁打电话给我。」
「哼!」趴在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大姐要结婚了。」
方效澄把卷曲的黑发绕在手指上,半长不短的头发绕不了几圈,手指一放、绻发又散回原处,方效澄轻轻再挑起一束,又把玩了起来。
卫平先是趴着不动,忽地回头面向方效澄:「结婚?大姐不是宁死不结婚的吗?」
方家长女、方映如,标准的女强人;『事业比婚姻重要,同居比结婚自由。恋爱是生命的全部,结婚是爱情的结束。』横批『白痴女人才结婚』是方家大小姐笃信的人生哲理。她同居三年的男友多次软硬兼施,威胁利诱,甚至向方家两老几度陈情抗议,都无法改变方映如的心意,几年来只能乖乖守着同居的名份,一直无法晋身家长一职。这也难怪,卫平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会如此惊讶。
「那天就是大姐打电话来跟我抱怨,说她要结婚了,今年八月。」
「大姐是要嫁她原本哪个男朋友吗?」深知方映如性情,卫平忍不住想再确定一下。
「没错,陈大哥跟大姐耗了这几年,总算有结果了。」
「那是好事啊!大姐在抱怨什么?」
「预产期是明年二月。」
「啊?」
「大姐怀孕啦!她不想嫁也不成。打电话来跟我抱怨,说陈大哥八成是蓄意的,逼着她结婚。」
卫平还惊讶的张着嘴,方效澄用手指帮他把嘴巴恢复原状:「所以我才说『还是女人比较好』,真的是方便多了。」
说话的人一脸感叹,气得卫平一掌把他推开:「那你去找别的女人好了!干么还粘着我!」
从小就都在一起,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给他骗去了不说,打高二两人的第一次之后,人家几乎是全年无休牺牲奉献,任他压着咿咿唔唔○○XX。现在说变就变,居然说还是女人好,哼!没良心的东西。
卫平委屈地说:「我真是…真是…」那句话是什么来着?「我真是…『雨人不数』。」
「应该是『遇人不淑』吧。」
「谁管你!」卫平大吼:「反正你不是好人!」
方效澄苦笑,用毯子包好发怒的爱人,再轻轻将他拥进怀里。看到卫平眼里滚着泪,方效澄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一句话,这么生气?」
眼泪开始下滑,卫平涨红的脸又嘟了起来。
把推拒中的别扭爱人紧抱在怀中,方效澄柔柔地吻掉他颊上泪水,笑着问:「从高二那年起,你知道我们总共做了几次吗?」
「谁理你!」哪有人算这个的。
卫平涨红的脸,现在半是气恼半是羞。
「也对!那,换个问法。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不知道!」
回答的人低头闹性子。
「十六,都快十七年了吧。」方效澄叹口气:「我花了十七年,还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我花了十七年,还是得每天战战兢兢的生怕失去你。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就爱上你了?」
「谁知道?」
咕咙的声音温和了些。
「几乎打从见到你开始。」方效澄声音变得好柔好柔:「那天你在庭园里,哭得眼睛红咚咚的,嗓子也哭哑了。看到我一句话也不会说,只是拼命的掉眼泪。你的脸上泪水鼻水和成一片,身上衣服也都是泥巴。可是,我却觉得你哭得好可爱。我们在你家院子里打了半天哑谜,我说什么你都只摇头说no,还好我知道要用英文。」
「人家那时候,一句中文也不会说啊。」卫平缩在他怀里嘀咕。
「我一说英文,你马上抬头望着我。好象终于看到救星,带着泪就笑了。」方效澄微笑甜蜜的说:「哪时的你,好象天使下凡一样,我都还记得你脸上泪珠晶莹闪动的样子,笑着笑着,你却又扑到我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我像是捉到精灵的幸运儿,我的天使自己扑到我怀里来。」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方效澄沉醉地说:「从那一刻起,我就无可救药地恋上了你。」
「之后,我就小心翼翼地经营我们的感情,为我们的将来打好基础,为的就是要能跟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方效澄感伤的叹息:「十七年了,偏偏你还是不懂我的心。」
戏剧化的叹气声,有一点点作假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说,还是女人比较好?」卫平怀疑。
「我问你,这么多年,咱们做过几次?」方效澄看着卫平,一脸正经的问。
脸刷地飞红,卫平一拳槌向方效澄的肚子。
「咳!咳!」两声之后,方效澄摸着肚子自己回答:「从咱们高二开始,不要算每天好了,一星期随便也起码有三四次。再怎么粗略的算,我花了十七年,同样的事也『做』了不下两千次,我的宝贝还会疑心我。你看,陈大哥只花三年,最后让大姐一怀孕,人就是他的了。当然我会感叹,还是女人好啊!」
看着卫平拳头又砸过来,方效澄连忙接住。他的恋人个头虽小,拳头的力道可不轻。
「你啊,也不知道花了我多少心思,才能有今天这么『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为了一句话就生气,还说要跟我分房,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卫平嘟着嘴想:还不是被你呼弄过去,根本又没分到!
把抓住的双手包进毯子固定好,方效澄话头一开,滔滔续续地接着抱怨起来:「高三那年,我辛辛苦苦替你补习,要你考北部的学校。就是希望你和我一起上北部念书,咱们可以光明正大住在一起。是谁一看到书唉声叹气,没事还老翘课,累得我四处找人?」
「北部的学校很难考嘛!而且,要念好学校,你自己到北部去念就好了啊!我们寒暑假不也可以见面。」
「寒暑假才见面,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方效澄皱眉头,他的卫平真的是迟钝得可以,完全不了解对于心爱的人,那种不愿片刻分离的心情。
当年,为了卫平这种极度的顿感,他也暗暗生气了好久,偏偏卫平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对他苦心安排的补习课程能逃则逃,每回抓他回来还得说好说歹、软硬兼施,甚至欺哄拐骗,才能让他乖乖念书。
「我早在考试前就连房子都找好了,满心欢喜的盼着跟你同栖同息的日子。结果好不容易让你考上了,你居然嫌北部的学校远,不想去念!」想起当时,方效澄一肚子气,额头暴着青筋接着又说:「就为了你懒得搬家,居然要我们分隔两地,当初没被你气死,真是老天保佑!」
「你又没说,人家也没想到啊。」回答很小声。
「我想的还不止这个;你要念的科目,只有北部的学校有足够的水准,若是留在老家,毕业后想找工作都不容易。你不喜欢当上班族,想在家工作,北部的工作机会也比较多。我也想过养你一辈子,可你又不喜欢。」
虽然两人的年收入有相当的差距,卫平还是坚持要有自己的工作。不是他厌恶当米虫,这是男人基本的自尊;自己要养活自己。
「你想好多喔。」卫平偷偷咋舌。
「我不想难道你会想吗?」方效澄坐起身来,眉头皱得快打结了:「我们甜蜜的同居生活过不到一年,居然跟我说你想交女朋友!」望着卫平的凌厉眼光,几乎要在他身上穿出洞来。
「人、人家没谈过恋爱嘛!那时候没女朋友很逊耶,班上大家都有,我也想试试看,所以…」
「没谈过恋爱?那我每天和你在一起是做什么?那时我大学一下课,每天都尽量陪着你。到了晚上更是『身体力行』,用行动来表示我对你的爱意。这样还不叫谈恋爱,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练身体吗?」
「你又没说,我哪知两个男人也可以谈恋爱…」
「我没说?是谁一听我说些甜言蜜语就想睡觉的?」提到这,方效澄火更大了:「我为你写的诗,都给文学部的人拿去当模板了。那些女生们光是看,就已经满眼泪光。偏偏我每次念给你听,没两句你就眯眼想睡觉。连我说最白话的『我爱你』,你也都一脸茫茫然,完全不懂我的心意。」
「你老用那么难的词,人家听不懂,当然会想睡啊。」
方效澄一手按额,深吸口气。神啊,你到底给卫平少安了多少条神经?居然能让他迟钝到这种地步。
「每天那样恩恩爱爱的日子,都不能让你体会我对你的感情吗?」方效澄声音转柔,有些无奈的问:「那时候,你心里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我也不是都没有感觉啊,只是…那时候,我只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好,如果要我选,我也只想和你在一起啊…那时候我又不知道,这样就叫谈恋爱。」卫平有点慌张地解释:「结果,我女朋友也没交成啊!说好中午在校门口见的,害我等到傍晚都没来,那女生第二天还跑来凶我,说我没诚意,当场就把我甩了。」
方效澄冷笑:「你第一次约会就放人家鸽子,她当然要骂你没诚意。」
「喂!是她自己没有来耶!」
「人家约你早上在车站,你中午才跑到校门口去,当然看不到人。」
「之前我们约好中午在校门口的。」
「人家打电话到家里来,要我转告你早上直接到车站,你们想去赏花不是?她说这样比较快。」方效澄一脸平然的说:「我正找不着机会破坏,当然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真相大白,卫平无法置信地指着他:「你,难怪前一天晚上,你硬是要了人家一整晚…我说我第二天要出门,要你饶了我,你还都不理人家。害我腰痛得要命还不得不出门,然后,在校门口站了那么久…」
「当天早上她打电话问你为什么还没到,也是我告诉她你不想出门的。」
「方效澄,你很奸诈耶!」
「这是正当防卫,我当然得消灭一切可能的敌人。」
卫平缩在被窝中,咕噜咕噜地念了一堆,听不清楚抱怨些什么。
「多亏我小心防范,后来三年,你没再跟我说想要什么女朋友。」方效澄拍拍卫平的头,鼓励他那三年的优良表现。
卫平小小声地回嘴:「想也不敢啊。」
再笨也有基本的学习能力。
女友事件之后,方效澄摆明了说:这事让他不爽,然后在床上极尽所能地,把卫平逞罚了一遍。有了前车之鉴,卫平自然不敢再提要交女友的事。
「正当我以为,经过这四年甜蜜的同居生活,我们已经两心相许,可以从此协手白头…」
「斜手白投?」什么东东?
「手牵手一起到老的意思。」
解释完,方效澄接着说:「偏偏大学一毕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