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敲对门-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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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点点头，正要出去，突又回头：“你们组调查出那个浮尸的身份了吗？”
“是傅氏集团的财务师。”
“晚情姓傅。”
好像老天爷也在帮忙的样子，一切出奇的顺利。铁手带领人马在教堂附近搜救，果然在一处豪宅找到顾惜朝和傅晚晴，还有一脸惊谔的黄金麟。
铁手找到人的时候不禁暗自佩服戚少商果然不简单。他和戚少商是同事，是战友，战友之间就该互相信任，所以当时戚少商说出藏人的地点他是一点也不怀疑地就带人去了。现在，才开始有点疑惑，自认能力不输于他，怎么自己就是破不了呢。好像这之间还有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铁手看着录好的口供，不禁感慨，难道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黄金麟惊涛骇浪都能安然地全身而退，这次竟然在这个小阴沟里翻了船。
黄金麟多年来一直在傅氏集团的财务上做手脚，被财务师发现并常年要挟，最后实在受不了他的贪得无厌而起了争执，失手杀人，本想尸沉大海后再慢慢想办法补救，没想到遇上回潮，尸体两天后就被冲上了岸，眼看着警察就要找上门，官司是避免不了，就想求助于律师界鲜有败绩的顾惜朝，但想到两人曾经之间的过节，便立刻把在国外疗养的傅晚晴偷偷接了回来。没想到顾惜朝不仅不帮他，还告诉他其实他手中也掌握了他犯罪的证据。
“我不明白，黄金麟刚找上你，你怎么就想到打电话留线索。”铁手想不通地说。
“决定老死不相往来的人突然找上你，还有什么事，一定是有求于你。我自认为什么都还行，但在外人看来最厉害的还是我的职业吧。找上律师肯定是为了打官司，有官司就肯是犯了事，他把晚晴都请出来了，那么说，他犯的一定是件大事。那我也总归留一手吧。”
“我还不明白，既然他找你打官司了，你为什么不将计就计答应他，反而要和他硬碰硬呢？”
“他找我帮忙不代表他会什么事都告诉我，他知道我的价值，只靠有限的资料就可以让他全身而退，而我要知道那些没用的东西干吗。要玩，就玩大点。反正已经留了线索，被软禁就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最后还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单单这个非法拘禁我就有办法告得他牢底坐穿。还有，他杀人弃尸心里已经很慌乱，我可不想给他机会让他松口气，告诉他我也有证据，他就会越乱，那对我就越有利，至少在你们找到我之前，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那那个罪证呢？”
“我怎么知道？”顾惜朝好笑地看他。
“你…… 唉，看来你真的快把他给逼疯了，竟然相信你的话。”铁手摇头叹息道。
“我一开始也只是试探，从他的反应看来，那个财务师好像真的留了一手，只是没人知道在哪里罢了。那我就告诉他，现在是什么年代，有时东西的交换是不需要人与人的接触的。有个东西叫网络，有个东西叫电子邮件。”
“你走的是险棋，万一他才不管罪证是不是在你手上，照样杀你灭口怎么办？”
“我一开始就告诉他我拿到罪证就想过有一天会面对这些情况，我当然做好一切防范，他杀了我罪证立刻就公布于世，不杀我说不定我还能想起来告诉他在哪里，更说不定我会好心帮他胜了那场官司。”
“他信你？”铁手嗤笑道。
“他不是离疯不远了吗？我跟他分析，他杀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不杀我却可以有无限的机会与可能。他那时是什么脑子，还能不信吗？他要平安无事只能仰仗我了。而且我跟他说，我的交换条件是带走晚晴，他还有什么理由不信？”顾惜朝也笑。
“你本来以为先拖着，最多三天就会有人来，结果三天都一点消息都没有，黄金麟也快没耐心了，你就告诉他罪证在你家？”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三天是个极限，是该换招了。你们三天都没找到我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只好把人引回家，那呆子总归会发现吧。”
铁手突的生气地说：“够了，你也疯了。你不知道那些人有枪吗，你就这样把人往你家引，戚少商受伤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一点都不考虑他人的生命安全？”
“戚少商是你们警界精英。多少枪林弹雨的闯过，会这么容易死？！前年帮你铁大警官抓犯人，被捅了那么深的一刀，留了碗大的疤后还不照样生龙活虎，他是打不死的小强，阎王爷没那么快收他的，再说，我不把人引回家，你们要到什么时候破案，多久？干脆等我死了算了。”
“你……”铁手举起手就放下，“顾惜朝，我没想到，做你的敌人，很可怕，做你的朋友，同样可怕。”
顾惜朝冷笑一声转过头去。
铁手还没想到的就是晚晴的出现，这也是大家意料之外的。顾惜朝一救出来就马上联系医院给晚晴治疗。晚晴的病他以前听崔略商提醒过，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几乎连人都不认得了。
顾惜朝一面照顾晚晴，一面积极取证控告黄金麟。没想到却得来消息，在押解途中，黄金麟打死警员逃逸。
铁手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顾惜朝，其他人还好。轮到阮明正和穆鸠平时，一个是变着方法含沙射影地挖苦，一个是直来直去地就扯着嗓门嚷嚷：“臭小子，心眼毒着呢。戚队因为你才受伤，你连看都不去看，你良心给狗吃了。戚队怎么会和你这种人做邻居。”
顾惜朝冷笑不答，只是照顾晚晴。
崔略商常来，晚晴前晚晴后地绕。一开始是把每个人都惊了，世上还有长得如此相象地两人，弄了不少笑话。但后来，众人又很快发现，其实这两人根本就不像，极其容易区分。不是说长相，而是性格与气质上。崔略商一天到晚笑呵呵地，见了每个人都主动打招呼，会说话哄周围的人开心。顾惜朝却很少笑，穆鸠平说他要笑也是那种看了就不舒服的冷笑。顾惜朝除非必要，很少和其他人说话，除了晚晴。护士们喜欢崔略商的可爱，但更心折于顾惜朝的深情。
傅宗书也常来，来陪女儿说话。顾惜朝在旁边不答腔，只做自己的事。傅宗书早在警方还在调查时就已经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顾惜朝查过帐目，确实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傅宗书对顾惜朝很是器重起来，常常邀他去傅氏帮忙，顾惜朝婉言谢绝，傅宗书一脸可惜，顾惜朝只是笑笑。
傅宗书，你就装吧，撇得太干净反而适得其反，看吧，没有证据，我一样告得了你。
还有一个人也常来，都是在顾惜朝等人走后才过来。晚晴睡了，他就在旁边坐一会儿才离开。晚晴醒着，他就朝晚晴笑，晚晴也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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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
（起8N点8N中8N文8N网更新时间：2006…1…20 14：30：00 本章字数：4095）
戚少商又告了一天的假，不为别的，专为那只骂人的鸟。
顾惜朝问起，自己只说是住院怕没人照料，放在人家家里寄养。
“明天给我带回来。”顾惜朝咕哝着又睡过去了。
戚少商躺在床上却是有苦说不出，心里后悔得半死，想着明天去哪里给他弄只微风出来。
第二天一整天他拖着个伤腿在各个花鸟市场里面转，就是没看到和微风长得相象的，眼看着顾惜朝就要下班了，心急火燎地不知如何是好，却不经意瞥在一处角落里的一个黑色身影。
大概好像还蛮像的，个头小了点，就说是这几天没怎么吃饭先凑合着应付吧。至于说话，反正微风有时也会蒙骚一整天的。
“老板，这只八哥怎么卖的啊？”
“八哥？”老板脸抽搐了一下。
戚少商没注意，满脑子都是想着回家怎么说才能瞒过顾惜朝，那小子可精得很。
挑了个笼子把这位太岁爷请了进去，回家仍是挂在以前的地方，戚少商又买了些顾惜朝爱吃的东西。说实话，他没底。
“好了，你们下班了。”伴随着顾惜朝的声音，门开了。
戚少商探头看去，穆鸠平和阮明正尴尬地站在门口。
顾惜朝正要关门，戚少商赶紧出声：“你们进来吧。”那两人急忙喜滋滋地闪了进来。
“砰！”顾惜朝把门重重地摔上，惊得一旁的鸟儿一直扑棱着翅膀，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所有人一呆。顾惜朝抬头看鸟，戚少商开始流汗，阮明正迷茫地看着鸟笼：“戚队，你怎么养一只……”
顾惜朝冷冷地说：“你门口挂只乌鸦干吗。”
“乌鸦？！”戚少商脸开始抽搐。
“是啊，乌、鸦。”顾惜朝咬着牙回头看他。
“惜朝啊……”
“砰！”顾惜朝把书房的门甩上。
戚少商讪讪地回头，朝阮明正和穆鸠平笑笑。顾惜朝的门又突然打开：
“我出来前不想再看到那只鸟。”门又被关上。
“戚队……”阮明正和穆鸠平看看戚少商。
戚少商拉着穆鸠平道：“小穆啊，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我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要不……”
穆鸠平一脸苦笑：“戚队，送人家乌鸦，很触霉头的……”
“那小阮……”
“戚队，我看你在家顾律师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那我们先走了。”阮明正拉着穆鸠平就走。
“喂，喂……”戚少商急忙叫着，可哪还有人。
“惜朝，那个晚饭……”
……
“惜朝，你有胃病不能饿的。”
……
“惜……”
“别吵，没看到我在忙吗，这些都是明天早上开庭要用的。”
“惜朝，我随便吃点东西没什么的，你的身体要紧。我下午买了一些你爱吃的东西，我拿来好不好？”
……
“惜朝……”
顾惜朝皱着眉回头看他：“那你去煮晚面。”
“ 面？”戚少商一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煮得很难吃啊。”
“去不去煮啊，不煮算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戚少商撇撇嘴，转身出去了。
顾惜朝回头继续打字。今天他窝了一肚子的火。都是那个铁手，一定要安排人贴身保护，才让他隔三差五对着穆鸠平那冬瓜脸，话痨一个，唠唠叨叨没句好话，从几年前的小案子一个一个跟他扯，一开始还为他戚队抱不平，怎么挑了这么一个室友，后来越说越不对，慢慢怀疑是不是戚少商故意泄露案情，没等他发火——侮辱戚少商的人格已经够火了，侮辱自己的智慧更是不可饶恕——倒是阮明正先出声喝止了，把他狠狠地说了一顿。
那冬瓜也觉得说过了头，耷拉着脑袋只是任阮明正骂。
说到阮明正，这小丫头也有些古怪，前几天还和穆冬瓜唱着双簧拐着弯说他，这几天就安静多了，不是发呆就是看他。
难道……
“惜朝，面煮好了。”戚少商端着闻着就不是那个味的面走了进来。
顾惜朝盯着电脑头也不回：“把它吃了。”
“什么？！不是你吃吗？”
“我有说过我吃吗？”
“不会吧，很难吃的。”
“你吃不吃啊？”顾惜朝不耐烦地看他。
“好好好，你别气你别气，我吃我吃……”戚少商皱着眉拿起筷子就捞面吃。
“出去吃，别把我这里的文件弄脏了。”
“……哦。”
第二天，戚少商起来看见顾惜朝拿着鸟食在喂鸟，愣了半晌，又没敢问，闷头吃饭。
顾惜朝喂完鸟也坐过来吃饭，不说一句话。
过了良久，戚少商才从碗里闷闷地出声：“其实，现在这样也蛮好的啊，至少家里安静多了……”
顾惜朝不理他，吃完了拿着公文包就走。
“哎——今天不是你洗碗……”
顾惜朝站在门口挑眉看他。
“没事，你辛苦了，我洗，我洗。”
顾惜朝转身出了门，看到戚少商的手下们正在过来，暗自笑了一下，走上前去。
昨天他只是把白天的火借乌鸦那事发了一下，至于微风，那是他以前一个做鸟类生意的当事人硬要送的，他没肯要，那人说，鸟的名字叫微风，他就收下了。
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
戚少商回到警局继续办案，顾惜朝也继续在律师楼和医院两地奔波。晚晴的病渐渐好转，息红泪的婚礼如期举行。
戚少商没去参加婚礼，精心挑了个礼物送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