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斜阳入剑门-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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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我对胡仰天柔声道:“胡兄你且忍忍,这个毒除了解药还有一种方法可解,那就是用内力将它逼出,只是将会引起心奇痛无比,很少人能忍受这剧痛,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小兄弟你相信我可以做到吗?”胡仰天望着我,虽然他满脸络腮胡子显得凶神恶煞,但此刻的眼神竟然带着几分期盼。
我点点头:“你一定可以做到!”
“好。”胡仰天朝我笑了笑,然后气沉丹田,开始运气。
一开始他的神情十分痛苦,慢慢的如老僧入定一般,我知道这正是胡仰天将毒逼出来的关键时刻,偏偏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人。
我抬头一看,此人竟是梅无梦!
我赶紧又将头低下,却听见梅无梦嗤笑一声:“掩耳盗铃!”
“梅先生。”我无可奈何地叫了他一声。
“不知公子可还记得还珠楼之约?”
“现正我变成什么样你也不是没看到?我哪还有面目见你?”我干脆耍赖。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自有办法。”梅无梦冷冷说道。
我见此事一点转机都没有,干脆把心一横,狠狠道:“我就是不去你也奈何不了我。”
“是吗——”吗字未说完,梅无梦就出手了,我只觉得眼前一白,梅无梦手中梅扇向我面门打来。
我闪身避开,那扇却直向胡仰天打去。
“你不怕得罪胡家吗?”我慌忙伸手一把抓住扇子,那扇被梅无梦灌注了七成功力,我只觉得手像是抓住刀剑一般疼。
“哼,谢家门下从未怕过谁。”梅无梦手一翻,扇子“唰”的打开切向我手腕。
我反手挖他双眼:“你以为我又怕你吗?”
梅无梦侧头避开,扇子一抖,十几枚银针从扇子里飞出。
如果我侧身避开那么针就会全部打进胡仰天身上,虽不致死,但我不知道针里是否喂毒。我运起十成功力,形成真气罩将全部银针打落。
“你——”梅无梦指着我,“你的武功已是宗师段数?你究竟是谁?”
“这个你管不着,我劝你还是快去救你家二公子吧,不要在这里和我浪费世间了。”
“谢如风?”梅无梦冷笑一声,“他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费心思。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必须跟我回去!”
“小兄弟不会跟你走的,他还要跟我回北方呢!”
是胡仰天,他终于将毒逼出来了!
伏击
“胡仰天你没事了!”我高兴得将胡仰天的名字冲口而出,说完我就后悔得肠子都绿了,胡仰天并没有告诉过我名字的呀!
可是胡仰天丝毫不怀疑,还兴高采烈的说:“小兄弟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我们真是拥!”
“废话少说!”梅无梦喝道,“动手吧!”
话音刚落,我只闻到空气中传来隐约的气,槽糕,这不是唐门秘宝之一的“暗浮动”吗?
“屏住呼吸!撤!”说完我脚一点向屋顶冲去。
一般来说屋顶是伏击中最薄弱的环节,从时间上看梅无梦应该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连屋顶都布置好的。
果然,屋顶没有人伏击,只是洒满了毒沙,这人心思可谓慎密如丝,竟然连这种地方都不放过。
幸亏我冲出去前先运内力将头顶片瓦全部翻过来,也就是用巧力将瓦片没有沾毒沙的里面翻到外面,有毒沙的一面朝里,毒沙如雨般洒落,只听见梅无梦惨叫几声,估计是中招了。
实在好险,我落在瓦面上,见醉乡楼附近早已人影都没有一个,附近的瓦面屋顶上星星点点,都被人洒满了毒沙。
“嘿嘿,”我笑了笑,这个对手也未免太少看我了,好歹我师傅夫人也是与唐家平起平坐的使毒行家,这种用毒、设阵、破阵之法早在我成年前已与师傅演练过无数次。现正的局面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胡大哥,”我对胡仰天笑了笑,“听说你的剑法很是了得,不知可否以剑点地离开?”
胡仰天搔搔头,“没问题吧。”
“那再多带一个我如何?”
胡仰天一把抱起我,拔出腰间铁剑,大笑一声:“有意思!有意思!小兄弟,抱紧些,我们走了!”
这个胡仰天果真可怕,我只觉得他抱着我只以剑尖点瓦,在瓦面上飞过速度跟我用轻功全速前进几乎一样,而且也不觉他做梦换气,转眼间就离开了毒沙区。
我也不急着叫他停,胡仰天似乎玩得很过瘾,直到没有建筑物到了平地了他才将我放下。
“小兄弟你怎么这么轻啊?你要多吃饭才行啊!”胡仰天一面认真的说,“以后跟着我,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朝他笑了笑,虽然他的话孩子气十足,但我们只是初识,他对我如此关心,我还是有点感到的。
“胡大哥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趁着天还乌。”
胡仰天拉着我的手,两人不快不慢的向城门走去。
一路上还是没见到半个人影,我只觉得奇怪,同时感觉更多的还是害怕。
这个伏击者不但是唐门中人,心机还十分狠毒,虽然我从山洞石壁知道如何破解唐门毒药,但是我手上一点药材都没有,如何配置解药?这个胡仰天虽然武功高强,但却像缺根筋似的,我们一起也不知是谁照顾谁?他又刚运功解毒,虽说毒已清除,但应该也损耗了不少内力。
我们二人如今状态如何能躲过这场伏击?
唐钰
作者有话要说:唐钰拖到这里才正式出场
另外想问一个问题:亲亲们是如何在晋江海水一般多的故事里发现小嫣写的这个的?
我边想边向前走,突然被胡仰天一把拉住:“有杀气!”
我停了下来,只听见远处传来衣服在空中飘拂的声音,那股“暗浮动”又若有若无的飘来。
我拍拍胡仰天的手,示意他我已经知道了,胡仰天这才放开我。
“胡大哥,”我转身对胡仰天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前面那人擅长使毒,我对他自有办法,只是胡大哥你千万不能开口,除非我叫你、否则你绝对不能动手。还有,胡大哥你要跟在我后面不准强出头。这些条件胡大哥你都能做到吗?”我想起《飞狐外传》里程灵素与胡斐的约法三章,最终胡斐还是没有守住,心中不一阵黯然:我不会像程灵素那么背吧?
胡斐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胡仰天这傻子是一根筋,应该会遵守的。
哎,但愿吧!
我走向前,风中传来的味也越来越浓。
只见城门下站着一白衣少年,漆黑的长发仅有一木簪挽住,浑身素,浑身上下却自有一股风情,那雪肤、黑发、素装,不是茶树丛中的少年又会是谁?
他竟然是伏击者?
他不是唐枫的情人吗?为什么还要带我回去?
少年上下打量我:“这是你的真面目吗?”
“不是。”我狠狠地望了他几眼,真是绝世少年啊,哪怕在冷宫也没有这种。
少年道:“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不喜欢。”
见我态度不好,少年也不恼,只是笑了笑:“听说你是夫人的高徒。”
“过奖。”我发现少年身边空气已散发了不下四、五种剧毒,即使我以毒攻毒也放出同种数量能与这些毒相克的毒药也不能在毒气下说超过三个字以上的话,而这少年却显得那样从容不迫,真是怪物!
“你师傅她好吗?”
“好。”
“你知道吗,”少年对我嫣然一笑,“我才未见过夫人,可是我每一天都在她。”
我盯着他,已经猜出少年的身份。
“我常常在想,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可以狠心丢下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
“你是——”
“唐钰。”
果然,我已经猜到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唐钰竟然和自己的侄子唐枫,这个人真的很可怕,简直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我母亲究竟教了你什么你尽管使出来,”唐钰用一种猫抓老鼠的口吻说道,“看在你是我母亲徒弟的份上我会让你死个痛快的。”
“做梦!”我实在受不了他那种视他人无物的语气。
“看招了。”唐钰飞出一把天芒针。
我只有一双肉掌,当然不打算空手套白刃,于是大叫:“胡兄上!”
胡仰天拔剑在胸中划了一圈,那针竟然都被吸到剑身上。
“很厉害的宝剑?这宝剑是什么来历呀?”
“当然,”胡仰天得意洋洋的道,“这是我师傅传给我的,据说是用磁石所做,专门对付你这些用暗器的人。”
不是叫了你千万不要说话的吗?你怎么又说了呀?
哎,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胡仰天竟然好会被糖衣炮弹吸引,开了金口。这回估计我们是死定了!
冼家树
果不其然,胡仰天很快就像面条一样软啪啪的掉在地上。
呆子!傻子!猪头!笨蛋!……
我在心里把胡仰天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那边唐钰却是笑语嫣然:
“胡老二果然有趣。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只是想试一下夫人高徒的好手段。”
我望着唐钰那白玉般的手,那手上已笼罩着一层红雾。
战还是不战?
论使毒的本领我完全没有胜的把握。
说实话,我和夫人的关系十分奇怪。我们名为师徒,但我们都很清楚她之所以教我纯粹是受冷亦寒所令,因此她的看家本领我能学个五六成就不错了,就象现在,我有自保的能力,但反击能力实在欠奉。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既然没有必胜的把握,干脆垂下双手道:“我打不过你,夫人和我只有师徒之名,她只教了我些皮毛。我认输了,你带我走吧。”
唐钰不作声,只是望着远处。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城门上不知何时站着一名书生。
这书生风尘仆仆、人也有点憔悴,只是一双眼睛却明亮如星。
唐钰将手缓缓收进衣袖里:“你也来了。”
书生从城墙上跳下,下地时竟然完全没有声音,轻飘飘的如同一片落叶。
他一落地就飞身冲到胡仰天那里,扶起还在昏迷的胡仰天,关切道:“他没事吧?”
唐钰手一挥,很快胡仰天就睁开双眼,看了看书生,又望了望我:“师兄你怎么来了?小兄弟你没事吧?”
唉,果然是他——玉虚道人座下大弟子书生剑冼家树。
“是师傅怕你出事命我赶来的。你身上的毒刚解,还是休息一下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的。”
“好。”胡仰天一改胡搅蛮缠的格,乖乖的闭目养神。
冼家树朝我和颜悦道:“这位小兄弟,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师弟。”
“是。”尽管他为人温文儒雅,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霸气,果然是武当掌门的爱徒、冼老太君教出来的冼家接班人。只可惜冼家树竟然在冼老太君逝世后效法孔融孺,将冼家未来当家之位让给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冼家荣,然后就只身返回武当山了。若冼老太君泉下有知一定很是心痛吧。
只见冼家树走到唐钰面前:“你……过得还好吗?”
唐钰低着头,炕清表情。
“现在放手还不迟。”
唐钰抬起头,看了冼家树一眼,双目中满含讥讽。
他转过身,冷冷道:“这两个人你带走吧,下次相见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冼家树道了声“珍重”,也不再多言,扶起胡仰天就走,我跟在他们身后,很快就出了城门。
追随
一路上,冼家树都默不做声。他将胡仰天背在身上,胡仰天似乎睡着了,也没有说话。
估计是唐钰的毒药太厉害了,虽然毒药已解,但还是伤了心脉。
冼家树看似单薄,但背着壮得象头牛一样的胡仰天却如同无物。他似乎心事重重,我默默跟在他后面走着,不是不能走,只是除了跟着他们我不知自己还能去哪里。
我骂胡仰天死脑子、一根筋,可我自己本质上何尝不是如此?
上一世我对他死心塌地、甚至生死相随,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在这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个亲近的人也没有。冷亦寒只会利用我、夫人对我也永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以前我有冷亦寒这个旧爱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连旧爱都没有了,我彷佛这天地间的孤儿一般,无依无靠、无所归依。
但是,和胡仰天相处的时间虽短,但我却感觉到他是真心待我好的,虽然他对我好得莫名其妙,而且这人亦正亦邪、反复无常,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