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斜阳入剑门-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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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三酒楼说旧事
话说我与冷至超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离京城也越来越近了。这一路上除了吃得差一点、睡的挤一点以外,倒没出现什么状况,还有就是我经常不厌其烦的向冷至超讲解现代的政治制度等知识,而冷至超也孜孜不倦的指点我的武功,彼此两人相得益彰,但也经常相对无言——冷至超对我的警告就像一把悬在我头上的利剑,本来我就对他产生不了任何那么一丁点的意思,现在更视他为洪水猛兽了。
这天我俩来到一个叫平安的小镇里,找了间酒楼落脚,一上到茶楼就听见有个江湖人士在那里大声道:“上次是胡家、这次是唐家,下次也不知道是四大世家里哪个遭殃了。”
“四大世家?江南谢家早就姓冷不姓谢了,冼家也早就和冷宫暗中勾结,江湖上人人自危,谁知道朝廷下一个会动谁?!”
只觉得后面那个声音甚是熟悉,抬头一看,竟然是胡家十三鹰中的“江湖百晓生”老十三,这家伙怎么会在这?他不去找旧主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禁把耳朵竖起来把他的话听个仔细。
“胡家、唐家也是世家大族,但是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胡家堡和唐家是被朝廷的人毁了,但胡家当家之主胡傲天与其夫人李碧目前下落不明,胡傲天心腹莫言正在全力到处找他们呢。胡仰天被苏枯迟带走,目前正在药王谷养伤呢。原来带走胡家堡一部分势力的云裳和王凉山也带着人和钱去药王谷投奔胡仰天了。胡家堡重新崛起恐怕也非难事。”老十三喝了口茶道。
“至于唐家嘛,呵呵,唐家的主力根本就不在四川,除了老当家唐钟因为年老在这次谢如华攻打时死去外,唐朴被谢如华活捉,唐门四秀一个都没事,唐清为了安抚未婚妻冼家欣而在冼家,唐枫为了找唐钰也不在,唐泠又因为卷入唐清、冼家欣他们之间而被唐朴赶走,以后若有人振臂一呼,重建唐家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听着也觉得有道理,偷偷看了一眼冷至超,以他赶尽杀绝的为人,居然为自己留下那么多的祸害,真是奇怪。
冷至超叫来小二,一人要了一碗面,朝我笑了笑,又拍拍我的手道;“小克你要多吃些。”
我只好配合的点点头,这家伙不拿个影帝都对不起他的演技。
只听那边有人问老十三:“以谢家和冼家的势力为何要依附朝廷呢?”
老十三笑道:“谢如华么,还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与瑞王冷至超两人青梅竹马,感情自是不简单啊。”
旁边的江湖人士如何听不出老十三的话中有话,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连忙问道:“谢如华与冷至超感情究竟好到什么程度?两人究竟有没有床底之欢?”
我吓了一跳,连忙向冷至超看去,只见他正若无其事的夹起小二拿过来的面条吃了起来。我也将面条拿过来吃。
那边老十三笑道:“嘿嘿,怎会没有。”
此话一出我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谁知老十三下面的话更是劲爆——
“那瑞王冷至超更是以千金之躯雌伏于谢如华身下,把那谢如华迷得神魂颠倒,否则谢如华又怎会听冷至超的枕边风、帮冷至超打天下。”
我简直不敢抬头看冷至超,只盼这老十三赶紧住口,我们赶紧吃完,然后尽快离开,省得在这如坐针毡!
谁知老十三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还在那眉飞色舞的说道:“那瑞王生得貌如菩萨,却极是淫荡,他年仅豆蔻年华就与谢如华行床底之欢,比之娼妓、小倌还不如,娼妓、小倌好歹也等到及笄才开苞,可这冷至超竟然……”
在旁边听热闹的人们都发出极是下流的笑声。
“我吃饱了。”我放下碗筷,“咱们走吧。”
冷至超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这几天小克你赶路也累了,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好不好?”
留在这里?等你将这帮人全部杀掉泄愤?还是多一事不如小一事吧。
我摇了摇头,“我想早点到京城,我们还是走吧。”
冷至超看了我一眼,终于嫣然一笑道:“好吧,咱们走。”
我如释重负的站起来,结了帐,和冷至超坐上红枣马,冷至超慢悠悠的驱着马前行,我脑袋里飞快的想着究竟该说些什么好,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为妙,冷至超坐在我后面也看不见他表情,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往前走。
只可惜我息事宁人不代表人家就肯罢休。这不,远远听见老十三那大嗓门唱道,
“翩翩冷郎,婉娈幼童。年十有四,如日在东。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团辅圆颐,菡萏芙蓉。尔形既淑,尔服亦鲜。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绮靡,顾盼便妍。和颜善笑,美口善言。”
一开始只是老十三一个人在唱,结果旁边的人也被这宫廷艳史刺激了神经,越听越过瘾,越听越想唱,慢慢的变成一大帮人笑着、闹着齐唱道:
“可怜冷小童,微笑摘兰丛。鲜肤胜粉白,嫚脸若桃红。挟弹雕陵下,垂钩莲叶东。腕动飘香麝,衣轻任好风。幸承拂枕选,侍奉华堂中。金屏障翠被,蓝帕覆薰笼。本知伤轻薄,含词羞自通。剪袖恩虽重,残桃爱未终。蛾眉讵须嫉,新妆近如宫。”
好家伙,居然把世人为娈童周小史所作的诗来形容身份尊贵的瑞王冷至超!
是要用这最下流的损招来作践冷至超的名声吗?就算冷至超与谢如华完全清白也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
老十三还真歹毒,明的斗不过冷至超就来阴的。这个中缘由连我都想到了,老狐狸冷至超又怎会想不到?只是想得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忍又是一回事。
果然,冷至超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笑着对我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办点事就来。”
傻猪脚一气闯南方
办点事?是杀人灭口吧?
我不想在这里惹是生非,便低声对他说:“谣言止于智者,别理他们了,走吧。”
冷至超也低声在我耳边说:“人家都下了这么大的力气来找我晦气了,我礼貌上都要应酬应酬吧。”
说完他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酒楼对面一个不起眼的小摊里坐着喝着小酒的人,我一看,那不正是胡九吗?
冷至超下马走了过去,朝小摊老板道:“老板,给我来两个烧饼。”又朝胡九肩膀上拍了拍“兄弟,这里的烧饼不错吧。”
胡九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冷至超笑了笑,接过老板递给他的烧饼,扔个老板一个铜板,走出小摊,上马就走了。
我疑惑的回头再看了胡九一眼,见他脸色突然煞白,捂住胸口趴在桌子上,老板还以为胡九是喝醉酒了,也没怎么在意。
我看了冷至超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我昨天还跟你说过的,那是碎心掌,不记得了?”
碎心掌?中掌之人与常人无异,除非开膛剖腹,否则根本看不出死于何伤。
碎心掌是碎玉神功的独门武功,冷至超用这武功将胡九打死,难道是想嫁祸冷承德吗?可是全世界都知道冷承德受伤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冷承德与冷至超又是死对头,人家往冷至超身上泼粪他还求之不得呢,怎么会还动手杀人?
冷至超见我疑惑的样子,便道:“不用想那么多,我只是想把水搞得更浑浊些罢了。”
恐怕只是想杀个人来泄愤!看来冷至超这次真的气得不轻,很少能看见他这么冒险,毕竟说不定这是个圈套,等着我们上钩呢!冷至超这么冲动,难道说老十三讲的都是真事?
“两位兄台走那么快想去哪啊?”旁边一个算命先生突然拦住我们的去路,冷冷道,“这位前面的兄台印台发黑,似乎命不久矣,不如让在下帮你化解一下。”
你才命不久矣!又一个来搞局的!
我正准备下马和冷至超一起动手,谁知冷至超真的老老实实的下马,对着算命先生道:“先生有礼,请问如何能破解在下之劫?”
算命先生看都不看我一眼,望着冷至超道:“此人简直是祸害,你还是跟我走吧。”
冷至超犹豫了一下道:“好。但可否给我点时间交代些事情。”
算命先生不置可否的向前走了,他走得不算快,但也不慢。冷至超低声对我说道:“表哥来接我了,他不想你在我身边跟着,我们分头回京城吧,记着,下个月初三在东寺大街胡同的令狐宅等。不见不散。”
然后冷至超快步追上算命先生,两人在街角一转身就走了。
我坐在马上,不知道是该气愤还是庆幸。
气愤的是,之前还说得好好的,说什么志同道合、一起革命,现在一转身就把我给扔了!
庆幸是,那个妒忌成性的醋王谢如华,总算放过我一条小命。还有,能够这么快就见识到冷至超的决心!
这个冷至超太不牢靠了,说什么要“试一试三权分立,依法治国”, 要我留在他身边辅助他,可谢东狮一来就把我像破布一样扔掉!冷至超,你简直是狗屁加狗屎!
我越想越气,坐在马上气得浑身发抖,冷至超你一次又一次的耍我!我是这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么?哼,下月初三之约我就偏不去!你自己一个人不见不散吧!
我调转马头,一夹马肚,原本往京城方向的西边走的,现在改向南边走了。
上一世我是南方人,所以我挺想去南方走走的,好在这几天为了买东西方便,冷至超给了我一些钱,不过也要省着点,于是到了下个小镇,我把红枣马卖了,坐驿站的马车出发了。
这年头,红枣马就相当于私家车,马车相当于公共汽车,上面能坐三、四个人,这辆马车除了我还有一对夫妇,那对夫妇穿得严严实实,把自己包得像只粽子一样,根本看不清男女老少,一看就知道他们有古怪,本来我是不想跟他们坐的,但下一趟发车可能要等两三天才能走。
公共汽车就这个不好,跟谁坐一辆由不得你,除非你打出租,可打的贵很多,为了节约资金,我还是决定跟这对古怪的夫妻坐一辆马车。
结果贪便宜就是没好事,没走几里路,当我在打盹时就听见这夫妻二人细细的对话我就发怵。
“凉山,为何我们要和此人一起坐一辆马车?虽然此人似乎不会武功,但我怕他会故意装出这个样子,对我们不利。”
“裳儿,你不用担心,我观察此人与车夫讨价还价时言语势利,一点也不像学武之人,应该不会装假。”
王凉山和云裳!我吓了一跳,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老十三不是在酒楼上说云裳和王凉山带着人和钱去药王谷投奔胡仰天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听云裳怒道:“没想到胡仰天脑袋好了后这么狠,比他哥胡傲天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已经将所有还给他们胡家了,还要向我们下毒,让我们武功只剩五成,妄想逼我们回去药王谷继续为他胡家卖命,这胡仰天实在是欺人太甚!”
王凉山叹了口气道:“胡家的男人生如豺狼,又几个是好人?我但求与裳儿你能脱离胡家、浪迹天涯,只是我们现在已是身无分文,恐怕裳儿你以后要受苦了。”
云裳摇头道:“凉山,这些年我俩虽然同在胡家堡,但如隔参商,现在总算可以在一起了,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原来是一对苦命鸳鸯啊!其情可悯、其志可加,我雪砚这一路上就尽量保护你们吧。
于是我伸了个懒腰,装出一副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道:“这一觉睡得好香哦。两位,你们准备去哪啊?如果通路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一起走还能省点钱。”
王凉山沉吟道:“我们准备去南方走亲戚。”
“那太巧了,我也准备去南方做点小买卖,不如我们就一起走吧。”
王凉山看了看云裳,云裳点点头,王凉山便道:“好啊,那有劳小兄弟你了。”
“不谢不谢,我也想省点钱嘛。”
于是,我跟王凉山、云裳这对小情人开始向南方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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