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去非-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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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不会是外国人吧？〃
〃她多大？多高？是干什么的？〃
〃她家的情况是什么？我们要准备什么档次的聘礼才好？〃
没等柳悍司说完，一直担心儿子太害羞会追不到女朋友的夫妇俩立刻兴奋地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出一连串问题。
〃他，他不需要聘礼！因为他是男孩子！〃柳悍司闭上眼睛大喊。
〃男孩子也得要聘什么？！〃吵闹声顿时戛然而止，夫妇俩张着嘴巴，瞪着眼睛，象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儿子啊，你坐火车还是飞机回来的？天那，你不会中邪了吧？〃
〃对，对，你太累了，我们明天再聊好了！〃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没有中邪，我很好，我请你们原谅我的任性，我是真的爱他！〃柳悍司拉住想起身〃逃跑〃的父母。
〃可，可是我那个他〃平时为自己的灵牙利齿而自豪的潘敏结结巴巴地怎么也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想干脆一翻白眼昏倒算了。
〃你，你真的爱上一个男人？没有余地了吗？他很漂亮？象那种长得象女人的韩国歌星？可是他再美也还是男人〃柳邢奎试图说些劝解的话，可是……〃我，我说这也没用吧？因为你要不下决心也不会跑回来和我们说的我唉〃他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烦躁地站起来，又坐下。
〃我爱你们，我真的不想让你们伤心，我从一开始就喜欢男孩子，可是一直没敢告诉你们，我喜欢他也并不是因为他很漂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把这种话说出口他一点也不象女人，他是一个很帅气很强壮的男孩子，其实我才是〃这样很残忍，但他必须一次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不要给未来埋下任何隐患。
〃不，别说了！〃潘敏尖叫着扬起手，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感到手心火辣辣的疼，她才知道自己打了从小没舍得碰过一个指头的儿子！〃你怎么可以是同性恋？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记得有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个娘娘腔的变态！〃
〃阿敏！〃柳邢奎拦住激动的妻子，〃你妈说得过分了，可是你，你真的以为老爸老妈的心脏是铁打的吗？我们受不了呀！你不光爱上男人，还让我们发现养了二十五年的儿子其实是有一天要嫁给别人的'女儿'吗？我们不能接受！〃
〃不，爸爸妈妈，我还是你们的儿子！我并没有搞错自己的性别，我同样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爱他！我们和所有其他人一样是真心相爱，我们不是变态，求你们别这么说我知道我伤了你们的心，我也知道你们很难理解，可是求求你们，别这么说！〃柳悍司的脸颊肿了起来，整个左脸都烫烫的，他握紧拳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为什么诚实到这种程度？你为什么不骗骗我们？阿奎，我们是不是错了？太放任孩子自由发展，我怎么没想到他可能会走上邪道？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注意他就不会〃潘敏抓着丈夫的手用力摇晃，哭着要求一个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们一直在傻傻地替别人养儿子，我们的错误就是没替他准备好一牛车的嫁妆！〃柳邢奎摇着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们说过不过干涉你这方面的事，你要爱他就爱吧，我们不会把你锁起来或者强迫你们分手的，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就这样吧〃
〃爸爸〃
〃别说了，孩子总要离开家的，我们两个人可以好好地过日子，你走吧，我们不会强留你〃
〃妈妈〃
〃我们的承受能力就到这里了，别再说了好吗？早点休息，明天就回去吧。〃
〃爸爸妈妈〃看着父母的背影，柳悍司颓然地摊回沙发上。他们真的生气了，他们在赶他走，他们不想再看到他了！难道真的这么难？难道真的必须要失去其中一方吗？他不能走，他要留下来，他一定要得到他们的谅解！
※※ ※ ※ ※ ※ ※ ※
在柳悍司离开的第二周，向家的〃当家掌门〃向子淮毫无预警地降临在赵老头的小公寓门口，几辆全黑的高级轿车将公寓的前后出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样向去非就是插翅也难飞走。
〃老东西，你这是要干什么？〃赵老头被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盯着，犹如芒刺在背，浑身都不舒服。
〃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呢！先是眼看我孙子落入火坑见死不救，后来竟然还敢千方百计阻挠我回国，还把我的曾孙也掺和进来，你这居心叵测，用心险恶的老家伙！〃向子淮手中的拐棍用尽全力锤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老东西，看你这样子根本用不着拄那东西，你把它放下好不好？〃赵老头喝了口茶，劝道。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去非呢？把他给我交出来！〃向子淮吹胡子瞪眼地怒吼。
〃息怒息怒，乱发脾气对心脏不好啊！算我求你，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也麻烦你坐下来听听我的解释，反正你把我家弄成这样我想跑也跑不了，也做不出什么会威胁到你的事。〃赵老头安抚着怒气冲冲的老朋友。
〃哼，谅你也不敢！老家伙，你给我说！我向子淮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要害我绝后？〃向子淮把手里的拐杖使劲一丢，坐在赵老头对面。
〃你这话可不公平，翊非的婚事是谁帮的忙？小竹不是你曾孙？我哪里要害你绝后？〃赵老头为自己叫屈。
〃你别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想这样就功过相抵？没门！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看我怎么对付你这老家伙！〃向子淮寸步不让。
〃我先去打个电话我们再继续说〃赵老头说着想站起来。
〃坐下！想打电话，等我顺利地接走去非带他上了飞机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向子淮轻易就戳穿了老朋友，不，现在是仇敌的〃诡计〃。
〃好吧，不打就算了，你何必这么大动肝火？〃
〃你废话！〃
躲在楼梯上的向去非偷听到两位老人的谈话，不禁暗暗吃了一惊，爷爷这么快就来了，而且他是来带走他的。爷爷和父亲不同，不会把他赶出家门就罢休，他一定会强行分开他和小司的！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赶快逃走！
打定了主意，他迅速溜回楼上自己的房间。
〃你别给我说什么爱不爱的，一把年纪了，恶不恶心呀？只要他爱女人，不管她是爪洼国来的还是什么，就算是妓女我也管不着，什么都有他老子我儿子管着呢！何况我老了，并不想招人讨厌，可是现在他竟然说他爱上一个男人？我不会象凌锋那样撒手不管的！只要是我们向家的子孙，就是死也不能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赵老头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向子淮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仍然固执己见。
〃老东西，你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怎么脑子比我还僵化啊？什么败坏门风？难道你要为了你的面子你的门风断送去非一生的幸福？〃赵老头劝得嘴皮子发干，也有些火大。
〃他是我的孙子，不是你的！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向子淮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跺着脚走到赵老头面前揪住他的衣领。
〃你个老东西，去非就和我的亲孙子一样，我才是真正为他着想，你就会考虑你们家族的利益，你根本不是替他考虑！〃赵老头气急败坏地回嘴。
〃我没有！你理亏还含血喷人？〃
〃我〃
眼看两个老人几乎动起手来，一个保镖适时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老爷，少爷想从后院的围墙逃走〃
〃王八蛋！你们敢抓我？给我松手！你们都没长脑子吗？妈的！除了听命令你们自己有没有判断能力？〃保镖还没说完，门外已经传来了向去非震天响的咆哮声。
〃去非，谁准你用这种字眼这么讲话的？〃向子淮沉下脸，严肃地瞪着被两个保镖架进屋里的向去非。
〃您刚才也一直在和爷爷讲脏话！〃向去非不服气地顶嘴。
〃我才是你爷爷！你最好弄清楚了！你恐怕连自己姓向还是姓赵都搞不清了！还是你要跟着那个臭男人一起姓柳？〃向子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里的水溢出来，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随便姓什么，总之现在我就是不想姓向！我不会跟您走的！死也不会！〃向去非梗着脖子，坚决不肯低头。
〃好啊，好啊，你竟敢这么和我说话？难怪凌锋要将你赶出来，你这个逆子！我已经和你爸你妈商量过了，今天我就非要带走你不可！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押到车上去，我们马上回澳洲！〃向子淮一声令下，两个保镖立刻剪住向去非的双手把他往外拖。
〃可恶可恶！就算你是我爷爷也没劝这么做！放开我！你们，你们都是一样！为什么非要逼着我恨你们不可？〃向去非狂吼着，换来的却只有因为声嘶力竭而发痛的嗓子。
〃老东西，你这是法西斯！你不能这么做！〃赵老头站起来想要阻拦。
〃别让他过来，你们留下，等我们走了你们等下一班飞机再回去！〃向子淮吩咐另外两名保镖。
〃是！〃两个人接到命令，双手一伸，轻松地利用高大的身材挡住矮小的赵老头，任他破口大骂，可就是没办法脱身，只能看着向子淮一行人钻进汽车绝尘而去。
第二十三章
已经两个礼拜了，父母仍然躲躲闪闪，和去非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无奈之下，柳悍司只好定了机票，默默地提着行李离开家赶往机场。
至少他们并不打算阻止他，他以后还是有机会慢慢说服他们坐在飞机上忘着窗外，柳悍司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先生，我们能不能和你们换个位子？那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想〃
〃哦，可以，当然可以！〃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柳悍司张口结舌地看着和原本坐在他身边的老年夫妇道谢的父母。
〃我们要跟去看看那个人！我们输也要输个明白！〃潘敏说。
〃对，没错！我们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有那么大的魅力竟然能拐走我们的宝贝儿子！〃柳邢奎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你们原谅我了吗？〃柳悍司颤抖着声音问。
〃那要等我们看到人再决定！〃
几小时以后，飞机安全地降落在机场，柳悍司带着父母上了出租车直奔赵老头的小公寓。虽然父母不肯承认，但他知道他没有失去他们！
今天是周末，路上车不多，他们很顺利地在四十分钟以后停在了公寓门口。
〃爷爷，我回来了！〃下了车，柳悍司推开门喊着，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劲！〃爷爷？〃
〃小司？小司，你回来了？快点去追，去非他爷爷要带他出国了，他们去机场了，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了，现在赶去机场还能追到！记着，三辆全黑的奔驰，应该很显眼的！〃赵老头喊着跑出来，两个保镖跟在后面追出来。
〃你不能去〃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帮我缠住这两个家伙，放心，他们不会伤了你们的！〃赵老头朝目瞪口呆的柳氏夫妇喊。
〃哦，好，好！〃虽然弄不清怎么回事，柳邢奎和潘敏还是扑上去缠住那两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柳悍司趁机跑出去，直接跳上停在公寓院门口的机车往机场的方向赶去。
来不及多想，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抢回去非！
赵老头说对了一点，三辆奔驰这么开在公路上真的很显眼，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您抓着我不放也没用，一会一上飞机我就大喊我是劫机犯，到时候看您还能怎么办！〃向去非看向窗外，如果不是怕万一摔死会见不到小司他真想干脆推门跳出去，让他们全都后悔死！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你要拆飞机我也不管，反正我要把你带走，彻底断绝你和这边的联系，到了澳洲，你就老老实实接受我的培养吧，然后乖乖地进总公司去帮你爸和你哥哥的忙，我们向家不会养吃白食的人。〃向子淮根本不把向去非的威胁放在眼里。
〃我不需要你们养我，我也不喜欢吃白食！我会自己养活自己，你们再也没权利替我决定我的一切！〃向去非把脸扭向一边。
〃我们没劝替你做决定？你也一样没权和我们说这种话，你的命是谁给的？是谁给你七情六欲让你可以悠闲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是谁让你衣食无虞地长大成｜人？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再开口！〃向子淮开始拿出长辈的威严，轻而易举地训诫顽固不逊的孙子。
〃我啊，哎呀！搞什么！〃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开车的？哎呦！〃
本来开得平平稳稳的汽车忽然一阵蛇行，刺耳的刹车声后，车子狼狈的在路边停下，车里的人几乎被颠得五脏六腑翻了个儿。
〃阿德，你搞什么名堂？〃向子淮扶着发晕的脑袋朝司机怒吼。
〃老爷，有人骑着机车突然拦到我前面，我必须刹车〃阿德冤枉地说。
〃是谁？搞什么鬼？劫道的吗？〃向子淮一推车门走下车子。
〃撒手！混蛋！爷爷，不要乱来！〃向去非硬争开保镖的手跟下去看出了什么事，如果真是劫道的，人家才不会管眼前的老头气焰有多么嚣张！
〃小子，你是干什么的？〃向子怀冲着横在车前的机车骑士高声吆喝。
〃对不起，冒犯您了，我是柳悍司。〃骑士摘下头盔，露出飘逸的短发下一张俊秀的脸，〃去非！我回来了！〃
〃小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