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力 (喜剧版)-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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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始作俑者却一副坦然自若的面孔。
真是不可思议,照理来说,在清醒的状态下发生肉体关系这种事情,对原本不是同性恋的那一方的冲击不是应该比较大才对吗?
亏他自己一直有着喜欢同性的自觉,又对谢炎抱有那么深重的爱恋,而真正有了亲密接触,本来应该是欣喜若狂地对谢炎紧抓着不放才对,现在却愈加拘束不已。
一想到自己在神志狂乱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痴态都被谢炎一览无遗,就觉得羞愧得抬不起头。
“小念。”
原本因为腰酸背痛而微微塌着腰,在放满资料夹的书架前面翻找东西,听到谢炎的声音,不由自主就紧张起来,忙把背挺直。
“身体好一点没有?”
“还好……”
“看起来好象很累的样子,那里会痛吗?”
“……”被问到这么直接的问题,舒念狼狈地避开他的眼光:“不,不痛……”
“唔,好冷淡呢,是不是怪我这几天做得太狠了?”
舒念手僵在半空中,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表情尴尬。
而那脸皮厚得刀枪不入的家伙则一手轻轻托住他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在他嘴唇旁边用力亲了一下:“当然啦,这是我二十多年来头一次遇到真正的满足的Xing爱,怎么可能不失控啊。”
自己一直介意的事情居然被他这么若无其事地大声地说出来,舒念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狼狈不堪地按住嘴角,转身落荒而逃。
才逃了两步就被谢炎拦腰抱住。
“小念,你还是这么害羞啊。”
“不,不是。”
把羞涩之类的形容少女的词放在他身上感觉很怪异。他觉得自己只是太紧张。
他本性就是拘谨保守的人,太缺乏跟人进一步交往的经验,连主动牵手都没做过,要他大大方方跟谢炎亲热,他实在还需要一点时间来积累勇气,把脸皮磨得更厚一些。
交往了一段时间,他的状况已经比最初好很多了,不再会被谢炎一碰就全身僵硬,也不会因为靠近谢炎就声音发抖,但要让谢炎像这样,大白天抱着他在光线充足的地方上下其手,他还是没办法泰然处之。
“真是没办法,你不要总是这么生涩的样子,得多多练习才行哟。”
“手……你手不要摸那里……”舒念结巴着,连耳朵都红了。
“但我想摸啊。”
“那,那个……”居然想不出话来反驳,舒念只能张口结舌任他的手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在胸口摸索。
“唉,小念,你这种表情会让我想吃你哟。”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快就学会熟练地跟同性调情啊?!
“谢先生。”
敲门声和破解魔法的咒语差不多,外面的人一推门进来,舒念就一把推开谢炎,逃命似的捡起东西慌慌张张冲了出去。
当然那天晚上他又被谢炎以“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跑掉”为惩罚的借口,折磨得叫都叫不出来。
他越是怕让谢炎看到自己失控的狼狈样子,谢炎就越是要逗得他完全无法自制。绑住濒临发泄的前端逼他求饶的事情都做过不知多少次,之后各种更恶劣的小手段就不用提了。
比如做到一半欲擒故纵地停下来,硬要他耻辱地红着眼角低声哀求“进来吧”才肯让他达到顶点;故意一脸冷淡地玩弄他的敏感点,看他一个人在沙发上狂乱的可怜样子;或者特地选有大面镜子的浴室当场所,让他清楚看到自己被进入的样子而羞耻得脖子都红透地蜷缩起来。
总之,都是要欺负得他流出眼泪才肯罢手。
这种越来越强烈的甜蜜的羞耻感,让舒念对自己愈发觉得无力。
被这么有点恶质地玩弄,反而很容易就全身火热起来。根本就无法抗拒谢炎的一举一动,对谢炎迅速熟练起来的调情技术,完全只有乖乖臣服的份。
大概因为谢炎无声中流露出来的温柔吧。那种故作冷淡的恶劣姿态背后,漫溢着的温柔,让他简直快沈溺下去,一点点自救的反抗都做不出来。
这段时间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和梦境差不多。
热情的,一天到晚在他耳边不停重复告白的谢炎,还有在调教之下开始自暴自弃地放开身体堕落的自己,都太不真实了。
“小念……你好棒……”
浴缸里的温水在最后激烈的波动之后,总算慢慢轻荡着平息下来了。
心满意足地就着相连接的姿势压在他胸口上的谢炎放松地轻微喘息着,胳膊像圈着某种宝物一样紧紧把他搂在胸前。
被分开来搭在浴缸边缘的双腿开始觉得发麻了,舒念疲惫地喘着气,费力地把腿缩回来。刚才那种身体被迫完全敞开来接受侵入的姿势,真是让他羞惭得要晕厥了。虽然本能地拼命要用胳膊挡住自己因为被激烈侵犯被变得扭曲的脸,谢炎却硬把他的手臂拉开固定在头顶,一手托着他的腰,让他的身体和情绪都全无遮挡地暴露出来。
近来总是被谢炎这样近乎挖掘地索取着。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快被榨干了,却总能在下一次又被发掘出一些新东西。无论是身体的潜能,还是对谢炎的感情。
对谢炎的爱慕和依恋浓厚到让他自己都觉得无力承受的地步。以前的他还算处于比较松弛的状态,被用刀割,被剑挑,也许都还能撑得住不破裂,而现在,整个人像被完全绷紧了的弦,只要轻微用针划一下就会彻底爆裂开来。
在被这样下药一般地甜蜜对待以后,他真的是不能再受伤害了。
谢炎每次对他说“我爱你”,他都只能点点头表示明白,而无法再多说什么。
谢炎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爱他,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被吓坏的。
像他这样沉默得近乎卑微羞怯的人,却有着接近绝望的强烈感情,表达不出来,就只能活活痛死。
“小念。”谢炎好象注意到他发涩的表情,捧住他的脸一点点轻吻过去,“怎么了?你还是不放心吗?”
“…………”
“还是不相信我吗?因为我做得不好?”
“不是!”舒念忙用力摇头,他真心觉得谢炎做得够好的了。
这种程度的爱抚和呵护,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敢幻想过的,从谢炎愿意为他用嘴的那一刻起,他就义无反顾地屈服了。
他愿意相信谢炎,愿意舍弃一切来相信谢炎。只是幸福来得太猛烈太突然,让他觉得自己好象站在云端,脚触不到实地。
“你啊……”谢炎亲吻他额头的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来,快点跟我表白。”
“啊?”
“刚做完不都是要说点甜蜜的话来知道气氛吗?说嘛。”
舒念因为他的孩子气而苦笑起来:“……我喜欢你。”
“只是喜欢不够啦,我要更甜蜜的。”
“……我爱你。”
“这样才对。”谢炎高兴地咧开嘴。
舒念头一次知道谢炎也会笑得露齿,调皮里面还带点耍赖的意味,让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一下子变得生动可爱起来。
眼里一阵发涩。他对谢炎,真的是越来越不可自拔了。爱一个人爱到心脏都发痛的感觉……真是让人想掉眼泪。
“小念!”
谢炎今天好象特别兴奋,微微发红的脸没有半点他这个年纪和身份该有的沈稳,推开房门冲进来的姿势根本就像个高中生。
“等等等等……我在打扫,你先出去,别把地板弄脏!”
舒念做家务的时候就会进入忘我状态。被冷落的谢大少爷有点委屈地撅了一下嘴:“什么嘛,我有重要的事耶……”
不过还是乖乖闭上嘴,等舒念专心清理房间。
“什么事?”
手握吸尘器,松松垮垮穿着家居服的舒念看起来实在很家庭主妇,谢炎把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摸索着,边忍不住笑起来:“小念,这种气氛不大对耶……”
“恩?”
“我有东西送你。”
“都说了不要浪费钱……”说到一半就噎住了。伸到自己面前的掌心上躺着个丝绒的小盒子。
毫无心理准备地僵硬着,根本没勇气去猜里面装的是什么。
“虽然情调很差,但我还是想直接说啦,小念……”停了停,看着舒念一副呼吸困难的紧张模样,谢炎又怜爱地笑出来,一把拉过他,把他手里握得紧紧的吸尘器丢开,然后搂着他,鼻尖抵着鼻尖地,“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舒念梦游似的,木然着全无反应。
“我想跟你结婚哟。”
“谢,谢炎,”舒念结巴着,发抖的样子都让人觉得可怜了,“你……没有必要……”
“恩?”
“没必要这么做的,我,我没那么贪心……”
“恩?”
“我没有要一辈子……现在这样就好了……我……我没有逼你这么做啊……现在这样就够好的了,我……”
“说什么傻话,我是在跟你求婚耶,你给我一个肯定点的答复啦。”
舒念喉头上下移动着,紧张得脸都扭曲了,好象在努力抗拒着什么,可根本说不出“不”字。
“乖,把手伸出来。”
舒念害怕似的迟疑着,又像抵挡不住诱惑一样,慢慢把手抬起来。而后又惊醒地缩回去,在裤子上反复用力擦了擦。
“有点脏……等一下。”这么急促地喃喃着,还是没办法把手上打扫时候沾上的灰尘弄干净似的,“我,我去洗洗……”
“不用啦!”
“洗一下吧,会弄脏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啊。”
眼睁睁看着谢炎把他的手握住,尺寸刚好的银白色圆环套进他的手指,舒念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怎么了?”
舒念还是颤抖着,根本说不出话。
“不喜欢吗?”
舒念红着眼角拼命摇头。
不是的……
他只是太害怕了。
可万一不是真的那怎么办?
万一只是逗着他玩的,那怎么办?
可是……这么大的许诺,这么有诱惑力的许诺,他真的会相信的。
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站得这么高。
被谢炎用双手托得这么高。
真的很害怕。
这种他从没幻想过的,简直无法站稳的高度。
只要谢炎一松手,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26
谢炎平时在公司难得有笑脸,最近几乎天天都电眼微笑无条件大放送,让上上下下下的女职员脸红心跳;签出来的名字也是流丽华美得可以入字帖,处处昭显他的好心情,於是大家也都不失时机鱼贯而入,把前段时间因为超低气压而积压下来的各类单据文件全送去给他签字。
谢大少爷乐得大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一直唯唯诺诺的舒念对他比以前热情了不少,或者说,大胆了一些。
虽然在公共场合哪怕是搂住肩膀这样的动作都会被第一时间挣脱,但两人独处的时候,舒念就不会有任何反抗,乖乖任他摆布,甚至鼓起勇气自发地吻过他那麽一次两次。
好象是因为担心一昧畏缩会让谢炎觉得无趣乏味的缘故,所以才努力想表现得积极一点,跪在他面前哆哆嗦嗦主动去解他衬衫扣子的模样的确很可爱,被他恶意欺负得红著湿润的眼睛不断哀求的样子更是极致诱惑,害得谢少爷经常会不顾场合就回味般地陷入深思,露出让与会的各位董事毛骨悚然的笑容。
呃,至於要舒念骑在他腰上火辣邀请之类,虽然他也很向往,不过暂时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他知道舒念只是顺从,却还不信任他,也许这的确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但偶尔还是会觉得烦躁,连戒指那样的承诺都给了,他还有什麽可以证明自己心意的事情没做呢?
想方设法地对舒念表白,可还是不行,好象不论他怎麽努力,都只能证明现在,而没办法为舒念保证将来。
他也不轻松。他是调情高手,可并不是恋爱行家,人类微妙的心情,他没办法把握得住。
让他捉摸不透的不仅是舒念,还有他那长年在外游荡的爸妈。明明说要在巴黎过完当季的FASHION
WEEK,却一声不吭就飞回家,还来势汹汹。
他当时在沙发上伸直长腿,抱著舒念心不在焉地看电视报道,专心致志地研究恋人的脖子亲一下要多几分锺痕迹才会消失,正在自得其乐,毫无防备地客厅门被打开,害他当即僵硬。
还是舒念反应更快,从他怀里挣出来只用了那麽电光火石的一秒锺,总算免去被当场撞破的尴尬。
事出突然,虽然爸妈什麽都没看见,舒念也被惊吓得脸色青白,越发沈默寡言,餐桌上坐在远离他的地方,受刑般地低著头默默吃饭,不敢弄出一点声音,直到就寝时间,各自上楼休息,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