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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烽火情-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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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焰缩得更近角落,嗅到他的气味,感觉到强烈的压迫,他的身子颤抖个不停,久久不能成言。 



西门独傲伸手拨开他遮脸的发,这才瞧见绿眸中的恐惧害怕和闷不吭声直流的泪。 



该死!水做的应该只有女人。夏侯焰——这名字既然属火,又何来那么多眼泪可以流? 



更该死的是——他竟然因为这样而动摇! 



冲动地握住他的手腕,拉他入怀紧紧拥在胸前,西门独傲连连咒骂自己何必多此一举;他厌恶他的碰触,他何必自讨没趣。 



再者,惹他痛苦是他一开始就引以为乐的事,更决心要捉弄他直到厌烦为止,他又干嘛像自己挨了一刀似的跟着他痛? 



“不准掉泪!”最后,他不减霸道地吼。 



他何尝想掉泪?被搂进他怀里的夏侯焰全身绷紧不敢动弹,心里有更多的不满和委屈。 



自己又何尝愿意像个女子一样掉泪?但连用来所受的委屈早超出他能忍受的范围,偏又绝不能让怵言知情,天晓得他已经不像人,反而像只被人豢养的牲畜,这样的他难道还没有资格掉泪?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宣泄情绪的方式,难道他连这也要夺走吗? 





“不准再哭!”头顶霸道的命令再度落下,但已经没有威吓作用,只让夏侯焰的泪掉得更凶。 



夏侯焰听见他突然暴怒的嘶吼,虽然害怕,但还是止不住泪,满脑子只记着今晚他得悬着一个心惶惶不安地度过,又担心日后天天得这么过,他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因受不了而选择自戕。 





但他深知若有一日他自戕,西门独傲绝对会迁怒怵言,杀他泄愤。 



“该死!”西门独傲恼怒地吻住他的口,拒绝再看那双什么都看不见就只会掉眼泪、偏偏又该死地吸引他的目光,逼他不得不去看的碧绿眼珠。 



夏侯焰无力也不能抵抗,只是一径地承受,直到西门独傲忿忿然地跳下床、弄出好大的声响离去后才敢有所动作。 



扶着床沿慢慢挪动身子下床,夏侯焰跪在地上摸索被西门独傲丢散四处的衣物,探出衣袖领口所在为自己穿上,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勉强套上裹住身子,狼狈的样子更显得可怜。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穿戴得如何,他看不见也不知道哪里穿错,过去穿的是他熟悉的契丹服饰。可以自己换穿整齐;如今换成唐服,他不知道该怎么穿才对,但总比衣不蔽体好,每日清晨奉命替他打理的仆人也不至于起疑心。 





拖着大片衣襬而不自知的他转身又伸手在半空中探路确定自己身在何处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数着步子,一、二、三、四……以如此方式走到每一扇窗前确定窗子是否关妥。 



光是这样一个寻衣、穿衣、探路、关窗的动作就花上他好一段时间,之后夏侯焰再依样画葫芦,伸长双手探路并数着步子朝门板走去,终于摸到门边,赶紧再走两步伸手握住另一扇门,之后,挪空一手朝半开的门口探了探,确定真的没有人之后,总算放松了僵硬的表情,双手同时台上门板。 





夜过去了。 



费了好久工夫,等他确定完毕,四更锣也已敲响,他才摸着墙沿路采到忱椅所在,躺上去闭眼入睡。如此的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只是怕西门独傲并没有真的离开,现在确定他走了,他才容许自己安心地躺在已经逐渐习惯的枕椅上开眼入睡。 





然,即使他如此小心,伸手可及之处毕竟有限,所以一直没有发现门前看着他一举一动的人影。 



那双神色复杂的黑眸,每夜每夜,总是跟随着他小心翼翼的防备举动,直到他关上门扣紧闩为止。 



  



第五章 



“眼不见为净,耳不闻谓静,唇不语为默,心不思谓愚。”夏侯焰自嘲地学起晋人殷浩在半空写字边吟道。 



“公子何出此言?” 



“只是闲来无事自娱娱人。”夏侯焰浅笑,时日久了,倒也真能在怵言面前装出与在营州无异的风轻云淡,不让他起疑心,“你该去校场了不是吗?” 



“是的,但公子近来瘦了许多,怵言要盯着公子吃完早膳再去。” 



“啊?”夏侯焰好半天才理解他的话,想起自嘲前他在做些什么。“是吗?我还没吃完?”十指往桌上一探,果不其然手掌托起的碗还有些重量。 



“您变了。”怵言道出观察数日的心得,担忧地皱起粗眉,“怵言还记得您是随遇而安的人,如今看起来很不快乐。” 



“有吗?”夏侯焰放下碗,改摸双颊,故作不解,“我想八成是因为我还念着契丹族人,你知道的,遗忘需要一段时间,不必担心。” 



依主子的性情,一月有余的时间还不足以淡忘吗?常年跟在身后看尽主子一举一动的怵言压根儿不信,更何况他很清楚主子根本没把契丹灭国当一回事。 



一定有其它事困扰主子,让他不快乐。 



“快去校场,别误了时辰。”夏侯焰端起碗,一手执着扒了口粥。“我会好好用膳,快去,别让人以为你恃宠而骄,徒惹不必要的麻烦。”说着,执着的手探向桌上菜肴,再来进一口以示证明。 





怵言得到主子的保证后,才放心地纵身以轻功飞奔向校场。 



细听身旁已无人声,动着端碗的手陡然放下,撑起身欲探路回房;多亏有怵言帮他,让他很快地记住方位,能自行来回于厢房和后园之间。他后来才知道,西门独傲将他置于镇远府最少人经过也最角落的偏院,这恐怕是他对他唯一一件算得上好的事了。 





“你答应他要好好用膳,难道你想食言?” 



又是他!“北方没有敌人让你操心了吗?”为什么他老是来扰乱他仅存的宁静时刻?难道大唐的将军每个都像他如此轻松,三天两头不去军营地无妨? 



“愈来愈放肆了。”近日愈见他反骨外露,是耐不住了吧。西门独傲很是期待,偏偏一张嘴就是不饶人。“胆敢这么对我说话。” 



夏侯焰无言以对,征征地垂闭无神的碧眸。他自知有一身反骨,可惜遇上的是西门独傲,他纵有反骨也只有被打压的份,唯一能反抗的,只剩思绪了。 



他能利用怵言控制他的言行,却控制不了思绪。 



“坐回去。”西门独傲已落座在与他面对面的位置,他命令他回石桌前,完全没有搀扶的打算。 



“我不饿。” 



“坐下来吃完!” 



夏侯焰无可奈何地探着路回座,鼻间充斥着早膳的香气,却一点胃口也无,“我真的不饿。” 



“不饿也得吃。”西门独傲拿起一旁的空碗替自己盛了一碗粥。“我陪你吃。” 



夏侯焰闻言一愣,陪他吃?恍惚间,他听见木箸敲响瓷碗的声音。他真的吃起来了? 



“怎么?难不成要我喂你?”无伤的调侃语气首次出自西门独傲之口,一样的声音,却让夏侯焰不敢认定这话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是不是抑郁太久产生幻觉? 



“张嘴。”西门独傲命令道。 



不是幻觉!满嘴的芙蓉豆腐唤醒他错愕失神的神智,这不是幻觉!夏侯焰吞进豆腐,再次确定他附近真的有人,而那个人真的是西门独傲。 



但是…… 



“再张嘴。” 



“我……唔。”被硬塞进满口翠绿白菜,他根本说不出话。 



“多吃一点,你太瘦了。”喂出兴趣来了,西门独傲干脆放下碗,也不管自己吃饱了没,大玩来菜塞满夏侯焰嘴巴的游戏。 



“够、够了。”慌忙挥舞的手总算抓到那只不停送菜进他嘴里、害他险些喘不过气噎死的元凶。“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出现绝非只是为了看我用早膳,到底有何目的?”大白天的,难道他还想…… 



“我到底还是凡人,别把我想得太厉害。”看他忽白忽红的脸色,不用说他也猜得出他在想什么,西门独傲好笑地言明:“我至少也需一段时辰休养生息才成。” 



“你……”没料到他会说出如此暧昧不明的浑话,夏侯焰当场不知如何应对才好,浑然不觉以往听见他声音便起的恐惧害怕今日并未笼罩上身。 



原来他也有这种表情。西门独傲就像穷极一生寻找宝物而终于发现宝藏的寻宝者,惊讶竟能在他脸上看见有别于恐惧害怕的神情,憨直得惹人发笑。 



有趣。他彷佛又发现新奇的玩意,黑眸透露更感兴趣、企图挖出他更多神情的兴味。 



一直以为见他痛苦他会开心,一开始确实是如此没错,谁知道之后却趣味大失,不但没有意思,反而害他没来由跟着病;现在好了,发现他受窘时的表情如此有趣足以逗他开心,或许他该找些新玩法了。 





“再吃一口。”西门独傲趁他失神,扭腕扯开阻止他喂食的手。 



“西门……唔。”又被塞了满嘴菜,双颊因困窘而酡红,夏侯焰连忙向后倾拉开距离。“我真的吃不下了!” 



“把粥喝完就放过你。”西门独傲提出条件。 



双肩垂下,无可奈何的妥协,夏侯焰端起碗有一口没一口地闷闷喝粥,最后终于把一碗粥喝个精光。 



“我可以退下了吗?”夏侯焰问。 



“等我吃完再送你回房。” 



“多谢你的好意,我可以自己回去。”起身摸索离去的方向,不敢再和他同在一处。怕又得面对他猜想不到的危机。向来能持平的心总会往西门独撤出现的时候变得无法乎静下来,会悬在半空中担忧他下一步的动作,还有害怕自己是否能顺利因应、安然过关。 





“坐下。”一定要逼他口出命令才肯乖乖就范吗?“你的脾气真拗。” 



“我没有。”说他拗?生平头一遭被说拗,夏侯焰更是伸长手决定自己回去,心里已经有底之后会遭他如何报复,但就是容不得自己再顺从他,他真的是受够他日夜的凌虐了。 



“我说你有你就有。”晃眼间,西门独傲已经抱起他,硬是把他逼坐土石椅,“安静点,今日我不想和你吵。” 



夏侯焰抿紧唇,双手绞动衣襬,索性坐在石椅上闷不吭声以示不满。 



这是他俩首度相安无事同在一处。西门独傲放下木箸,改以只手撑颚端视对面低头不语的夏侯焰。 



被这陌生的氛围弄得快喘不过气,夏侯焰忍不住深深呼吸,双肩轻耸的细微动作被西门独傲看进黑眸。 



“你很怕与我共处?” 



夏侯焰没有回答,兀自绞着衣襬。多说只是多添争执,最后仍是苦了自己,还是少说少错,免得又被激起性子,口没遮拦地累得自己受苦。夏侯焰虽然是这么心想,却仍忍不住为自己这般可悲的念头叹息。 





“别再绞了。”西门独傲握住他绞红的双手。 



“喝!”绞衣的动作突然被制住,夏侯焰霎时回神,向后倾倒,眼看整个人就要摔到地上。“啊——” 



一只大掌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稳住他下坠的身势,语带笑意:“你就不会小心点吗?” 



感觉脸上多了他的鼻息,提醒两人距离所剩无几,夏侯焰像是心口忽然被人箍住般一窒,“放……” 



“放开你?”西门独傲替他接下话。“你就不能换点词说吗?”说句感谢会死吗?他让他不至于摔到地上挨疼的不是吗? 



“你……让人看见不好。” 



“你也会在意他人的目光?”西门独傲挑起眉。语带讥讽:“你目不能视,在意不觉多余?” 



绿眸先是愕然一瞠,最后半掩,他已心力交痹至极,开始顺着他的话意讥讽起自己来:“你说得对,又何必在意,我目不能视在意也没有用,早就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王要你,我也不放!”这般的执着从未有过,偏偏就是因他而生,可他却不懂,始终都不懂! 



夏侯焰困难地微喘。不明白啊,威名在外的大唐名将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折磨他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瞎子?没有积怨、没有仇恨,就这么沦落成为他手上的玩物,他甚至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记住,若你敢让自己有丝毫损伤,我会迁怒于你忠心的奴才,绝对会!” 



威力十足的低语在夏侯焰耳间回荡,字字化成尖锐的冰箭,刺进他心里,冻结他的四肢百骸,留下无法言喻的错愕与满心苦楚。 



“呵呵呵,我说鸿翼,你在意一个人的方法也太丢人现眼,不觉得蠢到家了吗?真是丢人啊,身为你的好友都为你深感汗颜。”娇笑声乍落,立刻吐出恼人的嘲弄,胆大包天地讥讽高居将军权位的西门独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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