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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贵族之血 下-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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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人会怀疑神父竟是撒旦的代理人。亨利一开始接受菲力浦·阿尔卡特进入他生命中的时候也没有起疑。他需要一个人来取代提伯特,给他指引,让他宽心;他需要一个人来填补心中那道自从家人离乡避难後所留下的隐隐作痛的巨大缺口。
提伯特在瘟疫重返克斯特比当天让亨利成为自己的继承人。亨利虽然高兴自己不会染病,却替妻子和儿女担心。是夜,他打发家人和大部分仆人离开英格兰到法国去,投靠住在不列塔尼某偏远小镇的伊黎远亲。在那儿,他们是安全的。
这都是九年前的事了。现在他的太太不再来信询问何时可以返家;反而在长信里头详述在法国的日子有多麽舒适,而他们的儿子赛门法语说得比英语还要流利。
亨利虽然思念家人,可是九年後的现在已经很难让他们重返克斯特比了。他们会怀疑怎麽自己还是跟以前一个样,丝毫不老;大白天为何总是蒙著一件大斗篷、戴手套,头顶宽缘大帽,即使天气晴朗。如果要让家人回来,就必须佯装去世──但是他还没准备好放弃贵族头衔。为了这头衔,他已付出许多代价,现在要他移交出去实在心有不甘。其实他另有打算,完成之後,才愿意召回家人。
亨利瞄了一眼骑在他身边的菲力浦,即使心里清楚这位神父罪孽深重、内心诡诈,但一见他的宽阔肩膀和黑色长袍下的修长双腿,他还是禁不住动了垂涎之意。
从孩提时期他就对男人特别有好感。起先,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在找一个父亲般的人物,等到渐渐成|人,才明了自己对男人有欲望。当时他把这份禁忌情欲告诉提伯特,他的尊长一听脸就红了,带著万分困窘向他说,古希腊人曾把这种同Xing爱提升到艺术的层次。
「可他们是异教徒!」亨利大声喊著。「而我是循规蹈矩的虔诚基督徒。我的欲望是多麽可耻!我想要除掉它!」
提伯特别无他法,只好建议亨利赶紧成家。亨利依言照办,此後,他对男人的渴望渐渐淡去,成为一道旧伤,只在看见俊俏工人或面貌姣好的吟游诗人时,才会隐隐作痛。可是他从未冲动地作出任何表示。
直到遇见菲力浦。
亨利叹了一口气。此时两人之间的沉默好似厚重的铁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骑在杂草蔓生的小径上,看看四周,天空因为暮色而变得昏暗,远处阴沉沉的乌云预示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靠近菲力浦。「我们得加紧赶路了。看样子有暴风雨要来。」
菲力浦冷冷睐了他一眼。「我知道。是我召来的。」
亨利艰难地咽下口水。菲力浦只有在实行强大巫术或者召唤他的主人──堕落天使比列──的时候才会去改变天气。亨利虽不曾亲眼目睹比列显灵,但也略有耳闻。那是在一个骇人的夜晚,菲力浦以亨利的血和村子里一名小女孩为祭品,念咒召唤地狱里的恶魔。基於当晚的零碎记忆,亨利从此不愿观看任何召唤仪式。
他脚後跟往马肚子一蹴,策马飞奔起来,朝著克斯特比快速前进,亨利一度觉得他重获自由了。
但这个臆想在菲力浦从後头赶上後,便消失了。两人便这麽一路赛马著赶回城堡。在城堡大门前,亨利勒紧马缰,控住马,好让菲力浦先行进入。体态修长的神父跨坐在俊美白马上,英姿飒爽地奔驰入城。亨利看著菲力浦下马时英气勃勃,俨然一副男爵大人的派头。
此态势在菲力浦昂首阔步地穿过庭院进入要塞後,反而更明显了。七个月前,他侵占了亨利的房间,声称自己需要隐私和空间,而男爵的寝室正符合他需求。亨利只好识相地搬到红塔里的小房间,就是当年瘟疫爆发时他躲藏的那间。要是妻子得知此事,肯定会大感讶异,丈夫竟然如此轻易地投降。殊不知亨利已经好久不曾以城堡主人自居了。
菲力浦的座骑已在庭院里悠哉漫步,亨利才刚下马来。如今城堡里只留两位仆人和少数几名守卫,其馀众人已经离开,不是为了躲避瘟疫就是畏惧菲力浦,於是亨利只得亲自照料马儿。
等喂马儿吃了草料,栓进马厩里,亨利才走入西翼。他先前花了大把银子整修城堡,先将它拆除至只剩下地基,再整个进行重建。新建的礼拜堂位於要塞和西翼之间,成为串联两地的通道。虽然这是提伯特的主意,亨利倒也欣然同意。直到菲力浦住进来前,礼拜堂一直是他最引以为自豪的成就。
亨利步上阶梯,向左转,站在礼拜堂门口。门两侧立著雕饰华丽的大圆柱,圆柱上放有两只压扁的恶魔。三名守卫中的一位发现他的到来,连忙道问候。亨利看见起草图的工匠和画师纷纷抬起头来。他们的脸和另外两名守卫一样,都挂著松了口气的表情。
「事情进行的如何?完成了麽?」亨利下了阶梯一踏入礼拜堂中殿,就热切地朝左面墙走去。墙上绘有色彩鲜豔、真人大小的《三个活人和三个死人》。室内光线不足,他无法仔细欣赏壁画的神采;相反地,画看上去阴森又邪恶,摇曳的烛火时而照在睥睨的骷髅上,时而照在国王那张布满惊吓的脸。
工匠一般不是自夸技法高超,就是抱怨工作辛苦。亨利花费钜资请来的这群画师是由义大利人、法兰德斯人、法国人和英国人所组成的乌合之众,彼此之间互不关心,只在乎画画与美酒。整个克斯特比境内只有一家酒馆,名为小羊,店老板就曾抱怨这些人不知检点、通宵喧闹。最後还是亨利花钱赔偿,才堵住老板的嘴。
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个个不发一语垂手肃立著。终於英国人爱德温潘特开口说话:「阁下大人,我们又听见那怪声音了。」
亨利转过身来,对著这群画师们皱起眉头。他们以前也提过在礼拜堂里听见怪声音,甚至一度拒绝工作,宣称看见鬼魂在石柱间穿梭。亨利派了三名守卫陪伴,工匠们似乎也放心不少。闹鬼的传闻理应就此平息。
「怪声音?」亨利连忙问道。「什麽样的怪声音?」
爱德温朝四周比画了一下,意指整座礼拜堂。「大人,就像爪子刨抓的声音。我没骗你。本来我以为是老鼠。可是不管那声音有多大,我们找了好久就是找不到……」
其他人也在低声嘀咕著,身子很不安地晃动著。
「是真的,大人。」其中一名守卫也加入谈话。「我们动员每个人去找老鼠,可是一无所获。」
亨利点点头。「那怪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画师和守卫面面相觑。好半晌,又是爱德温开口回话:「是从墓|穴里传出的,大人。」
亨利吐了一口气。走到中殿当央,低头看著那两块嵌在地板上的厚长石板。除了形状以外,唯一能够看出这是墓|穴的就只有那些狭长的铜制铭牌,每块上头分别刻著一个年份:一二三六和一三八五。石板下是高德菲尔和提伯特·伊黎的尸骸。
「那不是老鼠。」亨利对著画师们露出笑容。「难道你们没注意到吗?礼拜堂里的声音会失真。说不定只是某个仆人在地下室活动而发出声响罢了,听在你们耳里,就像老鼠的爪子在扒抓什麽东西……」
爱德温看上去一点不信的神情,但还是恭敬地点头说:「是的,大人。」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嘛。」亨利笑著说。「你们都在这儿作画有好长一段时日了,久而久之就被画的主题给影响。要我说啊,这里唯一的老鼠就是你们画笔下的老鼠。」
他伸出一只手,示意工匠们往通往西翼的门口走,边走边说:「今天就工作到这儿吧。我已经跟小羊酒吧的老板清过帐了,他现在可是相当欢迎你们呢,一定早就从神圣岛运来蜂蜜酒和葡萄酒等著你们去享用了……」
画师们一扫心中阴霾,登时变得快活起来。亨利站在楼梯最上阶,预祝他们有个美妙的夜晚,并目送众人离去。最後才把守卫打发走。他听著嘎扎嘎扎踩过庭院的脚步声,和此起彼落的交谈声渐渐远去。末了,只剩下他一人。
亨利再度走回到礼拜堂里,在身後紧紧关上门。尖顶窗外,一片低压压的乌云凝结在天空,随著时间推移,越发显得暗沉。画师们的作画工具躺在搁板桌上:有炭条、承装油画颜料和水的浅碟子、肮脏布块、各种尺寸的画笔和沾满五颜六色的调色盘。一股夹杂著亚麻和兽脂的怪味与油彩味飘散在空气中。
远处打起闷雷,咆哮似的隆隆作响。亨利拾起一支羊油蜡烛,点燃,端著它在礼拜堂里走动,经过《死之舞》来到祭坛前。其实他并不喜欢《死之舞》,可是菲力浦坚持要做。这两幅画都是他提议的,却由亨利负责设计并且执行。菲力浦并不知道伊黎家族的真实故事。他不了解那名灰衣麻疯病患手捧承装鲜血的乞讨碗有何象徵意义,也不懂亨利设计的这幅画和相继落在高德菲尔、提伯特和现在的亨利身上的诅咒有何关联。
亨利伫足在祭坛前。整个祭坛很简单,既无布单覆盖也无十字架,只在一块大理石上放了一片古老的厚石板工艺品,石板上雕著各式人物和藤蔓卷须纹,皆因风化作用而略显模糊。提伯特说过厚石版其实是横饰带的一小部分,从塞普勒斯一间异教神殿里搬来的。亨利一开始并不喜欢这东西放到礼拜堂里来,直到提伯特跟他解释爱芙罗黛蒂女神和美少年阿多尼斯、西芭莉女神和阿提斯的故事,还指出这段神话与基督的复活之间的相似处,他才欣然接受。
「我们是死而复活之人。」他这麽告诉亨利。「虽然血液里有致命的病毒,可是依然活著。」提伯特微微一笑,继续说:「等礼拜堂盖好,要供奉圣拉撒路。他可以当我们的守护神──如果说有家族需要圣徒护佑,那一定是我们了。」
可是亨利替家族带来的不是圣徒,而是一名恶魔。他转身背对祭坛,思忖自己的尊长遇到眼下这情形会如何应付呢。亨利无法想像提伯特伊黎有任何胆怯或优柔寡断的时候。
他缓步走著,经过中殿往那两座墓|穴而去,最後停在了墓|穴前。烛光映照在铜制铭牌上闪著微光。亨利看著自己的影子投射在石棺盖上,缓缓向前伸出一只手。窗外洒进来的一道光束让他止住了动作,高德菲尔和提伯特在光束下显得很安全,免遭四周阴影吞没。
在亨利答应兴建礼拜堂後,提伯特就告诉他去哪儿寻回高德菲尔的尸体。他吩咐过,死後要和高德菲尔葬在一块儿。就在这座礼拜堂里。亨利也同意了,当西翼拆除後,一睌,他和提伯特两人合力把高德菲尔的骸骨挖了出来。
他的尊长和祖尊长此刻就躺在脚下,和覆盖其上的石板一样不动不语。耳边没有工匠们听见的诡异刨抓声,可是在他头顶上,却感觉到有一阵微风息息吹来,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雨水滴答打在窗子上:起先很踌躇似的,偶而落下个两三滴,不多时,雨势就渐渐猛烈起来。又一声雷鸣,随即一道闪电迅速划过夜空。彷佛作出回应似的,教堂钟声不失时机地响起,宏亮而清脆,在暴风雨夜中特别突兀。
亨利端著烛台的手不由一紧。钟是一个月前才安上的。更早以前是安在红塔屋顶上,多年来一直用来警告克斯特比城里的百姓有危险来临。随著城堡武力越趋强大,沿岸的侵略者渐渐消声匿迹,这钟算是功成身退,钟锤也被拿掉。亨利将钟留下,抹净後挂在礼拜堂里。
他发誓,等礼拜堂开始运作,家人也都重返克斯特比,才会继续敲钟。可是有时他还是会听见钟声,其清亮的鸣响彷佛在召唤他……警告他。钟三年前响过一次,在像今天这样的夜晚,当时菲力浦·阿尔卡特敲了他的门,向他求援。钟在亨利带菲力浦上床的时候也响了,还有之後每当菲力浦一靠近礼拜堂,它必响无疑。
但菲力浦好像听不见钟声。只有亨利听得见,他心里明白那一定是提伯特或高德菲尔敲的钟。
「要小心提防。」提伯特这麽告诉过他。「一但成为血族,你将独身一人,不属於这个世界也不属於任何恶势力。记住,虽然你必须杀人,但绝不能因为喜欢鲜血的滋味或贪图权势带来的名利。你是为了生存而杀;非恶人之血不取。」
亨利点头。「这世上不肖之徒肯定不会少。」
「嗯。他们有些会被你吸引。」提伯特把手放在亨利的肩上,严肃地看著他。「普通人会认为你言行古怪,但除非你露出马脚,令他们畏惧你甚至是怀疑你,要不他们一般是不会深究的。可是另外有些人却能感受到你的异能,或认出你身上散发出的血味。这些人……亨利,你得小心应付了。」
「女巫。」他猜测。提伯特点点头。
「女巫、巫师或者僧人都好──他们有许多不同的称呼,专精的却大同小异,不是神秘仪式就是黑暗力量。他们会试图利用你。千万别让他们得逞。」
当时亨利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并发誓会对这些邪门术士避而远之。此刻的他站在墓|穴前,也同样在胸前画十字。
「我应该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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