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如雪[林紫绪]-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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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似乎永不言倦,勇往直前。
朱雀手下的人越来越多,原来只得三几个,慢慢的,变成了几十人、近百人,她开始不再凡事亲力亲为,而是协调、领导、管理。
火鹤和赤鹭先后离开去别的城市工作。
金翅和翠羽成为朱雀的左右手。
我非常欣赏这两个美而且慧女孩子,我觉得她们特别能干,相较之下,我觉得自己的能力就如同长相一样平平。
时间在忙碌和学习中渡过,转眼就过了一年。
近年关时,酒店格外忙碌。
我奔忙了一整天,晚上八点多才坐下来小息,一面喝咖啡,一面查阅工作进程,安排明天的计划。
通讯器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玉梨,快到月圆汇来。”是金翅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吗?”
“好事,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放下手头的事,赶到一生堂名下的一间夜总会月圆汇。
站在一间包房的门外,透过门上装饰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朱雀穿了一袭精美的红色缎子绣花长旗袍,配红色缎鞋,艳光四射,婀娜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持一杯香槟,半边身子压在一个人肩头,正在那人耳边喃喃地不知说着什么,两个人如此的亲密,耳鬓厮磨。
我看着朱雀的侧脸,她的面容保持不变,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那黑的发蓝的眼瞳,却不再寒冷,而是有如一泓秋水。
朱雀现在多美。
朱雀身边的那个人,是青龙。
一年多不见,青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脸上的风霜,我看得出来。
青龙一直好脾气的微笑,听朱雀说话。
不知朱雀说了什么,青龙突然抬手,捏捏朱雀的脸颊。
朱雀打开青龙的手,把脸贴在青龙肩头,青龙伸手握住朱雀的手,十指紧扣。
他们之间,容不下旁人,即使隔着万水千山。
跨过时间,跨过空间,他们再见面,仍是如斯亲密,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
以前的时候,我还小,可以挤进两人之间,拥有他们两个,可是现在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他们之间,已经挤不下我了。
朱雀有青龙,我有谁呢?
无端端,我心头涌上巨大莫名的伤感,我突然觉得害怕。
正想着,有人在我肩上一拍,”怎么不进去?”
我回头,是金翅。
“不想打扰他们。”我说。
“不妨,他们哪里怕人打扰。”
是了,他们已经走到了如今,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到他们。
我走进包间,”大哥。”
“玉梨,怎么现在才来,快过来。”青龙马上站起身招呼我,他永远那样有风度,知礼数。
我坐在青龙身边。
“让我看看,才一年不见,好像成熟了不少。”
我腼腆地笑。
“工作了就是不一样了,再也没有以往小孩子形了。”朱雀说。
我依偎在青龙身边,有依靠的感觉真好。
青龙送了我一套钻石饰品做礼物,他真的很会选,而且,其实我现在除了这些,还真不需要其他的东西呢。
青龙在香岛只停留了五天,就又飞回欧洲。我并没有多见他,我把他的时间都留给了朱雀。
青龙走后的一晚,朱雀回到我们的住处来。
换了舒适的便装,朱雀倒在沙发上,喝着我泡的咖啡,食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
我很熟悉朱雀的这个动作,每当朱雀有了很高兴的事的时候,便会不自觉得用食指轻轻敲打节拍。
“什么事情这样开心。”我问。
“你看出来了?”
“当然。”
“嗬呀,没几个人瞧得出来呢,我做的那么明显吗?”朱雀有几分诧异。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
我走过去,坐在朱雀身边,”什么事,说来听听。”
朱雀坐起来,带着几分神秘的告诉我,”青龙升职了。”
我很高兴,”太好了,怎么没听大哥说起。”
“他不愿招摇,能回来的假就是因为升职才放给他的。”
“现在是什么?”
“他现在主管亚欧两洲的黑组,而且负责保护龙王。”
呵呀,青龙已经在一生堂坐的这样高了。
虽然不是一生堂的人,但是我对于他们的组织、级别,是了解的,可以主管亚欧两洲,真的是相当不容易,而负责保护龙王一生堂的首领,就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太好了。”
朱雀频频点头。
我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主管两大洲,那大哥为什么不在这里,老是在欧洲。”
“因为龙王现在在欧洲,他当然也要在那里。”
“哦。”
“我告诉你,”朱雀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我不是说过的吗,黑组的高手,大多在欧洲,所以,他在那边只会更好,很容易做出成绩来,要是能成为黑组的掌门,啊,那可真是太好太好了。”
朱雀倒在沙发上,一脸憧憬。
是啊,如果青龙可以成为黑组的掌门,那他就可以更好的照顾朱雀,和我。
我也开始憧憬。
“那就不容易见到大哥了。”我突然说,我是真的想念青龙。
朱雀瞟了我一眼,”怎么,想他啦。”
我涨红了脸,”你难道不想大哥。”
“我看你不是想青龙,你,你是思春期到了。”
“我没有。”我急忙分辩。
“我知道你心心念念想有个归宿,可是也没见你同什么人交往嘛。”
我怔住了。虽然很少见面,可是我的心事,朱雀都知道。
“唉,都是我不好,把你带到这里来了,有个什么好人家,知道了你跟一生堂的人来往,也都退回去了。”
我握住朱雀的手,”没有的事,如果没有你,哪来的我。”
朱雀瞪我一眼,把手抽回去,”啐,说的什么,别人听见了准以为我是你老娘。”
“不会,你是大姐姐。”
其实,朱雀只比我大几岁,但是她人成熟,我幼稚,所以,好像年龄差蛮多似的。
朱雀拢一下我的头发,”你一直想有个归宿,我知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青龙手底下有不少人,都不错的,让他来介绍。青龙最识人了,他介绍的,错不了。”
我低下头,扭着手指,不说话。
“你该不会是,想嫁给青龙吧。”
“没有,没有。”我急忙摆手。
朱雀斜看着我,”我知道,你嫌他长的不够帅。”说着,眼睛弯弯的,显然在笑。
“我才没有呢。大哥人这么好,我哪里配的上他。”
说真的,如果真能找到如青龙一般的人,对我爱护体贴,事事为我考虑,以我为先,而且有肩有膊,顶天立地,正直、善良、勇敢、坚强,保护我照顾我,那我可真是烧了高香。
“如果你同青龙讲,让他娶你,他不会拒绝。”
我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真的?”
“当然,青龙那样脾气个性,最会为人家设想,更何况又是你开口,他不会不答应。”
“那你。。。”我看着朱雀。
我并没有想过要嫁给青龙,即使他是这么这么好,因为我知道,青龙是朱雀的。
朱雀也看着我,挑起一边眉毛,黑的发蓝的眼瞳中,有一抹奇异的光彩,”就算是你嫁给他又怎么样,难道你以为你嫁给他之后,他对我,会有什么改变吗?”
我知道,没有人会影响他们的关系,可是听着这句话,我无端端的,心里很不舒服。
不,我并不是生气,我是害怕,怕有一天,他们都不管我了,我要怎么办呢?
为着工作,青龙一直在欧洲,没有回来,而朱雀,也更加努力的工作,他们忽略了我,忽略了我的存在,忽略了我是多么需要他们的亲情、友情,忽略了我在生活上多么需要他们的指引与关爱。
我一直都是那么寂寞。
没有人知道。
我一直都是那么寂寞。
没有人知道。
后来,我曾听见青龙和朱雀争着自责,说如果多看顾我一点,我就不会有事了。
其实,都是我自己不好,我真笨,可是他们却只说是自己的责任。
五月里的一天,我正拿着文件,想要找酒店客房部的主管商量暑期的入住计划,在走廊上,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正东张西望、左右顾盼。
我走上前去,”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我以为他是酒店的住客。
那年轻人回过头来。
腾的一下,我涨红了面孔。
眼前的年轻人多么英俊啊,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两道浓眉不知多秀气,绯红色的薄唇,只穿着白色的T恤配卡其布的衣裤,但是丝毫掩饰不住那份帅气。
“我想找这里餐饮部的李经理。”年轻人有礼貌地回答,”可是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他的办公室。
啊,原来他是来找黄莺的,”你走错楼层了,他的办公室在十七楼。
年轻人如梦方醒般向我道谢。
我转身要走。
“请等一下。”他唤住我,递一张名片给我,然后冲我眨眨眼睛,转身轻快地走开。
我握着名片,呆立在走廊良久。
晚上回到家,我才有勇气看那张名片。
贺天龙,航亚旅游公司业务部经理。
原来,是旅游公司的,怪不得到酒店来。
我轻轻地念着那个名字:贺天龙,贺天龙,多好听的名字。
人和名字一样好。
想着想着,我只觉得耳朵烧热起来。
虽然名片上有电话,但是我并没有和贺天龙联系,我并不是作风大胆的女性,虽然我在夜总会里渡过了自己的少年时代,但是骨子里,我相当保守老旧。
而且,青龙和朱雀把我保护的那样好。外人也许不知道,他们对于我的教育,有很传统的地方。
接下来的一个周末,我没有休息,在酒店值班。
公司时时都需有人在,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客人就会有古怪需求,得马上响应,尽量满足他们。
电话铃声响起,我习惯性地接起,”你好,新世纪大酒店,请问有什么需要?”
“玉梨小姐吗?”
“呵。”我一呆,现在很少有人这样称呼我。
“你好,我是贺天龙。”
啊,是他,我马上脸红,还好电话那端的他看不到。
“贺先生,有什么事吗?”我拉出公事公办的腔调。
“今天晚上有空吗?有一部新片上映,我想你和我一起去看。”
我愣住了,这个人怎么这样,就说出来了。
“那么我七时半来接你,再见。”电话挂断了。他跟本不给我考虑和拒绝的时间。
我握着听筒,半天没放下来。
这就是约会吗?我不知道。
没有人约过我,真的。
一生堂这三个字足以挡掉所有想走近我的人,而一生堂以内的人,又把我当外人。
因为一直和青龙在一起的缘故,青龙的那一帮人,都知道我是青龙的”玉梨小妹”,所以,绝没有人开口约我,长到二十多岁了,这还是头一遭。一生堂之外的别人,因为青龙的缘故,根本不敢来约我,他们怕,真的。
青龙、朱雀在一生堂的地位、一生堂在黑道上的地位,还有我生活的环境,使得我,在外人眼里看来,应该是很不一样的生活,实际上最是平淡无奇。
我的一切都并不象外界的想像。
我从没交过男朋友。
握着听筒,我一直在想,去,还是不去。
刚放下听筒,电话就又响了起来,我吃了一吓,几乎把听筒掉在地上。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是朱雀的声音。
听过朱雀的吩咐之后,我说道:”我今天想去看电影。”
“那就去啊。”
我以为,朱雀会问,我是和什么人去的,那么,我就告诉她,然后听听她的意见,可是,朱雀什么也没有问,就收线了。
我坐在椅子上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敲门,我茫然地站起来去开。
一打开门,就看见贺天龙英俊的脸,还有一大束雪白的玫瑰。
空气中顿时漂散着玫瑰特有的香味。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所措,只觉得自已手脚都没处摆放。
贺天龙熟捻地走进来,放好玫瑰,然后走过来对我说:”走吧。”
“我,我,我都还没答应你呢。”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真是幼稚。
贺天龙看着我,语气轻柔,像哄小孩子一般,”走啦,一起去。”
定一定神,我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玉梨。”
我吸一口气,看着他。
贺天龙笑了,”是不是要问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