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月光-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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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子楚撇了一眼旁边那个眼睛到处乱瞄的女人,“夏小姐借一步说话。”那个女人也算机灵,跳起来赶紧要告辞。
夏月的手指抠在柱子的灰泥里,涩涩的痛,回头和那个太太说了一声抱歉,正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四哥,你居然有逛集市的心情?”战子秦开了会正好下午不用出城,就想着接夏月回去,没想四哥居然学了夏月的无赖招数,想着大庭广众之下他的人不敢动手拦他是不是?
一把把夏月揽入怀里,“宝贝,都买了什么?高兴吗?”
夏月只觉得浑身都是僵硬的,只觉得他的手搂在腰上铁箍子一样的痛,他漫扬着声线,“四哥又买了什么?”
战子楚支开贺青阳就是要单独见夏月一面,没想到他居然过来了,看着夏月苍白消瘦的脸,不由得心里一阵阵发火。
战子秦猛然想到几个月前夏月躲他,避去了四哥身边,他只眼巴巴地看着,却不敢动手抢回来,此时轮到四哥体会那时自己的心情了吧,夏月如今是他的,四哥却不敢动手抢。在夏月额头上亲一下,“宝贝,先去车上等我,我和四哥说几句就来。”眼看着夏月被董平带走,他笑着迎过去,“四哥可是西边高升前来告别的?”
战子楚看着他志得意满的脸恨不得一拳打上去,“你不觉这样可耻?”
战子秦失笑,“可耻?哦,对了,四哥现在是自由身了,有资格说我可耻了。不过,四哥,我们两个两情相悦,怎么就可耻了呢?”
战子楚冷冷地看着他,“你敢留她下来和我说几句话?”
战子秦冷下脸,笑了一声,“四哥,你知道夏月的脾气,她要是愿意和你说话,她能一声不吭地就走?你想和她说什么便告诉我,我必定转告的。”
战子楚颊边肌肉抽动,心里恨极痛极,夏月不想和他说话,他第一眼就知道,可她绝不是忘记了他,她眼睛里藏着话,是被什么约束了?战子秦脸上的笑让他想杀人,他究竟是怎样约束了夏月,他那样矜持胆怯的夏月居然被他拐到福夏路的私宅去和他同居?“你和杜兰甫说了什么?”
他第一次去找杜兰甫是王秀琳发疯之前,杜兰甫拒绝的还很委婉,无非是他还没能解决和王秀琳的婚姻,此外不愿意搅进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后来王秀琳的事情出来之后,他过去请罪,杜兰甫的口气却有了变化,原来的理由或在或不在,都只是一句,夏月的事情请他不要再来了。他只道是王秀琳的事情他理屈在前,也想过是督军夫妇为了罗菁对杜兰甫施加了压力,就是没有想到杜兰甫居然是将夏月出卖给了小七!
“我能和他说什么?我用和他说什么?”他瞟了一眼不远处义卖会的会场,“四哥,外面可要散场了,你来晚了。她是我的人了,你想和她说什么?说什么都晚了,晚了。”
战子秦上车回家,夏月坐在一边,连看都抬头看他一眼,他心里刚刚那点心虚已极的得意顿时烟消云散,不敢和她说话,一路回到家里,她默默地上楼,就当身边没有他这个人,他再忍不住,追进卧室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她挣扎着推开他,他不肯放手,抓着她的胳膊拉近自己就要吻下去,她抬头看他,他便怔住了,明明渴望已久的红唇近在咫尺他却吻不下去,她无声地看着他,他便吻不下去,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松开手看她背转身离开他的怀抱。方才的张狂便成了笑话,他可笑得可悲。
作者有话要说: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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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我今晚回不来了,你乖乖自己睡吧。”
“夫人,七公子今晚有公务,要留在通源。”
“七公子办公室留言,今晚东晋饭店晚宴。”
开始他不回来,都要第一时间给她电话,哄她好一会才肯放下,让气头上的她都不能发火。有的时候她不愿意理睬他,他都不肯放下电话,倒让她觉得是他想和她说话,想听她的声音,多少是一点的安慰。但是后来便不一样了,他十天里面难得有两天能回家,就是回来也多和董震及方军他们在书房呆到很晚。他们开闹之后,便分开睡,他过来道晚安也似敷衍,看见她睡着倒似松了一口气一般。想必他也是和她一般的后悔,对无法终止的吵闹厌烦到死,只不过后悔的战子秦依旧可以人前风光无限,而后悔的夏月却是一只笼子里的小鸟,似乎除了痛苦的鸣叫外,再没有别的出路。
他根本就是骗她,如果不是心血来潮去东瑾大学听什么演讲,她根本还傻傻地等着他带她离开这里,暗自期待有一个人愿意照顾她,保护她,虽然他是战子楚的弟弟,可是她却没有别的人可以依赖了。他把她关在精致的牢笼里,她还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生活唯一的遗憾就是对战子楚的亏欠,以为哪一天知道战子楚和罗菁结婚的消息她就彻底解放了。如果她不发现,他还打算瞒她下去?
初初他承认不能马上去清江举行婚礼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愧疚和心疼的,看她的眼神也是讨好。她又惊又怒,和他哭过,闹过,却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决定的事情从来就不会改变。开始还每日回来劝她,她闹他也有几分担心,后来厌烦了就索性让董震留下看着她,自己却极少回来了。不管她问什么,叫嚷什么,董震都有本事当作听不见。那一天早上醒来,她突然觉得绝望又崩溃,只想离开,收拾了行李还没有出门,就被董震拦住,她说如果他敢拦她她就从窗户里跳出去。董震才给他打了电话。她当然是走不了的,直接关到房间里,窗户立刻被封上,董震看都不看她,直当她是疯子一般。他也不着急,等到晚上很晚才回来,居然只是叹气,“宝贝,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闹得我心烦,就更不可能赶紧了结这里的事情去清江。宝贝,你清净几天好不好?”
“好!”她记得她是这样回答他的,她原本求的也就是一个清净,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正眼看他,“你让我走,大家清净。”这场对于他来说的闹剧早早结束才是真正的清净。
“你哪里也不许去!”他居然吼她,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吼过她,她只听着他围着自己疯了一样的转圈,心里犹自震惊后的茫然。
他坐下来抱住她,耐着性子哄,“就两个月,过年前我一定都办好好不好?夏月,没有那么可怕,谁都不知道是不是?谁都以为我们还是男女朋友,没有人会说你什么,她们都在羡慕你,我会让她们更羡慕,夏月,我。。。。。。。”
“是,没有人知道。七公子就是这样算计的吧。既然是男女朋友做什么要去教堂演戏?既然是男女朋友,那么分手总可以了吧。”她快要笑出眼泪来,他说得何其云淡风轻,“那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那天回来她只问了他一句话,他们的结婚是不是玩笑,他那样坚决的保证过他是认真的,他那样坚决的保证过,可不过这几天便变了,反正还没有人知道,那么就都还有回还的余地对吧?那么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肯听了是不是?”战子秦突然收紧了怀抱,力气可以勒死她,“你想要怎么样?分手?你给我再说一次看看?”
“你放开我。”夏月挣脱着,越挣他越抱得紧,她索性不动了,就那么盯着他,“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算了?”
战子秦咬牙切齿地看她,终于摔开了手,“你这个要命的妖精。我告诉你,别再给我闹出走,我不会再这样好脾气。从明天开始,你哪里也不许去,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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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摔门而去,只留她一个人在黑暗里。一呆就是十几天,他都没有回来,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声的问候,连董震都不再看着她了。她晚上醒来,空旷的房子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她在梦里哭湿了脸庞,嗓子嘶哑,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床头冰冷,没有水,也摸不到台灯,勉强坐起来才觉得浑身都是冰凉的,一晃冬天已经来了,他们结婚时候的那一场雪到如今已经两个月过去,她却煎熬得仿佛几十年都过去了一般。她当真是蠢,竟然会相信战子秦,什么清江的世外桃源,什么甜蜜的体贴温柔都是用来晃着她玩的,他也许喜欢她,不过哪里比得上他的野心,他的骄傲?他扔下她,却还要责怪她的悲伤和愤怒让他厌烦。
家里那个赵妈是怕死了他们吵架,每晚都早早关了门不敢出来,她也不想别人瞻仰她的狼狈,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划拉了半天才找到拖鞋,慢慢自己下楼倒水喝。家里黑暗一片,她眼睛被泪水渍得模模糊糊的,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已然跌倒在台阶上,还好反映还算快,及时抓了一下扶手,拖鞋摔出去,顺着楼梯跌入了黑暗之中,她人坐在冷的台阶上,只是听着它滚动的声音归于静默,竟然是一动也不想动,就这样蜷在台阶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被赵妈发现,赶紧送回卧室去,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天,倒有一个大夫来看她。她知道,虽然他晾着她,却如何能让她当真没有人看管?她只说失眠,那个大夫看她的神气也没有多话,给她留了安眠药就离开了。她起身换了衣服说要出去,到了门口,就不知哪里出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她眼前闪过。车子开出去不多远后面就跟了一辆黑色的大众,她原本就没有目的地,只想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她在东瑾不熟悉,也不想见柳絮或者是什么别的人,于是就上清明山,昨日刚一场大雪,漫山银白,她不要车子跟,蹒跚了半天故意爬到路边的一个小坡上去,她不看什么云海雪景,她只想清醒一下,她想知道她除了哭泣和对他吵闹外还能做些什么。
“让她闹去!“战子秦一肚子的火,姑姑这一招当真是狠,他不配合她的和亲计划,她就舍得逼死他。他之所以留在东瑾就是要防着汤剑琛伙同脑子进了水的大哥打清江的主意,也怕四哥借机给他小鞋穿。当真像舅舅说的,他还是心太软,就他妈的不该给这些老东西留下什么!他们既然愿意抱在一起等死,那与他何干?如今被逼在这个角落,他每日里应付上上下下的逼迫危机,当真是有些焦头烂额,可是夏月还这样让他恼火。“她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啪地一声摔了电话,他看她能有多大的精神头。她敢再跑试试?心里却是突突跳着痛,他不敢回家,却渴望看见她,他不是有意要瞒着她,他只想再等两天父亲消了气,他带她去看看父亲,再和她慢慢解释。她却直接判了他有罪,她连想都不想就认定他是罪人。
刚放下电话,马上就有秘书递了报告过来,又是清理往年的财政拨款余额,他愤然冷笑,看来大哥看他不顺眼也有很多年了啊,如今借着外人的手要和他算总账了!他抓起笔迅速地批了下去,“都归到清江新区的项目里,这是军费支出。让他们不妨细细的查。”
他是有罪,可是她不能用折磨自己来惩罚他!秘书刚走他又皱起了眉头,抓了电话起来接东瑾,方军在那边正和秘书处的首席秘书宋芝琦整理新财政改革的文档,刚进入状态,听见总机转的七公子专线,赶紧接了起来,没想说的又是夏月,“董震跟我出来不在家里,你让其他人跟好了她,不要当真出什么事情。”
方军极是不耐,只觉得七公子如今这个样子,当真是自做孽不可活,答应了一声,又听见他叮嘱,“这样吧,你让小宋过去接她回家,东瑾是不是刚下过雪,厚大衣带上,不要让她迷迷糊糊生病了。
方军已是无语,挂了电话,看着宋芝琦,叹气,“七公子给你个差事,你去接他的宝贝夫人回家,嘱咐千万不要让她着凉生病了,不然可是要了七公子的命了。“
宋芝琦淡然微笑了一下,“七公子也有今天,我到当真想见见这个七少夫人。”一双明澈如水的眼睛柔柔地看着方军,有着温情也有着期待,方军却避开了,他当下可没有七公子的魄力,他和芝琦的事情还不到能上台面的时候。
“七公子回哪里?”清江出差回来,暮色中的东瑾已然灯光璀璨,华丽喧腾,却只映衬得战子秦的脸更是冷肃落寞,司机吴博从观后镜里看着,只觉七公子年纪大些倒与四公子越来越像了。
“去医院。”
“总司令已经出院了。”
“……。“沉默中车子已经开到岔路,董震回过头来,”不回去?”
战子秦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去办公厅。”
董震无语,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却见他根本不是要办公的样子,他不知道说什么,悄悄地退了出去,刚出门就看见方军拿着几分文件过来,只看一眼他的脸色就问,“夏小姐今天又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