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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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情一见他眉心隐隐浮起的一道黑线,便知情况不妙。右手微抬,迅雷不及掩耳地点了内关、睛明,天池,中府及命门这几处大|穴,以防毒气攻心。
「你没事吧?」
易辰睁开眼后,第一句话,便问的是他。
「我没事。」
「没事就好。」易辰吁了一口气。
「你到底伤在哪里?」莫无情急问道。
易辰深深看着莫无情,良久,突然无声而虚弱地笑了。
「你到底怎么了?」
莫无情又问道,生怕他已伤得神智不清。
「原来你还是有表情的嘛!」
易辰笑道,伸出冰凉的左手,捏了几下他的脸颊,只是手劲很弱。
「我还以为你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了。」
莫无情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这个小子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拿他打趣!
「你干嘛要救我!」
莫无情干涩地开口道。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提防别人的暗算还来不及,谁还会想着要去救他人。他更没想到,一副不正经模样的他,在紧急关头,竟会舍身相救。
「百年修得同船渡,无情,我只是不想让你死。」
声音很轻、很淡、很虚弱,在海风的呼啸声中,一下子就被吹远。
一个巨浪迎面扑来。
莫无情看着浑身湿洒洒的易辰,在他明亮深邃的眼眸,映出同样狼狈不堪的自己。
彷佛被一支燃烧的火箭深深刺中,整个胸膛都火辣辣地疼痛起来,吸呼困难,除了那两道明亮的眼眸外,什么都看不见!
身体是冷的,头脑混乱无章,一切都前所未有的糟糕,糟糕透顶。
但是,一颗心,是微热的、柔软的、满涨涨的,彷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生了根……
又一个狂潮袭来,大海将相依偎的两人推向未知的远方。
***
艳阳,高照。
海浪,沙滩。
小岛,白沙如银,绿荫浓密。
一片鸟儿的叽喳声将莫无情吵醒。
猛地睁开眼,右手下意识地一探,还好,他在,虽然鼻息微弱,但至少还有生气!
松了一口气,莫无情抱起紧闭双目的易辰,朝岸边走去。
除下他全身的衣服,细细察看。左臂处一片黑肿,莫无情以剑割开伤口,一用力,拨出一枚毒芒。
易辰微一呻吟,悠悠转醒。
顾不得其它,莫无情俯下身子,一口一口吸出左臀处的毒液,吐在地上。黑紫色的毒汁,阳光曝晒下,分外触目惊心。
披衣,将他扶起,倚靠在岩石边,盘腿,凝神,双掌相抵。
不一会儿,两人头顶便出现了两道轻烟。
真气由掌心而入,达丹田,过五俯,通任、督两脉。几经周下来,莫无情的额头已然泌出细密的汗水。
时间一分一秒,如白驹过隙。
易辰眉心的黑线渐渐浅淡下去。但因时隔太久,加之没有药物相辅,一些毒素显然残留体内,无法彻底排清。
收功回掌,失去倚扶的易辰便软软地倒在莫无情身上。
莫无情一怔,下意识地将他抱住。
不似以往的神采飞扬,现在的他,一脸苍白,神情黯淡而憔悴。
他的身躯因毒素的折磨而微微地颤抖,莫无情眉头轻皱,手臂收紧,将他紧紧抱住。
「从来都是女人给我宽衣解带,这可是第一次有男人给我宽衣解带呢,真值得纪念!」
虽然是虚弱的声音,却带着习惯的调笑口吻。
莫无情低头看着怀中的易辰,他突然发觉,一个男人,竟然也有一双浓密如扇员的长睫毛,在阳光下如蝶翅般忽闪着……睫毛下的深邃眼眸,犹如午夜幽湖中突然闪现的光焰。
强装无恙的笑容……几乎似能洞穿一切的光焰……毫无征兆地,莫无情呼吸一窒。
心脏在为那灼灼而烧,想移开视线,却又移不开。
「没想到我易辰风流一世,居然要葬生在这个无名小岛上,好不甘心哪。」
话虽如此,但他仍洒脱自若地笑着,这分风度,令莫无情自叹弗如。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莫无情说道,不知道自己是在讽刺他,还是在安慰他。
「你是在拐着弯儿骂我吗?」
「只要我莫无情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你死。」
当时他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倒更像一句盟誓。「是吗?这可是你说的!说过的话,可一定要算数。」
易辰猛地抬起头深深看着他,灿烂一笑。
莫无情的胸口莫名悸动。
一切都很莫名其妙,这样抱着一个男人,更是莫名暧昧。但他既然没有动,他也不想动。
「无情,我想做一件事,可是又怕你会生气。」
「我不会。」
「这可是你说的……」易辰轻笑道:「那就把头低下来。」
「干什么……」
莫无情只觉一只手揽上了自己的脖子,将他往下拉。还没等到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个软软凉凉的东西突然碰上了自己的唇。
莫无情大吃一惊,全身僵直。
「你……」
未完的话被温热的舌尖堵死。突然探人的舌尖,轻轻扫过了他的牙齿,滑入口腔,一下子纠缠住莫无情的舌头。
柔软,湿润而缠绵。
唾液交换着唾液,舌尖缠逗着舌尖,深及心灵的颤栗,从唇齿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电光火石间,意识灰飞烟灭。
「我只是想在临死前尝一下,男人的嘴唇与女人的有什么不同……」
看着莫无情因震惊而发自的脸色,还来不及说宛最后一句话,易辰只觉眼前一黑,意识陷入短暂的昏暗。
***
岸边岩洞内。
岩洞深深,篝火明明灭灭,架在火堆上的焙鱼,「吱吱」地发出诱人的香气。
一位男子躺在火堆旁铺满厚厚枯叶的地上,沉沉而睡,身上披着一件长衫。
火光映出另一位男子的背影。
莫无情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石块捣着千灵车与其它药草的混合物。「千灵草」是江湖上负有盛名的解毒疗伤药草,没想这小岛上居然也有,真是意外之喜。
呲……地一声,烤鱼的焦味传了来,莫无情才蓦然惊醒,发觉自己竟然又失神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做事向来很专心,做什么事都很有条理。
他向来很严以律己,自律而冷静。
他做每一件事,无论是练剑,还是吃饭,甚至走路,都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所以他从来没有摔过跋,也很少会犯错。
但是……
一切都失控了,自从遇到他以后。
唇上仍然残留着酸酸麻麻的触感……像被火焰焚烧过,又像被滚烫的烙铁烙过 莫无情有过女人。
虽然自小便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但一个男人,再怎么样无欲无求,也会有自己的欲望。
所以一年总会有那么几次,他会上青楼。
庸俗的脂粉,虚伪的媚笑,淫靡的气味,一遍遍野兽般的纠缠……每次发泄完后,他总会跳到河中泡上一整天,彻底清洗身上欲呕的气味。
他也不喜欢亲嘴,不喜欢留在唇上呛鼻的胭脂味,更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男人吻!
但是,正如被他牵手的感觉一样,不讨厌……不仅不讨厌,还……呼吸蓦地变急促,昏睡中的男人忽闪着睫毛,睁开眼睛。
乍接触那明亮的眼光,莫无情心中一紧。
像逃避什么似的,他调转视线。
「醒了?我帮你上药。」
莫无情来到他身边,想解开他的衣物,却又略显踌躇。
「想脱就脱吧。」
像是看穿他的心思,易辰自动翻过身,成俯卧状,轻笑道。
缓缓解开他的衣衫,不一会儿,一具年轻而富魅力的男性裸体便曝露在火光之下。
昏暗的火光自优雅的颈线,1顺有力的肩脾骨而下,洒遍整个弧线优美的背部。
黄澄澄的光线,沿背脊骨尾部形成一个性感的凹槽,然后突然攀升,滑上紧俏而坚挺的裸臀。顺结实的臀部而下,是一双修长的毫无赘肉的大腿,每一寸古铜色的健康线条,坚实健硕,充满了阳刚之气。
莫无情将已捣好的药汁轻轻涂上他的左臂伤处。
枯枝在火光中霹啪作响,岩洞内一片沉寂。
「你生气了吗?无情。」
易辰侧过脸看着他。
「不生气。」
莫无情淡淡道,没什么可气的,他这个人,本来就没有半点正经。
「都被你看光了,如果我是女的,可就非你不嫁了!」
莫无情心中一动,手一颤,淡绿色的药汁便顺臀部而下,滑入了大腿内侧。
大掌轻轻摸入易辰的大腿内侧,替他擦去渗入的药汁。
大腿内侧的肌肤本来就十分柔嫩,手掌下传来了从未有过的柔软触感,又柔又滑。而两片紧俏的臀部,就像两座小山丘般连绵起伏,矫脆风情,万般撩人。
「啊……」
易辰口中吐出微弱的呻吟。
「怎么了?」
莫无情回过神来。
「没什么……」
易辰突然间满脸通红。
「毒又发作了吗?」
莫无情道,欲将他扶起。
「不要……」
易辰拼命挣扎,双手揪紧垫在身下的长衫。
「让我看看。」
以为他的毒伤又严重起来,莫无情强硬地将他一把抱起,硬是翻转过来。
「不要看!」
易辰在莫无情的怀里惊呼着,双手捂住自己的私|处,俊朗的脸庞早已是红晕一片。「都是你不好,乱摸一气,我可是男人,当然会有反应。」
看着莫无情一脸愕然的神情,易辰赶快先声夺人。
男性欲望已经悄然抬头,易辰拼命捂住自己颤巍巍的欲望,在莫无情怀中缩成一团。
「我来帮你。」
「嗯?」
易辰猛地抬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知下一秒,便被莫无情一把握住了他那火热的欲望。
「啊……」
易辰惊呼出声。
见惯了他那毫无正经的洒脱神态,这般害羞的他,倒是第一次。
原本那么俊朗阳光的一个男人,全身赤裸地在自己怀中,也只像个刚出生的纯净婴儿。
莫无情的呼吸略显急促,修长的手指开始轻轻地上下搓弄起来。
都是男人,当然知道怎样才能获得最大的快感,但是抚弄别的男人的欲望,莫无情还是第一次。
轻轻揉搓着滚烫灼人的坚挺,充血而膨胀,非常热,握在掌心,感觉它在不停地微微颤动着,好象很兴奋。
「啊……啊啊……」
易辰的鼻息渐渐粗重起来,虚弱而撩人的呻吟,在寂静岩洞中隐隐回荡,莫无情只觉得全身一热,下体一紧,自己的欲望亦已勃起,重重地抵上了他的柔软的臀部。
紧俏的臀部浑圆而坚挺,一点不似青楼女子般瘫软,微微向上擨着……诱惑力实在令他无法抵挡,右手仍在不停地揉搓着,莫无情的左手顺着他光洁优美的背部轻轻滑下,伸入他的臀部,一下子用力掐了进去。
紧绷、结贯而富有弹性的臀部,绝佳的质地,一流的触感……忍不住用力揉捏扭掐……
前后都受到攻击。「啊……」易辰控制不住地轻叫起来,眼眸微微湿润。
焦灼的吐气直喷上莫无情的脸颊,火光下,两人的额际均已泌出一层汗珠。
「嗯……」易辰猛地抓住莫无情的衣襟,紧咬下唇,在一声极低的呻吟中,释放了自己的欲望。
数道白浊的液体染上了莫无情的灰布衣衫,分外醒目,浓浓的情欲气息。
易辰将头深埋在他胸膛,不敢抬起。
随后,察觉自己被轻轻放到地上。
「你……不需要我帮忙吗?」
易辰微喘着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胯下,明显可见,他那已经勃发的欲望。
「无情?」
见他僵立原地,易辰再次唤道。
彷佛刚才的举动不过是喝了一杯茶,莫无情木然的脸上无丝毫改变,半晌,将手一挣。
「好好歇息。」
声音仍回荡在岩洞中,人却已消失在洞外。
洞外已是日暮,残阳如血,海水一片殷红。
一阵强烈的头昏目眩,莫无情几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