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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逝雪传说-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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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频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脑海一片空白。
而春衫又再次跪下来,不停的磕头,泣不成声道:〃人死如灯灭,恳请庄主看在施公子一往情深的份上,别再为难他了,留他全尸吧。
沈频真张了很久嘴,才挤出一点沙哑的声音,他如同困在梦魇里一般,如同行尸走肉无知无觉,下意识的问:〃他。。。。。。他是怎麽。。。。。。〃
春衫哽咽:〃施公子一路往贺州逃去,武林追杀令至少召集了数百位高手,我见到他的时候,施公子已经快不成|人形了,他求我杀了他。。。。。。那贺州雪地中,他又只穿了一层单衣,四肢都已经开始坏死,我。。。。。。我即便是可怜他生不如死,也。。。。。。〃
沈频真像是什麽都没听到,他踉跄著,一步一步朝阶下走去。春衫还是哭著,一字一字的说下去:〃我问施公子最後有什麽话要说,他就给了我玉玦,他跟我说。。。。。。〃

贺州银白的雪地中,极北厚达数人的雪层,足以冰冻瀑布的严寒,那人一身单衣,半边被冻烂的脸,淡紫色的嘴唇抿出一个几不可闻的笑容。
──〃你这一辈子,真没见过那般漫天洁白,银妆素裹的风景,枯枝上都是水晶般的冰凌,晶莹剔透一如海底龙宫。地上的积雪厚的跟棉花糖似的,又软又绵,再往北了走,还有银狐雪熊雪兔子,混在雪里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哪个,只看到一双双又大又黑的眼睛。要到了半晚,你若是衣服够厚,出去走一趟,会发现雪在晚上都是亮晶晶的,雪花在空中飘下来,像柳絮散落晚风中,带著微冷的甜香。。。。。。〃
──〃施公子一路往贺州逃去。〃
他站在那片也许并不美丽的,寒冷的不知埋葬了多少生命的雪地里,狂风四起,冷风如刀,雪落如暴雨,他嘶哑的,欣慰的笑出声来,眼睛闪烁著一生最单纯而无邪的泪光:〃频真,你说要和我一起看的雪,我终於看到了。〃 
逝雪传说35
阮惜羽死死盯著那块玉玦,突然苦笑起来:〃是他给你的,对吗?他死了,尸体被送回来,那玉玦你自然会收下。〃
沈频真嘶哑的,带几分漠然的开口:〃嗯。摸到这块玉,那些一直跟著我的,熏人欲呕的香味,终於淡了。人似乎也。。。。。。清醒多了。〃
阮惜羽轻笑道:〃可醒著不累吗?频真,什麽都不要再想了,不如把玉给我。〃沈频真冷漠的看著他,森然道:〃我。。。。。。一直都相信你。〃
阮惜羽温柔的笑著,一只手按著自己的心说:〃那是对的,我绝不会害你。〃沈频真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我该叫你惜羽,还是尊称一声教主?〃
阮惜羽笑道:〃自然是惜羽,我是谁,你又如何会分不清?〃
沈频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惜羽。〃他叫道:〃花记年第一次,第二次跟我说起你身份可疑,我都是不信的。我就算是分不清别人,怎能分不清你。〃
阮惜羽眼里隐约有欣慰,他柔声道:〃我对你也是一样。〃沈频真轻笑道:〃可是後来,我就算是清醒了,也一直在想,一直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很多事情我都不能理解,毕竟。。。。。。缩地成寸,弹指千里的故事,怪力乱神,让人怎能相信?但有一件事情,我总算是明白了。你是惜羽,也是教主。〃
他笑著,淡淡道:〃我开始总是不明白,你为什麽要怂恿我,领著一帮莽汉去挑了你自己的基业?除非是你犯了什麽教规,被邪教掌管赏罚的十祭酒所知,祸起萧墙,这才引得他们去,收渔翁之利。这样想想,也大概明白了为什麽我们去的时候,遇到的不过都是些蝼蚁的缘故。那些祭酒怕是早被你暗中一个一个事先除掉了。〃
他摇著头轻声说:〃为了逃避,将天下正道引入苗地,又一把火把冷月神殿烧成平地。想来,你烧冷月神殿,无异於我烧还真山庄,这又是怎样的绝情与狠绝。。。。。。也对,我们围剿的计划,有哪一个部分你不是耳熟能详倒背如流?我还一直奇怪,邪教教主怎麽在天网恢恢层层封锁中就这样逃走了?──说破了不过是内贼难防。但就算是把这些都想明白了。。。。。。我还是有些不懂,惜羽,我到底哪点得罪了你?〃
阮惜羽沈默著看了他一会,一字一字的说:〃没有,频真,我只有感激你,承你的情,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希望能够报答你。〃
沈频真像是听到了什麽极其好笑的事情,霎时间仰天长笑,嘶哑而低回的笑声震的满屋画卷灵幡随著笑声癫狂舞蹈,那只鹏鸟扑动羽翼的风声,听起来越发的苍凉凄怆。阮惜羽捂著自己的心,淡淡的笑:〃这不好笑,频真。你对我,我对你,你我情意,都是青梅竹马玩过来的,我小时候起便没打过娶亲的心思,十年如一日。〃
沈频真嘴角笑意未连,白衣缟素,下摆斑斑血迹,看上去如同修罗一般阴冷,他轻声说:〃我从冷月阁回山庄的路上,就一直被一股味道缠著,有点香,有些熏人欲醉,像果实成熟的糜烂气息,我那时候,只是觉得奇怪,行事思虑,似乎也未尝失了清醒,除了暴躁易怒些,似乎并无不妥,也就没怎麽放在心上。现在想想,这蛊怕是作用於潜移默化间,果然。。。。。。好生厉害。只是,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阮惜羽捂著嘴咳嗽了几声,擦去嘴角一抹血丝。良久,才缓缓答道:〃你猜的大多都对。我从浮屠堡逃出来,在路上本来快要死了,那时,是冷月教主逼我拜师,立下毒誓,饮下血蛊,不得已才入教的。冷月阁那一年培养了三个弟子,彼此明争暗斗,我也从未有一分半分锺的快活。若说是犯教规,因而唆使你攻打冷月教,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冷月弟子不能沾风月云雨,淫乱之人受万蚁啃噬之苦。我的确早就犯戒了,在後院的桃树下,和你。。。。。。可是。。。。。。无论你信不信。我这样做,心里都只是为了你,那邪教背靠乌蓬山,横据云梦江,易守难攻,我暗地中派人把地址要塞关卡都一一告诉你知,也只是希望助你成就江湖百世传颂的大功业。〃
他喘息了一会,轻轻道:〃不错,那蛊,也是我做的。可是,那东西说是举案齐眉,其实不过得它三分形似罢了,举案齐眉能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我的药,不过是让你多留意我一些,多听我一些话,与傀儡香差不多,而且。。。。。。需要施术者催动。不催动的时候,除了蛊虫会让人体暴躁些,便没有什麽作用了。我对你下这个,有我的苦衷,有我的理由,频真。。。。。。你我情分十余年,你应该。。。。。。相信我的。〃
沈频真看著阮惜羽,似乎是温柔的笑了一下,他笑著说:〃我不相信。〃他看著阮惜羽变得有些苍白的面孔,淡淡的说:〃我不相信,也不敢,不能相信。需要催动?啊。。。。。。我似乎记得了上一次是在栖雁居前面吧,你让我掰断了他的手指,这一次催动,你让我杀了他。。。。。。〃
阮惜羽看了他一会,蹙著眉轻声说:〃你明知道的,不是我要杀他,而是他要杀我。那时候从马上摔下来,电光火石一般。弹指之间,谁又能考虑那麽多?我只是不想死,我只是在那一瞬间想要你护著我,一害怕便。。。。。。催动了。〃他说著,静如秋池的眼眸中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如果你当时不管不顾,死的便是我了。你一直都护著我的,不是吗?你会怪我吗?〃
沈频真看著他,柔声道:〃是,我一直都护著你。阮家和沈家相交甚深,因为我先你而生,伯母有孕时,上一辈还曾击掌为约:阮家生女则为夫妻,生男则为兄弟。父亲还嘱咐我日後一定要对你事事相护。我从小也是这样做的,习惯护著你,倒似潜移默化了一般。〃
他叹了一口气,低低的笑了起来:〃所以,我在你和他面前,也一向是先护著你的。你总是斤斤计较的,谁欠了你,谁帮了你,都在心里一条一条的列的好好的,我也生怕你生我的气,你这麽记仇的人,想必也是一生一世不会谅解我的吧。可他不一样,他事事让著我,怕我,畏我,我做的事情,他就算再伤心,再难过,只要我道歉,他也立马雨过天晴,笑的像看到整个尘世的花都开了一般高兴。所以,渐渐的,我就不怎麽在意他的想法了,就算是知道他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因为他对我额外的宽容,我就可以一次一次的伤害他了。。。。。。我知道你喜欢的颜色,你喜欢的菜式,你喜欢的天气。。。。。。可我连他的生辰都不知道,也从没费过心想过,该如何讨好他。因为我只是无意的一句安慰,一次探视,他就会欣喜若狂。
〃他的感情对我而言像是丰年多掉的一场瑞雪,在冬天你永远不知道那层银白除了翩跹的美景还能带来什麽。。。。。。直到冬天过去了,来年麦苗抽芽,稻浪连天,硕果压枝,才知道那场雪的意义。可是。。。。。。这个时候,那场雪早已经停了,以後也再没有雪了。〃
他笑著:〃你知道的。因为我从十年前就喜欢你了。所以我一开始根本不准备看多他一眼的,也没有碰过他。即便是。。。。。。你跟我说过,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可笑,当年明明是你主动要和我一刀两断,我酒也没少喝,痛也没少痛。。。。。。你却还下那什劳子的蛊,弄得我们在他面前,还相亲相爱一如当年一般。你到底是何居心?惜羽,不要再对我说谎了。你究竟为什麽杀他?〃
阮惜羽深深的看了沈频真一眼,似乎是突然不想解释了。他冷笑道:〃的确是我下的毒,的确是我让你杀了他。我的理由不能告诉你,你也不想听。还有什麽好说的?〃
〃有什麽好说的?〃沈频真静静的笑著,冷风吹起他的长发,将那冷静而落寞的笑容遮盖起来,只留下他从骨子里发出的,一点点寒彻骨髓的痛不欲生。阮惜羽看著他,摇了摇头,後退了几步。沈频真轻轻续道:〃有什麽好说的?我真想好好告诉你我此刻的感受。惜羽,我还在慢慢想要怎麽好好对他的时候,一切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你便让我亲手杀了他,杀了他,我就全明白了。明白了,也就。。。。。。〃他说著,干涩的眼睛如散发著悲伤的,巨大的黑潭:〃也就。。。。。。〃他这样重复了一次,然後闭上了眼睛,却依旧说不下去。良久,沈频真缓缓的开口:〃惜羽。你何其残忍。〃
那屋冷风呼啸,铃铛细碎的撞击,那只大鸟从窗格上跳下来,骄傲的用沈频真的语气说:〃回雪,我爱你。〃
沈频真轻笑著摇头:〃畜牲,现在说不觉得太迟了吗?他已经死了。以後就算这人间春回百次,月几度圆缺,日殒星沈,沧海横流。。。。。。也再等不回他听你说这一句了。〃
逝雪传说36'最高潮'
阮惜羽沈默了一会,即使身体的健康被这绝世之毒折磨得孱瘦而虚弱,眼眸中依然保留著不为人知的恨意和冷酷。他轻声笑道:〃等不回?那麽,你要杀我来给他报仇雪恨吗?〃
那块玉玦在沈频真腰上随著他的动作,轻微的晃了一下,沈频真嗤笑道:〃‘我心头有你,且只有你。哪个人惹了你,我便杀了哪个人,哪个门派惹了你,我便灭了哪个门派,即便是这江湖惹了你,我也要翻过这江湖,荡平这山头,神挡杀神,佛当杀佛。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便是摘星揽月,也会为你办到。'这话,是我当年对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阮惜羽苦笑道:〃既然如此,你眼里的杀意又是为了什麽?你的话难道是假的吗?我知道你依旧爱我,那麽,你为什麽杀我?〃
沈频真垂下眉梢想了想,右手伸出,五指缓缓合拢,掌心中隐隐有风声呼啸,他小声说:〃为了回雪。〃
有剑鸣声从藏宝阁顶楼凄厉传来,一声一声连绵不绝,初听如同百鬼嚎啕於黄泉,天阴鬼湿声凄凄,再听才觉一阵正气浩然,天道盈配,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周道如低。不知何时齐聚在栖雁居前翘首而待的王思邈和夏纱,秋衣,冬袄几乎是同时愕然变色。三道金光从那百尺高楼飞来,剑气刺透窗棂,飞入屋中,停在沈频真掌上三尺处,颤舞不定,凝而不发。剑穗飘散开来,如同绽放的血花。
阮惜羽愕然看了一会,突然笑出声来:〃御剑术?以内力驭剑吗?还是三把丹霞剑?在《武海拾遗》里可是百年无人连成的武艺,频真,你是什麽时候练成的?〃
沈频真停顿了一下,淡淡的说:〃十余年前,我们初遇不久。那时候你喜欢和我比,我练成了什麽武功,你就会几天不理人,我怕你生气,便一直没有告诉你。〃他说著,缓缓凝眉,双手缓缓笼在袖中,那剑光霎时大涨。
阮惜羽闭上眼睛。
──〃杀了他?不,我要做的是让他杀死我。我要的是。。。。。。拿到整个江湖,然後,双手献给他。〃
他眼睫颤抖,缓缓张开,他眼睛形状生来便温柔似水,即便是森然无情的目光,也似乎残留著眷恋不舍。他看著在半空上呼啸而下的剑,几不可闻的说:〃按理说,他死了,我就不用害怕他会伤害你了。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被你杀死了──这样我也可以去找那个人报仇了。。。。。。可,可,频真,要是连我也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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