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缘中缘 之 药王-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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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七年前这个人就已经有布局下一切的力量,那现在,这个人的力量已经庞大到什么地步?
他感到,那个人拥有的权限比当今皇上还要高——位于别人看不到的暗处,统治着这个天下,把一切纳入掌心,尽情玩弄——他
就像是处于黑暗的帝皇——…暗之皇——
想到这里,风满楼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几欲把它掐碎。
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只孤单的小蚂蚁,面对着的,是食蚁兽那样的敌人。
但,就算如此,他也决不会妥协,因为,他曾饮血立誓,要把所有害死‘他’的人亲手送入黄泉……
猛然仰面,风满楼把余下的茶水一口灌进喉咙,视线不经意间望到酒楼下的人群,却在这时,他因瞥见一道背影而完全呆掉……
远行之前,必须要先准备充足的食物,于是,沉夜一行人就出现在了西南地区最大城镇里。
对于沉夜的这个决定,最开心的莫过于景儿了。
因为,他的身旁不仅有父亲,更有他最喜欢的焱影叔叔一块陪他逛集市。
所以呢,今天的景儿比以往都还要活跃,一直不停地笑着闹着,并在看到让自己好奇的事物后不顾一切跟着从来都会伴在他身边
的雪团一块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尽管沉夜告诉过他不必理会景儿,他会在玩够之后跟上他们的,但焱影担心景儿,害怕景儿会走丢而总是不能放下心来的跟着景
儿的屁股后面追。焱影现在的身份是平凡的老人,不能用武功去追像泥鳅一样滑溜地穿梭在人潮中的景儿,也因此,大半天下来,前方的小小
身影还不见疲色,焱影就已经感到气喘吁吁,开始疲惫了。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在意景儿吗?他会跟上我们的,他的身边有可以依人身上的气味找到我们的雪团啊。”不知何时,一直走在
前头,自顾自地购买旅行要用的东西的沉夜走到了焱影的身后。
“可是……”蹲在地上歇息片刻的焱影回过头看了沉夜一眼正要回答时,他的眼角瞥见景儿小小的身影又将要隐入人流之中后,
便不假思索地又追上去。
微微挑起眉毛看着焱影忙碌的身影,沉夜好笑的发现,焱影比他这个当爹的还要疼爱景儿。
没有站在原地多久,沉夜也便跟了上去。
在路上需要用的东西已经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等景儿玩够之后再买。现在,他想陪陪景儿,毕竟,他们也不是那种有很多机
会到集市上游玩的人。
当风满楼来到他见到那抹身影的地方时,却四处都搜寻不到他方才瞥见的人影。
站在人潮拥挤的道路中间,风满楼的心狂乱不已。
是他的错觉吗?是错觉……错觉……
可是,又不像……刚刚的那一瞥,见到的所有已经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真实到令他震撼……
但又怎么可能?当时的他不是亲眼所见吗……他的尸体……在七年前……那个令他悲痛欲绝的画面……
是错觉——一定只是他的错觉……是因为太思念他而产生的——错觉……
人海之中,风满楼闭起双眼仰首,把欲涌到眼睛的苦涩咽到心的最深处。
景儿前行的步伐突然停止,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某处,当总算追上他的焱影顺着他的视线瞄去时,他看到了一个小商贩手中捧举
的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是北方特色小吃,因其鲜艳的色泽与酸酸甜甜的味道一直深受小孩子的喜欢,更因此不远万离的出现在南方。
冰糖葫芦一般到了冬季才会见到有人来到街市贩卖,不过,到了南方之后,这些规矩也就不再重要,毕竟,赚钱才是大事。
焱影看到这副场景后,他来到景儿身边蹲下,在景儿的耳旁柔声问道:“景儿,想不想吃冰糖葫芦?”
“想!”再深深看了一眼那一串串插在稻草捆里的冰糖葫芦,景儿用力点点头后回头看着焱影,“可是景儿不要吃。”
“为什么?”焱影颇是讶异。
“因为我们还要远行,所以不能乱花钱。”景儿向焱影解释原因。
从来,他们的收入仅是沉夜所采的药材贩到药店里所换到的微薄银两。这些钱一般都只能让他们得到温饱,并没有多大的剩余。
现在,他们要远行,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固定的地方采药,中途,也不一定有收购药材的商人,所以他们不得不贮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常常与父亲到处游历了解利害的关系,景儿就算才是个六岁多的孩子,就已经深知这个道理而从来都只是把渴望埋在心里。
焱影因为景儿的这句话把他紧紧搂入怀中。景儿不仅是个聪慧的孩子,同样的,他也心思细腻,默默地关注着大人的一举一动,
体量着父亲的艰辛。
“景儿,抱歉,现在焱影叔叔没有钱给你买糖葫芦吃,以后——以后焱影叔叔买一大堆的,让你吃个够,还给你买许多许多好吃
的,保证是景儿见也没见过的佳肴——”搂住景儿稚小的臂膀,焱影郑重地向景儿承诺。
“嗯。”景儿弯着嘴巴笑得开心地重重点头,“等景儿长大了,景儿要赚好多好多的钱,买好多好多好吃的给焱影叔叔和爹吃!
”
景儿一说完,一直安份守已的雪团这会儿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一样站在景儿的肩膀上不停地用小爪子挠着景儿的脸颊,吱吱叫着。
被挠得脸蛋搔痒的景儿这才注意到了方才他一直忽略的小东西,他忙向雪团赔笑道:“啊、啊——对了对了,还有雪团,还会给
雪团买一大堆雪团最喜欢吃的小鱼干,让雪团吃到饱。”
听到这话的雪团才甘心停下动作,用圆圆的小脸贴到景儿的脸上,向他示好。
见到雪团这么现实的景儿不由得冲焱影吐舌头。
“呵呵!”看到这副逗笑可爱的场景的焱影菀尔。
而一直站在一旁浅笑看着他们的沉夜在这时由衣兜里取出钱袋,找出了三个铜板交到景儿手上。
“爹?”视线由手中的铜板移到父亲身上,景儿此时既不解又讶异。
伸手抚摸着景儿的小脑袋,沉夜微笑着向他解释:“这里药店的爷爷给景儿买零嘴吃的,爹一直都帮你保管着。现在,由你自己
处置,怎么用都可以。”
“谢谢爹!”景儿双手捧着三个铜板,对父亲露出了兴奋不已的笑脸。
“有机会记得跟药店的爷爷说谢谢哦。”
“嗯!”景儿用力点头。
“好了,不是想吃糖葫芦吗?去买吧,爹跟你焱影叔叔在这儿等你。”拍拍景儿的小嫩脸后,沉夜把景儿的身子转到卖冰糖葫芦
的小商贩那边,让儿子向那边走去。
看着景儿兴冲冲地朝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那儿跑去的身影,沉夜的眼睛无意间露出了对孩子的溺爱之情。
蹲在原地的焱影则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8。
陈四娘打大门后,看到了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约莫四五十岁的老人,另一个则是二十五上下的年轻人。且,这个年轻人怀中
还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已经熟睡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肩上不知怎的靠着一团白白的绒毛。
陈四娘正狐疑地打量着出现在她家门前的人时,那个年轻人用请求的口气对她说道:“大姐,我们一家子是去北方探亲戚的。途
中因为赶路错过了客栈,一直都找不到地方休息。看到您的屋子就在林子里,所以我们就过来看看。您这有让我们休息的地方吗?我们想借宿
,就算让我们睡地板也行,天一亮我们就走。”
“哦、哦。”陈四娘这才明了的点头,“进来进来,快进来。我这从没有人来借宿过,所以我一时还回不过神来。我这刚好有一
张空床,正好可以让老人跟孩子休息。”
陈四娘把家门拉得更开,让客人得以方便进屋子。
“我这里虽然不大宽敞,但还是有让你们休息的地方。快把孩子抱来里屋放到床上躺好,别累着了孩子。”陈四娘举着油灯关上
大门后,边说道,边带领这两个人进到侧屋的一间房子里。
“谢谢大姐!”陈四娘的热忱让沉夜感激,“这么晚了还打扰您的休息,实在是抱歉。”
“这是什么话!”陈四娘责难地瞪了沉夜一眼,“出门在外的,谁没有个难处。我有能力我当然要尽力帮忙啦。”
“还是很谢谢你。”沉夜笑言。
“得得得,你谢就谢吧。”陈四娘有些拿沉夜的倔强没辄,她无奈地挥挥手。
来到小屋的床前时,陈四娘让沉夜把景儿放到床上:“孩子睡熟了就先把他放到床上。老人家我再给他找一床被子。你呢,就得
打地铺啦。”
“没事,反正我已经习惯睡地板了。”沉夜没有异议。
当沉夜把景儿放到床上后,陈四娘眼睛顿时一亮:“哎呀,多俊俏的小公子啊!”
手快的把手中的油灯交给身旁的沉夜,陈四娘欣喜不已地坐在床沿细细抚摸景儿圆圆的脸蛋:“啧啧啧,这小娃儿长得真好,像
爹呢!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方才景儿是趴在沉夜怀中的,所以陈四娘没有看清景儿的样子。
儿子被人夸赞,听到的沉夜不禁地露出微笑:“他小名叫景儿,今年快满六岁了。”
“这孩子一脸伶俐相,一定很聪明,你这当爹的真有福气!”陈四娘忠心地说道。
沉夜则笑着无言。
陈四娘再深深看了一眼景儿后,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好了,我也得去帮你们准备睡觉用的东西。对了,你们要吃点什么吗?我
做给你们吃。”
“不用了,大姐。我们都吃过带在身边的干粮了。”沉夜婉拒。
“那好,我给你们烧些热水洗洗脚,趋趋疲劳,这样睡了才舒服……”陈四娘动身向小屋外走去。
“不用了,大姐,不用麻烦,我们无所谓的。”沉夜连连拒绝。
打挠人家休息,并住在人家家里已经算是很麻烦人家了。还要陈四娘忙这忙那的,沉夜真的感到过意不去。
“行了,你就不用拒绝了。反正这个水啊,我是烧定了。”陈四娘走出屋外前留给了沉夜一句坚定的笑容后,便到厨房烧水去了
。
无可奈何地望见合上的屋门后,沉夜这才坐到景儿睡的床上帮景儿捂实被子。
“沉夜,呆会你跟景儿睡床上吧。”一直默不做声的焱影看到沉夜坐到床上后才开口。
方才他不说话是因为沉夜不允许,沉夜害怕焱影一开口别人就由有他清朗的声音里认出他并不是老人。
“不用,我睡地板就可以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如果被感染了可能会恶化的。”沉夜声音平静地回答。
“我是一个习武之人,不会那么容易……”
“我让你睡你就睡。”沉夜回头望着坐在墙角的椅子上的焱影,说话的语气坚决。
话还没说完就被沉夜这么冷漠地打断,焱影只好无言。
两个人都无语后,空气渐渐变得凝重,就在空气仿佛可以凝成一块块固体的时候,屋子的另一头传来了人的细语。
这时候,沉夜才知道,陈四娘并不是一个人住在这深山里的,听另一个人的口音,应该是个男子,可能是陈四娘的丈夫吧。
而不到片刻,这个屋子的沉寂空气中传来了陈四娘惊扰的叫唤。沉夜一听,没多想的就要冲去察看。
“焱影你就留在这里……照顾景儿吧。”离开之前,沉夜对也想跟他一道出去看情况的焱影说道。
“好。”焱影点点头,便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当他看到沉夜离开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总走不进沉夜的内心呢?每次稍稍能够探知了,就又被沉夜冷漠地拒绝掉。
沉夜在他心里,完全是个谜。
是个他连怎么解开这个谜题的办法都找不到的谜。
这个谜,还是个让他甘愿深陷不想再走出来的迷宫。
沉夜径自走到陈四娘家的另一间房子里时,看到了陈四娘正在给床上的男人端盆子,让男人把呕吐物吐到木盆子里。
拉起布帘子走到屋子里后,沉夜问道:“大姐,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啊,是你啊,吵到你们了吗?”陈四婶冲沉夜露出笑容,可惜的是她现在的笑容是略带忧愁的。
“不是,是我听到有些声音,所以我过来看看,这位是?”沉夜的目光定格在床上面色蜡黄的男人身上。
“他是我相公,前几年突然害了些奇怪的病。不管吃什么药都不见好转,不但一直昏迷不醒,还吃不下任何东西,一吃就吐,有
时候醒来也吐,都吐出血来了。”说到最后,刚才一进门就笑脸迎人的陈四娘的眼眶都红了。
“能让我看看吗?”沉夜问。
“你会看病?”陈四娘瞪大了眼望着沉夜。
“嗯。”沉夜点头,“我虽只是个药师,不过我也略懂医术。如果大姐信任我,就让我帮您相公看看吧。”
“什么信不信任的。”陈四娘快速地擦拭眼角的泪水,对沉夜感激地说道,“你帮我相公看病,我感激都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