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如浮雲-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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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張富貴不解,就連上官雁也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
「在我進藥王門,拜我師尊為師那天,我就發了毒誓,斷男女之事。只求找到程師姐,聯合師姐為我藥王門清理門戶,重建藥王門。」青青頓了一頓,「更何況,當年我為了他流產,蕭婕為他而死,我不可能洠в薪娴佟!
「青青姑娘……」
「不過,張三叔、張三嬸還有小春知道嗎?」
「不知道!」張富貴老實說道,「目前只有你們知道。」
「那你怎麼能……」上官雁不禁開口,「畢竟楚雲跟你一樣是男人啊!」
「你們相信有前世嗎?」張富貴娓娓道出前世之事。在說完戚少商和顧惜朝的事情之後,他看著上官雁跟青青的表情,有不可置信、也有感動。
「你能確定這些事真是你的前世嗎?」上官雁疑問。
張富貴從懷裡掏出一本書,「妳看,這是七略。我托人查過,那墓主人的確名叫顧惜朝,是宋代得一位侯爺;在他的墓誌銘中也記有與戚少商、赫連春水邊關抗敵這一段事情。」
「那逆水寒劍呢?」
「在段二小姐重傷楚雲後,劍不翼而飛。」張富貴直覺是段二小姐拿走,不過他洠в凶C據,而且也想不出動機。「我父母、小春我會找時機表示。不過,我一定會讓楚雲接受我的。」
看著張富貴誓在必得的表情,青青和上官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可你不會武功,我們怎麼能放心把楚雲交給你啊?」上官雁出了個難睿
「什麼?」張富貴差點咬到舌頭,把楚雲交給我?
「楚雲一生吃的苦頭太多,夫妻一場,我希望他快樂。」青青正色道,「我遇見師父之後,我才知道原來真正的患難與共、夫妻之情並不是我跟楚雲之間的感情,我跟楚雲的感情其實只是青梅竹馬、只是都是孤兒所以彼此找尋慰藉,而不是真正的愛情。而我從你對楚雲的動作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待他好。」
真正的愛情,是像你會奮不顧身摸黑跳下水去救楚雲、是像顧惜朝會為戚少商而死吧?真正的愛情,是像顧惜朝為戚少商,從玉面修羅的脾性改邪歸正,共同抗敵保護江山、是像戚少商為顧惜朝,日夜思念,至死不渝吧?
是像師父在情人過世後,一手創立藥王門,誓救天下將死之人,以彌補當年親眼看著情人死去,卻無力回天的缺憾吧?
「青青姑娘……」
「既然青青把楚雲交給你了,那我肯定要教你些武功,不然怎麼保護楚雲,段二小姐肯定會再來!」上官雁俏皮一笑,「前世你可是武功蓋世的大俠,今生應該會有些慧根吧?我們就從紮馬步開始,不到天黑不准起來啊。」
紮馬步?天黑……張富貴覺得苦日子來囉!
17
楚雲覺得很舒服。彷彿躺在一團團棉絮裡,暖暖地、輕飄飄地,令人不想睜開眼睛,想一直這麼睡下去。但是為何總覺得耳邊老是有人像蚊子蒼蠅般擾人,一直在他耳畔絮絮叨叨?這令他再也洠в修k法睡,只能費力地睜開眼睛。
他猛然坐起,胸前傳來一陣劇痛,楚雲不禁緊捂胸口、不停咳嗽,身體不住的顫抖。
「楚雲,你醒了!」在楚雲床邊紮馬步、嘴裡還一直念著「楚雲快點醒來」的張富貴,眼睛一直盯著床上的人。看到床上的人的睫毛如初生雛鳥摚映岚虬泐潉拥臅r候,他直覺那人終於要醒了,連忙停止紮馬步,坐到床邊的凳子上;見楚雲猛然坐起、牽動傷勢而狂咳不已,他連忙扶住人,伸手在楚雲背後輕拍,幫他順氣。
「風車!」不理會張富貴見他清醒時語氣有多麼高興甚至欣喜,楚雲的目光、甚至是整個人,都被放在床上,他身邊的黃色風車吸引住了,「青青……青青在哪裡?她來了是不是?」
風車,屬於他跟青青共同的美好記憶啊。
張富貴知道情緒過於激動有礙於傷勢,連忙安撫楚雲,「不只青青,連你義父義母、還有小雁姑娘都來了。那天你被二保打入水中,是你義父一行人剛好經過,救了我們!」
「那他們人呢?」楚雲急問。義父義母……是原諒我,所以才會救我嗎?
「你別著急,這幾天看你傷勢終於穩定下來,我讓小春帶他們逛順城的幾個景點去了。」
順城的景點……楚雲頓時無言。順城的景點本因穿鑿附會而來,城門口那棵許願樹是一百年以上洠уe,但那只是一棵普通的樹,就算你跟它許一百個願望都不會給你臁炓粋;還有順河的水喝了包生男,根本是無稽之談!傳說的起因好像依稀彷彿是楚雲自己不知道看了哪本筆記小說得到的臁小@些個景點,騙騙尋常百姓還可以,可他義父義母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帶他們去那些地方,豈不是讓他們見笑?
「你餓不餓?」張富貴扶他靠著床頭坐好,背後墸粋舒適的軟墸富枇耸畮住⒍欤豢渴Q湯吊命怎麼可能不餓?我幫你端些粥來,你等等。」
望著張富貴離去的背影,楚雲若有所思,連張富貴去而復返也洠Оl現。
「發什麼呆,吃粥。」張富貴見楚雲清醒後就失神失神的,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清醒了?
看著張富貴送到他嘴邊的湯匙上的……粥?楚雲疑惑的盯著張富貴瞧,「你加黑棗?還是紫米粥?」
「洠в校抑蟮氖前字唷!箯埜毁F仔細瞧著那碗粥,好吧!他承認他煮的是黑了點、粘著點鍋巴,但是應該看的出來是白粥吧?
楚雲伸出洠в惺軅淖笫郑舆^張富貴手裡的湯匙,撥了撥碗裡的粥,「張富貴,你是煮粥還是煮米?」
張富貴不明所以,就楚雲的手吃了一口粥,馬上後悔,「怎麼……還是生米?」
那碗粥,糊了、焦了不算,還有一大半生米。
「富貴,扶我到廚房。」
「你才剛清醒,得好好休養不能亂動。」
「我會小心一點,不會牽動傷口,」楚雲掙扎要下床,張富貴連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你煮的枺鞲静荒艹浴!
張富貴無奈,只得小心翼翼地攙扶楚雲到廚房。不過,他堅持幫楚雲做下手,燒柴、切菜他來,只願意讓楚雲做最後料理的手續。
楚雲很快做了四菜一湯,就剩那條泡在酒缸裡的魚。
「春天了,院子杜鵑花開了吧?」楚雲問,「幫我摘一些來吧!」
杜鵑?張富貴心念一動,「你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楚雲一臉茫然。
「洠隆!箯埜毁F有些失望,但仍跑到院子摘些杜鵑花,交給楚雲。
「去坐著吧,就可以開飯了,你肯定還洠С园桑俊
張富貴這才想起,「糟了!小雁說我得紮兩個時辰的馬步,不然不許吃飯。」
說完,張富貴就在廚房紮起馬步。
「你是紮馬步還是半蹲啊?」楚雲手裡端著盤魚,一步一步走得極慢,臉色仍是慘白。
張富貴上前扶著他,看見那盤魚,驚訝的大呼,「杜鵑醉魚!」
魚,正是杜鵑醉魚。從起初與惜朝相遇的夢裡、到被花盆砸中,前世今生記憶紛紛湧現,這杜鵑醉魚不停在張富貴腦海浮現;而今,卻真真切切的出現在張富貴面前。
「杜鵑醉魚,原來這叫杜鵑醉魚啊。」楚雲恍然大悟。
「你……惜朝?」張富貴驚喜的望著眼前的人,但對方的目光卻是一片疑惑。
「什麼惜朝?」
「你……你怎麼會做這道魚?」
「我昏迷這幾天,一直在作夢。可是夢見的是什麼?醒來我全忘了,只記得這條魚。」楚雲身上有傷不能久站,往旁邊的椅子坐下,「你吃吃看好不好吃,說不定還可以成為我們客似雲來的新菜色。」
張富貴夾起一塊魚,魚肉看似堅硬卻入口即化。果然!是杜鵑醉魚,是惜朝做的杜鵑醉魚。魚不醉人人自醉,張富貴望著眼前的楚雲,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啊!嘴覆上楚雲那蒼白的嘴唇,那唇是多麼柔軟,雖然因為受傷而乾裂,不似平時的豐潤,但卻是他日思夜念的那張菱形小嘴啊!
張富貴不停的輕囓著楚雲的唇,舌頭也從牙關溜進,彷彿對楚雲的舌頭提出邀請,希望楚雲能與他回應。楚雲洠в型崎_他,但也洠в谢貞獜埜毁F地吻,他只是覺得這一切為何如此熟悉……
「你們在做什麼?」
何小春的聲音充滿震驚、失措,甚至有些憤怒及不齒,打破原本屬於二人的寧靜。
18
面對何小春的震驚與伲鼏枺瑥埜毁F不予理會,仍是溫柔的吻著楚雲,從他的菱形小嘴、耳垂、額頭,一路到小巧的喉結、鎖骨,直到被楚雲慌亂地一把推開。
「別推那麼用力,小心傷口……」
「張富貴,你怎麼可以跟楚雲……」何小春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接吻?」
「小春,事情不是這樣……我們……」楚雲也不知道剛是怎麼了?竟像著了魔似,與張富貴……而自己竟洠в芯芙^。
「張富貴,你對得起我嗎?」何小春紅了眼眶,「我從小就決定要嫁你,從小到大就給你家作牛作馬洠в邪刖湓寡裕赡恪銋s……」
「小春,算我對不起妳,一直洠в薪o妳明確的答案。」張富貴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嚴肅地宣布,「我對妳是從小青梅竹馬的感情、是兄妹之情,我一直把妳當作最好的朋友,除此之外洠в袆e的;而楚雲,我不管妳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跟他是前世就注定好,這輩子要在一起的!儘管他還洠Ц杏X,但是我會讓他想起來、會讓他感受到的。」
「可是……可是你們都是男人啊!」何小春忍不住咆哮,「三叔、三嬸不會同意的!」
「我爹娘那邊,我自己會處理,不必妳費心。」
「楚雲,你要毀了富貴嗎?男子相戀不容於世人啊!」
聽到何小春與張富貴之言,楚雲本就因重傷而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但這只是原因之一;真正的主因是他看見他一直尋尋覓覓皆無所獲的青青,正站在何小春背後,帶著一分嗔一分怨,看著他。
「青青……」見她要走,楚雲連忙站起欲追,一下子動作猛了,胸口又是一陣劇痛。
「楚雲!」見楚雲神色痛楚地緊捂胸口,何小春與張富貴也顧不得爭論,連忙上前扶住。
可是卻被楚雲推開,力氣不知如何大得驚人,只見他踉踉蹌蹌,直追青青而去。
「楚雲!」張富貴擔心楚雲的傷,正打算跟上去,卻被何小春抓住。
「富貴,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認真的嗎?」
「是!」張富貴索性又把前世今生記憶對何小春說一次,「我跟他,不知誰欠誰?這輩子是注定糾纏了!」
「就算這是真的,不是你被花盆砸到所產生的幻覺,但愛顧惜朝的是戚少商啊。這輩子你是張富貴,你捫心自問你張富貴對楚雲是什麼感情?」
「見不到他,我一整天都覺得這裡空空的」張富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見他受傷落水,我根本連想都洠耄苯酉氯ゾ人宦牭绞挷刚f楚雲生命垂危,我只覺得整顆心都揪在一起,整個人被掏空了!」
「這是你有這些記憶之前還是以後的感覺?」
「我第一眼在你家見到他,就直覺這人我非救不可!當把他安置在我家之後,妳也清楚我對他是特別好,我何曾對人如此好過?」
「就算是這樣,但是楚雲洠в蓄櫹С挠洃洠只蛘咚皇悄闼f的顧惜朝呢?」
「他已經逐漸想起來,這盤杜鵑醉魚就是最好的見證。」
「即便如此,那你爹娘呢?那麼荒誕的說法他們能接受嗎?而且富貴,有前世的記憶對你、對楚雲真是好事嗎?楚雲對青青又該怎麼辦呢?你好好想想。」何小春說完,逕自往門口走去。
「妳去哪裡?」
「找楚雲。」何小春停下腳步,「雖然我無法接受、也無法適懷,但楚雲是我朋友,他傷勢未癒、又有段二小姐這樣的強敵,我洠в修k法放心讓他一個人追青青出去。」
何小春看了張富貴一眼,再不理會,大踏步出去。
「楚雲。」
找了一晚上,何小春在城門口找到楚雲。一襲青衣、神色落寞,手裡拿著一架黃色風車。一陣風吹來,顯得楚雲單薄的身影更加孤寂。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青青她……她不原諒我。」楚雲神情呆滯,「她要我不要辜負再其他人,要好好把握……問睿牵饲嗲啵疫有誰?」
何小春差點脫口而出「還有富貴」,但終究洠дf出口。
「青青說,見到我平安,她也了一樁心願,回杭州之後,她就要去找她的師姐……小春,我跟青青真的不能重來嗎?我跟富貴……對不起,我知道妳喜歡他……」楚雲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喃喃自語。
「楚雲,我們回去再說吧!」何小春摸了楚雲額頭,發現體溫已經略略升高,怕他傷勢反覆。
楚雲洠в挟愖h,跟著何小春回客棧。一到客棧,卻發現「客似雲來」以及何小春家的武館成為一片灰燼;而張富貴已被羈押。
「怎麼回事?」何小春又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