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观众 by 试管罂粟-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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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想不到竟还是迟了些……”
吴珉觉得头一下涨大：“反政府武装？那不就是恐怖分子！”
CASS咽了下口水，点头道：“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军警，下面接上火的应该是我带来的人。我们现在不能被困死在这里，据我观察，这幢楼里除了电梯还有两个消防出口，枪声是在大门那里，我们就从楼后的逃生出口尝试突围……”
“医院那么多人都是人质，那些恐怖分子杀我们做什么？这么逃出去，万一被流弹击中那不是自己找死……”吴珉觉得CASS的方案太过冒险。
“唉……如果他们不是从我们手里买到的军火，当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了……”女孩摇摇头。
“什吗！”
“没时间废话了，快走！”她朝两个大汉做了下手势，两人训练有素地端着枪，一个背着吴珉，一个断后跟着CASS除了房门。
“希望方总他们没事……”CASS自语道“飞机应该顺利降落，后来所有信号就中断了。这简直是有意为之的。”
听到这话，吴珉的表情禁不住变了一下。
医院走廊上几个护士面无人色的飞奔而过，还有很多楼下的病患相互踩踏着冲上来。有人抬眼看见CASS和军服男子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吓得当即软倒在地上，后面的人马上连滚带爬地躲进就近的病房中。那三人也不理会，径自向医院楼背面的消防通道急速行去。吴珉趴在一个大汉背上，看到CASS一边谨慎的观察着周遭的状况，一边不停地拨打着电话。他知道此时保持沉默地配合他们是自己唯一的最佳选择，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自己今年是不是命范太岁，怎么这倒霉的事就没有停过。正想着，却见前面矮个女孩的电话似乎终于接通了，话筒里传来一阵哇啦哇啦的说话声，CASS回了两句，眉头略见舒展。见她挂上电话转头对吴珉道：“你不要害怕，只是几个零星的恐怖分子，下面的人还能撑住，我们赶紧下楼上车，陈总接到消息很快就会赶到的……”
吴珉惨然一笑：“我不怕，我不怕……”
下到二楼，枪声已经听不见了，吴珉想着大概这几个恐怖分子已经被制服了，正有些放心，前头的CASS却示意后面的人停下脚步。她再次接通电话，对方还是很大声急促地说了些什么，只见女孩神色忽然严峻起来。“可能有问题……”她似乎是自语的低声说着，转身又对背着吴珉的佣兵说了两句，那人点点头，三人没有再下楼而是一转，拐进二楼的一间放射科。CASS从走廊上搬了个轮椅进来，让吴珉坐上去：“我先下到一楼，确认安全后再来接你。刚才这枪声停的太突然，回话的人声音也不自然，我怕是对方引蛇出洞的伎俩……”
“那你要是遇上伏击怎么办……”吴珉不免担心起眼前这个身材较弱的女子。
短发女孩爽朗一笑：“放心，我的枪法是方总一手教出来的，这两个人也是我可以信赖的神枪手……等下如果我开火会尽量将敌人火力引开，你就躲在这里，等我们。”不待吴珉回答，她又将一串车钥匙丢在吴珉怀里：“如果我们一直不回来，你自己想看情况逃走，这是我停在逃生出口边的黑色Chrysler的钥匙……”说完，带着两个人就跑出门去。
“你要多加小心啊……”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说了一句。
女孩没有回答，两三秒后，枪声再度响起，每一下都强烈的震撼着吴珉的神经。什么枪战，恐怖袭击都也是只在电影上看过的东西，他这原本平静的生活怎么就一下子变得如此戏剧了！静静聆听着楼下的动静，明显感觉到枪声在向与自己相反的方向转移，看来CASS他们还是有两下子的。吴珉试着靠轮椅移动了一下，他之前因为被要求卧床牵引，上厕所都是被人推着去的，现在左右转动了几圈，发现轮椅的灵活性大大超出自己的预计。本来他的运动神经就发达，过不多久，他就可以很熟练的摸清了使用方法和行动限制。左手前右手后，搓着橡胶副轮向右一转，他来到窗边向下看去，那后门不远处确实停着辆黑色的VAN，低头再看看车钥匙，他还是愿意等他们回来接自己的。不过在这里也不能保险，他四下寻找衬手的防身工具，桌上的裁纸刀圆珠笔只有傻瓜才会用它保命，最后终于咬牙扯下了机器后一段胶皮包裹的电线，绕成圈缠在手上。
刚缠好电线，仿佛老天有意与他做对似地，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该不会是恐怖分子！吴珉地一反应就是急忙转进里间，在换衣服的布帘后隐蔽起来，伸手将帘子撂开一点缝隙向外窥视。只听门锁喀哒一声打开，接着一个手端自动步枪的小个男子走了进来。
吴珉手心冒汗，死死的攥紧了电线两端，紧盯着开始向自己这里走来的男人。那人应该也没有想到这里还会藏着什么人，推门进到里间，就一直背对着吴珉扫视着，正待他要转身发献吴珉那截打了石膏的大腿时，躲在帘子后面的人已然出手。
小指粗的电线直扣在喉结上，吴珉两手在他颈后左右一错，顺势猛地向后靠坐下去。那小个子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喉咙里“咔”了一声就两眼翻白，软倒下来，枪也甩落一边。吴珉不想杀人，确定这家伙已经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后，就赶紧松开电线，拉过那把枪，将他反锁在CT室中。
楼底的枪声开始断断续续，吴珉心头不由得一紧，怕CASS可能会出事，也担心发现同伙没有回来的恐怖分子出现。心情竟比刚才一场搏击更加的焦虑，手抚在陌生的金属上，默默告诫自己要沉着冷静。
当一连串的脚步声再次在门外响起时，吴珉觉得自己要在劫难逃了。而那脚步声在门前有意的停顿也告诉他，这次如果是敌人，自己可没那么好运了。悄悄伏下身，推倒的办公桌后正好可以暂时起到想象中战壕的作用。门被一脚踹开，紧跟着，一个端着枪的人冲了进来。吴珉摒住呼吸，刚才门外那一阵停顿中他隐约听到有人用他听不懂的话似乎布置了些什么，他猜测这个人是这队人的头头，如果能制住他，自己可能会有希望！下一个，在这个先锋身后的应该就是队长，即使他不是，干掉他，也可以起到乱阵的效果。在后一个人走进来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忽地直起身扣动了扳机。
完全没有他以前听说过的那么不得了的后坐力，他甚至连那震耳的枪响都没有听到，反倒是一声如雷贯耳的大骂让他生生打了个激灵。
“吴珉！你要干嘛！”方翼飞一张脸铁青铁青，连语调都在微微发抖。
“怎么……是你……”他食指还扣在扳机上。
“浑蛋，还不快把枪先放下！”
吴珉闻言一下坐回到轮椅上，枪也搭在腿上，被方翼飞抢上一步夺了过来。“混帐，幸亏你这蠢货不会开保险，幸亏我这枪的保险牢靠……”男人心有余悸的擦了擦枪身。
前面冲进来的人和跟进来的人一见老板没事，也纷纷放下枪。
“CASS呢？她们没事吧……”吴珉缓过气来，紧接着问道。
方翼飞一听，眉头又锁了起来：“我一找到人就直奔你这里来了，一直没有联系上她，难道她没有和你在一起？”
吴珉急道：“她们三个为了引开那些恐怖分子已经在下面交火了，你快去找她！”
“知道了”男人对身边五六人的小队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留下其中一个人，其余的迅速离去了。
“你怎么不去！”吴珉心想跟着你这煞星只有倒霉的份，还不如找个手下送我走的安全。
方翼飞瞪了他一眼：“比起CASS我更担心你！”
他喘了口气接着说：“攻击医院的人都是不知道从那里得到关于你和我的关系，被特意派遣过来的，你还不给我老实点！”
“我和你的关系？我和你他妈的能有什么关系！”
“他们可没这么想，一个能让我方翼飞跳飞机时还想着要保护的人，在他们看来绝对是要挟我的最好人质了……”
无珉很不屑地看看他：“你还真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啊，居然连恐怖分子都这么看重你，顺带着还连我一起看中了……”
“少废话，这里太危险，先离开再说！”方翼飞说着就过来背他。
吴珉犟着不让他拉起：“我自己走！”
“你自己怎么走！坐轮椅下楼梯！”方翼飞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猛地一把拉起他就架在肩上。拉开那自动步枪的枪栓，又将一把手枪开了保险塞进他空着的手里“枪口冲下，拿好了，我不叫你用不许开枪！”
吴珉还想辩解些什么，那个佣兵已经先一步走出房门。枪声时断时续的响着，也不清楚究竟在哪些方位，吴珉虽然被架的胳膊生疼，心里不知为何却说不出的踏实。来到楼梯口，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吴珉看到前面那个佣兵身子猛地一震，晃了一下就面朝天仰倒下来，胸膛正中一个小洞似乎还冒着烟。
“有埋伏！”方翼飞完全不顾那倒下的佣兵，一手拉下吴珉，一手托起枪朝着楼下就打了一梭子。这次，吴珉才知道了什么是传说中的后坐力，虽然枪声没有传说中的震耳欲聋。
方翼飞将楼下的火力暂时压制住，拖着吴珉就向后撤。吴珉手撑着地刚想移动，只见方翼飞的枪口一下对准了自己，子弹从耳边擦过，身后就是一声人体撞击水泥的闷响。
吴珉想回头，却被一只手扳住了下颌：“别去看！”一抬眼正对上方翼飞一双闪着满含着杀意的鹰眸“别磨磨蹭蹭的，想自己活命就快点动！”
虽然心知他说得有理，可也没有想到他竟是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不及说些什么，楼下的脚步声已经开始向这里聚拢来，吴珉被半拖半抱地向走廊另一边移动着。方翼飞一个人背着枪还支持着一米七八的另一个男人，没走几步就气喘起来。看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肩膀也越压越低，吴珉一时间竟有些想不明白，这个仇人为什么要拼了命的来救自己……难道是为了赎罪？男人刚毅的脸上，眉峰间有着深刻的皱褶，神情专注的样子居然让吴珉看得，想着有些出神。
“妈的，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发什么痴！”突然又被方翼飞的枪声唤回了神志，吴珉发觉了自己刚才要命的想法，心中暗骂着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嘴巴。
方翼飞不知道身边人心中的百转千回，一心对付着楼梯上的敌人，没有浪费一颗子弹，凡是被他击中的人全部当场毙命。
两人冲入走廊尽头的一间诊室，一进门就瘫坐下来，短短二十来米的路程让他们累得仿佛刚参加的是国际马拉松竞标赛。
“想不到你小子看着瘦，居然也这么重……”方翼飞边喘边说。
“奶奶的，谁求你了……”吴珉也累得够呛。
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法反驳。步枪打光了子弹，他又从腋下的枪套里抽出一把黑亮的M945，上膛后，背靠一侧门又斜出身去连发两枪，紧接着的又是两声闷响。
吴珉见他枪法准的像玩儿似的，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点22忍不住有些手痒。方翼飞还没等他把愿望化为行动就斥道：“缩回去！你想当人肉靶子啊！”
“切……”自己的想法屡屡被这个人看穿让他更加不爽“我还没骂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你这个煞星！”
“你小子就庆幸他们没买到火力更大的家伙吧……”
方翼飞再干掉了几个，转回身换弹夹，子弹打在他们背后的墙壁上发出尖锐的磨擦声，白色的石灰粉尘扬起，激得吴珉揉了揉眼。很快，那些武装暴徒发现躲在这里的人的厉害，不再敢上来盲目送死，双方都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吴珉揉着眼，咳嗽了两声：“姓方的，你居然还倒卖军火，真他妈是坏事做尽，活该今天死在这里！”
方翼飞放下发烫的枪，从腰带上拉下一颗小手雷：“我可以死在这里，但是我不想让你陪葬……”
“你他妈这时候就收回你那套假仁假义吧！我看你能拉上我垫背，是死前最不遗憾的事了……”
男人定定地看着他：“吴珉，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是不是假仁假义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今天我方翼飞不能活着出去没事，但我一定要把你活着送回去！”
吴珉听了这话，脸上没来由的热了热，掩饰似的别头去：“哼！”
见他没反应，方翼飞接着说：“我这里只有两个弹夹和三颗手雷，等会如果撑不住了，我就冲出去，他们想要的是我的命。你到那个高的金属柜下躲着，等下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