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毒-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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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很刻意的把视线调得很高,不让自己看到不该看的。若说平时对一具男人的身体,他很难产生暇思,可偏偏光瞧着前面那截细滑的脖子,他就有些口干舌躁了,所以他想自己还是不要冒那个险的好。拿起一件外衣,他刚想说“先擦擦,再穿衣服”时,突然狄文就抱住他的头,凑过脸来。秦岙只觉眼前一晃,自己就被人吻了。他觉得如果自己还有理智的话,应该推开他的,可他是想,却没这么做。他的手仿佛有自我意识,不理那挣扎得厉害的意志,紧紧搂住面前的人,而他的唇,更是因为不满于那人只是浅尝辄止的在他唇上轻啄,一口含住对面粉嫩的薄唇,伸出舌头直取宝地。
狄文愣怔住,不知道秦岙在干什么,刚想推开他时,手腕被他扣住,被反剪到身后紧紧箍住。睁着眼睛,狄文看见的是一张很男性的脸,紧闭着眼,眉头微摺。有个软软的东西,在他嘴巴里不停舔动,他的上颚,他的牙龈,他的齿缝,甚至于想钻到他喉咙里去。呜咽一声,狄文移动舌头想压制那不安分的东西,却反而被它牢牢吸住,勾缠盘绕着。恰在这时,秦岙睁开眼,他移开一点距离,哑着嗓音说道:“用鼻子呼吸。”然后又堵了上来。
狄文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住气,他倒吸一口凉气,所有感觉一下子潮水般涌了上来。胶合的唇瓣丝毫不留空隙,那具有攻击性的人不停纠缠着他的舌头,狄文不知道怎么回事,本能的想躲,却无处可逃。少时便被迫与之一起舞动起来。“嗯……”才哼了哼,头便被一只手掌扣住,秦岙更是把脸压过来,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腮边,痒痒的。狄文闭起眼,眼角便泛出一些泪花,他开始觉得这游戏,有意思起来了。
秦岙知道如果再不打住,自己一定会把持不住,所以他不得不啵一声分开彼此胶着的唇肉,气息不稳的盯住狄文。他的吐息也很乱,但神智却比秦岙冷静。这就是苏甯想对他做的事么?刚这么想着,鼻子上一痛,回神见到秦岙正移开的嘴。“你在想谁?”对他刚才的表情,秦岙太过清楚,这让他感觉不太好受。“只是想,苏甯是不是也打算和我做这种事?”“他做了吗?”抵住彼此的额头,秦岙抬起眼皮望着他。“不,我没有给他机会。”秦岙听了,心下一喜。“那为什么让我吻你?”狄文想了想,说道:“刚才在水里,一条鱼,碰我的嘴。”他停了会,沉思着,才又说道:“感觉有点点凉,所以我很好奇,人的嘴唇,碰起来是什么感觉。”秦岙低低笑起来,眼底掩藏不住愉悦,“所以你就上来,一把抱住我碰我的嘴?”因为额头被固定,狄文无法点头回答,便嗯了声。秦岙有点好气,有点好笑,哭笑不得的说道:“那你觉得和人亲嘴是什么感觉?”他想理智上该感谢那条鱼,毕竟是它制造了这么一次机会,可情感上秦岙却一点都不打算这么做,他此刻倒有点想把它捉上来,烤着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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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软,湿湿,麻麻的,还有些酸。”狄文用手抚着自己的唇,回想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嘴里有血腥味,当下看着秦岙。他喝了自己的血?还是自己喝了他的血?秦岙似乎将他整个人都看透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一时情难自禁,不知分寸了点。”说着他用手掰开狄文嘴巴,看见里面和着血丝的唾沫。“破皮了,很痛吧。”说着温柔的在他唇上来回抚摸。狄文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面前这个男人喝了自己的血,所该产生的后果。他的血可以根据自己当时的脑波所辐射出来的信号改变性质,如果他觉得那人该杀该死,血液便自动转化为巨毒,如果他觉得那人不该死,则立刻变为救命的东西,可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样一种情绪,他的大脑发出的又是怎样一种电波,而喝了他的血的秦岙,会变的如何,这些问题如今还无法解答。
正烦恼着,秦岙突然轻轻搂住他。“文,你知道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怎么想吗?”狄文本能的摇摇头。“一个男人,用一本正经的表情问别人‘男人会不会生孩子’,非常奇怪,但是你那时看起来非常可爱。先前我只看过你被人带着进进出出,心想这个人一定无心无情,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而且前宁王对你很执着,你却无关痛痒,就觉得你很冷血,可是你却问出那种问题,顿时让我推翻了以往的偏见,你并不是无情,只是不懂情,后来你说要带我出去的时候,我很高兴,你知道么?”说着亲昵的蹭蹭狄文的腮。“所以我一直跟着你,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想留在你身边。可是,你之后却抛下我们,很久都没有出现,那时我很焦躁,所以只能逗你的小厮玩,看他跳脚,听他信誓旦旦说你不会丢下我们,我才觉得安点心。而当你出现的时候,我下了一个决定,守护你,保护你,一直,陪伴你。”秦岙叹息一声,轻声恳求道:“请允许我这么做,守护你,保护你,一直陪伴你,请允许我,文。因为同样的,我也需要你的守护与陪伴。”狄文想回,却又听他说道:“我知道你很强,面对任何一个强大的对手都不会怯懦不会退缩,但我还是想这么做,因为我觉得,你的心,其实很渴望有人陪伴。”
狄文静静听着,等到他说完后,才慢慢回道:“我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东西,但你若想跟在我身边,我无法阻止,如果你觉得值得的话,那就教我吧。”突然想起他先前说的一句话,他又道:“我并不是对任何东西都没兴趣。我很喜欢生化,喜欢研究,喜欢钻研,喜欢搞明白为什么。”秦岙听他说完,便也知道这生化肯定不会是一个人,也就把刚冒上来的一丁点酸意按压下去,微笑道:“我会教你,把你教成一个好学生的。”说着发誓一般的,在狄文的额头印下一吻。他记得那把镰刀就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所以拿这儿当神圣的缄誓之地,应该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意吧。
狄文平静的望着他,突然扯了抹浅笑,“我会认真学的。”说着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开始往身上穿。回去的时候,狄文问秦岙:“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秦岙忖了下,笑道:“喜欢的话,有很多种,只要彼此间有点好感,不管是什么关系,都可以理解成喜欢。朋友的话便是友情,亲人间便是亲情,情人间便是爱情。而爱,是比喜欢更深一层的感觉,同样也分许多种,在我看来,爱要比喜欢来的疯狂。”狄文分析着这段话,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解。于是他淡淡说道:“有什么具体的表现形式吗?”秦岙一怔,突然呵呵笑起来,“那我们不说其他的,就光说情人间的喜欢与爱吧。”敛起笑他拉住狄文的手,“当你看见你喜欢的人时,你会感觉喜悦,当与他相隔万里时,你会时刻思念,当他受伤生病时,你会感觉心痛,当他伤心难过时,你也会感同身受,当他和其他人不清不楚时,你会愤怒会酸楚,而当你们彼此相处时,那种温馨安心的感觉,是别人给不了的。”这段时间秦岙可是一一尝了个遍,说起来也就头头是道的。
狄文左思右想了好久,说道:“我还是不太能够理解,不过我会试着去感受。”“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秦岙紧紧握一下他的手,便又拉着他继续往回走。在接近村子时,秦岙却又不得不松开了手,毕竟两个大男人手拉手,非常突兀,他还不想人没追到就先面临阻力。回到竹楼后,大家伙都聚集在大堂里,见着他们,秦宝首先就冲过来,扑到狄文身上,“老婆,你上哪去了,让宝儿好找!”“我去海里游泳。”狄文回道,然后看见众人围了过来。“少爷,海水不干净,奴婢服侍您洗个澡,可好?”红红看了看狄文半干的头发。“主子,以后也带墨汁一起去,墨汁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儿。”说着各扫了秦家几兄弟一眼,有点不满。狄文揉了揉墨汁的头,说道:“我知道了。”然后看向红红,“没关系。不用洗澡。”说着便和他们一起进到里面。秦岙却拉住他末弟,微笑道:“宝儿,虽然大哥不想管太多,但你叫文‘老婆’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以后就叫他一声狄大哥,记住了么?”秦宝噘着嘴,半晌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呼呼的爬到狄文腿上,亲昵的叫道:“老婆~~~~”秦岙叹气着摇头,这孩子真是娇纵惯了,根本听不进话。
当晚,秦岙发送了三份飞鸽传书给岛外的弟弟们,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平安到家,让他们别担心,也别想着找他。随后,他便接过临时村长秦飑那直呼重的担子,开始处理蓬莱阁的事务来。虽然看起来象个普通的村子,可蓬莱阁能名闻江湖不是没道理的。以秦家为中心,村里的那些人,个个拥有绝世武功,听命于秦氏一族,替他们办事。而且他们也不完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缙绍国内有许多商号在他们名下,甚至用蓬莱阁的名义,协助委托人做一切除杀人放火之外的事。据秦飑的说法,大公主之所以会私逃到他们家,完全是他们那个喜欢四处游荡的爹,在一次无意间闯入皇宫时与之撞见后一见钟情坠入爱河,然后将她拐回来的。秦家老爷子不仅是个鳏夫,还有六个儿子,一般父母都不一定会将女儿下嫁于他了,别说苏怡香身上流的还是尊贵的皇族血统。那时两人彼此间常有书信来往,但后来秦老爹因为世俗偏见主动放弃,选择逃避,于是观念大胆敢爱敢恨的大公主一封书信便写给了秦家长子秦岙,恳求他成全两人,便有了秦岙夜闯皇宫,斩杀侍卫,唆使大公主出逃这样的事,之后秦岙在一次出岛时被伏击守侯的官兵抓到,在拒不交代大公主下落的情况下,被一怒之下的皇帝下了秋后问斩的铁令,从那时起他便一人留在牢中,等时机一到,在弟弟们的配合下闯法场,不过意外的是,这之前他被狄文给带了出来。
听了这个故事,众人都有些咋舌,苏怡香能放弃荣华富贵的宫廷生活选择跟随一个飘忽不定的男人,简直就是爱情的典范。狄文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怡香,突然问道:“你会想他吗?”苏怡香虽然对待小辈十分泼辣,可到底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公主,一谈到自己的夫君,不由略带羞涩的抿嘴轻笑。“想。怎么会不想呢。”说完垂下眼吃吃笑着。狄文细细咀嚼着她现在的神情,觉得还是无法理解,正冥想之际,秦宝扒光碗里的饭,又赖了过来。“老婆,宝儿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对这个小孩狄文也没辙,纵使他不喜欢人体接触,却下意识的觉得不该跟他说,一如墨汁要粘住他时,他也莫可奈何。点点头,狄文说:“等我吃完。”一边的墨汁听了,连忙把碗里大半的米饭塞到嘴里,怎么也不会让主子和这个家伙独处的!
从那时起,狄文及周遍人的生活,又开始回复到平淡。活泼的秦宝时常会拉着他,以及跟屁虫似的墨汁一起出去玩,他们有时下海捉鱼摘海草,有时到吃人雾树林里去布迷阵,有时实在没事干就逮着谁整谁,如果连人都没得玩了,那就坐在草地上编花环,那时秦宝总是会把他编的花环戴在狄文头上,说那是新娘子的盖头,狄文会陪着他们玩,但很少参合进去,除了下海时,他会到海底挖点海泥拿上来研究外,其他时候都是那两个孩子在胡闹。红红则跟着精明能干的苏怡香学起她以往不会的东西,比如做鞋子,和绣帕子。蓬莱阁的生意很好,秦岙和秦飑天生就是副劳碌命,时常忙得连人影子都看不到,弄得秦老大常常愤懑的想,这样他什么时候才能教会他的文,什么是爱情呀!
听外面回来的人说,这个年过得很热闹。新皇帝改元第一年,年号乾圜,帝号肇,不仅预示着天之初,也预示着民之初,以及国之初,新的开始,自然必须热热闹闹的,让百姓觉得国家的未来无可限量。可谁又知道,就在肇帝整顿了庙堂及后宫之后,便就从这皇城之中消失了呢,若要问当家的是谁?如果他那几个让人不顺眼的兄弟这时还不能帮上忙的话,他还不如违抗先帝遗诏宰了他们。而面对如此任性的皇帝,臣子们也只能摇头叹气,谁让他们本来就是肇帝的人,不替他办事,替谁办事。当然,这事百姓不知道,他们只当皇帝小儿还乖乖在宫里呆着,坐镇一切运筹帷幄,其实不然。而更让蓬莱阁里那些人想不到的是,微服的肇帝,带着新的贴身侍卫谭成林,正朝江南这边而来,看起来他们的平安日子,也快到头咯。其实肇帝会以蓬莱阁为目标不足为奇,他知道狄文是从天而降之人,乃无根之人,小厮墨汁在被前吏部尚书发掘前是在青楼里当小童的,而红红自小就卖身岚王府为奴,这三人都是无处可去的人,如果只有他们倒是难找了,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