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世界+番外-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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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丰坐角落里脸挺冷的,看着我,我一抬头他就转过脸去装没看我。
这什么日子?
我吃完把东西收到阳台,也懒的刷。
李小明跟进去帮我刷了。
我躺床上,林丰就在床角坐着。
最后问我一句:“没暖气,怎么过冬啊!”
妈的,老子他妈都喂了狼了。
※ ※ ※
第二天去了刘露那,刘露还躺着呢。我帮她把尿倒了。她挺不好意思的。
我也觉的不好意思。不由着说:“其实女的插输尿管不如老爷门插着舒服。
她笑了下:“谁都不舒服。”
她说,柔柔的,她的柔不是装出来的那种,她就是这样的人。
我低头给她削苹果,削的跟狗啃的似的,护士过来告诉我病人还不能吃这个。
我只能自产自销。
我们聊都那么呆着,小时候我只顾往前跑从不看她,等我又一天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跟不上我了。
我苦笑下。
“你帮我把房子卖了吧。”她忽然说,“房本在我放照片的那。”
我看着她。
她笑了笑,叹口气,“其实早就该卖了,我妈一个人住那,我也照顾不了她,还不如卖了房子得了钱送她去养老院,那还有个伴,你要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她以前挺喜欢你的。”
我一动不动。
“以前没想过,是总觉的有一天我爸就回来了,他还能找着家,可现在我知道没可能了。”
我看着地面,声音不急不缓:“你那破房子能卖几个钱,还不够你看病的。”
她一定还在笑,“卖完了房,我就把病好好治一治,你能陪着我吗?等我病好了,我想干点别的,以前我总想着跟你……”
我好象在梦里,我看着她。
她还在那笑。
我说不出话来,可等我说出来的时候,我觉得一阵阵的痛。
我用力的点点头,握了握她的手。
※ ※ ※
去了刘露家拿房本,麻烦邻居帮照应着点她妈,我就骑上破凤凰去了富丽告假。
一到那我就傻了。
“你还来干嘛?”门口的瘟神挡着我进去。
“我前几天有点事,现在请假来了。”
“连试用期都没呢,就这样,谁还要你。”瘟神说。
我有点急了,“您行行好,我真有事,我家有人都开刀了。”
“我他妈关你有什么事,反正你别来了。”
我真想抽他一顿,可一想WC兄弟还在这呢!我就不说什么了,“那我干了这些天总得给几个钱吧!”
“给钱,你没耽误我事就算好的……”
我是真有点急了,刚要说几句,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路爱国!”
我身子一僵,转过头去。
那人西装笔挺,风度翩翩。
我真不想看见他。
他已走了过来,见了我微微一笑,“你在这?”
“不,刚被炒。”我说,本想骂他妈的,可在这位面前就矮了三分。
哪知他却忽然说道:“他妈的。”
我苦笑。
“上次接风宴没想到他们没有叫你,不过我想你也不会来的。”他说,文质彬彬。
我就是一社会残渣,他是明日的精英,徐徐上升的骄阳。
我内里五味混杂,不知是苦是酸。这赵飞,已经高飞,而我却一路下滑,想起往事,不由叹气。
他也叹气,然后带我去咖啡屋坐。
我不想去,可看他穿着,我心想,这款看着有钱,老子喝出去了,开了口先借点钱再说。
点了咖啡,就听他那说了些自己的经历,全省第一考出去,然后一路的绿灯,准备出国,等等。
“我现在是什么赚钱做什么,学的信息学,前年军队有招人,我没去,还是出国好,我喜欢那里的氛围,还记得你那时最想去日本,说要得个东京大学的第一,让那群小日本们看看……”
别提以前,别提以前,我偷着翻白眼,要不看钱份上,我准拿咖啡泼你脸上。
他不说话了。
我忙趁机开口:“那个你现在手里有钱吗?”
他挑了眉毛看我。
我硬着头皮说:“借我个三千四千的,实在没有一千两千的也成。”
“我给你一万。”他忽的说。
我想吞了只鸭蛋刚要道谢。
他变色道:“把你的嘴脸给我收起来。”
他端杯子的手抖了几抖,再看我时,眼已经恢复平静,看着我,又好象没有看我,慢慢的对着空气一字一字说道:“路爱国曾经是个多么精彩的人物。”
※ ※ ※
多么精彩?!
老子精彩到让校长追家去跟我妈诉苦,那时候我拽的就跟孙悟空他大哥似的,牛的天都盛不下了,从小学就跳级,十四就上了高中,到哪哪是宝,仗着脑子灵,嘴会说,也懂那么点拉拢人心什么的,小小年纪就把三国孙子兵法学了个全,明的暗的,阴的阳的,老子他妈都不放眼里。
在班里那是一呼百应,外边凭着砖头工夫也算赫赫有名。外加那时候学校风靡我这种类型的小子,红着脸的插着腿堵我的女生都他妈成团。
我给家里挣足了面子,哪个不知道我路爱国从小到大包揽了全校第一,全市第一,全省也排得上号,连那时候的大中专辩论会,老子连准备都没准备都敢冲上去,拿他个最佳辩手。
赵飞那天闹了肚子,我顶上去的时候,他小子就蹲后台看我,我坐最边上,眼看着他。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从暗着恨我到明着恨我。
我俩辟有点既生渝何生亮的劲头。
他是乡里转到我们学校的,算起来也是当地的状元,,来的时候我们学校答应他,把他培养成省状元,可那时候早有了一个我,当初来的时候学校暗里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他就一激励我的备胎。
我是正主,什么活动都围绕着我展开。
我那时候也是缺德,每次都给他找事,拿那种最旮旯角的题找他,好象自己不会似的问他,直到把他问晕菜了,老子就笑呵呵的告诉他该这么这该那么着。
他原来圆忽忽的小脸是被我折腾的越来越长,最后都露出俩颧骨来。老子这才舒坦了,他妈的就这破学校还给我暗着使腕子,也不看对着谁?
后来,他小子就一直坐我后边。
也说不清我们是什么关系,要说哥们,我们肯定不是,他有时候看我的样子就跟要吃了我似的,我也不鸟他,可有时候我俩又不错,什么那个比赛这个比赛的,哪次都是我俩一次,我们几乎成了当地最佳排挡。
我现在看着他,忍不出掏根烟给自己点上。
他看着我,把头撇过去,好象幻影破灭似的。
“原来有些东西放在记忆里就好了。”他说,“那时候我因为没有宿舍,每天都要骑四个小时的车,找教务处的主任,那个老头却说,我当初来的时候只答应过我减免我的学费,住宿费是不能减的。冬天的时候骑车子摔的鼻青脸肿,我的手都冻坏了,你坐我前边,回过头来,看我的样子。”
他顿了顿,似乎在陷入回忆中,“你带了我去找那些老头,你一路上开骂,真是痛快的日子,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人真他妈快意恩仇,真他妈自在。”
我听着,头一阵阵的痛。
“你带我挑最好的床,帮我把被子放好。那个时候你眼里什么都没有。我是真输了,输的那么痛快。”
我笑了下,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是故意的,他都骑一个学期的车了,我早就知道,那时候是帮他是故意拉拢他,我笑了下,因为我知道这人刚从乡里来,不给他点苦头,他怎么知道我的好。
我抬了头,看着天花板,那时候老子真他妈滑溜。
赵飞带着他失落的心走了,他把老子当好样的看,他追了老子三年的步子,他那时候最喜欢跟我屁股后边说的就是:“将来你开了公司,你当大老板,我当二老板。”
我就损他,“就你那点志向,不想当元帅的不是好兵。”
他就笑。
我看着桌子上的卡,他告诉我,那个密码是3215,他的宿舍加他的床,他都记得,只是我忘了,忘了他妈一个干净!
※ ※ ※
一路骑着车子我就飞奔到医院,把钱交上老子才他妈心里舒坦了。看到刘露的时候,我告诉她,放心吧有住院的钱了。
她看看我,也不问我怎么来的。
她总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我安顿好了,就又出去,我的找个地方把房卖了,刘露说的对,她不能总对着那个小破房子过,她妈也得找个好地方,我拿着剩下的钱又去找了个养老院,不过好地方真贵,再贵我也认了,对老人好就行。
就这样忙了整整一天,累地我腰酸背痛。
回了家,刚到楼道口就听见林丰在跟一老太太嚷嚷。
我就知道不对,真想掉头找个清净地方,可老子还得硬了头皮过去。
一连串的作揖算把老太太安全送了出去,关了门,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丰还那气呢!
“说谁穷鬼,不就俩暖气钱麻!”
还有比你俩更穷的吗?要饭的还能要点呢!我现在是真不想搭理他们。
李小明已经爬了过来,小心问我:“你现在还有钱吗?你给的买饭的钱都花了。”
我前天才给了他俩一百,花的也太快了,我睁了眼看扫他。
李小明咽咽吐沫,我看见一抱枕!
你丫的!
我闭了闭眼,真没气了。
又掏了一百,严重警告,这是一个礼拜的,多一个子我也不给了。又躺下的时候,就身都懒的翻了。占了大半个床。
林丰捂着鼻子帮我脱鞋,嘴里嘀咕:“也不知道洗脚。”
还真说对了,老子一年四季都不带洗的。谁象你那么娘们天天洗这洗那的。
我闭了眼,脑子就跟放电影似的。睡的不安生,到了半夜被一泡尿憋醒了,刚起身去厕所,就见黑暗里李小明那隐约有个影子一抽一抽的,这小子干麻呢?
我过去,拍他一下,他蹭就坐起来。映着透过来的月亮惨白惨白的。
我瞅不清楚,他正搂着一萝东西。
我伸过手去,当下就猛了,怎么那么点寸,碰上他那玩意。
我操了声,心说你小子也他妈太精神了点,这都晚上几点了。
不搭理他,我转身要进厕所,妈的,不对,我揉了揉眼,再看过去,气的我当下差点没抽他。
奶奶的,这混蛋正搂着老子衣服!!
※ ※ ※
天一早,我就对李小明进行再教育。
我知道他那毛病改不了,老子也管不了他,可他好那口,总是让我不舒服,我得想个折把他小子弄别处去。
“你知道四里花园吗?”我问他。
他呆了下。
我忙解释:“你看你要真喜欢那什么,总得找个朋友,那地方虽说杂点,可也有好的,听说有好多大学生呢!反正你以前也那么腐败,自己去找个吧!别成天没事的发情。”本来想说发骚,可还给他留了个面子。
他盯着脚面,这俩东西把我这毛病学了个十成十。
“要不这样,我带你去,帮你把把关。”我站起来,戴上手套。
他还坐那,我拿脚踢他一下。
他才动。
我骑上我的破凤凰,他坐后边,搂了下我的腰,“扶别处。”我说。
他不动了。
僵硬僵硬的坐后边。
这地方在我们那块挺有名的,平时男的都不敢露面,一到那我就知道坏菜了。这地都是晚上来人,象我们这么明目张胆大白天找人的还真少。
遇见一老头,老远见着我们就那笑,等走近了一看更笑。
我又骑着车子带着李小子往回走,路过一个中介公司,我进去坐了坐把卖房的事说了说,做了个登记。
“我去医院啊!给你两块钱你自己坐公车回去。”我从兜里摸钱。
“我……跟你一块去吧!”他说,左脚踩着自己右脚。
※ ※ ※
到了医院,找了病房,没人!
我楞了下,忙找护士问。
“哦,人没在吗?”
“我问你呢?”我大声嚷了出来。
“你嚷什么,她是长两条腿的,我们管着吗?”
正嚷嚷着,临床的一个中年妇女问了声:“你就是路爱国吧?”
“啊……”
“她让我给你封信。”
我接过去信,没打开,心就凉了。
※ ※ ※
她走了,她告诉我,她想永远那么活在我心里。
我不知道是她哪个姐们帮的她,我疯了似的找她,可她们这行的流动性太大。我碰着一鼻子一鼻子的灰。
我坐在地上,喝啤酒,什么菜都不就。
好日子就要摸着了,可转眼就没了。
李小明、林丰也跟着喝,我喝着喝着就高了,我开始唱,这他妈是种信仰,这他妈是种信仰……
被周上床的时候,觉出点凉来,我还心说,谁给我脱衣服呢!手可够凉的,后来就想怎么放错地了,放那干麻……
醒来的时候,我左边看了看,右边看了看,左边的醒着右边也醒着,左边的插的我,右边是被我插的,按理说,我应该打死左边的,再被右边的打死。
可老子不是上社会版的料。
我爬起来,对左边的说:“你他妈就一披着人披的狼。”又转了头对右边的说:“你反正是一玻璃被人桶几下屁股也算不了事。”
李小明哭桑着脸说:“我以前就装个样子,真没被别人捅过。”
得,我还破了个处的。
我骑上破凤凰,屁股一路殿的那个痛,玩了命似的骑,争取赶上前那宝马。
到了红灯那,宝马停下了,老子不怕,老子终于超过去了,爽!
我骑过了一堆一堆的人,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
停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