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乱世 九日为鸦-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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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蓦然回头,只见一股方圆数十丈的极大阴气自城上升起,渐渐聚成一朵蘑菇云般。那云盘旋城楼上空,咕噜咕噜冒出一股股黑气,不住翻卷,缝隙中竟有血流出!那血暗黑猩红,黏糊之极,滴答滴答的往下落。一面落,一面云中发出悉悉梭梭的声音来,似哭似笑,干涸如一声声抽气,极其可怖。
再望城楼上,已经有几具尸体挂了出来,缺手断腿,脑浆迸裂。
两人又同时色变!
苍泱水还只是略揣测一二,楼何似却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唤来魂魄,并命令它们骚扰兽族城中,可以伤人,不可放肆,但如今看来,那些魂魄却已然自主——
他猛然退了一步,突然警醒,只一看周围,远远近近已布满浓重阴气!一个个新来的魂魄聚集周围,漂移不定,桀桀的笑着。
一切突然失去了控制。
楼何似退后了几步,突然跃上使魔骨鸟,喝道:“快走!”
骨鸟才迈开大步,楼何似一回头,见满天的黑云与魂魄突然动了,向他这边围了过来,像一个口袋!
苍泱水附在骨鸟一边,衣袂飞扬,道:“可是反噬?”
楼何似只答了一句。
“或许你所预言之事——亦是五百年前之事,已然不远。”
面前几具腐尸飞快飘游而来,骨鸟继续望前狂奔,黑光一闪,巨镰蓦然出现,一镰划了下去!几缕阴气飘飞而去,却有更多的变异魂魄聚集而来,各种各样的都有,头上一声嘶叫,一张磨盘大的脸突然落了下来,长长舌头向楼何似卷去!巨镰光芒再闪,飞绞而去,映在月光之上,阴气四溅。
两人不断往前,楼何似持镰一路杀去,势如破竹。
只可惜还是不够快。
使魔骨鸟已至极速,而身后黑云看似移动缓慢,却已渐渐形成包围,楼何似回头远望,心知今日逃脱不得,是要硬拼了。茧中的潇湘依旧尚不知死活,却怕伤至他身上。
突然听得布帛一声撕裂,若水剑从剑囊中翻跳出来!苍泱水反手接住,淡淡道:“晚也。”
话音刚落,黑云两翼蓦然前伸,包围圈完全形成。顿时所有光线湮灭,除了淡月,还包括身后微不足道的火光。正在两人头顶,猛的劈下一道闪电来!
说是闪电,可能玄幻了点,但的确是闪电的模样,黑色的,带着厉煞的血腥。
楼何似垂发蓦然一扬,衣袂被狂风吹到鼓起,左手向上一托,将那闪电接了个正着!
黑色刺入掌心,却迅速化为阴气流入血管。楼何似低喝一声,眉心隐隐乌光漾起,突然翻掌一搅,居然将黑气握住。那东西上达云中,仿佛一条蛇般蜿蜒而下,死死也缠在楼何似掌中!一时竟不知谁抓着谁,只见他五指雪白,衬着幽黑的阴气,实在凄的渗人!
“以天命师之号令,胆敢反叛我者——破!”
手中抓着的阴气突然耸动起来,不再流入,而是缓缓停止,随后向上反扑!阴气对阴气,天上的黑云蓦然翻卷起来,越翻越激烈,滴滴答答腥血不断下落,中间却被吹的露出了一个小口子。口子之中,一股寒气突然渗了出来。
楼何似蓦然睁眸,右手一张,巨镰迸成一股阴气射下,直没深深地中!
尽管巨大的黑云盘桓在天上,但它们的根永远在土里,尽管它们漂浮的那么高,永远还是得回来。
紫衣骤扬,苍泱水蓦然平空而起!
大袖翻卷中双手环圆,若水剑腾起在其中,渐渐震起嗡嗡之声,有若龙吟。古色的木质好似突然焕发了新生光彩,漾出一种不可言说的味道来。苍泱水再翻其掌,若水剑清啸一声,岚然上冲,一身清明没入黑云!
上下皆遭冲击,冲击之人偏偏又是,楼何似,苍泱水。
黑云翻滚挣扎,却好似被一把巨镰,一把木剑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又咆哮不已。楼何似以阴,苍泱水以灵,双双夹击之中,一天黑暗骤然破灭!
突然一线鱼肚白的光明,出现在视线之中。
若水剑轻然一绕,从一线光明中飞来,贴回紫衣人背后,苍泱水飘然落下,立至鸟旁。楼何似轻扫污气,眉头却皱。
漫天阴气渐渐消散,他仰首望了,却道:“此物方未成熟……”
小魂魄会聚集成大魂魄,愈大的魂魄活的愈久,愈聪明。
海底一次生死,他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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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苗亲的“何似惊艳于潇湘图”……同样很R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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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偕同一只骨鸟前行,省了不少脚力。楼何似惦记着鸟族内部,又想到鸦族,原本急着回去,潇湘依旧却还在茧中,只好缓缓而行。
苍泱水以灵力试探,觉察茧内尚有动静,一缕灵息不灭,看来人尚无事。它一只巨茧附在巨石之上,实在引人侧目,两人便不走大道,只每夜在林中将息。
“不知……如何。”
楼何似拨了拨火堆,尤有些出神。
苍泱水轻撩袍袖取山果,道:“凤凰已然交代,你族人只需躲的快,藏的好就行,至于住巢,来日再取也可。”
楼何似想笑,却又伤然,半晌不语。
两边一阵静默,苍泱水道了声退,自靠到了旁边一株大树之下,合目调息。楼何似将火弄的暗了些,压着,望后看了看,结茧的大石安安静静的摆着。
轻叹一声,挪了挪垫着的干草,楼何似转回身去,往大石上一趴,不顾脸颊冰冷,渐渐也睡着了。
朦胧中似有骚动,哧哧嚓嚓之声响起。楼何似动了动,轻嗯一声,又翻个身换一面脸贴大石睡着。只是身边动静愈大,却愈来愈不安稳。渐渐眼前黑暗褪去,现出薄薄的淡光来,半眠中悉索声渐小,突然又加大起来。
一夜被骚扰无眠,心底突现烦躁,楼何似猛然抬起头来,话声刚出口,却又立刻吞了下去。
淡淡而清冷的黎明,曙光从遥远的天边照耀过来。眼前大石之上,巨茧宛然已破了一个洞。在颤动的触须之后,皱巴巴的黑绿翅膀紧贴在身体之上,缓缓挤了出来。
楼何似一时忘了说话,屏住了呼吸。
蝴蝶缓缓的往外挤着,茧子包裹的很紧,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出来。他一时有种上前帮忙的冲动,又立刻停了下来,它必须自己挤出来,否则全身无力,是活不了的。
天空愈来愈亮,突然一线破晓,轻金色阳光射下,照在皱紧的翅膀之上。翠凤蝶已然完全挣脱开茧子,颤巍巍的细足支撑着身体,迎着阳光,在大石上勉强站稳了。
楼何似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象,看的呆了。
一分一刻过去,阳光逐渐的明亮温暖,照在翠凤蝶身上。黑绿的蝶翼渐渐伸展开来,细细的足也有力起来。它潮湿的身体变的干燥,沉重的翅膀化为轻盈,整只蝴蝶都灵动起来,只是仍有两分虚弱之态。
蓦然一闪,人影出现在石块之上。
潇湘依旧挽黑衣绿衫,欲坐起。楼何似曲膝靠石,抬起眸来。两人静静凝视,一瞬之间,竟恍若隔世。
“你坐罢。”
过了良久,楼何似转头看火,已然熄了。便移了移,空出一点干草来,搬开铺好了。想起苍泱水来,回头一看,人竟不知何时离开了。
心中有所感,知道这苍主,虽兼爱天下,却也摸透人情世故。
潇湘依旧撑起一半,却又一软,靠在了茧子上,苦笑道:“那蜘蛛终是进来了。”
楼何似心凛,探他脉象道:“可有大碍?”
潇湘摇首,道:“所幸你来的及时,不曾大碍,只须休养久点了。”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楼何似想找点事来做,可惜火已经灭了,又不需要再生。苍泱水也已经跑掉,无人可搭话。
“多谢。”
潇湘依旧倒开了口。
楼何似摇首,原本想说你谢我还是我谢你?还是收了回去,只道:“别说这个了罢。”
潇湘依旧轻笑了一声,改了口,道:“你目前如何打算?”
楼何似沉吟了,拿一根树枝在焦土上划着,道:“我必须先回鸟族,确定情况之稳定,随后从兽族劫回怀远,再后,便轮到同苍泱水商量解决大劫了。”
他一说起这个,神情就认真了。
潇湘依旧细看他专注神情,徐徐吐出一口气,突然婉转轻叹。
“楼何似……你可知道,你最漂亮的时候,就是认真的时候。”
楼何似沉默良久,忆起两人过往,又忆起自己决心分手,想到楼怀远像个鞭炮,又想到那孩子正留在异族之中,心中纠结缠绕兜了一圈,最后惦了潇湘依旧如何救了自己,长叹一声,将手轻按在潇湘衣袂上,道:“你又何必如此…你的好,我自是记得的,只是不值……”
潇湘依旧半晌不语,又淡淡发出声音来,道:“苍泱水对你如何?”
楼何似一怔,随即摇头笑道:“各为自身,共谋一事,有何如何?”
潇湘沉默一会,道:“是他不肯么?”
楼何似在心中大叹原来误会是这么令人郁闷,道:“我也不肯。”
潇湘依旧动了一动,转过脸来。楼何似正视他的眸子,神色安静平和。
靠在茧上的潇湘有些怔忡,有些意外,又很是悠远的样子,长指轻撑了头边,袖袂垂下来。他身体虚弱,一时坐不稳当,楼何似站起身坐到旁边,伸手将人扶了,探了探他额头,一面道:“你休得多想……我便是一个人,并不曾和谁有私,只是说此无益,你还是先休养好了…萧潇此人气数不大,你要杀他,也不急于一时,先在四海遨游一圈也好。蝴蝶谷虽胜景,长久不变,久呆也无趣。只是……世道将变,可能无论游览到哪,都只能看到荒野,再多的美人,只怕也化作枯骨了。”
楼何似说这番话,并不存什么讽刺的意思,蝴蝶谷中经年不变,又不许擅自外出,人长久过来,也都养成潇湘这般性格,是很自然。世道要乱,添他一个卷里面,也只是送死,不如好好的回谷去,也了断这伤神心思。
探他额头的手背一凉,潇湘长指盖了上来。
“回到谷中,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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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企鹅大画的哦~卡哇伊的说~^_^
宝宝:photo。163/photos/qingqing3cc/125303013/3288859090/
娃娃:photo。163/photos/qingqing3cc/125303013/3288859090/#3288848859
快羽:photo。163/photos/qingqing3cc/125303013/3288859090/#3288843379
RP的解释:||||photo。163/photos/qingqing3cc/125303013/3288859090/#3288853513
这是蝴蝶苗亲的~心形怀远VS萧潇图”:images。blogcn//2007/5/25/6/hudiemiao;20070525182552151。jpg
“怀远VS萧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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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的评价是……一R更比一P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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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
楼何似想了一想,欲把手抽出来,潇湘却按紧不放。他只得不管,低低的道:“回去了,总比不回要好。”
潇湘依旧一丝儿不语,只是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那肌肤开始是冷的,按的久了,渐渐温热起来。
“你记得在水族之事么?”
他突然道。
楼何似柔声道:“记得,怎么?”
潇湘依旧笑了一笑,有些古怪的向往般,道:“我抱你回宫时,有一位宫女把我当作是你,以至下跪来致谢。那时你晕过去了,所以不知道。”
楼何似嗯了一声,但没明白中间的必然联系,只好继续听,这人却又不说话了。
“……那个时候,我突然有一点明白了。”
修长的手指在楼何似的手背上滑动,安静的捂下来。
“有那么一点明白,你为什么和苍泱水想的一样。”
楼何似默然了,道:“你想这个……做什么呢。”
潇湘依旧抓着他的手,缓缓的下移,贴在唇上。
“只是觉得很无聊。”
“同你分开后,好似有点无聊,想起你随时都有事做的模样,倒有点羡慕。”
楼何似怔然,听潇湘继续道:“所以突然想找件事做,就来了。”
听他这番话,楼何似心中仿佛牵了一根线般,潇湘说到哪,线就绕到哪,密密麻麻纠缠起来。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胸口有些窒息,想说话,又觉得安静更好,安静了,又觉得莫名不安。
大略是休息了段时间,潇湘依旧精神好了点,才想坐起,突然胸口一震,剧烈咳了起来,楼何似又吓一跳,连忙替他抚了背,道:“真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