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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七月乱世 九日为鸦-第36节

小说: 七月乱世 九日为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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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皱眉道:“丞相不可如此说,国师若真有才,一试又何妨?”
  二话不说,就要颁旨,白弁星上前一步,道:“臣下还有一事禀报。”
  皇帝道:“但说无妨。”
  白弁星看了楼何似一眼,淡淡道:“臣也曾经游过三山五岳,认得许多高人,如今在府中无法研制出用宝之法,不如将宝物沿路带往,也可请教。”
  皇帝猛言道:“爱卿不可,万一被贼人夺去,如何是好?”
  白弁星淡淡道:“臣一介文官,也担心此事,因此希望圣上从左将军手下调拨高手,沿途保护。”他继道:“宝物之事,不能久拖,依鸟族兽族看来,拖上几年乃至几十年,不是不可能。”
  听到久拖,皇帝便一犹豫,如果真拖那么久,到时说不定他死了还享受不上呢。
  这边楼何似一震,转头看向倾城。倾城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里隐隐恐惧。两人一时心乱,接下来的话也没去听,只是接下来又递本,然后说话,最后退朝。三人方才出得大殿,白弁星突然一手按在倾城头上,白光一闪,小乌鸦已入袖中。
  楼何似救之不及,怒目而向。白弁星一面往前走,一面淡淡道:“说了只能有你去,我便不会让他出门。只要有楼倾城在国师府,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自己回来。”
  “更何况,楼倾城体内还有道术未除,就算你带了他去,也是要回来的。”
  过了几日,楼何似一人住在房里,果然再没见到倾城。知道绝对在这座楼里,却一直找不到。想到倾城眼泪汪汪的模样,就忍不住心疼。而正式的圣旨也已经颁下,白弁星接了,准备不日即将出门。
  楼何似闯进门来,白弁星双目微合,正坐在椅上品茶。他压下怒气,淡淡的道:“国师大人,你就要出门了,让我见倾城一面也不行?难道在你的面前,我们还能耍什么手段不成?”
  白弁星放下茶盏,淡淡道:“既然没有手段,又何必见?”
  楼何似冷冷道:“大人,你出远门之前难道不会和亲人打个招呼?一声不吭就走了么?那我还真佩服你!”
  白弁星微垂睫毛,也不动怒,随口道:“将楼倾城带过来。”
  门外的青衣人躬身应是,然后刷的不见了。
  楼何似凝目对上白弁星,只道:“如果我回来,倾城有个三长两短,白弁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白弁星轻刮盏沿,平淡道:“楼倾城的资质,可谓是天纵之才了。楼何似,你事事都护着他,可知正是害他?”
  楼何似一凛,一时不语。他此刻事事揽上身,也是因为危急时刻,只怕出了一点事故。白弁星如此语,倒是说让他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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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节真的那么慢么‘~5555555555~~~但素‘但素觉得快了会影响剧情啊~5555555555……
  看这边》

救灾 
  房外一声响,青衣人进来,手中放下楼倾城。小娃娃一落地,见着楼何似,叫道:“哥哥!”
  楼何似一伸手,抱了个满怀。
  楼倾城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抬起头道:“哥哥…你…要出去是不是?”
  楼何似微微点头,还没开口,只见倾城小手里下死劲扯着,最后竟渐渐松开来,眼里闪出奇慑的光来,道:“哥哥…那娃娃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楼何似心中微惊异,向前搂住倾城道:“好,哥哥一定回来。”
  倾城低低的道:“娃娃一定会努力读书,努力练功的!”
  白弁星站起身来,此时轻侧脸,道:“走罢。”
  两人进了门口中间的马车,前面有人开道,后面有几十名随从纷纷登上马或者载货马车,向前行去。
  脚程颇快,行程两月,终于来到遂州境内。此地离受灾之地已近,逃民遍布,哀鸿遍野。
  楼何似捧着书本,从马车窗里望出去,只见道路两旁店铺少有开门,不论民居商铺,纷纷关闭。各方道路与门口台阶上都坐满了逃荒的饥民,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妇女抱着孩子的,有小孩扶着老人的,有的歪在墙角不动,有的四处寻找可吃的东西。至于饿殍残尸,更是不缺,有的还在城外浅浅埋一下,有的就直接躺地上了,也不知死了没。
  他望向白弁星,见这人也放下了从不离手的书,从帘缝里看着外面。看着看着,眉毛微微蹙起,轻一掀帘,打了个手势。
  滚动的轮子顿时停了下来,随行的文书官连忙从后面的车上下来,赶到马车旁,躬身道:“不知大人何事?”
  白弁星淡淡道:“河西大水,通报上面也许久了,难道遂州知州两手一摊,干等我来不成?”
  那文书官是本地人,白弁星刚进入遂州时,知州派来迎接的人。与他同时来的,还有一些副官和侍卫。此刻听了白弁星的话,连忙赔笑道:“并非如此,只是大人没有见到,每日辰时和申时,都是发粥赈灾之时,所以才将流民聚集到一起,以便救济。”
  白弁星微冷一笑,道:“等他们都瘟疫完了,你们也不用救了。”
  文书官顿时呐呐,道:“这…这是沿袭的规矩,我们也不敢违背。”
  楼何似感觉有些肚子饿,便放下书,从坐垫边一个油纸包里拿了块糕饼出来啃。白弁星挥手遣开文书官,便亲自要下马车一趟。这时车队停留过久,他这般高贵端丽的人物一出来,早已引起众人注目。几个饥民纷纷站了起来,什么也不顾,便向马车扑了过来。车后护卫早有如此准备,几十人将马车团团护住。
  一个流民过来,便引起后面一批。马车顿时被层层包围,那些流民一边抓扯住那些护卫,一边下跪哭喊,叫道:“求大人赏口饭吃……我一家老小都饿死了……”
  白弁星垂目,淡淡问身后身着戎衣的侍卫头领,道:“余粮还有多少?”
  他此次出来,只带了四个贴身的青衣侍卫,其他的都是左将军以及皇室的人。听他一问,便应付公式般的答道:“回大人,还有十日剩余。”
  白弁星又转向那文书官,道:“从此到遂州官衙处,还有几日?”
  文书官连忙答道:“回大人,尚有三日。”
  白弁星淡淡道:“既是如此,先将七日粮米分与他们。”
  文书官一惊,连忙道:“大人不可!万一中途出了意外……”白弁星轻轻一抬手,道:“不用说了,我们的意外再大,也比不上他们。更何况圣上已拨下二十万石粮米救灾,算时日也该到了,莫非你要告诉我,遂州官衙中粒米无存?”
  这边顿时没了声,那边戎衣侍卫听了,顿时惊奇万端,一时忘了下令。由于白弁星在朝中颇受敌视,那些将领自然也不会对部下说好话,有时候传言夸张,说的如同妖魔鬼怪一般,如今亲眼一见,自然惊奇。
  那些灾民一见粮米发放,如同疯了一般抢夺,登时秩序乱成一团。白弁星眉头皱起,袖子一挥,将众人纷纷撞退,道:“你们不要急,再待两三日,京师粮米自然到来!统统退后,各家分别站好,再派出一人来领!”
  侍卫都擎出刀剑来,那些流民都被镇住,互望几眼,男男女女都归进各家,在街道上排好。白弁星见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些独身的老人和小孩,冻饿交织,孤苦无依,便道:“哪几家肯认他们进入,几日后官府放粮,可多领取一倍粮米。”
  此话一出,顿时纷纷有人认领,转眼街上流民各归其位,秩序井然。戎衣侍卫开始派发粮米,流民排队领取,白弁星只在一边监督。
  转眼便粮食一空,褴褛者纷纷磕头后散去,白弁星突然觉衣下一紧,低头一看,却是一个脏兮兮,满脸泥灰的小孩,不知何时挤进了侍卫圈子,直拉着他的衣摆道:“我饿……我饿……”
  他还没做出反应,圈外一个妇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膝行一边磕头,道:“求大人饶了他吧,这作死的太小不知事,竟敢污了大人的衣衫,民妇一定好好教训他……求大人饶他死罪……”一边说,一边去拉那孩子回来。偏偏那孩子半点不懂事,还死命的拉着白弁星衣服叫饿。
  他轻轻垂下手去,抚了一下这孩子脏兮兮的头,半晌道:“你不必惧怕……”话到一半,回头想让人再多拿点食品来。一眼望到马车里面,楼何似正伸了只小手出来,捧着个半敞的油纸包,里面满满的糕饼,只是角上缺了两块。
  白弁星眼神微微流动,接了他的纸包,转手递给那孩子。孩子得了糕饼,狼吞虎咽的就往嘴里塞,噎的透不过气。白弁星便想拿水,还没动手,这小孩给妇女一把扯到后面去,她又往地上磕了四五个响头,一边磕一边拉着孩子躲远了。
  白弁星微微垂眸,打了个手势,回到马车中来。车队顿时穿过难民,又开始滚滚前行。楼何似靠在软纱座垫上,把剩下一点糕饼吞下去,拍拍手,又拿出个小油纸包来递给他,顺口道:“粮米都分了,这三天想必很紧。你身为头领,自然不好多占一份。”
  纸包落到白弁星手上,微微一沉,缝隙里漏出一点糕饼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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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20W……长大……鞠躬~
  看这边=》

商量 
  三天后,遂州知州早已远迎出城外数里,在路边候命。远远见车队来了,急忙迎了上去。楼何似趴在窗口上看见了,笑道:“你看,这人也不用救灾,只管接你来了。”
  白弁星微微瞥了他一眼,掀开车帘做了个手势,后面一人打了个呼哨,车队顿时停了下来。那知州赶到面前,连忙行礼道:“得知国师大人至此,下官特来迎接,中途有怠慢之处,还望大人恕罪。”
  白弁星淡淡道:“有劳文大人远道接待,不过救灾一事,事不宜迟,还请带路去府衙罢。”说完话,把帘子轻轻放下。只留那知州在外面傻了一阵,然后连忙回身上了自己的轿子,下令回衙。
  进了两头石狮子左右对望,钉着铜钉的朱漆大门。白弁星身边跟着楼何似,身后是四名青衣侍卫,而前面则是知州和另外几位小官,几人打了招呼,一边说话一边带路。眼看进了侧厅,里面早已摆好了上好的接风酒席,满桌鸡鸭鱼肉不说,似乎还有那么几盘海产。
  白弁星在首位坐下来,略略扫了一眼前面的席面,淡淡道:“湄州垣州的灾患如何了?比此处是否严重?”
  那文知州正在亲手替白弁星布筷,听了连忙道:“长明河多处湄州垣州,因此受灾较此处为重,但因此流民都聚集到遂州,甚难管理,一时情况也缓不下来。”他顿了下,又接着道:“两位知州原本要亲自来迎接大人,不过可能忙于水患,也是为民辛劳,一时慢了几天,还望大人恕罪。”
  白弁星微微蹙眉道:“在来此之前,我已经派人快马通告,灾情重要,各州知州政务繁忙,不必前来迎接。”
  文知州愣了一愣,大概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腿上,只得补救道:“迎接大人乃是礼节,三州又相近,不会延误灾情,因故不敢怠慢了。”说到这里,又扯开道:“大人一路辛劳,还请用饭,稍后也好憩息。”
  楼何似坐在白弁星旁边,想到他看见这些山珍海味的表情,就暗笑个不休。果然听得筷箸一响,白弁星的声音清冷响起,道:“把这上面的菜都撤到外面去,给我的随从分了。”
  文知州又吓了一跳,道:“大人,莫非是菜不够好?附近都是灾荒地方,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了……”
  白弁星淡淡道:“是太好了。”
  知州顿时呐呐,道:“下官只是担心大人身体娇贵,经不起那些粗茶淡饭……”回头又道:“来人哪,把这些饭菜撤下去,到外面发给流民……”话到这里,突然打住,看向白弁星道:“这个……”
  白弁星垂手放下筷子,淡淡道:“你也知道不行,是发给我的随从。若是拿到外面,你不怕灾民造反?”
  知州点头应是,然后又道:“那大人……”
  楼何似一直瞅着面前的那盘香菇,听得此言,闻弦歌而知雅意。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却在下面忍不住拉扯那人的袖子。白弁星神色淡然,顿了一顿,长指执箸,在香菇上随意一点,道:“留一样罢,下不为例。”
  转眼菜都撤了,知州看桌子实在寒碜,道:“下官再上其他简便饭菜可好?
  可无不可,点头。
  转眼几样小菜上来,四五人共桌同食了一遭,知州是注意到楼何似了。见这孩子小手小腿,神色自若,光坐在高凳上挟香菇,便留了几分心。席末道:“敢问大人,这孩子是……”
  白弁星漱了口,又用白巾拭了手,淡淡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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