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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局-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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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  
 


  第01章
  〃三娘,小金有传来消息么?〃 
  〃还没有。。。。。。少主您。。。。。。〃 
  被唤作三娘的女子,青春已逝,但美貌却不曾有过丝毫衰减,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犹如悉心养护的玉石般绽放出雍容华美却又毫不张扬的色泽。炽丽的锦绣深衣外罩着银丝鱼纹罗纱,衣角处缀着与发间金丝绕珠簪花相称应的细碎珠玉。这样一身灿烂瑰丽的衣饰,丝毫不显庸俗,只把雍三娘衬的益发华贵。 
  只是,这份光彩在那少年面前竟显得失了色。 
  少年半倚在舫边,他穿着一袭洗旧的松垮白袍,微敞的衣领下露出消瘦的锁骨,宽广的袖袍间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抓着一把描金砌玉的折扇,扇尾缀着乌青色的长流苏,那流苏长的奇异,沿着衣服褶皱留下一道弯弯曲曲的墨迹,最后竟与少年未束起的乌青色发丝溶成一处。 
  少年的声音是清澈的,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味道,好像春日里混和了青草芬芳的暖风抚过人的脸颊。他说话的时候,脸微微侧过,耀眼的日光隔着岸边垂柳枝桠间的缝隙投在他脸上,便仿佛更加夺目了。他的脸颊细致如白瓷,双唇透着一抹薄红,狭长双目微微眯起,唇角挂着些许淡笑,透着些摄人心魄的美,叫人忍不住呼吸一滞,叹一句:风姿卓然! 
  这风姿,并非刻意修饰而来,反倒好像是少年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情感染所致。手中那柄白玉为骨,金线嵌成繁复槿花绘纹的折扇开开合合,犹如在思量什么一般,但脸上却没有显出分毫的烦恼,依旧用着懒洋洋的口气说:〃是嘛。。。。。。算起来也已十日了,原来咱们这半分堂做起事来却是这般慢。还剩八日,可如何是好?〃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依然没有焦急的口气。 
  雍三娘有些惶恐的挪动一下身子。那人看起来虽然只不过是个柔弱少年,但既能身为闻名天下的半分堂主人,便可知必有过人之处。 
  去年冬,上代半分堂主人传位给这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当时堂中一片哗然,更有堂中长老仗着资历出言不逊,其时隐忍不发,众人以为软弱。次年开春,雍三娘以小小一名堂人之资破格提升接掌水使,领命时忽然惊觉堂中全无反对声息,惶顾四周,已然物是人非,顿时晓得新任半分堂主人主手段厉害,不觉间汗流浃背。 
  半分堂主人似是猜出雍三娘心绪,也不说穿,只是脸带微笑,说道:〃叫主人倒显老了,便叫我少主罢。〃 
  雍三娘叩首礼谢,从此一心一意效力半分堂。 
  江湖传言,半分堂主人是个神秘莫测,手段厉害的人物。谁曾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少年,更是已逝京城首富江雉之子江白,一个流连烟花之地、挥金如土的富家子弟,亦或者说败家子,传言,江雉之死便是因为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满而抑郁生疾,药石无医而亡。 
  〃或许掌灯时便有消息。。。。。。〃雍三娘不安的说,这件事情的确耽误的太久了,只是。。。。。。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大胆说道:〃但少主您并未交代究竟寻找何物,恐怕小金也实在无能为力。。。。。。〃 
  这是十日前忽然传来的命令,派出半分堂最擅长搜寻的小金去寻找一件重要的失物,时限十八天。以小金之能,便是天涯海角的一封信笺也能找到,更有传言说,就是那信笺被烧毁,小金亦能将其灰烬拿来,虽然传言不免夸大,但小金之强可见一斑。只是,在十八日寻找一件全无线索甚至连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东西,未免太强人所难。 
  江白扇了扇风,说道:〃并非我不交代,而是我没有好交代的,因为今次的客人就是这般说的。。。。。。偏偏又是不得不接的生意,还真是叫人头痛呀。。。。。。〃 
  〃若是。。。。。。〃雍三娘小心问道:〃若是万一在期限内找不到,会怎样?〃 
  天价赔偿抑或半分堂名誉扫地? 
  江白把目光转回舫外,道:〃三娘,听说你新学了首曲子,不若奏来听听。〃 
  并非真的想听曲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表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三娘的询问已经逾矩了。 
  〃是,是。。。。。。〃三娘连忙抱过六弦琴,轻拨空弦弹了几个散音。 
  隐约听见江白低语道:〃只怕是是个死局罢。。。。。。〃 
  琴初为五弦,象征着金、木、水、火、土。相传周文王为了悼念死去的儿子伯邑考,加了一根弦,武王伐纣时,为了增加士气,又添了一根弦,这才是后世常见的琴,亦称〃文武七弦琴〃。雍三娘这具六弦琴虽然并非绝无仅有,却也少见,弹起曲来别具风格。常人只道碧翠湖上雍三娘风姿艳丽,琴技无双,怎知道,隐藏于这六弦琴下的,是六支长约二尺软金细针,用法奇异,销魂夺魄。 
  半分堂藏龙卧虎,若非厉害手段,雍三娘又怎能够身居高位。 
  琴声悠越,一时间风静云止,这湖上仿佛凝结一般,只剩下六弦琴声随波荡开,天地间一片寂寥。 
  曲罢,忽然岸上有人鼓掌,道:〃好一曲碣石调幽兰,久闻碧翠湖上雍三娘琴艺无双,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曲子藉幽兰诉怀才不遇,不合此时此景。倒不如弹一曲相见欢。〃 
  那声音仿佛金石碰撞般脆悦,又带着些锋锐的味道,一开口便显出才学非凡,更显出些惯于发号施令的口气。 
  雍三娘放下六弦琴,看向江白,江白懒懒倚靠软垫之上,淡淡点了下头。雍三娘这才扬声道:〃承蒙公子盛赞,三娘献丑了。〃缓缓起身,娉婷走出舱门,拜向岸边之人。 
  盈盈拜过,抬头看向那人,雍三娘顿时心中暗惊。那人也不过弱冠,单论相貌竟是比江白毫不逊色,顾盼间神采飞扬,一双桃花眼盈满笑意。身穿暗青色袍服,领口袖口滚了墨色缎边,上面又用同色丝线绣了繁复云纹,腰间亦缠了云纹墨色带,挂着一串四个指甲盖大小的白玉玲珑。这身打扮虽不张扬,却是极富贵,只是那精巧玲珑便价值连城,何况一串四个。他身后又跟着个面相普通,神情木然的青年男子,布衣打扮,想是护卫跟班一类。 
  雍三娘沉了下心思,又道〃若公子不嫌三娘画舫鄙陋,何不移步过来,也好让三娘为公子弹一曲相见欢。〃 
  那人也不客气,笑道:〃如此甚好。〃于是等三娘差人将画舫靠近岸边,上了舫来,只把跟班留在岸边。 
  掀帘而入,看见江白仍是倚在软垫上,一头乌青长发流淌宽衣广袖间,眼中不由划过一道亮光,一双漂亮桃花眼笑意更盛,道:〃原来还有别的客人。幽兰,幽兰,果然清雅高洁。〃他说着,言语便有些放肆了,身后雍三娘已然色变,唯恐恼了江白。 
  江白状似随意打量了他一眼,未见动怒,淡淡道:〃在下江白,不知阁下高姓。〃 
  那人讶道:〃莫非是京城首富江白?在下沈澈,幸会幸会。〃 
  雍三娘知机,连忙将沈澈请入座,奉上茗茶,语笑嫣然道:〃沈公子神采非凡,三娘竟是从未见过呢,公子莫非不是京城人士?〃 
  沈澈亦笑道:〃三娘,你那首相见欢,我可有些迫不及待呢。〃他这么一说,雍三娘心中明白,想是不欲被套问来路,于是拨弦调音,一曲相见欢奏出。 
  曲毕,沈澈鼓掌称赞,再要开口,江白已起了身,道:〃我约了千水阁臻姑娘,也该去了。〃 
  既有外人在,江白自然无意再作逗留,于是雍三娘略微挽言数句,便将江白送至岸边,回身看见沈澈出了舱,雍三娘讶道:〃沈公子也要走了么?〃 
  沈澈笑笑说:〃时辰不早,我也该走了。三娘的曲子改日再来拜听。〃于是也上了岸。 
  三娘见他循着江白方向而去,不由又是一阵讶异,随即失笑道:〃便是他有异心,又怎能奈何得了少主?〃 
  沉沉暮色中,江白缓步独行,乌青流苏金玉折扇在手中开开合合半掩着脸,看不清脸上神色。行至一处偏僻小巷,忽然停下脚步。 
  〃小金。〃 
  〃少主。〃 
  高墙阴影下,渐渐显出个人来,不过二十多岁,相貌平凡到即使见过数次也难以被人记住,他穿着一身灰色仆役的衣服,细看可见衣角处有个〃安〃字。 
  半分堂的小金,亦是江湖上盛名已久、传言便是天涯海角一封被烧毁的信笺也能将其灰烬找来的神搜,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十分平凡的青年。 
  〃你这是做了哪家的仆役,莫非是觉得半分堂亏待了?〃江白笑道。 
  〃少主说笑了。〃小金神色自若,不见一丝波动。 
  江白不以为意,点头道:〃你既然主动找我,想必是有些眉目了。三娘说的倒准,可不正是掌灯时分?〃 
  〃那失物应该在安王手上,属下无能,还未查到明细。〃他提到安王,神色有些奇异,是想到那人了罢。 
  〃安王。〃江白懒懒笑道:〃好个小金,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倒说说看,何以确定那东西是在安王手上?〃 
  小金道:〃此次寻物十分特殊,失物明细全无交代。虽然如此,却还是有些线索可寻。〃 
  〃哦?〃 
  〃少主自然不会故意为难属下,那便是说少主也不知失物是什么。这样的生意,好似客人故意刁难一般,除非人情相求、金钱相诱、权势相压,少主断然不会接受。少主行事素来不喜欠人情,家财富可敌国,人情、金钱极难奏效,所以属下猜测顾主乃是身份尊崇之人。〃 
  〃你说的不错。〃 
  〃属下记得三个月前左相有事相求,被少主回绝,奈何不得。左相位极人臣,权势相压却仍奈何不得少主,可见此次顾主必定位高于相。左相以上,不过皇亲国戚和九五至尊。〃 
  〃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左相之事乃是别有原因。。。。。。不说也罢。〃江白顿了一下,又道:〃便是和皇亲国戚相干,那也是极大的范围,你又是如何推断?〃 
  〃便是极大的范围,也总是皇室失物。定是干系重大,所以极力隐瞒,不愿透露。皇室中,干系重大又必须隐瞒的事物,想来总是离不开`争权夺势`四个字,安王身份特殊,所以我就从安王府查起。果然发现些端倪。〃 
  〃唔。。。。。。你既然能在安王府查到些信息,多半推断出那顾主是谁了罢。〃 
  小金略微犹豫,伸手指向北方。 
  江白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果然是好厉害的小金!我因那人的命令绝不能透露,却还是被你猜到了。〃 
  〃既然知道东西在安王那里,便总有法子。剩下这八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倒也怪挠人的。但。。。。。。〃江白忽然收了笑意,神色肃穆。〃小金,你回半分堂罢,接下来便是我的事了。〃 
  小金一愣,道:〃少主,安王府戒备森严,怎能让您冒险?〃 
  江白苦笑道:〃还是趁你未全部知情,赶紧撤罢,我只怕让你陷了进去,到头来保不住你。何况。。。。。。〃 
  小金神色一变,已明白江白的意思。既然是不欲人知的皇家失物,如果真被他找到,只怕最后也要被灭口。 
  〃但是,少主您。。。。。。〃 
  江白摆摆手:〃左右是个死局,便让我一人来吧。既然我是半分堂主人,这事便得由我说了算。〃 
  〃少主!〃小金急向前一步,似要阻挡。 
  江白忽然沉下脸,目视着小金,道:〃怎么,你要抗命?〃他这一眼锐利难挡,小金不由退了一步,垂手而立。 
  见他不再阻拦,江白神色又缓了下来,叹道:〃我总是胜算大一些吧。〃 挥了挥手,示意小金退下。 
  小金抬头欲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神色惨白。末了鞠身道:〃安王手段厉害,少主请务必小心。〃语罢,退后几步,人竟似渐渐融在墙下阴影中,不知所去。 
  江白若有所思,抬头盯着墙上树梢间那一抹金红色余光看了好一会,忽然自言自语道:〃阁下不知非礼勿听的道理么?〃 
  他好像在对谁说这话,可偏只看着树梢。 
  巷子里寂静了片刻,终是有人沉不住气了,从角落里转出,叹:〃好一个半分堂主人!想不到,想不到!〃 
  那人一身暗青色滚黑缎云纹边袍服,一双桃花眼满载笑意,不正是先前雍三娘处听曲的沈澈么?身后依然跟着个木脸的跟班。 
  江白道:〃阁下既然知晓了我的秘密,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最后一字方吐出口,沈澈只见眼前江白身形一动,手中金玉折扇已经横扫向门面,带着些锐利的风,割的人生疼。不及沈澈动作,身后木脸跟班出掌迎向玉扇,临到面前,变掌为抓,一式空手入白刃的小擒拿手轻巧避过扇锋,眼看就刁住江白那握着扇的纤白玉手。 
  江白一声冷笑,手腕微动,扇面反回,已避开木脸跟班,扇下乌青流苏坠却就着这一式毒蛇般窜上,猛然缠住木脸跟班右臂。一道尖锐寒冷之气沿着手臂经脉霎时游过全身,木脸跟班一声闷哼,人已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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