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糖-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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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去会再研究一下这里面的条款,两天后给你答复。」无法再谈下去,聂闻达决定鸣金收兵。
「可以。」关赫站起来,礼貌与他们握手道别,还客气地说:「希望有机会和你们合作。」
「这也是我的愿望。」聂闻达这么回答。
跟着他走进电梯,一直沉默的罗跃奇突然说话了:「那个关赫,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你是说他想要回扣?」聂闻达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
罗跃奇摇了摇头,「他不像是贪这种小钱的人。」
「那是什么?」
「刚才握手的时候,他摸了我一下。」
「你确定?」聂闻达十分惊讶。
罗跃奇肯定地说:「我是成年人,很清楚握手和抚摸的区别。」
「你是猜他对你有意思?」聂闻达严肃起来。
罗跃奇皱了皱鼻子,没有作答。但他和聂闻达都知道,这个可能性太大了。因为介绍关赫给他们认识的人正是圈内人,而关赫在今天以前,并没有提到过任何苛刻的合作条件。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聂闻达和罗跃奇陷入到莫名的尴尬之中。
关赫带来的这笔生意,是聂闻达的公司能否生存的关键。如果关赫真的想从罗跃奇这里得到些什么,并且愿意以厚利作为交换。罗跃奇知道,聂闻达绝对不会开口要求他答应,更不会同意他去做这种事。
但他到底该不该答应呢?罗跃奇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如果关赫提出的条件是他可以满足的,那他愿意去满足他。
很多时候,交换这种事,无论交换的是什么,只要交换双方觉得等价,就值得。罗跃奇并不认为自己道德观薄弱,他只是觉得人在饥饿的时候,还去讨论饭菜合不合味口的问题,实在有点空虚。
没有把心中的想法告诉聂闻达,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不想再被聂闻达取笑,罗跃奇放弃了舒适的私家车,改搭公交车去了葛忠良的修车行。
正值下班高峰期,公交车里虽然有冷气,可人多了根本不起作用。下车的时候,他的形象算是全毁了,汗透了的衬衫贴在背上,难受得要命。
「来啦!」葛忠良看见他,立刻一脸高兴地迎了出来,用力搂住他的肩膀就往楼上带。
罗跃奇刚想说「不用那么着急吧」,就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二楼的房间里并不是葛忠良一人,确切地说,是一屋子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加起来至少五、六个,外带一大桌丰盛的酒菜,好不热闹。
「这是会计刘姐,我师傅周叔,周叔的女儿倩倩,我好兄弟王云、顾涛,小海是我徒弟。」
葛忠良卖力的介绍着,罗跃奇听得脑袋直发晕,但还是礼貌地一个一个打过招呼。虽然脸上笑得阳光灿烂,但心里已经打起了撤退的主意。
「怎么有这么多人?」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罗跃奇忍不住对葛忠良咬耳朵。
「周叔弄了两瓶好酒,大家就决定一起聚一聚。」葛忠良一脸无辜。
罗跃奇气结,刚准备告辞就被葛忠的师傅周叔拖住,「后生仔,来,认识就是缘分,跟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
罗跃奇干笑两声,刚想推托,盛着白酒的小酒杯就已经送到了他的鼻梁底下。
葛忠良像是看穿了他心思,立刻说:「周叔喜欢豪爽的人,你要是不干脆就没劲了!」
「我……」
「来来来,看得起我老头的就一口干掉!」
罗跃奇接下杯子,看着周老头笑得皱纹纵横的脸,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盛情难却。
「好,干!」罗跃奇豁出去了,一口气将杯里的白酒喝了个精光。
周老头见他爽快,高兴得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被打到的罗跃奇不由晃了晃,感觉胃里一股酸水返上来,他下意识地捂住嘴巴。
「怎么了?」葛忠良发现了他的异样。
「这酒……好辣……」
罗跃奇喝不惯白酒。他一直不明白闻着醇香的酒液,为什么喝下去能让嗓子辣到冒烟?
众人听到他的话,不由一阵哄笑。
觉得有些丢脸的罗跃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葛忠良便跳出来给他解了围,「你空肚子喝烈酒当然不舒服,来,吃点菜压压。」
没一会儿,罗跃奇碗里的菜就堆成了小山。随便尝了两口,发现那菜也很辣,罗跃奇只好跑去洗手间漱口。
正在擦脸的时候,葛忠良走了进来。
「对不起,不该勉强你的。」罗跃奇难受的样子似乎让葛忠良颇为歉疚。
罗跃奇习惯性地回了个微笑,「呵……没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见见我的朋友。」
「嗯?」
「彼此了解多一些,说不定在床上会更融洽。」
看着葛忠良用正经八百的表情说出这种话,罗跃奇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而且,他觉得他们在床上已经够融洽了。
「我……」
「再忍耐一会儿,我马上把他们打发走。」出其不意地吻了吻罗跃奇的耳郭,葛忠良走了出去。
倏地,罗跃奇的脸红成了大西红柿。
本以为葛忠良能说到做到,迅速将客人劝走,但喝到情绪高涨的人们,根本不是三两句不痛不痒的暗示就能打发掉的。
接收到葛忠良频频投来的歉意目光,本想一走了之的罗跃奇没能挪开步子。
就这样开始了晚餐。度数极高的酒精与不合口味的饭菜,还有沾在身上早已汗湿的衣服,这一切都让罗跃奇感觉很不舒适。
但他从不是个令人扫兴的人,所以他选择忍耐。
葛忠良的朋友们来吃饭的主要目的,好像就是为了灌酒。男人也灌,女人也灌,总之互相之间是逮人就灌。
罗跃奇借口肠胃不好,推掉了一些,但葛忠良几乎是照单全收。见他一杯接一杯地不停往嘴里倒,罗跃奇真担心他会酒精中毒。
「帮我喝这杯!我不行了……」被逼着清空瓶底的葛忠良,突然抓住罗跃奇当挡箭牌。
「你会帮我吧?」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趴在了罗跃奇的背上。
他的个子大,所以沉得很,罗跃奇用了不少力气才撑住他。背上传来他超高的体温,鼻间闻到他满是酒味儿的呼吸,罗跃奇真的很想把他丢开。
可除了傻笑之外,他什么也没做。因为葛忠良一只手横在了他的腰上,另一只手端着杯子绕到了他的胸前,这种类似捆绑的动作,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你要不要去床上躺着?」罗跃奇试着与他商量。
「喝完这杯,大家都能去躺着了!」葛忠良晃了晃酒杯,大笑。
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
姓周的老头更是用力拍了拍罗跃奇的肩膀,声如洪钟地说:「等你喝完这杯,我们就走人!」
大家都在看着罗跃奇,罗跃奇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僵硬得厉害。他真的不想碰那杯难喝的东西,但是众人的眼神就像在说:你不喝就是不给我们面子。
还有葛忠良的双手,越勒越紧,好像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要动手勒死他似的。
心有不甘地接过他手中的酒杯,罗跃奇犹豫着要不要捏住鼻子一口吞了下去。大约是看出了他的为难,葛忠良的徒弟小海站了出来。
「还是我替师傅喝吧!」
真是个好心的孩子!罗跃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不行,」葛忠良否定了徒弟的提议,「你一会儿还要开车送周叔他们回去,喝醉了怎么办?」
还让不让人活了!罗跃奇在心里哀号着,不着痕迹地用手肘捅了捅葛忠良的肚子。
葛忠良身体一抖,随即将罗跃奇搂得更紧了。
「帮我喝完它,我让半边床给你睡!」他贴着罗跃奇的耳朵就开始说起悄悄话,把旁人全都当成了空气,话里暧昧的成分更是羞得罗跃奇满脸通红。
罗跃奇立刻不悦地嘟囔道:「谁稀罕!」
可嘟囔归嘟囔,酒他还是爽快地喝了下去。倒不是怕葛忠良不肯让地方给他睡,而是怕他发酒疯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辛辣的酒液滑入喉中,罗跃奇苦着一张脸,好半天都没找回正常的表情。
「乖了!」葛忠良大笑,竟在他的面颊上响亮地「啵」了一个。
罗跃奇捂着脸,不敢相信葛忠良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亲了他。这个人已经醉到没有神经了吗?
「好了,吃饱喝足,我们撤了!」
说话的是葛忠良的好兄弟,王云还是顾涛罗跃奇就分不清了。
忍不住像做贼似地把所有人都瞧了个遍,发现似乎没有人把葛忠良不合常理的行为放在心上,双颊发烧的罗跃奇这才安了心。
被葛忠良搂着前言不搭后语地与众人一一道别之后,这顿热闹的晚餐总算是告一段落。
罗跃奇松了口气,用力推开黏在他身后的牛皮糖。
葛忠良打了个酒嗝,仍是往他身上赖:「跃奇……」
「我去洗澡。」满是汗味儿的衣服黏在身上实在太难受了,罗跃奇只想冲洗干净。
「你生气了?」葛忠良紧张地跟在他身后,刚才的醉态消失得无踪无影。
罗跃奇停下步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你没醉?!」
「一点点……」
果然!确认葛忠良刚才不过是在借酒装疯,罗跃奇有些哭笑不得。
「骗我喝酒很好玩吗?」正说着,罗跃奇感觉胃里的东西突然顶到了喉头,于是立刻捂着嘴奔向浴室。
葛忠良追上去,鼻子却差点撞上浴室的门板。
「跃奇!」拍了拍紧闭的大门,葛忠良听到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你吐了吗?跃奇!」
按下水钮,冲干净自己吐出来的秽物,罗跃奇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托你的福了。」
门外的人还在叽哩呱啦地说着什么,罗跃奇没兴趣细听,开始洗澡。
浴室里没有浴缸,罗跃奇只能站着淋浴。没多久酒劲开始上头,腿脚跟着一阵软过一阵,害他只能靠着墙壁,勉强往身上倒沐浴露。
「跃奇!跃奇?」站在门外说了半天,也不见罗跃奇理会,葛忠良开始担心了。
虽然浴室里水声不断,可人声是半点没有。罗跃奇刚刚才吐过,会不会晕倒在里面?没有多想,葛忠良找出钥匙,径直闯了进去。
此时,罗跃奇已经因为酒精的关系,彻底软倒在地上。若不是莲蓬头未关,不断有水落在他身上,只怕他连最后一丝清醒都保持不住。
「怎么醉得这么厉害呀!」看他软绵绵的样子,葛忠良不禁笑出声来。
「还不都是你害的……」罗跃奇不悦地皱起眉头。
「我已经道过歉了。」葛忠良将罗跃奇扶起来,发现他身上还残留着滑腻腻的沐浴露,便拿起浴球为他擦洗。
为防跌倒,罗跃奇用双手搂住葛忠良的脖子,「你什么时候道歉了?」
「刚才。」
「我没听见,不、不算!」罗跃奇发现自己的舌头开始不太利索了,于是用力卷了卷,然后继续质问葛忠良:「你明明没……没醉,为、为什么戏弄我?」
「因为我想看你脸红的样子。」
「脸红有什么好、好看的?」
葛忠良没有回答,而是埋首在罗跃奇的发间闷笑。
罗跃奇突然发现两人的状态十分奇怪,因为他已经脱得光溜溜的了,而且满身泡沫,但葛忠良却是衣着整齐。
「你的衣服湿了。」罗跃奇红着脸,好心地提醒他。
「没关系。」葛忠良抬起头,轻轻地吻住罗跃奇的双唇,间隙时不忘低语:「我发现你脸红的样子特别让我心动。」
「呵呵……」罗跃奇傻笑。
葛忠良假装不悦地看着他:「笑什么,我说的是真话。」
「没……没有……」罗跃奇笑得更厉害了,前仰后合的,「我发现听别人说甜言蜜语,和对别人说甜言蜜语……真的是两个概念呀!」
「你经常说甜言蜜语给别人听吗?」抱住罗跃奇不断下滑的身体,葛忠良的表情有些微妙。
「也、也没有……偶尔……偶尔……」眼前一阵模糊,罗跃奇憨笑着,在葛忠良的脸颊上蹭了蹭。
绵密而又温软的亲吻,像浓稠的糖浆,甜到难以消化。
葛忠良将罗跃奇整个儿托到半空中,背靠着墙面,双腿悬空。无法平衡,罗跃奇只得将双腿盘在葛忠良的腰上。
情Se气氛陡增,连沐浴露的香味都变得无比暧昧。
「唔……」罗跃奇发出小声的呻吟。
葛忠良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将罗跃奇卡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腾出一只手,盲目地在罗跃奇的身上摸索着。手过之处湿滑燥热,欲望像膨胀的气球,不断寻找飞升的路径。
水龙头不慎被碰到,水温骤然增高。
「好烫!」罗跃奇缩了缩脖子,牙齿磕到了葛忠良的嘴唇。
感觉就像偷鸡不成蚀把米,葛忠良皱着眉头,哀嚎了一声。他只好一边将罗跃奇放下来,一边手忙脚乱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