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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翔凤掠情-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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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她柔柔地笑着放下酒杯,虽然才十七、八的模样,却像看尽世



事地世故,“您跟方才那位爷很不相同呢,是朋友吗?”    



    另外那位凤公子俊美无俦、气势不凡,对人的献媚似乎很习以为常,也很容易取悦;但总让人觉得他身上



有种寒意,不好亲近。    
    
    而这位卫公子明明该是已经娶妻的年纪了,看来虽有些淡漠却还羞羞涩涩地,对她们也很客气;只不过似



乎总是一副坐立不安、若有所思的模样。    



    说他们是朋友,似乎也不太像……他们似乎都以那位凤公子马首是瞻,连被两名家仆称为公子的这位也是



一样。    
    “不是朋友。”卫无攸轻轻地摇了下头。    
    “公子若不愿用酒,那幺就吃些菜吧。”灵敏地看出他不愿多谈,她轻挽起袖子露出雪色手臂,夹起菜喂



到他唇边。    
    卫无攸吓了一跳,再度避开,“多谢妳,这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接过筷子,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凤究竟什幺时候才要走?他真的无法适应这样的地方,这样喧扰吵闹



、充满酒色气息的地方。    
    隔着薄薄的木墙,他听见隔壁传来的欢笑声;凤转移注意,他该感到轻松,但,却有莫名的不适感觉。    
    
    “呵,公子真是跟寻常的客人不同呢。”那姑娘柔媚地抿唇轻笑了声,然后为难似地轻轻叹气,“不过侍



奉客人就是咱们的本分,公子什幺都不做,那要奴家怎幺办才好呢?”    



    
    会到这里的男人不就是寻花问柳吗?没想到这位公子连喂酒菜都不成,也目不斜视地碰也不碰她一下;照



这样子,那档子事也是绝对不会做的了。    



    这样对她一点都不心动,还满面困扰想摆脱的男人,她还是初次见到。    
    这可怎幺好呀?凤公子还付了大笔银子,要她好生侍奉;若是卫公子就这样什幺都不做地走了,难保那位



凤公子不会大发雷霆。    
    
    “这……”他满脸困扰,吸了口气才道:“要不,请姑娘陪在下说说话好吗?”反正他一人也不能够回去



,若自己这样走了,凤定又会气怒不已。    



    
    “瞧您,一声声在下在下的。”她娇笑着挥了下帕子,“奴家可受不起您这样说呀!您一看就知道好出身



,跟咱们这些下等人怎能比呢?”    
    真有趣呀,头一回遇见只想说说话、而且对她万般客气的客人。    
    “姑娘何必这样说呢?”他蹙了下眉。出身这种事情……并不是人可以自己决定的不是吗?就像……像他



跟凤。    
    
    “公子不必介意,奴家可是很认命的。”她笑着将酒杯推过去,自己先行喝了一杯,“来,难得公子有兴



致,奴家就陪您慢慢喝酒慢慢聊。”    



    卫无攸逼不得已,只好将眼前的酒杯拿起喝干,然后又被斟满一杯透明酒液。    
    
    “今日遇见公子,奴家真是欢喜。”那姑娘甜甜笑着放下酒壶,夹了菜放到他眼前的碗里问道:“公子跟



寻常人都不同,可是家中已有妻室,所以不敢在外头胡来?”    



    “不,我尚未娶妻。”    
    她闻言轻轻笑叹,“若有谁能嫁给公子您,想必是她百年修来的福分了。”    
    卫无攸一怔,垂眸轻轻摇了摇头,“那也未必。”他这样以身侍君的男人,连自己看了都感到污秽,怎会



有人嫁予自己会是福分?    
    而且或许他这一生都无法娶妻。只要那人一天不放了自己就没有可能娶妻,也早有了被囚绑一生的准备。  



  
    “公子这才是妄自菲薄呢。”    
    “那幺,姑娘又如何呢?”他掩下自嘲的笑,转移话题地问。    
    这事情,并非妄自菲薄便可以说得清楚啊!中间掺杂了太多因素,不是容易解开的线团。    
    “公子说笑了,您怎能与奴家比呢?”她掩唇轻笑,“奴家这等人,怎敢奢望有什幺好姻缘哪!”    
    “姑娘这般出色,怎地这样说?”卫无攸一怔,不解地问。    
    眼前的女子虽引不起自己心动,但那般风华极为出色;更何况虽沾染许多胭脂,却是不低俗的。    
    
    “谢公子谬赞了。”她献媚的笑容微微敛去,叹了口气,“可打从卖身起,咱这些姊妹们就都认了命了。



这样的身子,若有人愿意赎身为要便是大幸,哪敢要什幺好呢!不看淡不成,毕竟这就是命呀!”    



    “认命……”不知怎地,这两字竟沉沉地压止他心头,喃喃自语道:“认命?这种东西……是命运吗?”  



  
    无法归咎一切,只能说是命吗?当初那相命先生算他年少高官确是应验,但他可有算到自己与凤这一段难



以解开的孽缘?    
    但,若他不曾有这样一笔卜算,自己便不会应考,更不会遇见凤。这样相串牵连造成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只能归咎于命?    
    他,是不是只能认命?    
    “公子是男儿身,自然跟咱们这些烟花女子不同。”    
    “其实,并没有什幺不同。”他以极低的声音自语。同样以色事人,他又何尝好到哪里去?    
    “公子可别不开心,要不奴家罪过可大了。”见他沉郁,那姑娘再度扬起笑容,捧起酒杯,“这杯,算奴



家谢过公子的垂怜赞赏了。”    



卫无攸没答话,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拿起酒凑到嘴边。蓦地,从薄墙另一侧的细微声音刺入耳内,他拿杯的手



一僵,狼狈似地将酒喝干。    



    如果可以,卫无攸十分希望现在的自己是不存在的。    
    一声声的喘息跟高声娇吟,就这样毫不留情地从那一侧传来;而他十分清楚,让这种声音传出的人是谁。  



  
    放在桌面下的手,握拳握得死紧;发疼的手腕,刺肿的疼痛不断地缠绕着知觉。    
    但所有一切,都挡不住从薄墙另一侧传来的淫靡放浪声音,在重重热闹喧嚷的声音中,他独独无法将那熟



悉的嗓音排除在脑海外。    
    
    那个人,那个吻过他数千数百次,侵占他的身躯的男人,现在正在另一侧,以同样的方法抱着娇媚的女子



;抚摸他的手,正抚摸着另一个女子。    



    他一直知道,凤身边的女人从没断过;拥有他的同时,他也拥有后宫数千女子。但是……但是他从没亲身



体会过这一点。    
    胸口好闷,闷得……几乎要窒息;胃部在听见阵阵交欢的喘息声响时更是紧缩了起来,作呕地翻搅着想吐



。    
    
    那姑娘不断地劝酒,而他只是一杯杯地接了过来,任凭酒液热麻了思绪。渐渐地,他终于听不见那刺耳的



声音,连带耳边的说话声都渐渐远去。    



    连最后,他都没听见几乎是破门而入的声响,唯独只感受到被环抱起的热暖环绕。    



    第九章    



    躺在床上的人儿因醉酒而脸颊热红,模糊地呓语着。    
    “爷,热茶跟热水拿来了,要奴才来照顾公子吗?”春茗守礼地未踏进一步,而是站在门外问。    
    看着皇上抱着卫大人回客栈时,他着实吓了一跳;不知道究竟又发生了什幺事情,他只能慌忙地叫醒等累



了的采悦帮忙安置卫大人。    
    后来,他才从侍卫口中知道原来皇上拉了卫大人去妓院,不但给卫大人招了妓,自己也要了“秀水阁”里



的头号红牌。    
    说是这样,但到了末了,皇上却还是寒着一张脸冲入卫大人所在的厢房,一把将醉倒的人抱起带走,根本



不管旁人惊异的注目。    
    
    有时他挺弄不懂皇上,明明宠卫大人宠得入骨,就偏爱生气赌气;卫大人也是,老爱惹皇上发脾气,弄得



他真是帮这儿也不对、帮那儿也不对。    



    “不用,放桌上吧。”凤头也不抬,只是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儿,“累了的,就先歇下,有事我自会传唤



。”    
    “是。”春茗眼不斜视地将东西放到桌上退了出去,心中却忖度着今晚甭睡了。    
    世上哪有奴才比主子早歇的呢?要真歇了,哪能及时帮主子做事?    
    他跟采悦还是撑着好吧!    
    门合上,凤起身拧干了布巾,用热中擦着醉中眉峰紧蹙、甚至一脸畏惧不安的卫无攸的脸庞。    
    原想气怒他,到头来气怒的却是自己!    
    
    抱着柔媚入骨的美人,他却有些厌烦那脂粉气味,并深深思念起卫无攸身上的素净气息;就算是美人水样



的娇媚,却也提不起兴致享受,反倒是对隔室的声音极其在意。    



    就在侧耳倾听下,他发觉隔室忽然没了声息。    
    
    一股没来由的怒气顿时冲上心头,让他毫不怜惜地撇下怀中美人,冲入隔壁厢房;当看见卫无攸醉在桌上



而非那女人怀里时,他竟感到盘踞在心头的那股气完全消去,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的人儿依然是干净素白的模样,不染一丝杂色。    
    凤扔下了布巾,轻轻俯身将唇印在卫无攸的唇瓣;当那羽睫轻动了下,他的眼神瞬间动情,更显深邃。    
    这才是他的无攸呀!只属于他的……霎时,凤彷佛可以听到自己心中满足的喟叹,跟深刻的渴望。    
    他拿起茶碗饮了口热茶,跟着再度俯身将嘴中的茶水哺喂到卫无攸微张的唇里,旋而啜吻起溢出的茶水,



一点点地深深吻了上去。    
    “唔……不要……”紧闭着眼的卫无攸突然动了下身躯,宛如在挣扎般地无意识喃喃自语着,“走开……



”    
    他看见凤带着笑,美丽耀眼又充满威仪压迫的笑容逼近他,吻上他。手,则轻轻卸去衣物,手指抚摸着他



的肌肤。    
    指尖挑逗地划过,那种感觉,令他全身战栗。    
    不要?走开?凤皱起了眉,眼神骤冷。    
    他是真醉抑或半醉,怎敢对他说这种话?这些话,从初回要了他后,就不曾再从他嘴中听过了。    
    酒后吐真言,莫非,他一直都是这幺想的?    
    他冷凝着眼,试探地再度吻上;手掌探入半敞衣襟轻轻地撩拨抚摸,却引来更大的反应。    
    “不……”一阵战栗,依然未醒的卫无攸咬牙低微地呻吟,呼吸急促起来,不断重复呓语:“不要……别



碰我……”    
    我不是你的妃妾,不是女人……不是!好热、不要!别碰我……别碰我!    
    
    一个转眼,他看见凤抱着一个美貌女子,轻柔爱抚,调笑揉捏着她的身躯,吻着那柔美的朱唇;下一瞬,



他却看到凤抱着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自己。    



    
    他看见自己被吻着,被爱抚着,柔顺地在他身下承受一切,发出阵阵淫靡的喘息呻吟;一声又一声放荡的



声音,伴着眼前污秽淫乱的肢体交欢,逼得他无法呼吸,胸口急促起伏,喘息地翻搅了起来。    



    好脏……脏得令人作呕!    
    “唔恶!”无法再抑制胃中的翻搅,他突然一个侧身扑向床沿呕吐起来。    
    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凤,即刻抓起自己一边的外袍接下秽物,并在抱着扑向床沿呕吐的卫无攸时大声唤了



隔壁的侍从。    
    
    话声刚落,就看见春茗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当机立断地抓过铜盆往床边一放,并接过主子手上脏污了的衣



袍丢给随后而来的采悦嘱她丢弃,又取过茶碗重新冲茶。    



    空气中传来呛人的气味,但凤仍是抱着卫无攸的腰不放,防他跌落。想质问的怒气早在看见他吐得脸色惨



白,额际沁汗之际消去,    
    更是在看见他苍白虚弱的模样时有了担忧怜惜。    
    看卫无攸停止了呕吐闭眼不断喘息之时,春茗拧了热巾就要上前,却被凤挡住接过,自行帮卫无攸擦拭他



嘴边残留的秽物跟唾液。    
    连这都自己动手,皇上对卫大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宠爱哪!    
    还真不知道后宫那些嫔妃怎就比不上一个男子?不过不管主子宠爱怎样的人,他们这些奴才都不能说什幺



的,反正主子喜欢就好。    
    “爷,让公子漱个口吧。”春茗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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