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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凤凰木下栖-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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腑间滑入腔喉:「来接我的?」
    「来送你的。」寒鹭正要坐起,忽然见天地颓色间缓缓走出一人,含威不露,
持杖待发,一股白须拂後旦与灰衣裳叠。青宁子满脸沉重之声,把持著尘拂旧扫,
缓缓自嘴角间泄出机密,一梦琉璃,随即破成刺血之块。「寒鹭,终於等著尔出
谷了。」
    寒鹭半拖著童子,斜了半身,婉而一笑似是不信,眉头一压却已是知晓。他
艰难的抬手比划,一遍又一遍,也不知是什麽意思,只是当中似怒似怨似愁似悲,
但系於心,终归吐不出一字。
    青宁子看著不忍,拂尘而後,转身展步而开。「寒鹭,要跟为道走这一趟?」
    默默从了。於是三个影儿,一个走得前,两个贴得近,寒鹭垂手挂著长宁,
只看他一碰一捉,握著似是百般忍耐,走了好一会才道:「寒鹭,你的手好冰。」
    「是。」他虽应了,可两眼却是随著前方那个背影而动,虾身伸成一副长膀
子,现出一副怪相。可怕极了,也可怜极了。
    渐渐的,他们走了下坡。青宁子缓步而行,看那长天云划分成异色各各,两
手紧抓在後,相互搓磨出一席閒话:「寒鹭,尔欢喜些什麽?」
    晃然回神,掠过千秋百景,有一个绯七,有一朵凤花。寒鹭笑著选了一个:
「凤花……凤凰花。」
    「呵呵,原来如是,尔欢喜它什麽?」祥目一闭,青宁子乾笑过两声,也不
看长宁童子闪缩神势,转声又是一问。
    「欢喜……凤花,不就是凤凰花吗?欢喜它……凤花!……」他本来只是情
急,转息却又换成暴怒,不耐烦的踢沙说著,寒鹭低下头匆匆把长宁童子拉回走
了,突然又猛地回首,却是满脸不知所措。
    青宁子见了,叹过一声,缓而平复:「寒鹭,你用不著急,万事万物皆有情
由,尔总是会想得起来。」
    说著他果真不迫,掉头就走了,似是这问题无关重要。寒鹭倒也奇怪,见著
他走著,又是更急,连忙抱了长宁奔腿直追。脑瓜敲敲反覆在想,有如翻起腾浪
教人晕眩,眼前掠过一重白,寒鹭忽地止住脚步喝去:「血!颜色,那花的颜色,
像血……」
    「那尔总算是知道一点。」似笑,非笑,青宁子敛袖的身影一去,落在前头
的却是焦土一片。
    一行碎骨在地,历经光阴浇遍,除却一点布履残痕,已无在世血肉存积,空
空洞洞,一呼掠过肠肚长骨,落在那黑土那头。或伏而陈,或两相依,崩削掉的
或是出於年月,或是在当时,曾有抵挡过一刀一掌。大的小的,不过是某种痕迹,
标示著这地寸草不生,缘出何因。
    寒鹭徒步走著,在这方圆凹陷下,越深却是越无表情。青宁子站在那边沿房
舍残基上,迎风拂胡,扬袖琐碎的道:「百年以前,为著一柄稀世之宝,此地曾
生劫祸。自此以後,即为万人乱坑,妖道横行,若是寻常百姓皆不敢近。原来这
里就是尔的青竹门啊?」
    赤步贴土,寸寸深寒。寒鹭松开了长宁的手,越走越远,乱发网过天际云,
他立在一处,琐琐碎碎的听。其时劲风从後靠拢,以满眼青磁色裹紧了,就要从
此带走。吹到往昔往日,就在洋洋得意的年纪,听著师兄弟的怂恿,偷入师傅的
藏宝秘阁,褪下那一重锦绵布里,乍见一柄青寒, 然後是滴滴,深红……指爪
死灰,他又是想起许多,默默却乾拼生出一语:「难道我是被……」
    ——这万世宿邪,厉害处即在凭尸寄躯!
    「不,不。」他摇头又随之否定,徘徊走著,回首凝视手中那柄利刃,突然
又把目光射向青宁子。「我可是死了?」
    「尔无生不生,亦无死不死。本来不是如是,後来,却成了如此。」青宁子
看著那灼灼双目,却是神閒气清的缓步而至,见他尚未悟得,不禁摇摇头。未几
又以想起了什麽,方把怀袖高敕,眉目皱敛。「你若是这样还好,可是尔竟又变
了。既是有情,寒鹭,尔教我如何待你?」
    寒鹭瞧著他,缓然扯起了嘴边一角,转身竟又行了。长宁童子落在後头,怒
盯他儿子一眼,扬著双袖竟又跟著跑走。这小步冲冲跟在後头,长宁但是边走边
道:「寒鹭,寒鹭,且别舍了我。别的东西,不想起也罢。」
    突然他就止住了,撞上了那一项背,正要高兴,却闻见冷澈冰声霍霍射来:
「对,你们怎生知道我是寒鹭?」
    长宁退了一点,这才看清眼前有一嵝枯骨正依木颓坐。他哗叫一声,瞬即警
戒非凡,只见这一嵝骨自是和别的不同,一柄残剑自胸中溢出,翘起残丝细线,
晃晃自空中腾泻,两个黑洞深遂,指爪捉力重掠,满有不甘之情,皆在死後停驻。
寒鹭看了又看,竟是痴了,无端一踢而去,使得那枯白头颅自橙黑之襟滑下,卡
在青衣当头。寒鹭愤然往後而视,狠狠抿著嘴,但是把手捉得青紧。
    「我见过尔。」青宁子远远走来,稍是回瞪长宁,又复一脸祥和。「名讳绯
七的狐大仙也见过尔。」
    我怎生就不知道?原来都是一路的。寒鹭愤而嘻笑,剑握在手,才是有个凭
据,有个把持。
    「尔本来是知道的,只是如今不愿知道而已。」青宁子步步而迫,到了关键
处,就不得不狠下心来。「寒鹭,尔本性清澈,其志也坚,不过过於急功受邪魔
诱了,方才误事。若非如此,现今世上,有谁不见而爱之?」
    「寒鹭。」他顿了一顿,似乎这是个大诱惑,必须费点气力才能说出:「想
起来,即此生功业已了。」
    他说的可惜,寒鹭听得两耳发疼。掩目而行,摆著身子不让人近,那方情状
煞是痛苦,看得长宁不忍心,忙向他儿子駡去:「你这个乌龟蛋!不知道就不知
道,不收就不收,放著他又无害,你管来作甚!真是个多事鬼!滚!滚!滚!还
不给老子快滚?」
    「长宁!……。」
    青宁子那教训未到,忽地四野传来一阵恶臭,层层污物掠地而来,其形似云,
冲冲杀气飞腾,看这情势竟又是昔日那些妖物干犯!这下子寒鹭忍住了疼,见此
地污蔑,怕此物犯得凶险,也就顾不得计较,忙把长宁童子护在身後,一边又向
青宁子喝道:「道人,快向我这处躲来!」
    只见道人这时却闭目敛神:「这东西是为你而来的。」
    「这自然。」他又哪会不知道?这些年来,若不是专为他犯来,岂会每至一
处皆来一害?寒鹭痛心疾首,忽地把一切执念抛开,只望不要又损到别人性命。
    谁知长宁子了然一答:「既是如此,寒鹭你亦无需提防,若然自身气力相冲,
到底有害无益。」
    寒鹭听了不解,却依言松了戒备之气。一时只见凶云乖巧贴地伏下,绕在剑
尖近处,一卷又圈,绵绵纳气呼吐,剑鞘之上印纹越深,则乌云亦为之一瞬擦白,
不待人抚摸,随即消散无痕。
    寒鹭见之惊呆,两手托起剑来,想起往日见王二使唤之云,突然明白了什麽,
急欲说到:「师傅所授之剑,到底唤作什麽名儿?——」
    「寒鹭!」
    此时天边顿作一声,那惨烈一叫促他抬头,一只赤狐凭空跃至,低头把寒鹭
衔了就跑。长空浮云忽地串连而聚,只见空中两个匆匆跑著,手拉著手,走得不
远,从後又传来一声。
    「小七!」
    白云广织长路,原来又是一只白狐奔至,一时空中煞是热闹,前头方才跑了
两个,後面竟又有追兵。眼见他两腿但跑不过,忽尔又重垂四足贴云,赤狐停而
负物,背了人就从速飞驰。白狐追得急了,後面又散出流云来赶,这样走了百里,
到底力有不支,忽地把人从背上摔来,旁观者但哎呀一声,他却又机惊的咬住了
他衣襟,半拖半曳的从云霞翻滚。
    一跑就去,前面就是天山之峰,挡了旁人视野,二狐到底如何,最终竟是无
人得见,自也无从知晓。
    此时地上,青宁子与长宁童子叹了一声,却话道:「走了也好。」

    走走走。
    然後在天山之颠,何无有之树树洞之内,却又是另一番故事。
    山色凄凉,风雪凝冷,群山拱起相护,雨雪见其可怜,纷掩雪痕,却留一串
馀閒光阴,上邪,不过是一度光照来,几声不舍之辞而已。
    「寒鹭,寒鹭,寒鹭。」绯七钻在他怀里摸了又摸,声声笑,竭力筋疲。「
你什麽也没有想到吧?」
    其实寒鹭想到许多,可是却还点点头,摸著他颈沿而笑。
    「这就好了。」他看了舒泰,连忙展了四躯躺在寒鹭身上,两眼缓然一睁,
轻垂,又一睁,不舍地看看寒鹭,却又懒倦的道。「寒鹭,寒鹭,我跑累了,现
在就要睡睡……」
    「嗯。」
    ——青竹一门,早在百年前灭了——这万世宿邪,厉害处即在凭尸寄躯!
    ——若自身尚未得道,极易为血污破法。
    ——那花的颜色,像血……
    一只黑蛾彷佛自眼前飞过,平手拂过一团松毛。
    ——一面镜,据说能通古今,照妖除魔。
    ——寒鹭,寒鹭,真个是寒鹭?
    ——从来强留缘份,必当如此。
    ——以命抵命而已寒鹭低抑而笑。抚在那方寸绵项之上,等著绯七醒来,等
了许久。
    他把手卷过那耳後黑毛,他把手摸过嘴上斑白,他把手绕过冰凉之处,他把
一手空出来,虎口按复在地上那柄硬鐡之上。
    「绯七。」他唤了一声。
    真傻,何必,我已经知道了。
    嚓嘞——抽剑而出,空鞘,本该是刀刃之处,却是什麽也没有。
    重重嚓而堕地。

    经年、累世、历代。
    伸指沾撇过一朵凤凰花,少年人骑在马上无聊的在打呵欠,身後随从叮叮咛
咛,翻来细去不过一个意思:「大人,你可别再自行走远了。虽知你现在身负朝
廷重任, 也不是单单顽笑的,若是有何闪失,属下实在是担当不起。」
    「难得出门走走,仍是这般紧缩的话,就未免太不解风情了。」他可惜的笑
笑,拉著马又再拍前,也不顾属吏一张酸梅脸,张头看看却又生了顽兴。
    「老人家,敢问此处有何好风光可看?」拍马前行,前头路上立著一对父女,
见了他一身锦衣,无不立时敛手胸前,俯伏在地作叩。
    他们俩黄衣轻衫,贴在地上竟似是生成一体,女儿架了一顶草帽只懂低头作
鞠,唯有那老者陪了笑脸抬头,恭顺的道:「爷,小人郑六擕与幼女杏贞在此地
路过,碰上大人,自已是毕生所幸。现有机会効劳,亦当力报,爷,小人敢问爷
想到什麽地方去?」
    他看他们脸面,也不以蛮外之人,只是也不多疑心。拉拉那兴志鼓涨之马,
爽朗声道:「只要是好风光亦无妨。」
    「嗯,现在爷身後的,古传是一个狐剑合冢,据说有把万世名宿,与一个千
年道行,曾寄葬於此。只是现在开遍凤凰之花,只怕难觅其源了。」老者贴服在
地,一字字的道。
    卷过马绳,他回看身後,不过平平一株凤凰之木,虽则宏壮,却也无甚可观。
回马头,他敛下细眼又问:「还有什麽别的地方?」
    老者苦思一遍,舔过指头,忽地逢风一指:「北!只怕要往北走了。」
    「北边?那也煞是有趣。」他闻说即挥起马鞭,策马而驰,身後人没料到他
有如斯举动,纷纷上马而追,乱哄哄,互相撞,只剩得一声再一声。
    「大人!大人!大人呀!……」
    清风散著乌发,锦衣摆如身後燕尾,他纵情狂奔於世,在平原上掠起一风又
一风,只感到无比畅快舒心。
    这时他并不知道,远远的北面,有一个人正耐心平复在长草之中,只待他一
擦经而过,随即跃现——只是这时,他还不知道而已……。
    ' 全文完' ~~~~~~~~§《也要轰轰烈烈闪闪亮亮!的放映後检讨会》§~~~~~~~~~
' 放映结束' ' 罐头掌声,灯光准备, 3, 2, 1~ 起~'主:凳凳凳凳凳~~~ 哈
哈哈,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兼本片导演寒鹭,很高兴是次放映终於完毕了,我心情
好雀跃啊~~不知道观众的反应是怎样呢?
    ' 观众起座慌忙离去' 主: '装作没看见' 哎呀呀,一定有很多朋友满怀感
慨的了,我们随便访问访问一下吧~ ' 硬抓来一个人' 先生,你叫什麽名字,对
这套片子有什麽感想呀?本次和前作有点关系呢~ 绯: '惊吓' 啊,我是绯七,
抱歉我没有看全……' 看到脸色一变慌忙补充' 呀,我是指你全部的作品………
嗯…' 指指主持,并不肯定' 这是你的新作?
    主: '充满期待' 是~ 绯: '迟疑' 嗯,是後现代风潮? '主持摇头' 意识
流? '主持再摇头'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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