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无殇 by 万灭之殇-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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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剑落血红。
只是这一次,受伤的是他。
“阿雪,我们走。”将剑收好,白无殇带着阿雪就准备离开了。
脚刚踏出大门,身后就传来男子的声音:“为什么不杀我!”
白无殇嘴角轻扬不作回答翩然离去,走了一会儿一旁的阿雪问道:“白爷,为什么不把坏蛋杀掉,他要是追上来怎么办呀?”
“杀他,怕脏了我的手。”男人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细小的伤口,这伤口是谁弄的,他依然不清楚,然而在刚才的打斗中,却自然而然的朝龙蝶面上划了一剑,无论与自己的伤口是否有关,那一剑,已经足够龙蝶伤上一段时间了。
倘若再见依然对自己不依不饶的,他倒也不介意弄脏手一次。
看向远方渐渐浮现的城墙,男人加快了步伐,世人都说元白棣是死在匈奴大单于手里,那他白无殇就要去会会那大单于赫连勃,或许,也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把心里的疑惑解除。
黄沙漫天飞舞,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出门遭了什么霉,刚过去一个龙蝶又来一队突然冒出来的匈奴骑兵把两个人给团团围住了。
叹气,男人镇定自若的无视一堆拿着长枪的骑兵,背负着手屹立其间。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来这里做什么?”为首的人问道,也还算是有礼貌,没有动枪动剑。
“我们是来找人的。”一旁的阿雪开口道。
“找什么人?”
“找……找……”阿雪把目光投向了白无殇,男人朝他们一笑,几个骑兵就有点恍恍惚惚了,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惊怒所取代。
“找你们的大单于赫连勃玩玩。”这话,说的不温不火,好似在平常不过了一样。
“大胆!把他们统统抓起来!”为首人一声令下,骑兵们立刻就有人跳下来用绳子把两人给捆绑起来。
“白爷!白爷!”阿雪疑惑的看着依然镇定自若的白无殇,他们是真要束手就擒呀?这么几个杂兵,随便几招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打到趴下!
“嘘——”给了傻姑娘一个暗示,白无殇老老实实被人绑了,两人就这么在一队骑兵的“护送”下,安安全全、堂而皇之的进了匈奴大本营里的——监狱里o要进匈奴的大本营可不容易,任你长了对翅膀还是脚踩风火轮也穿不过层层守卫,别说苍蝇了,蚊子也飞不进去!
要找到大单于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扑哧”一下飞到赫连勃面前再“唰”一下把剑拨出来对着大单于又砍又打的。
在遇到骑兵那会儿白无殇就决定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虽然是在监狱里,但也躲过了最外层的防守。说起匈奴的监狱,这群蛮人倒也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男女分别监禁,这也让阿雪和他分开了。
为什么大凡是个人就喜欢在夜里行动?那是因为有黑暗的地方可以躲藏,再加上一身黑衣,那简直就是黑不溜秋的与夜融为一体。
但是……白无殇的偏好决定了他总是喜爱一身白衣。
于是乎在黑夜里,伴随着阵阵阴风总有人眼花似的看到一抹急速掠过的白影,揉揉眼睛再看,又什么都没有,这真是一个遍布恐怖谣言与传递阴冷的夜晚。
而舆论制造者白某人正踏着他的步伐像阵风一样轻荡在一座座看起来是那么相似的房屋间,这里似乎不像是监狱?监狱到底在哪儿?为什么关女人的监狱没有和关男人的在一起?这里是哪里?
白无殇悲惨的发现他——迷路了。
怎么办……站在一房屋后面的大树上,男人有些迷糊的望着四周,一样弯曲的道路,以及除了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稍微有些不同的房屋外,其他建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
如此下去可不是办法,正在白无殇琢磨着是不是要“找”个人问路时,一个黑影闯入了他的视线中。
深夜,无法入眠的人总被相思所困。
赫连勃披着外衣从房间里独自走出,站在花园里出神的望着天上一轮明月,中原的人说圆月人团圆,他却为何是孤单一人?
始终,挂念着那个人。
一声叹息之后,赫连勃忽然觉得身后的大树上有些动静,回头一看,只是几只小、松鼠在树上窜来窜去,正待回过头去时一个白影突然一下子从树后冒出来向他冲了过来,赫连勃本能的伸手一击,却被来者正正接住。
“好你个念白!当日不守信用一走了之,今日一见面就对我拳脚相向,当真可恶之极!”来人一开口就把赫连勃骂了个狗血淋头。
赫连勃有些呆呆的望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口吃道:“无……无殇!哈哈哈。”
惊诧之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念白,你疯了不成?”
“念白?我不是念白。”赫连勃突然把白无殇抱了个满怀,”既然老天爷都把你扔在了我面前,我赫连勃再也不会让你离开!”
七十三…逼问
赫连勃还未将男人抱上片刻就突然被白无殇给推开了,只见对面的男人寒着脸冲赫连勃哼道:“你要是赫连勃,我就是天王老子,我看你这衣裳不整头发披散的样子不像匈奴的大单于,倒像大单于的男宠。”
在白无殇印象中,或者说是张肆风长期的思想濯输下,男人认为匈奴大单于就是一满脸胡渣子挺着肥油肚的恶心汉子。
再看眼前一脸苦笑的男子,眉目俊朗,霸道不失温柔,身材颀长,身上被着的单衣遮挡不了衣下强健的体魄,直让人看了就双颊发热……“哈哈哈!”听了白无殇的话,赫连勃大声笑了起来,这男人怎的就这么可爱把他当作什么“男宠”?
“你笑什么?”白无殇皱眉道,“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的好,骗人骗多了会遭报应的!”
“你怎么知道我就骗你了,怎么就不相信我是匈奴大单于呢?”赫连勃叹了口气,伸手欲去握住男人的手,后者往后一退之际一脚就踢过来,迫使赫连勃不得不退后几步。
“无殇……”
“倘若你真是匈奴的大单于,那我更要打你了!”一句话后,男人就朝赫连勃踢了过来,赫连勃是不敢硬接又不敢还手,被弄的步步后退。
“无殇,你听我记……”
“你?你是谁,赫连勃还是念白?”白无殇冷哼一句一拳打在赫连勃胸口上,见男子疼得问哼一声便稍微放慢了手脚。
“哎……趁着白无殇动作放慢的时候,赫连勃大步上前将人反手擒住,“你要愿意,我老老实实的把话都跟你说清,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你给我放开!”白无殇挣扎不开赫连勃的怀抱,见男子没有松开的迹象便一脚狠狠踩在赫连勃脚上,身后果然又是一声闷哼。
“嗯……霸道如初啊。”依然没有松开的迹象,赫连勃呵呵轻笑道。
大概是两个人的吵闹声太过嘈杂,巡逻的卫兵呼啦啦一片全部冲了进来,个个手中拿枪拿剑的,本想着来保护大单于的安危,谁知一到院子里就看到自家大单于把一个白衣人搂在怀里,只是那白衣人是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样貌。
再看赫连勃那一身单薄的衣服,披散的头发……一切,似乎尽在不言中。
“下去吧,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
“是,单于!”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扰了大单于的好事,谁也担待不起,呼啦啦一片人又低着头迅速退下,院子里再次只有两个人。
“这会儿,你总该相信我是赫连勃了吧?”男子叹了口气,一手依然禁锢着男人,一手搂上了男人的腰。
“那念白是谁?”男人没有再挣扎。
“思念……白无殇。”
“不是思念元白棣?”
“你……你都知道了?”男子眼中划过一丝痛楚,搂着男人的力道更大了,白无殇到底对于从前的事知道了多少,男子不知道,却是如此害怕男人再次忆起曾经灰暗而灭绝的经历,既然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为何还要将记忆紧缠不放?
张肆风不是说不会把曾经的事情告诉无殇吗?为何无殇会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
看来那家伙也是不值得信任。
白无殇挣脱了赫连勃的禁锢,瞅了眼满脸悔恨的男子,难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曾经要杀死他的人吗?
可是为何怎么看都不像?如果要杀他,上次见面时为何不动手,刚才侍卫进来时又为何不命令众人将他拿下?
众多的问题混在一起迷乱了白无殇的思绪,银牙一咬,男人拉着赫连勃就往屋子里走:“这里你房间?”
“啊?嗯……”被白无殇的突然动作吓到,赫连勃本能的回答。
白无殇反客为主,拉着赫连勃进了空荡荡的屋子里,这屋里的人早已经被赫连勃遣退,此刻空无一人。
“啪”一下将赫连勃摔在床上,男子还未搞清是怎么一回事时,身上一沉,白无殇已经把他给压在了下面,两眼炯炯有神的瞪着他,赫连勃心里一阵发虚,这男人要干嘛?
“现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这么在赫连勃身上找了个舒服位置坐下,白无殇俯视被他压在下面的男子。
“呵呵,好,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被男人这么坐在身上,赫连勃一点也不恼,反而因彼此的有所接触而感到一丝愉悦,再看此刻男人的反应,看来对于曾经知道的并不是很多。
“我是元白棣?”说话的时候,男人的语气里掺了一丝犹豫与怀疑。
“是,曾经的你是元白棣,天朝的摄政王。”现在的你,是白无殇。
抱手胸前,白无殇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是大单于,我是摄政王,难道我们以前认识?”
“我们不仅认识,还是恩爱如斯的情侣。”男子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孤度来,笑看着有些惊讶的白无殇。
“情侣?”白无殇讶异的说道,“难不成我还和你睡过?”
赫连勃一阵大笑惹得男人一拳捶在他身上:“笑什么!睡过还是没睡过?”
“睡过,睡过…”忍着笑,赫连勃一只手抚上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的腿,“我们不仅在床上睡过,还在马上睡过。”
没有因赫连勃的话而产生笑意,反而一掌拍开赫连勃的爪子,男人冷了脸,寒声道:“如果我们是情侣,那你为何要杀我?”
声音里透着发自内心的轻颤……为何,只要一想到你曾经要杀我,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的痛。
如果我们曾是情侣,为何上一次你一句话也不说就走掉。
“白棣……”男子叹了口气,微微起身将坐着的男人拉了下来使伏在自己身上。
“说啊,为何要杀我?”几乎是面贴面,男人注视着赫连勃满含悔恨与爱怜的眼,一次次纠缠着问道。
“因为我是个混蛋,”赫连勃搂上男人的脊背,低声道,“罪该万死的混蛋……”
“混蛋,上次在梅林,你是来寻我的吗?”
“是。”男子沉声道。
“为什么来要寻我?”
男子紧紧搂住了男人,火热的吻覆盖住白无殇紧咬的唇,一段短暂而热烈,仿佛燃烧了灵魂般的吻后,男子轻轻吐出三字:“因为我爱你。”
七十四…矛盾
爱人的记忆可以被抹去,然而刻印在骨子里的习惯却将永远存在直到成为天地尘埃消散了。
可以是一个特定的手势,一个惯性的动作,也可以是某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感觉就如同此刻男子拥抱着他而不由自主做出的回应。
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顺畅,仿佛天生便是如此,仿佛本应该就是这样。
仅仅是一个吻,却在男人的心海里掀起阵阵狂涛巨浪,一次次击打在胸口,他的心思已经没有放在对过往的探究之上,整个人已经沉溺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熟悉与触动感之中。
白无殇讶异于自己对赫连勃莫名的熟悉感,男子的手揽着他的腰,用力而不失温柔,仅仅只是那一个动作男人便觉得他们好像已经相爱了好久好久……久远的他都忘了。
“爱,什么是爱?”白无殇从赫连勃身上一个翻身睡在了男子旁边,他望着黑压压一片的屋顶有些发愣,仿佛一瞬之间他已经没了对过往身为“元白棣”的探究欲望,整个人空荡荡一片,却也纷乱乱如麻。
身旁的男子再次搂上男人的腰将头偏在了白无殇的肩窝处,留下细碎的吻,他没有回答白无殇的话,却似乎用行动为男人带来解释。
他吻他,没有侵略,没有霸占,有的只是好似平常爱侣般的调情温柔。
轻柔的吻让男人放软了身子,白无殇闭起眼睛来于黑暗中感受来自身旁男子对自己的爱意,有些沉重,有些悲痛,还有那说不清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