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随鸦 by 水晴光-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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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普通,对方就算认识自己,只怕也绝对不会喜欢自己的。
这么一想,展悦凡立刻没了之前的烦恼苦痛,反倒觉得比起被那个人讨厌或者拒绝,现
在这样其实还比较好一些。
"你说什么?"
叶之衡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瞪着展悦凡。虽然知道展悦凡的个性随和,也
非常欣赏他这种不勉强不强求的态度——但是,他也未免太过认命太随和了吧?
认真打量着展悦凡,叶之衡终于明白展悦凡是说真的。他忍不住苦笑起来,无奈地摇头。
算了,这个结果至少也是不错,至少展悦凡在这样的心态下不会太痛苦。而且随着时间过去,
也许展悦凡会渐渐忘记他的初恋吧!
展悦容刚一进门,展悦昀立刻急急地询问道:"你问出结果没有?"
自从发觉展悦凡不对劲以来,他们两个人虽然表面上什么都不问,暗地里却把展悦凡那
几天的行踪调查了个明明白白,连展悦凡曾经和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他们
可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展悦凡的。
可是调查的结果,却只知道那天展悦凡那天从扫月斋出来的时候还很正常,随后他掉进
了河里,然后就变成那副魂不附体的样子。分析来分析去都找不出任何结论之后,两个人虽
然都不信什么风水神巫,也忍不住怀疑起展悦凡是不是落水的时候掉了魂定了神,若再找不
出原因,只怕无计可施之下,他们也只好请神巫来替展悦凡驱邪叫魂了。
"嗯,问出来了。"展悦容点头坐下,转述从叶之衡嘴里听来的缘由。
听完展悦容的话,展悦昀难得地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为展悦凡喜欢上一个男人而头疼
烦恼。作为哥哥,自然要比当爹开明许多。而且因为近几年来的求亲屡屡碰壁,让展悦昀对
这个弟弟下意识地还有了一份歉疚之意,所以他只要是展悦凡喜欢就好,其它的事情都不重
要,管对方是男是女是穷是富……
但如今却是展悦凡对人家一见钟情,对方大概连他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他若喜欢上
的人是什么贫苦人家的男子也就罢了,凭着展家的钱财势力和他展悦昀的心计,哪怕巧取豪
夺,也能帮展悦凡圆了心愿。问题是听展悦凡的形容,对方看来非富即贵,这就难办了。
可是就算再难办也一定要办。展悦昀抿抿嘴唇,暗自下定了决心。他这个弟弟从小就乖
巧温顺,绝少提出什么要求。这次难得他喜欢上一个人,就算有天大的困难,他这个当哥哥
的也要想办法帮他圆了心愿才成。
"你有没有去打听那艘船是哪里来的,船上人是谁?"展悦昀凝眉问道。知己知彼,才
能百战百胜,他们自然要先搞清楚对方是谁才能仔细筹划下一步的打算。
"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展悦容回答。
他和展悦昀的心思一般无二,既然展悦凡有了喜欢的人,他们一定要帮他才是。虽然展
悦凡是他的哥哥,可是展悦容却理所应当地觉得应该是自己保护他才对。
"嗯,那悦凡他准备怎么办呢?"展悦昀点点头,又随口问。
"叶之衡说,二哥决定暗恋人家就好了,什么也不做。"展悦容郁闷地回答。
听完这个答案,展悦昀禁不住张大嘴巴,惊愕地瞪着满脸郁闷的弟弟,随即两个人忍不
住同时长叹一声,然后一起苦笑起来。
他们两个人委实不能理解展悦凡的心思。喜欢上一个人,怎么也要想尽办法得到手才是
正常的念头吧?若是他们,别说是自己喜欢的人,哪怕是看上一件中意的东西呢,都会千方
百计地弄到手才罢休,否则是决不能甘心的。展悦凡怎么就和他们这么不一样呢?
"现在连我都忍不住要怀疑,悦凡他到底和我们是不是兄弟了,想法怎么会差得这么远?
"展悦昀喃喃道,满脸的疑惑不解。
看看吧!身为大哥的展悦昀还不是一样觉得纳闷了,那天他竟然还敢义正词严地怪他胡
说八道。展悦容瞟了一眼展悦昀,很想刻薄他几句,好报了当日之仇。可是想归想,让他真
做却还是不敢,只好悻悻地长叹了一声。
展悦容办事的效率相当惊人,第三天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那艘船上有九个人,都是京城口音,看样子是自京城远来。他们在杭州下船,这几日
里一直住在杭州豪富陆双源家里,似乎是要从陆双源手中买什么东西,而且看样子已经成交
了,大概这一两天就会返回京城。"
"大哥,你打算怎么办?"展悦容问。
"指望悦凡主动去追求人家,只怕半点戏都没有。再说了,就算他肯去,大概也没有用,
他既不会甜言蜜语,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既然正路不通,我只有出偏锋了。"展悦
沉思道。
"大哥的意思是?"展悦容探询地看着展悦昀。
"我们听戏,不是常有什么佳人落难,公子相救,感激之下遂以身相许的戏码吗?我们
可以依样画葫芦,让悦凡也来救救落难的佳人。"展悦昀笑得诡秘。
"可是这又不是唱戏,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刚好给悦凡救他于落难的机会?"展悦
容还没转过弯,疑惑地问。
展悦昀白了弟弟一眼,微微一笑,道:"没有机会,我们可以创造机会啊!让人落难还
不简单,平日你聪明得要死,今天怎么笨成这样?"
展悦容顿时恍然,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
"我明白了,不过大哥你打算怎么让他落难呢?"笑完,展悦容又好奇地打听。
"路过盗匪,险遭毒手,突然英雄现身,仗义救命,你觉得怎么样?"展悦昀眨着眼睛
思忖。
"不太好。"展悦容摇头不同意。
"二哥的本事你也知道,虽然自小练武,不过也就半瓶子醋的能耐。人家身边那几个随
从看样子都不是弱手,若是连他们都摆不平的事情,二哥怎么可能摆得平?一看就是假的,
太容易露馅了。"
"也是哦!而且那些随从跟着也确实讨厌,不方便培养感情。这样吧!干脆把他们分开
好了。然后那人走投无路,举目无亲,身无分文,悦凡及时出现……你说这个如何?"展悦
昀略一思索,又道。
"这个好。悦凡那性子,就算是陌生人,见人落难也一定会管的,何况是他的心上人。
"展悦容点头赞同。
"那好,你派人随时留神他们的行踪,我出去找几个朋友帮忙。"
两人商议已定,立刻行动,各自分头安排。
第三章
沅琊是当今皇上的第八个弟弟,被封缜王。此次他微服出京,是替他的四哥睿王沅琅去
杭州取回一双龙凤玉镯。
据说这一双玉镯乃是千年暖玉雕刻而成,镯子里天然生成的水纹仿佛一龙一凤,晶莹剔
透,珍罕异常。但若仅仅如此,倒也没什么希罕的。这对镯子最珍稀的地方在于,那暖玉乃
是在雪山温泉中生成,吸天地精华,得雪魄水灵,若人带在身上,不但养身益气,而且能辟
邪安神,极为神效。
沅琅知道有这样一对玉镯之后,一直派人搜寻,后来打听到此镯落在杭州巨富陆双源的
家中,立刻准备派人暗地里以重金购回。本来这种事情轮不到沅琊亲自出马,不过他在京城
待得实在闷了,就求了沅琅让他出京办事,顺便可以游山玩水散心解闷。
可是,风光如画的杭州并没有让沅琊的心情好起来,无论是晴光潋滟的西湖、景色旖旎
的虎丘剑池,还是香火鼎盛的灵隐寺、飞来峰,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故此一拿到镯子,沅
琊就立刻吩咐随从启程回京。
"王爷,我们是走水路还是旱路?"随从小心地请示着。
"自然走旱路,来的时候就是你们出的馊主意,选了水路,结果每天就窝在巴掌大的一
条船上,看来看去除了水还是水,简直无聊透顶。船一开,摇晃得能晕死人,晚上水声又大
得吵死人,连睡觉都睡不好……真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早知道带
头猪出来也比你们强,至少还能吃。"沅琊哼了一声,冷冷地斥责着。
随从委屈之极,明明是沅琊说他没有走过水路,硬要坐船的,现在却成了他们的不是了,
可是他哪里敢和沅琊分辩。
沅琊是出了名难伺候的王爷,性子骄横,脾气乖戾。这次他们跟着出来,几乎是动辄得
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几个随从已经被吓得战战兢兢,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如履薄冰一
般的小心翼翼,生怕那点不对惹上了沅琊,满心盼着能赶紧回京城交差就好了。
"谁让你们准备马车的?怎么,当我是弱不禁风的女人不成,混帐东西,还不给我备马。
"
沅琊一出门,看见随从准备好的马车,顿时眉头一皱,又发作起来。
"是!是我们疏忽了,爷请息怒,我们这就给您换马。"见沅琊发火,随从侍卫们大气
都不敢出一口,立刻换了马过来,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沅琊上马。
上了马,沅琊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随从们见他没再说什么,这才擦了把冷汗,赶
紧纷纷上马,尾随着沅琊上了路。
一行人出了杭州,上了通往扬州的官道。宽阔的道路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走了约莫
大半个时辰,路前方出现了一条岔道,岔道是一条极为僻静的小路,曲折幽深,没入山林之
中。
"这条路通往哪里?"沅琊勒住马问道。
一个随从赶紧回答道:"这条路也通扬州,比大道要近一些,不过因为太过僻静,而且
听说有山贼出没,所以走的人非常之少。"
"嗯,我正嫌大路上人多吵得我心烦,正好,我们就走这条路好了。"沅琊点头说道。
"爷,我们还是走大路吧!人多、路宽,也安全一点。"几个侍卫吓了一跳,赶紧劝说
道。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我说走这里就走这里。再说了,你们都是御前侍卫、大内高
手,如果连几个山贼都对付不了,也别跟我回去了,干脆一个个自尽好了。"沅琊横了他一
眼,刻薄地说道,然后一提缰,拐上了小路。众随从无可奈何,只好紧紧跟了上去。
小路果然极为僻静,除了他们,一个行人都没有。只间或一两声鸟鸣,愈发显得幽静。
刚走了半个时辰上下,突然听见一声呼哨,数十个蒙面人从草丛中接连跃出,把沅琊一
干人团团围住。
果然遇到山贼了,沅琊眉梢一挑,不但半点也没觉得害怕,反倒有几分兴奋起来。
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有遇到过被人拦路抢劫的事情呢!能遇到一次倒也不错。何况别看
他身边只带了八名侍卫,可是这八人可都是御前高手,等闲百十兵卒也难近他们身边,何况
是一些毛贼。
八名侍卫跃马而出,护住了沅琊。
"闪开,我们不想伤人,乖乖让开,没你们的事。"为首的侍卫沈声喝道,他们确实也
都没有把这些拦路的人放在眼里,若不是怕沅琊在混战中有什么闪失,早就动手了。
奇怪的是,那些人既不说话,抽出兵刃就冲了过来。八名侍卫急忙迎战,一时间刀光剑
影打成一片。
沅琊开始还饶有兴味地等着看热闹,可是片刻功夫,他就看出不对来了。对方一个个武
功竟然都相当不弱,且人多势众,眼瞧着众侍卫已渐渐力不能支。
沅琊有些慌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战场上,没提防有个人已经悄悄绕到了自己背
后。那人打量了沅琊一下,从背后抽弓搭箭,抬手一箭,只听倏的一声,长箭迅疾如电,正
射在了沅琊的马臀之上。
箭虽快,力道却不大,箭头没人马臀不过三分,但是这已经足够,那马突然遭袭,痛得
长嘶一声,随即撒开四蹄,不管不顾地顺着小路狂奔而去。
几个随从大惊,纷纷急着要追过去,但是却被来的人紧紧缠住,一个个都脱身不得,只
能眼睁睁地看着沅琊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马一惊,沅琊可惨了。他生为皇子,养尊处优,虽然也练武习骑射,但是不过是表面功
夫,平素里骑马选的都是最温顺的马匹,驰骋起来平稳之极。稍微暴烈一点的马他都没有骑
过,何况是惊马?沅琊只能本能地抓紧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