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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宦妻-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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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回廊边的紫色风铃叮当脆响,镜花水月般虚无缥缈。  



“明年桃花开时,胭脂铺订下了那株桃王。”静芸像是要舒缓一下他的情绪,谈论着买卖的事儿。  



叶瑕道:“花老板找你去,就是谈这事?”  



静芸避重就轻,纤指一挑,撩拨着他的额发:“庆儿,你瞅瞅,我今儿个的腮红如何?”  



叶瑕笑嘻嘻道:“静芸无论涂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静芸嗔道:“油嘴!”脑中却飘过大夫的话:“叶公子身子已掏空,最多只能活两年。”掩饰着心中悲痛,她亲他一口,发丝散落在叶瑕清瘦的面庞上,痒痒的。不是面皮痒,而是心痒,痒得他面色越发绯红。圆润的耳珠上,暗黑一个点,早已封住,却徒留污点。  



颠銮倒凤,翻云覆雨,他只觉耳边一痛,睁眼看时,帝皇趴在他身上,手中一枚长针,寒光四射,针尖滚动一粒血珠,慢慢滑下,蕴湿了明黄的龙榻。锐痛感持续,耳坠拉出一条筋,越拉越长,跳动着,痉挛着。  



“那孩子是谁的?”静芸道。  



叶瑕细细咬着她的颈项,含糊道:“不知,师傅不肯说。”  



其实他是知道的,但他不会说出去,当着师傅的面发了毒誓,说过一次,灵验得可怕,那心胆俱裂的疼痛,他再也不敢尝试。  



京锣闷声响起了,听那月琴弹奏,仿如隔世。  



天安门,紫禁城,永乐大钟千古鸣。  



十三陵,大前门,香山红透枫叶林。  



去探视师傅时,师傅逼他发誓,出家人不打诳语,即便他已不是出家人。大颠和尚曰:“不可说,不可说,说则无人情。”人与人的缘分,人与人的羁绊,各安天命。不可说,不可说。不然,三界内又添一道魔障,罪过罪过。  



他懂。  







临盆在即,师傅痛得呼天抢地,血,一直淌到殿阁的门口。生不下来,男人的胯骨太窄了,孩子无法产下。“弄断它!”灭顶的疼痛之中,师傅咬牙道。  



断骨抽筋,骨肉相连,血流成河,师傅痛得失声。他隐在门后,面如死灰。  



生不下来,那孩子依然不肯出来。莫不是贪恋着腹中的柔情蜜意,舍不得离开,堕入尘埃之中。镂花镶钻的铜银指套,冰冷刺骨,毫无温情。天昏地暗,晴天霹雳,血光冲天。手拔出来时,鲜血四溅,太后端雅的面容在叶瑕眼中,如同六道轮回中的恶鬼。  



师傅已是奄奄一息,疲累地看了自己与太后的孩子。血与肉,那团红彤彤的东西,在师傅的眼中,却是最美丽的孩子,黑如墨般的柔软的毛发,金黄|色的眼珠,世间万般都幻化在里头。婴儿的头颅异常柔软,仿若无骨的软体动物般,缠绕在太后的手指间。  



师傅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晕迷过去。  



哑巴的胎儿,不祥的死婴,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埋到了储秀宫的庭院深处。  



师傅疯了。  
 
  
 作者: 鳄鱼的伤心泪   2006…9…16 23:51   回复此发言    
 

 
10 回复:宦妻 by草本精华(这篇素俺最震撼滴古文)  
 卷八·明镜  



清冷的雪,覆盖了繁盛的京师,百无聊赖,那年,巫蛊之事,祸起萧墙。  



“好!好!”皇帝看着龙案上的布偶,连声道。听不出是喜是怒。五寸钉下的生辰八字,是他的,皇帝给他的。初相遇的那日,便定为他的生辰。是皇后么?天子独宠,毕竟宫廷内,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实在太多。  



玉妃。。。。。。他眯眼,是那张与自己肖似的面容。  



“玉妃想你死?”静芸猜道。叶瑕应了声,衣裳已褪到腰下,风吹拂,木兰花雪白的花瓣零星点点,飘落在他的衣上,发上,颈上。静芸俯下身,水气弥漫,热得灼人。  



“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与记忆中的那声汇合在一起,冲上云霄。刀马旦的翎子,青蛾般蛰人。他与他都知道人间情与色,无疆无界,无边无涯,在虚无之中,只有眼前的人是最实在的。  



委身于同性,是生与死,还是喜与哀?  



食髓知味,年轻的帝皇,年轻的儿时玩伴,欲念来临,汹涌澎湃,谁也阻挡不了。深宫内院,曲径通幽,阴暗处,声声响,春色无边。  



攀上顶峰时,帝皇暗紫的唇凑近,渡过一口烟,他咳得撕心裂肺。  



那叫什么呢?“鸦片”?对,就叫“鸦片”,又称“大烟”、“鸦片烟”、“烟土”等,或者是“福寿膏”、“神仙膏”。看得多了,想得多了,也乏了,就再不看,再不想,抽上了这上好的福寿膏。师傅曾道这能医百病。皇帝有的是钱,不怕供不起。  



福寿福寿,延年益寿,勾魂夺魄。妖娆艳丽的花朵,在那一望无垠的天地间疯长着,采摘下来后,熬成膏,制成块。表征变了,但苍茫世间,色相一事,本就虚幻。这是西洋传过来的糟葩,祸害。  



初时的不适感,全被随即的快意征服,他疯癫般迷恋着这种飘飘欲仙的陶醉。  



“吃了这个!”皇帝冷若冰霜的面容浮现出来。一只箱子,中央挖个洞孔,一个脑袋露出来,窥探这世间万物,斗转星移。  



还是个孩子,比他们初次相见的年龄还小。  



不是没有听说过,深宫内院,那些儿个小肚肠子,谁不晓得。前朝就曾出过这些事,那名叫元髑的东厂督主,为求阳物重生,竟生食小儿脑髓,终至身首异处。然尸身并未受到凌虐,宣宗将他运送到他的故乡安葬。  



而面前摊放的,是新鲜,冒着热气,米黄|色的脑髓。他不由佩服下手的人,干脆利落,头盖完整掀开。酸水往上冒,他弯腰干呕不止,似要将五脏肺腑都吐出方肯罢休。  



在这之前,他听到太后与皇帝谈到生育子嗣的事儿,那时候,皇帝的目光与太后竟如出一辙,都是满弦的弓箭。  



“惟有朕选定之人,才有资格生下朕的孩子!”那时,他听皇帝斩钉截铁道。  



颤抖的手挖起一勺热烫的物事,血浆沿着断口涓涓流淌,漫溢出来,遮盖住眼前这孩子纤细的面容。伸手轻触,粘腻不快,冷如冰霜,血味冲天。皇帝的声音缠绕上来:“你不是说过,李洛邑腹中的孩子,是他与太后的么?就是因为他吃了这些东西!”  



叶瑕泪流满面,模糊中,群魔乱舞,都疯了,全都是疯子!  



烟瘾犯了,有如成千上万的虫儿,挠着心窝,撕咬着四肢百骸。他跪倒在皇帝面前,卑躬屈膝:“求求您,您让奴才做什么都行,求您赏赐一口福寿膏吧!”  



啃下一勺勺脑髓,之后,他病了,形神枯槁,食不能咽,只能靠千年老参吊命。他噩梦连连,腥味,蹿动咆哮,汹涌而出,排山倒海。  



他灭顶了,沦陷了。  



宫闱之中,亲情,却只是无谓的消遣。风起云涌,毕竟是大权在握,太后焉肯双手奉上,母子二人明争暗斗,势单力薄的皇帝败下阵来,被软禁于深宫内。  



火光冲天,脚步纷杂,他轻飘飘,如同孤魂野鬼一样穿行在回廊上。热气就在前头,伸出火舌,呼唤着他,舔舐着他。  



“我的故乡是江南的一个小镇,很小很小,娘喜欢桃花,爹就在屋后种满了桃花。小时候,每当春暖花开,桃花盛开的时候,隔壁家的孩子总会攀上墙头折。我的身体不好,就坐在桃花林里看,也不阻止。  
 
 
  
 作者: 鳄鱼的伤心泪   2006…9…16 23:52   回复此发言    
 

 
11 回复:宦妻 by草本精华(这篇素俺最震撼滴古文)  
 


“偶尔会吹一阵风,漫天的花瓣飞舞,真的好漂亮。然后有一天,因为爹的诗稿,一把火,我那美丽的桃花林就被烧光了。我的爹,我的娘,都没了,只因那莫须有的罪名。。。。。。”  



记得师傅曾经这样告诉他。  



月中仙子,虚无飘逸,师傅一身月白戏袍,长长的水袖荡啊荡,如梦似幻。这风华绝代的人斜靠在雕花的窗棂边,看着站在下面的叶瑕,慢慢站起身。  



水袖一甩,风摇影移。师傅翘起兰花指,凄声唱道:  



“非桃非李,妆成别样姿。  



怪天公何事,变作男儿郎。  



是男儿越觉怜。  



人儿把千愁,付你费千愁。  



为你何必弓鞋,自是凌波。  



不待兰膏,自饶香腻。  



吒,莫说有情痴。  



看满座琼英,也为你纷纷坠。。。。。。”  



李洛邑突然笑了,艳如桃李,边笑边道:“桃花阵啊水中月,冤孽,冤孽!”  



火把快要燃尽,站在火中,师傅望向太后寝宫,喃喃道:“纶儿,权势,你终归是不肯放弃。。。。。。也罢,永不相见,各安天命!”  



“你的性子太软,若是不逃,终会落得我这下场。。。。。。”他听到师傅轻声细语对他道,似早春二月的细雨。最后一眼,师傅的凤眼蕴涵着浓浓愁色,更多的,是解脱。  



泠霄殿起火,幸好发现得早,火势并没有蔓延下去。雨渐渐大了,倾盆而下,浇灭了仅余的火苗。太后在废墟中找到一具烧焦的尸体,黑黑的,辨不清面容。太后将尸体扔在地上,面如死灰般僵立,喃喃道:“人面桃花。。。。。。”此后,再也不发一言。  







她的眼,没有爱恨,没有前尘。  



蓦然回首,流光飞舞,一直往回走,西洋的钟表,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穿越数不尽的看不清的沉默宫门,只见光华闪烁的瑰丽灯火,乐声、钟声、鼓声混杂,尖锐的声线,带着些许嫉妒,些许惊惶,更多的,是好奇:“可是个天阉儿呐!”  



回首再望,无穷无尽。前后都是渺不可测的深渊,千秋万代,地久天长。  



你可曾听到?  



万籁俱寂。  



衣裳化作片片裂帛,地风吹拂,他微微缩起身子,茫然无措。令人不快的手,一只一只,伸到他的身上。皮已糙了,年已老了。手下光滑细腻的肌肤让这些深居内院的人心生嫉恨。  



忽闻其中一声惨叫。接着便是小皇帝童稚冰冷的声音:“滚!”  



叶瑕细小的身体终于显山露水。望向一袭紫衣蟒袍的帝皇,窗子外黑如墨色的夜,终归散去。蹒跚而行,殿堂之上,太后冷漠如刀,师傅黯然不语。  



奇异的夜晚。  



像所有传奇的开篇,不由自主。  



芳菲冷香,催|情的春药似的,伴着紫雾白烟,紫衣锦袍的少年天子。眉眼间,暗潮涌动。  



真是诱惑。  



黑发纠缠,绵延千里,至激|情处,猛一着力,一声碎裂。  



听到了么?有东西破了,无法修补。挨过那六道轮回,背负三千罪孽,他们消融成一块,肢体交缠,如饥如渴,欲仙欲死,幻化成深沉的叹息。  



清醒过来,身边只余一缕冷香。  



腥气淡然,星星点点,血洒了一地,染红了丝锻。  



分不清是他的,还是他的。  







卷九·佛鸢  



她是表子,他是戏子。  



表子无情,戏子无义。  



表子的情,是在床上。  



戏子的义,是在台上。  



红尘琐事,纷纷扰扰。道不尽的,是那段如烟往事。  



落了妆容,褪了舞衣,他只是他,一个凡人。  



镜花水月,缘浅缘深。  



流年似水。  



弹指之间,年华逝去。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与她,终归是逃离了那个人。看紫禁城落日,晕黄繁复,皇陵萧条,已是末路,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安身之地?  



宫闱那些儿个风流韵事,林林种种,却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玉阑干畔赌迷藏,虎洞阴森背月光。  



捉得御衣旋放手,名花飞出袖中香。  



茔台春色,风光无限,遭软禁的天子,却无心观赏这世间难寻的美景。  
 
 
  
 作者: 鳄鱼的伤心泪   2006…9…16 23:52   回复此发言    
 

 
12 回复:宦妻 by草本精华(这篇素俺最震撼滴古文)  
 


暮春初夏,天正下着绵密的细雨,羞怯而冷漠,夹着碎屑如粉的桃花瓣。  



那日,天色阴沉,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天在恫哭失声。他清醒的时候,眼前已没有玉妃蠕动着的,没了手足的身体。静芸的气息包围在四周,让他安心:“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那个人再也无法伤害你。。。。。。”  



执着,倔强,她不会放弃。  



忘不了,浴血的那日。  



穷途末路,男人布满死色的面容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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